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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飞看着下了比武台的靳东流,心里也有了点庆幸,刚才几轮下来,不管是张林昆的大力金刚指,还是柳如是的两袖清风,或者是靳东流的剑齿雷虎诀,如果是自己对上他们,取胜的几率几乎不大,甚至没有赢得可能。现在看来,抽到的对手是轻功一流得卫云松,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下一场,燕南飞对阵卫云松”叶琳琅眼神一凝,看到了自家小兄弟的名字。
“到你了,看你表现。”张林昆拍了拍他得肩膀。
燕南飞深呼一口气,一跃上台。
他这一上台,下边顿时一阵唏嘘,要是说前几场都是观摩佩服,那么这一场完全可以当个热闹,放松看了。他们想知道这个由学宫天机公子带回来的人有什么本事,能过初试想来也是运气,考到了自己会的,且来看看一个连自己的凳子都坐不稳的人是如何应付这次复试的。
燕南飞的对面空空如也,哪里有见到卫云松的身影,不过他可不觉得卫云松是放弃了比赛,当即戒备,一双眼睛扫视四方,试图将其找出来。
“怎么,是在找我么?”一道嗤笑声从上空传来,卫云松双脚连踏,树叶纷飞,闻声抬头的燕南飞已经看到一把摄人的短剑向着自己刺来,这个微妙的契机,这个紧迫的距离已经不容许燕南飞做出任何防范,袭击实在是过于突然。
叮。
一柄飞刀转瞬而至,将那恶毒的剑锋打偏轨迹,直直的擦着燕南飞的耳边过去。
叶琳琅出手了!
方才的时候也只有叶家暗器能后发先制了。
“卫云松,你好大的胆子!我已经说过点到为止,为何下手如此狠毒?而且我还没说开始你就动手,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叶琳琅冷声喝道,如果是比试过程中失手用出杀招,还算是能情有可原,这一上来就想将人置于死地,实在是坏了他叶琳琅的规矩。
“是学生鲁莽了,抱歉。”卫云松见到叶琳琅身上气势若隐若现,激的自己身子一阵颤抖,那种含而不发的气势让他不寒而栗,当即俯首致歉。
“你有没有觉得叶琳琅对这个燕南飞照顾的有点太过于看重了?自从他来到长安之后,叶琳琅就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虽说是有过几面之缘,但也不至于这样吧……况且前几轮他好像也没说开始,然后就直接打了。”吕墨阳看着下边发生的事情喃喃道。
“唯一的可能……燕南飞怕不是一个女人吧?”邱晨轩紧了紧扇子。
“你也会耍贫嘴了。”
“现在开始吧。”叶琳琅看了看两人,后退一步宣布。
“这回可没人救你了!”卫云松在叶琳琅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双膝弯曲贴地滑了出去,想直接取他下盘,手里明晃晃的一把利刃,正是刚才袭击所用的短剑,剑身在燕南飞的瞳孔中快速放大。
“这是铁板桥功!”台下有人惊呼。
“这功夫怎么看都磨裤子……”
又是一次突袭,这回燕南飞没有过
多的慌张,盯紧了短剑的剑锋,在它刺过来的一刹那,燕南飞向后一仰,右手虚抓,形如握壶,身体旋转之间躲过了短剑刺杀,还顺势拍打到了卫云松的手腕,左手揽过其腰间倒背而下,这些技巧哪里像一个不懂武功之人能用的出来的。
“这是哪路拳法?!你怎么会!”卫云松惊疑一声。
“能治你的拳法!笨蛋,你没听说过扮猪吃老虎这句话吗?”燕南飞怒喝一声,转身冲着台下喊道:“平日里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给我正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凭什么天机公子推荐的是我,而不是你们!”
这拳法的路数叶琳琅倒是觉得眼熟,好像是以前看见过燕南飞在哪里用过。
叶琳琅这话也不假,当日燕南飞所耍的拳是醉八仙里的第一式,而今他修习了江月破浪诀之后,功力大进,几日之间已经摸到了第二式的门槛。
面对稀奇古怪的招式,卫云松先前准备好的速战速决战法失效了,燕南飞时而站立摇晃,时而卧地稳重,一拳一脚颇为诡异,难以拿捏。比试武功,卫云松自己这两把刷子还不够看,如果再不回到自己的节奏上,战局恐怕胜负难料。
理清思绪的卫云松也不废话,双手向外一推,挡下踢过来的一脚,随后身形后退连连,脚尖轻点,足下生风,八步之后已然腾空半身,施展上八步赶蝉的卫云松心里算是踏实了点,自认为燕南飞的马踏飞燕还比不上自己的轻功。
刚刚卫云松每退后一步,燕南飞都欺身而上一步,他退了八步,他也跟了八步,还不待卫云松擦一下脸上的细汗,猛地发觉燕南飞的步伐完全跟得上自己,要说差,也只差一步之遥而已。
卫云松哪里还敢做停留,轻功使出十层的力道,一边退,一边向后吼道:“你不地道,你不是有家传的马踏飞燕轻功吗?这又是什么轻功
?”
“狡兔还有三窟呢,谁告诉你我偏要用马踏飞燕了!”燕南飞的步伐轻盈畅快,双手背在身后,说不尽的潇洒从容,意气风发:“这是我自创的轻功,醉里逍遥!”
“真是好一个醉里逍遥!”风华公子赞叹道:“这般玉树临风的身法,除了我竟也有第二个人能用的出来。”
“这轻功的确是在马踏飞燕之上,可我好像还看出了其他身法的影子。”吕墨阳沉声说道,似乎在思考:“看来这几日出了叶琳琅和傲天凝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人接触过他。”
“看着还算真是解气啊,总算是没给你叶大哥丢人。”叶琳琅站在一旁,仰头看着二人奔跑的路径。
视野放小,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唤作登云楼,楼上片瓦之间站立着一个银衣银发的男子,眺望着校武场里发生的事情,他摆弄着手里的铁画银钩。会心一笑:“真不愧是天生武心通,我只在他面前演示过一次浮光掠影,他就能照葫芦画瓢,模仿出几分意思,而且貌似比我还帅点。”
“天帝,这个人您认为他当真能入得了李先生门下?”有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从登云楼
里传来,却不知传音之人何在。
“也许吧,如果那个叫张林昆的人突然肚子疼放弃比赛的话。”观沧海的视线稍稍挪动,看向了下方,不知与何人对话:“让你们搜集行林坤的资料,进展如何了?”
“张林昆这个人很奇怪,这个名字直到最近才出现,而且他出现之后是被人领着去见了陈留王,然后我们尾随那个人回到了他们的出发点,是一处北阳与南月的交界地带,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他是一个行踪不定的旅客,在南月曾经待过近十年,然后去了东星,又在西辰待了一段日子,最后才来到这个交界处停留了两三年的时间。”
“陈留,这个王爷可是有点野心的。”观沧缓缓说道。
校武场中比赛的台子也是太宽大了些,卫云松跑的大汗淋漓,燕南飞在身后穷追不舍,二人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还没再次交锋,众人的脑袋也是跟着他们的身影转来转去。
“你们在这跑马拉松呢啊?要泡多久啊,还打不打?”台下有着不少人起哄。
卫云松何尝再想跑下去,运转十成的功力都甩不掉他,内力修为本来就不如他,在持续下去,肯定是自己垮掉,脚步乍停。他眼神一转,
猛地回身将短剑甩出。
燕南飞看见短剑飞来连忙仰身躲过,脚下一滑,几乎快要摔倒。
破绽!
卫云松心中大喜,终于让他寻到了燕南飞露出来的破绽。起身回跳,猛地拍出一道掌风直取燕南飞腹部。可是原本要摔倒的燕南飞,整个身体随之倾斜,好巧不巧的躲过了这一掌,此刻正是卫云松新力已尽旧力未生之时,噌的一声,长剑出鞘,燕南飞探身过去,快若闪电般的将君不见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君不见上的剑锋甚至已经滑破了卫云松的皮肤,一滴一滴的鲜血从剑身上滴落下来。
卫云松这才缓过劲来,苦笑的摇了摇头,原来这才是所谓的醉里逍遥。
那滑倒也只是假装的罢了,型最易不醉,步醉心不醉。
“多谢手下留情!”卫云松喘着粗气,摸了摸多了一道血痕的脖子,二人已经错身而开,谁胜谁负,显而易见。
“刚才的剑法可是熟悉的很,他父亲燕镇南的惊雷剑法。”吕墨阳点了点头。
“的确是成长了,没有坐以待毙,我还以为他得喝一顿酒之后上来直接用青莲剑歌呢。”风华公子笑了笑。
“不错不错,不仅身法好,那一剑也是潇洒的很。”张林昆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迎接燕南飞下台。
“嗨,低调低调,这都是跟某人学的低调。”燕南飞喝了一口酒,摆了摆手。
“好香啊,这酒闻着好像也是新酿的,没有陈酒的气息,反倒是很清甜。”张林昆用鼻子嗅了嗅。
“你也不错啊,都能闻出新酒陈酒了,这是前几天酿的,昨天才出炉,我给他起名叫,稳赢。”燕南飞用手指敲了敲装酒的葫芦。
“酒名,起的还真挺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