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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舒玄看来,无论是天浩也好,还是天策也罢,他给的都是阮府和阮忠的面子。但是这事在阮天浩看来,却不然。他心中颇为不满,便叫人送信给了平南王,对他一番挑拨。
大婚那日,许久没有在季舒玄露面的褚哲勋被他逮了个正着。借着这难得的场合,季舒玄将褚哲勋叫到了一边,两个人议论了许久旁的事。
“皇上。别来无恙!”褚哲勋恭敬地拱手。在宫外,他俩向来是只叙兄弟之情,不去介怀身份的尊卑的。
季舒玄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亏你说得出别来无恙这种话!朕问你,给你放个假,你有多久没进宫了?朕看你是忘了进宫的路,需要朕亲自来府上接你吧!”
褚哲勋听出季舒玄的不满,也不往心里去,笑着说:“皇上,您说这样的话,叫臣如何敢当?你若是有事,只消派个人传个话,臣立刻进宫!”
“哼!”季舒玄重重地哼一声,问,“朕看你今日心情不错,怎么,走出伤心往事了?”
褚哲勋心中一动,顾左右而言他:“今日是天策的大喜之日,我总不好沉着脸,扫天策的兴致吧!”
“褚哲勋,朕同你相识多久了?”季舒玄压根不相信他的这番话,就冲着他对褚哲勋的了解,若是心中有事,哪里能笑得如此开怀?
褚哲勋一哂,并不答话。关于诺语的事,他暂时还不想叫皇上知道。
季舒玄冷眼看着褚哲勋,接着说:“你在朕的面前,藏不住心思!你那笑分明就是发自内心。”顿一顿,季舒玄的语气和缓下来,“哲勋,说起来,自从白府出事后,朕许久不曾看见你这样的表情了。这样也好,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活着的人总是要走下去的。你能走出来,朕也是满心欣慰。”
褚哲勋不想再谈这个问题,转了话题:“皇上,如今朝政中可有大事?”
季舒玄知道他不愿多谈,也不勉强,便说:“这些日子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朕自己有件事,想要跟你们商讨。”
“皇上话中所指……”褚哲勋挑眉看他,“莫非是立后?”
季舒玄朗声大笑:“哈哈……朝中臣子中唯独你褚哲勋最懂朕的心思!不错,就是这个事。后日早朝要议,你得出现!”
褚哲勋点点头,皇上都开口了,哪里还能推辞?何况,皇上对他实在不错,允准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他说:“其实,立后的事乃是您的家事,实在不必考虑我们这些臣子的意见。”
“话是如此,但是你该知道,后宫同前朝从来都是盘根错节。说是朕的家事,其实自从皇后薨逝,后宫和前朝的眼睛可都是盯着朕在。”季舒玄说起这话时,语气里是有些无奈的。
听了这话,褚哲勋看向季舒玄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同情。他开始觉得皇上这位置,绝非仅仅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时有着外人想象不出的心酸。至少对于他而言,他是没有能力周旋在众多女人间的。
于褚哲勋而言,此生惟愿同诺语两人相守到老,真要是给他像季舒玄这样的艳福,他只怕是无福消受。只是目前看来,季舒玄也不是那么甘之如饴的。毕竟作为一国之君,立后这样的家事还得拿到朝堂上去,由着众臣子七嘴八舌,只怕他心中也是诸多无奈吧!
毕竟谁不愿意立自己心爱之人为后呢?
褚哲勋不知道该如何回话,顿了许久后,方才说:“臣知道,后日必定出现。”
季舒玄拍拍他的肩膀,也没有说多的话。
褚哲勋看着季舒玄,突然凑近,小声问:“皇上,您有没有什么想法?我是指定支持您的!”
“哦?你没有想法?”季舒玄好笑地看着他方才那一脸贼兮兮的样子。
褚哲勋双手一摊,说:“您最了解我,我向来不同后宫有任何瓜葛,也不愿如此。在我看来,您的幸福更为重要。”
褚哲勋的一番话令季舒玄心中颇暖,虽说这话在别人听上去有几分虚伪,但是季舒玄明白这都是褚哲勋的心里话。他低咳两声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动,没有说话。
见状,褚哲勋没有再继续说话,若是在原来,他不会有这么深刻的感悟。可是今非昔比,自从他同诺语之间关系明朗,他终于体会到两心相悦的幸福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自然也是希望季舒玄能拥有幸福的。
大婚仪式结束后,褚哲勋找到阮天策,小声提醒:“夜尘,兄弟们可还等着喝你和清然的喜酒呢!”
“我知道,你放心。”阮天策一脸喜悦,笑着应允。他离开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翌日,阮天策便携清然在给阮忠和蒋氏敬茶之后,说:“爹、娘,明日我便和清然暂别一段时间。”
蒋氏一听这话,手中的茶杯一斜,惊讶地看着阮天策:“天策,你和清然昨夜才大婚,怎么不多住些时候?这么急着离开吗?你难得回来一次,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阮天策看着蒋氏瞬间泛红的眼睛,心中也有不舍,但是默贤阁那边事多,总不好一直交给夜离忙,不负责任不是他的作风。他上前两步,握住蒋氏的双手,安慰道:“娘,您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我小时候您不是总教育我,好男儿志在四方吗?您放心,清然会好好照顾我的!等到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兴许就能让您抱孙子了!”
清然含羞地低下头去,也轻声说:“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天策的。”
“傻孩子,娘才不是这个意思!”蒋氏嗔怪地看一眼阮天策,拉过清然的手,半是责备地看着儿子,说,“你这小子,也真是好意思!清然这才过门,你就能说出让她好好照顾你的话?你身为男子,理应照顾妻子!”
清然没有料到蒋氏会说这样的话,在她的印象中,公婆向来是向着自家儿子的。她笑着看一眼阮天策,得意地说:“天策,听见娘的话了吗?你也得好好照顾我!”
“是是是!娘教训的是!儿子明白了!”阮天策一揖到底。看着娘能这样喜欢清然,他也是很开心的。
蒋氏拍拍清然的手背,说:“娘可还等着抱孙子呢,天策你得好好照顾清然!清然啊,若是这小子有半点欺负你的事,你就告诉娘,娘和爹会为你们做主的!”
清然乖巧地依偎在蒋氏的怀中,说:“是,有爹娘在,天策不会欺负我的!您放心就是。”
这样的话越说便越伤感,蒋氏的眼泪夺眶而出,说:“你们明日就要走,娘总觉得你们似乎才回来!时间过得真快啊!天策、清然,你们俩在外面一定要互相照顾,记得经常回来看看爹娘!”
阮忠对这样的场面向来要淡一些,加之他知道阮天策是有要事在身的,更加不会出言阻拦。他起身,来到他们身边,沉声道:“夫人,孩子们有他们的事,只要我们知道他们是好的就可以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我们保重身体,也就是了。你说这么多,不是更叫孩子们心中伤感!”
“是,爹的话不错,只要你们二老保重身体,我们才能放心!”阮天策点点头,附和道。
就这样,一番辞别,饶是阮忠晓以大义,蒋氏依旧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到最后哭得泪眼婆娑。阮忠和阮天策身为男子,有泪不轻弹,倒也还好。唯独清然,自幼感情淡漠的她,在这样浓郁的亲情氛围下,终于也控制不住,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回到房间后,阮天策安抚着犹自沉浸在伤感中的清然,轻声说:“清然,如此感性的你,真的好美!”
“油嘴滑舌!”清然啐他一口。
“什么油嘴滑舌?我夸赞自己的女人,有谁还能说个不字?”阮天策语气豪迈地说。
清然看向他,认真地说:“不过天策,说起来,我是真的应该要好好谢谢你!”
“说这样见外的话,我不爱听!”阮天策抬手捂住她的嘴。
清然一本正经地说:“从前的我独闯江湖,向来都是淡漠一切的。你也知道,我自幼便没有感受过亲情,也不知道被亲情包围是这样幸福的感觉。可是,自从认识你之后,你带着我一点点走进你的家,我认识了爹娘,我真的好喜欢他们!有你们在,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傻女孩!”阮天策同她额头相触,轻声说,“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也会让你一天比一天幸福!”
清然重重地点一下头:“好,我相信你!”
“清然,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该加快速度回报爹娘?”阮天策倏地转了话题。
清然尚沉浸在方才的感性中,反应慢半拍地问:“怎么加快速度回报?”
阮天策一把抱起她,边往里间走,边说:“爹娘最大的心愿就是含饴弄孙,我们自然要满足他们的心愿!”
“色狼!”清然嘟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