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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又是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虽然临近冬日,但街上来往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学宫大考的初试和复试,普通百姓倒还可以远距离观赏观赏。可是这终试,普通人就没有看的资格了,别说百姓,就算是校武场里的金吾卫也都被请了出去,彻彻底底的来了个鸠占鹊巢。
宣武门前,有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驻足观望,那斗篷长的一直拖到了脚后,两个人的面部被斗篷的边沿遮住了大半,看不清是何许人也,周遭赶路的人看见这二位的奇怪打扮,都不禁加快了几分步伐。
“这就是北阳王朝的心腹之地长安城了吧,还真是够繁华的,不知道比其他城池富贵了多少。”其中有一人稍稍抬起头,感慨万分。
“有什么好羡慕的,如果我们的地盘也有四季轮回,我就不信繁华的程度比不上这长安。”另外一人不屑的说道。
“如果大计已定,就算我们改变不了我们的城池,那把这座城作为我们的立足点也不错。”最开始那人充满希冀的说道,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某种端倪。
“马马虎虎吧。”
“你的口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二人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几个呼吸间,一道寒风吹过,原地早已不见了二人的踪影,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从他们简短的谈话中可以听得出来,有一种未知的风险正缓缓逼近这座长安城。
校武场。
众人果腹之后,大多都席地而坐,吐纳疗伤,复试的时候虽说是点到为止,但难免不会造成一些小的损伤,即便是作为胜利的一方,伤势也不见得就轻了,所以简单的吃过饭菜后,就开始运功恢复真气了。
“哎,我说你个大老爷们一直盯着那块镜子看做什么,道士也要整理发型吗?”柳如是看着吃完发就靠在桌子一角拿着镜子的林修染。
“什么整理发型,这是我修炼的家伙,虽然我是捉鬼门一脉,但我也有另一层身份的好吧,功夫不能落下。”林修染说话间眼神忽地闭上再睁开,一双眸子竟然是阴阳眼,黑白分明。
柳如是看的呆了,自言自语:“这是哪门子功夫,还能练出白内障……”接着她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不再看他。
“呼噜~呼噜~呼噜~”
刚想要静下心来调理内息的柳如是又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一阵鼾声彻天动地,让她根本就进入不了修炼的状态。
这鼾声的来源正是另外一个道士,靳东流。
“我上辈子是尼姑怎么的,我的漂亮队里竟然有两个臭道士。”柳如是皱了皱眉头,扔过去一块石子过去。
“喂!别睡了,大庭广众的丢不丢人!”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靳东流翻了个身将石子躲过。
柳如是怒道:“睡觉睡的还这么精!到底有没有睡着!”
“应该是睡着了,那种鼾声装睡可装不出来。”张林昆深呼一口气,将身体状况调到了最佳状态:“估计是道门的一种心法,跟佛家的睡梦罗汉功相近。”
“还有这种好功夫,睡觉也能修炼?”柳如是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这位是不是也会这种类似的心法?”她指了指旁边趴在地上的燕
南飞。
他现在的状态好似与外界隔离,物我两忘,呼吸悠长,身体起伏有致,即便刚才他们俩说话,一向哪有事哪到的燕南飞也没有搭茬。
“据我所知,燕南飞好像大有来历,他的真正实力不可小觑,说不定现在他正酝酿什么大招,等着找线索的时候大显身手。”张林昆思忖道。
“哦?是这样吗?”柳如是有点信不过,然后便推了推他:“燕南飞,燕南飞!”
燕南飞还真如老僧入定一般,不予应答。
柳如是趴在燕南飞的耳边,大喊了一声:“燕南飞,娶媳妇啦!”
“哎!来啦来啦!媳妇我来啦!”燕南飞腾的一下蹦起三尺高,风风火火的招呼道。
“得,这位是真睡着了……”张林昆无语的抚额叹声道。
燕南飞悠悠转醒:“我说你们俩不好好休息,整蛊我干啥,还要给我娶媳妇,真是的……”
“哎呀,差不多到时辰了。”另一边靳东流坐了起来,抻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时间到,第二组出发!”果然,台上的考官敲了一下金锣,提醒道。
“呦呵,你这睡觉还带自动定时的啊?!”柳如是眉毛一挑。
“嘿嘿,一点小把戏。”
靳东流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冲着大门口疾驰而去,一直跑出了校武场的大门,才停下。
“这回可以看到令牌上写的是什么了。”燕南飞说道。
柳如是将令牌拿了出来,念出了正面的四个大字:“摸金校尉。”
“什么是摸金校尉?”柳如是不解。
“摸金校尉是古代专门挖坟掘墓寻宝的一种职业,说起来跟搬山道人和观山太保还有几分渊源,看来想要解这条线索还得靠林兄了。”张林昆望向了林修染。
“想不到张兄还知道摸金校尉。”林修染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摸金校尉发迹于东汉末年,由曹操最先组织成立,多活动于名山大川之间,寻找风水宝地,探寻龙脉和古墓,希望从中得到无价之宝,摸金校尉应该自大唐灭亡之后就不复存在了,那这条线索 该不会是让我们去找墓地或者是当世仅存的三枚摸金符吧?”
“难道还得让我们去城外的乱葬岗?”柳如是打了个冷战,因为想要找到墓穴,就要找到坟墓,而长安城附近的坟墓都集中在城外的那座山上。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一来学宫身份地位显赫,如若因为一场比试,就要去惊动城外的先人,于情于理都不妥,二来,李老头可说了,终试的考场是整个长安城,可没说城外还有范围。”燕南飞说出了心中所想。
“嗯,燕南飞说的不无道理,那么它指引我们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靳东流此刻也有不解。
“我好像,知道什么了!”张林昆眼睛一亮:“林兄方才说摸金校尉是当年曹操组织起来的势力。”
“不错。”
张林昆接过来柳如是手里的令牌,缓缓说道:“柳姑娘那句俗语记错了,反而还给我们多了一点头绪。”
“怎么说?”柳如是问道。
“这令牌来自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而汉寿亭侯这个侯爵名号最
开始可不是刘备封的,而是曹操!”张林昆举起这块令牌。
“种种线索都指向了曹操,那我们又如何解曹操这两个字呢?”林修染疑惑道。
“曹操字孟德,在我刚来长安的时候,我记得菩提巷里有个卖珍宝的店铺,就叫孟德斋,到那里去一趟也许会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靳东流沉吟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张林昆将令牌揣进自己的怀里:“令牌先放我这里吧。”
五人齐齐出发,靳东流在前引路,奔着那所谓的孟德宅前去。
在他们走后,有两个黑影不知从何处显出了真身。
“有点棘手,他身边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眺望道。
“真是晦气,每次动手,他身边都会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跟着,而且武功还不差,年年都是。”另一个黑衣人发着牢骚。
“是有点晦气,那个姑娘长得还挺标致,另外三人好像都有点本事。”那人笑道。
“跟上去!”
二人正要起步追赶,却被两只大手压下,强行止住了步伐。
“两位,许久不见了。”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
“谁!”两人转身,充满了戒备。
“是我。”来人摘下了披风,露出了矫健的身材和真容。
“左使苏舜钦?!”二人惊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一个号称瞳尊,一个号称紫圣,既然你们来得了这长安,我为何来不得?”苏舜钦笑了笑:“雪护法派我来带走燕南飞那小家伙的,顺便有一句话让我转告给小姐。”
“什么话?”
“雪护法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辅佐小姐重返北阳,当兴人世间。”苏舜钦一字一顿道。
瞳尊紫圣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无奈叹道:“唉,我们也是想来抓走燕南飞的,这次行动是背着小姐进行的,无非也是想早日让小姐能够顺利成就大业而已。”
“哦?这样的话,那我们的大方向是一致的了。”苏舜钦又摇了摇头:“不过我们的行动恐怕比不上那个人。”
“那个人?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人?”
长安城,洛水街一处染坊。
染房里尸横遍野,有的断腿,有的折臂,有的身首异处,死相惨的不能再惨。
在染房的一处地窖里,有四人躺在地上,一人胸口被戳了个大洞,已经活不成了,还有一人被断了四肢,绝了生机,还有两人身受重伤,苟延残喘。
“为什么?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其中一人凄厉的呼号。
“为什么?因为,你们太多余了。”这人浑身浴血,残忍的笑道。
“就算我们赢了,一起进了学宫,李先生的关门弟子只有一个人,我们无论如何都抢不过你的,你有何必这样赶尽杀绝!”那人绝望的喊道,另一人则爬上了梯子,想要逃出去,可惜,被那人随手扔出一根棍子钉死在了梯子上。
“学宫李先生,呵呵,收我做弟子,他还不够资格”他走向那名最后活着的人,露出凶神恶煞般的笑容。
“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