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放我等入城,便生生气破肚皮。”
张诚亦道:“小杨将军言之有理,只是交换之事,需要好生计议,不要上了那辽人的当才好。”
杨宗保对张诚道:“有理。”
虽不致谢,却目含感激之意。
苏文不由长身而起,来回踱步,双眉紧蹙。
那杨宗保眼见苏文如此模样,不由心中暗自急道:莫不是他眼见得擒了辽人大将,便不肯换回我父亲遗体,只顾邀功请赏不成?不由两手紧搓,又放出一手握住腰刀刀柄,只待那苏文说出献俘之言,便立即出营帐,将那萧挞衮绑了,自身单骑去与那辽人交换。
主意一定,便眼瞪苏文,那握刀之手,力大不知,指节泛白。
苏文踱了半柱香时辰,那吴大牛耐不住,叫道:“哥哥倒是说话,这辽狗倒是做何处置?”
一面说,一面气愤愤的蹲下来,自生闷气。
张诚轻声道:“二哥莫急,大哥自有安排,如何处置,还得听大哥如何说话。”
苏文立住,笑骂道:“你这厮,倒是忒急,若不周全计较,如何能够趋利避害?这般紧要关头,若是我等行差踏错半步儿,也是个灰灰湮灭的下场,你叫我如何不慎?”
杨宗保一声不出,只拿手紧握刀柄。
张诚便道:“大哥如今却要如何做?”
苏文瞧了一眼张诚道:“张兄弟,如今有一事却要烦你去做。”
张诚便道:“大哥只管吩咐就是,自家兄弟何须客气。”
苏文点头,稍作迟疑,便道:“如今只怕早有信传入了那潘元帅耳中,只怕明日他便要使人来问。
与其使他来问,不如我使一善言之人,明日一早便去那潘元帅帐下,只说我等杀敌辛苦,辽人凶残之事,但多要粮草、军器,若是他要问起这生擒辽将之事,只敷衍与他,如此只管与他说话,拖住他不使他即刻就来,我等方才好行事。”
张诚点头应承道:“这个兄弟理会得,自会使尽全力与他周旋。”
苏文点头,又谓杨宗保道:“小杨将军,如今之计,今夜我便遣使前往辽营,那辽人定当要交换,这萧挞凛不是寻常人,想来萧太后也不得不仔细考量。”
一言至此,却又有些惆怅,只拿眼看顾杨宗保,欲言又止。
杨宗保手离刀柄,望苏文叉手行礼,凛然道:“都监事事为我父所虑,我岂能不知,但不知都监大人有何话吩咐与我,只管言明,但有不从。”
苏文见杨宗保如此,便眼波闪动,肃然道:“我命你明日看押那辽将萧挞衮,一同前往交换,只听我号令,以举刀为号,一刀将那辽将首级砍下。”
杨宗保大惊道:“如何便要如此?若是那辽人见此人身死,如何肯与我交换?我父亲岂不是永无魂归故土之日?”
言辞甚悲,顾不得,翻身便跪倒,只顾磕头道:“都监大人怜悯在下则个,却是万万不可如此。”
吴大牛却抚掌大笑道:“好,好,一刀斩下那辽狗头颅,方是大快人心。”
因又向杨宗保道:“想老杨将军也是吃着辽狗害死,如今尸首都不得回来,若是拿个大活人换老杨将军尸首,俺便觉得是个吃亏的买卖,大大不值。”
杨宗保方要说话,苏文便笑道:“大牛兄弟虽有些粗鲁,但理却不偏,杨将军于大宋,便如这辽狗于辽人一般,想来就是一具这辽将的尸身,萧太后也是要换回来的。”
“此话当真?”
杨宗保直起身子,定定望着苏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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