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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位梅先生可是个人物,不仅已经入天庭的冠绝榜,而且占据了冠绝榜的魁首之位,跟你平常练手的小鱼小虾感觉不一样吧。”那白衣女子轻轻笑道。
“果真不一样,不过是冠绝榜里的人又怎么样,他要是敢动手,我,我还是不怕他!”青衣女子虽然承认,但嘴上还是不愿服输。
“你可别忘了,他姓梅,最擅长的不是拳脚功夫,亦不是刀剑武术,而是用毒的本领啊。”白衣女子继续说道,然后又微微蹙眉:“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他……会醉成这样。”
梅天良带着燕南飞不做任何停留,来到镇上雇佣了一匹马车和一位车夫。
燕南飞被梅天良扔到了马车里头,随后他一转身也上了车,回过头问了问车夫:“此行去八百里外的陌云城,昼夜不停,需多少时日?”
“昼夜不停,至少三日。”车夫想了想,说道。
“多给你一倍银子,两日。”梅天良抛出来一个银锭,车夫稳稳的接到手里。
车夫连忙把银子揣到怀里,一挥马鞭:“得嘞!”
梅天良回到车厢,把马车上的帘子放下,看了一眼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燕南飞,“你个混蛋小子,不是说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吗?有如此功夫还跟你舅舅打哑谜!”梅天良越想越气,冲着燕南飞屁股就来上了一脚。
纹丝不动,啥事没有。
梅天良摸了摸小胡子,转念一想:“不行,这件事我得问个明白。”
梅天良把燕南飞扶起来,坐好,他左手微微一抓,一团浑厚的内力出现在手掌当中,对着燕南飞的后背一拍。
片刻间,燕南飞的头顶上雾气氤氲,一团团的酒气被蒸腾出去,随着马车的疾驰,散发在半空当中。
“这俩大爷喝的什么酒,好香啊!”驾车的车夫使劲的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从车厢里飘出来的酒香。
这不用内力还好,一用内力在燕南飞体内运转一周天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极为顽强的抵抗。
“嗯?”
“梦元境界的体质?!”梅天良大惊。
天庭,是江湖上公认的情报组织,这一代天庭的天帝十二岁即位,小小年纪就能将天下武学分品而制,以四品为基准。而这梦元境便是刚刚踏上高手的行列当中,亦称梦元定三江。
而梦元之上还有三品,江湖人士能够修炼到梦元定三江就已是难得,而再登以上三品境界的江湖人士可谓少之又少,光是凭梦元那么一重境界就已经能够碾压绝大多数的寻常武夫。
可梅天良纳闷的是,这混蛋外甥为什么会有梦元的体质?
“靠药堆起来的?”
梅天良皱了皱眉头,想来想去,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只能是依靠这一个门路,江湖上那些财大气粗,厌倦修炼的人就可以依靠强大的财力嗑药,一身的修为完全是靠药力堆砌起来的。
不过依靠药物提升起来的境界和自己稳扎稳打修炼起来的境界可是有着天差地别。自己修炼而得的修为如同一座结实的长城,稳固屹立,但是药修得到的修为,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虽然同是一样的境界,但是实力和心境截然不同。
“老相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梅天良脑海里现在是一团糟,先是绝世剑术,再是梦元体质,那座陌云城里到底藏了多少惊天秘密。
折剑谷。
四大公子一个个收起了剑,将路让开。
剑客们有的继续和厉雄图厉云歌父子闲谈,有的带着自己的佩剑直接离开了
,洛阳城这边,沈佺期老爷子带一众人马……只不过那一支人马不知为何抓耳挠腮的,毫无体统,引的其他人一阵偷笑。
“叶琳琅,我坐在这里没有离开,是给你们家的那位一个面子。”沈佺期老爷子瞪了叶琳琅一眼。
“哎呦,我家那位都不肯要我了,您老人家倒还真是惦记着我,小子在这里可先行谢过了。”叶琳琅一脸欠揍的说道。
“呵呵,你家里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你比谁都清楚”说罢,带着一干人等直截了当的下了山,连头也不曾回。
“几位公子!”
国手洛之语跑了过来,对着几人行了一礼,然后问道:“几位公子,怎么不见我兄长?”
“咦?刚才还在这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叶琳琅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洛寻欢跑去了哪里。
吕墨阳伸出一只手,指着门外:“我刚看到他一脸严肃的出去了。”
叶琳琅一愣,随即也跑了出去。
折剑谷,剑峰顶。
洛寻欢刚刚把手中的信鸽放了出去,叶琳琅就从后边走了出来:“至于这么急就把消息传过去吗?”
“唉,这事已经有点超出我们掌控的范围了。”洛寻欢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可是这一路,我把他当我小弟一样看待啊!”
“你看待的小弟还少吗?”
“……”
“你就放心吧,长安城那位会安排妥当的,他懂我们的心思,走吧走吧。”洛寻欢拍了拍叶琳琅的肩膀,回了折剑谷,和洛之语说话去了。
叶琳琅在剑峰上站立良久,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呐,听天由命吧。”
官路上。
马车行了一整日还多一些,燕南飞终于从昏睡状态醒了过来,悠哉悠哉的打了个哈欠,又抻了个懒腰,他感觉到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和痛楚,一抬头见到梅天良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舅舅……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燕南飞往后靠了靠,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
“你瞅瞅你,睡了整整十六个时辰!”梅天良怒道。
“啊?!那,那我是喝了多少啊?”
“你?你喝了别人一桌的量。一共要了十二坛酒,你小子喝了十一坛半。我还以为你得睡到明天早晨呢!”梅天良没好气的说道。
“哎呦,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燕南飞试着站起身,可身子骨像是散架了一般,刚走一步又被一个物件绊了一下。
“这是,君不见!”
“哇哈哈哈哈,这么好的剑,还是归本少爷了。”燕南飞抱起那柄剑,高兴的转圈圈。
可梅天良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他。
“额……舅舅你不高兴吗?”燕南飞试探的问道。
“大外甥,你坐下,我问你,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好!”
“你母亲到底有没有给你找过教你剑术而且比较长久的师父?”梅天良问道。
“教我剑术最长久的,三天。”燕南飞挠了挠头,回答道。
“你不懂剑术?”
“懂一丢丢。”
“可是昨天你那一丢丢,比在场所有人剑术加一起都多。”
“啊?”
“你说你不喜欢习武,可是你已经是梦元境界的身躯体魄了!”梅天良继续说道。
“舅舅,你说的,我不太懂。”
“我……太难了!车夫,快点!”梅天良甩了甩衣袖,坐在车厢,不知道又在想着什么。
六朝古都,长安城。
如今北阳王城的帝都,天子脚下。财力可胜玉铭城三分,聚集了天下大量的财富和人流,交通更是发达,人群络绎不绝,也是迁客骚人,英雄侠士向往的聚居之地。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酷爱读书的人,自从见到他以后,我就没见书离开过他手。”一个持着长矛的甲士望着豪华的院子中,手捧诗书,来回踱步的小书生,低声嘲讽道。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你参书不祥,识书不多,又岂敢妄言这位嗜书的公子。”一个贵族装束打扮的人,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生放下了手中这本书,缓缓说道:“今日以后,你的藏书我就都看完了,明日我就启程,继续游历了。”
“哈哈,想要去往何处?”年轻人问道。
“南月吧。”
“那公子可得小心了,南月与北阳矛盾日益恶化,冲突不断,你此行去南月怕是有命去,无命回啊。”持矛甲士说道。
“当年儒圣游历诸国,宣传仁之思想,呼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虽然不受待见,但也没丢了性命。我不过是他百年以后得一个传道者,又怎会轻易命丧南月,呵呵,二位,一年后见。”书生对着年轻人微微拱手。
“愿君无忧,等君归来。。”那年轻人也是抱拳回礼。
那书生刚要抬脚走出大门,又缩了回来对了:“差点忘了,有一只信鸽,应该是送信给你的。”
“府中的信鸽经过专门的训练,怎么会落到你手里?!”那持矛甲士大惊失色的问道。
“御兽之术,刚从书里学的。”那书生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装神弄鬼,到头来依旧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甲士不忿的说道。
“你莫要小看了他,公子榜的多情公子也是你能乱猜忌的?”年轻人道破了书生的身份,那甲士竟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刚才用的什么态度……
那年轻人这才打开看了看信上的内容,他的面部表情都被甲士看在眼里,最开始笑容又到后边的严肃,再到冷意颇深,他手掌一握,手上的信化作了一团灰。
“怎么了?”
“不入道玄,不出长安的豪言这么快就成了笑话,准备准备,出长安了……”
马车之中,燕南飞一直把玩着那柄君不见:“终于快到了!回去可得让母亲找一位好的师父教我剑术,不能埋没了此剑,我还想让它排上剑十五呢!”
梅天良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终于快到了。”
两个时辰以后。终于看到了陌云城这三个大字的城门牌匾。
进了城池,燕南飞撩开车帘,看到了熟悉的乡亲们,看到了熟悉的风土人情,一跃就跳下了车,心生豪爽,仿佛这么多年受得憋屈到头了一般,不由得大喝一声:“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屋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呦,关将军,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燕南飞一抬头,看到了一队甲士出来迎接,领头的正是在熟悉不过的关将军。
关将军嘴角一抽搐,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是甩出了一条大粗铁链:“来呀,赶紧把小公子给我绑喽,带回左相府!”
“得令!”
“老关,你奶奶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