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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队的那位,说实话,他真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
如歌喝了下放在眼前的牛奶,吃了个白面馒头,才掏出帕子擦擦嘴,淡淡道:“嗯,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杨斯放下手中的餐具,正色道:“属下希望主子能得到第三队的承认,不可否认,没了第三队的存在我啸天骑也不会存在。少了第三队,啸天骑将军寸步难行。只不过,第三队的首领不好相处,如果可以,真不想与他碰面!”
“……”如歌正准备说话,大门被大力推开,几道人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还能听到女子清脆不满的话传来:“不想与主子见面?主子还不想来呢!”
极为任性的话语,上大厅上响起。
如歌的视线同样也被走进大厅的三个身影吸引了视线,准确来说,她被其中一人的身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视线与一双冰冷却带着淡笑的双眼对视上,幽黑如墨,冰冷可以冻结一切,极为的冷酷,好似世界上一切都不在他眼中,如此的冰冷可以生生冻住所有接近他的人,如雪中的冰莲花,冷漠无尘,只可远观,不可触碰。
路墨!
如歌怎么也没有想到,路墨竟然会来到这里,在这种地方相遇。
“主子,这位就是第三队华严将军,路墨!”杨斯走到如歌的身边,小心说着。
与暗一一样,静静站在如歌的身边,明显,他的举动是告诉路墨,他选择了认主。
如歌掩下眼底的异色,冲着路墨轻轻一笑:“原来路家主是啸天骑的一员,真是失敬了。”
路家,极富传奇的家族,没想到是啸天骑的一脉。还是只有他路墨一人,才是真正的啸天骑一员?
陪着路墨进来的是琴儿与羽,两人看着主位上的如歌,眼中闪过震惊。倒不是他们认出了如歌,只不过是在讶异上百年没有认主的啸天骑如令有两位认了主,而且对象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是谁?
时过三年,如歌的变化极大,若不是细心观察,当真很难认出眼前的她就三年前那个瘦小又满脸病容的秦如歌,压抑下了寒毒,捡回了前世了武功,她的气色比三年前好了太多,再加一系列事情与时间的磨砺,她的身上少了稚嫩,多了成熟。
“在下也觉得十分有缘,接到两位将军的消息说是己经找到了主子,本来在下一直猜测是谁,不想是永夜郡主。”路墨眼中异光闪过,看着如歌有礼的点点头,甚到还扬起一抹不算熟练的微笑。
虽然是极淡的笑容,但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从未见过他的笑容,也从未见过他有别的情绪,今日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天空下雨红了?
路墨的话出,点明了如歌的身份,让不少不知道她身份的啸天骑士兵们神情一凝,大胆在的她身上下打量着。
如歌神情不变,坐直了身体,优雅的冲着路墨淡笑道:“时过三年,没想到路家主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两人只有见过一次,并没有正式交谈过,也没有相互自我介绍过,但他们却熟知对方。特别是路墨,他可以完全确认,祁王身后之人就是她秦如歌,两次在他眼前动了他的棋子,而且还动得光明正大,让他第一次尝到了为名失败的果实。
之所以确认,因为自她传出死讯之后,祁王的能力完全又回到了以往,也没有人再从他的眼前利用翼王,原本只是怀疑,之后他完全确认,她就是一直在暗中与他对弈之人。
“原来两位是认识的啊,那更好办了,我与暗一都认主了,路墨你呢?”杨斯看着两人一直在打着太极,极为不耐烦的插嘴嘴。
他的性格而言,不喜欢与路墨相处就是他心思太重,不动声色吃人不吐骨头,对于他而言,不喜欢动脑的他自然也不喜欢与心思太过深沉之人相处。
路墨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一眼,冷冷与如歌对视道:“永夜郡主,你得到啸天骑后,你想做什么?”
没有说愿不愿意承认,路墨反而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如歌缓缓站了起来,食指轻轻划着桌面,缓缓走到路墨的面前,轻轻淡笑,却同样冰冷与路墨对视着:“路家主,你希望我如何做?”
半蹲在路墨的面前,如歌轻轻的笑了起来,十分柔和的看着路墨,可爱的偏偏头,再配上她那绝美的容颜,显得十分活泼又充满柔意,她的笑容,让在大部分的人都对她产生了松懈,少了防备,少了敌意。
路墨久久的与如歌对视一眼之后,才冰冰道:“是看郡主想要如何做,得到在下的承认很简单,只要郡主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便好。”路墨掩下眼中神色,看着如歌淡漠道。
缓缓起身,如歌大力转身,纯白的裙摆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快步走上最高处,看着众人道:“我恨啸天骑!”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人为这一惊,看着如歌站上楼梯上白衣飘飞的模样,震惊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恨啸天骑,恨沉氏血脉,因为这两样,我的亲人们如今下落不明,因为这两样,我被迫与世隔绝生活了三年。而且,因为啸天骑,我的世界发生了你们想象不到的灾难,独自一人在世上苦苦挣扎。虽恨,但我也想要你们,你们是绝对实力的象征,是世人都要得到的存在。”如歌神情绝决,双眼寒茫闪过,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霸气,纯白有衣裙无风自扬,好似九天皇者降临,让人心生敬惧。如歌毫不畏惧的看着在场所有的将士,沉声接着道:“我想要得到你们,我的世界,必将充满争斗与血腥,与我一起,将会与西越,东元两国为敌,与我一起,将会游走在修罗战场之中,与我一起,少不了的血腥与战斗,你们,可愿一起?”
如歌的一袭话,深深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从她的身上泄露出浓浓的杀气与暗夜的幽暗阴森之色,冰冷的双眼空灵又无情,甚至还残酷的眯了起来,唇角一抹无情又血腥的笑意,浑身笼罩着一层幽暗的气息。同样还是如皇者降者的霸气与尊贵,真正的暗夜之皇。
深深的被吸引,在场所有人,都是一群生活在战场的疯子,他们所希望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遇到一个懂他们的主子,他们不需要信任,不需要认同,他们只需有人能懂他们。
等了快百年,终于等到了么?
真正懂他们之人。
“属下愿追随主子,愿为主子利剑,为主子斩杀所有拦路之人。”率先跪下的,是暗一。暗一跪在地主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如歌,眼底闪着狂热。
这就是他的主子,他一生早己决一生要追随的主子。
“属下愿追随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斯的心中澎湃,看着宛若暗夜神明降临的如歌,神情同样狂热。
这时的他有一种错觉,总觉得她就应该站在这世界上最高的地方,接受万人的顶礼膜拜。
“属下等愿追随主子,征战东元,屠戮西越,扬我啸天军威!”一时之间,在场所有的将士全部跪倒在如歌的脚下,看着高高站立在楼梯上的女子,全身好似被暗夜所笼罩,散发着优雅与贵尊,这一瞬,他们心甘情愿折服。
路墨坐在轮椅上了,抬头静静看着拥有倾世容颜和风华绝代气质的女子,心,奇异般出现一丝波动。
伸手紧紧捂着胸口,路墨眯着眼看着如复仇女神般的如歌,这个女子注定引起杀戮,让无数人疯狂,让无数人为她屠戮,其实,她只需要安静的站在一边,就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将江山奉上,无声的散发着诱惑,明知是死,却依旧会有无数人甘愿前赴后继。
惑乱江山!
而他,似乎同样也被吸引,也被诱惑。一瞬间,他有一种想要臣服的想法,想到跟随她的脚步,替她屠戮,替她夺取。
如歌用眼角轻轻扫了一眼路墨,看着他那微微皱眉的模样,似血的红唇轻轻勾起,淡淡的笑容不似平常的温暖,此时如盛开的彼岸沙华般妖艳,明知是毒,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明知是毒,却心甘情愿吞下。
“路家主一起么?”阴唳的语调,却带着丝丝沙哑的魅惑。
路墨抬头看着上方的她,挑挑眉:“跟随你,对在下有什么好处?”
唯独他,没有臣服,而是保持着理智,优雅淡笑。
“路家主不觉得以轩辕为棋盘太小了点?以整个大陆为棋如何?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双人对弈,对手嘛,就是西越与东元。”如歌双眼带着,红唇微扬,似邀请,似引诱。
在她的眼中,整个世界就是一般棋局。
听着如歌的话,路墨仰着头,静静审视着,对上她那双无波又冷漠的双眼时,突然,他笑了。
似冰山雪地之中的雪莲花,顿时怒放,惊艳了在场所有人,大大扬起的笑脸,神情愉悦又带着寒意,似冰山融化之后,没有人敢接近他,因为他们明白,这冰山融化之后所带来的毁灭性破坏。
路墨双手推动着轮椅,一直笑着走到楼梯之下。
如歌见状,缓缓而下,白衣飘飞的模样,好似正从云端而下的仙女,浑身的煞气,一步一步,走向凡尘。
走到路墨面前,站立!
路墨伸手,纤细如玉的大手拉起如歌柔软的小手,低头,缓缓印上一吻:“这场游戏,我接受了,主子!”
说完,路墨抬头,冲着如歌一笑,放下如歌的手,缓缓后退……
路墨之后,琴儿与羽与纷纷跪在地上,直到路墨后退之时,缓起身。
笑着看着面无表情如神砥临世的如歌,路墨笑得极为开心。
消失了三年,这三年来,他一直没有找到可以与她匹敌的对手,少了乐趣,多了无聊。
以大陆为棋么?果然是她的风格,要玩就玩大的么?
这场棋局,虽不能与她成为对手稍为有些可惜,但是,以大陆为局,三国为子的棋局,他怎么可以错过?如此疯狂,又如此愉悦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拒绝?
早膳之后,看着纷纷离去的啸天将士,如歌也缓缓走出了大厅。
外面一望无际的绿草地之上,一队又一队的啸天骑在进行训练着,如歌缓缓在草地上行走,感受到早晨独有的温柔阳光,惬意的坐在颗树上,静静观察着四周啸天骑的训练。
细细观察之后,如歌发现啸天骑的兵种极为的复杂,枪兵,短枪兵,步兵,骑兵,重甲兵,弓箭手……各种兵种,一一分开训练,挑出了为精通的一项,组成固有的小队。这种训练方法,可以训练出各种精兵。
只不过,对于很久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光有能力还是不够。现在的他们看起来能力比鬼军还要高一点,可真正与鬼军那支铁血之军比起来,他们不一打得过,他们不缺模拟的战斗,而是少了血腥与杀戮。
“现在的啸天骑是不是如温室的花朵?”
突然,下方路墨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如歌收回视线,看向了下方。
路墨坐在轮椅之上,抬头淡笑看着如歌沉思的模样,出声主动搭话。
低下头,静静看着路墨,如歌淡笑问:“你有办法?”
确认,这支啸天骑就是温室中的花朵,多了观赏性,少了存活的韧性。外面的危险数不胜数,可他们从未见识过,或许只是从教官的口中说出来而己,没有亲自见过,也不会明白那些潜伏的危险。
“我可以替他们制造一些假身份,让他们出去历练一下。”路墨淡淡道。
“没用,啸天骑数十万,你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时间一一替他们伪造身份。”如歌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突然,如歌神情一亮,从树上跳了下来:“暗一,去请杨斯将军过来。”
“是!”
路墨看着如歌随意指使暗一的模样,又听到她对杨斯的称呼,心中顿时了然。
看来,之前她与暗一就是认识的!
这一任的荣威将军叫暗一?
不怪他不知道,啸天骑中,侦察队平时都是蒙着面,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全部分散在大陆各处进行谍报,潜伏的活动,算是一支极为神秘的小队。当然,这支小队的将领自然是更加的神秘,不被人知道也是常事。
如歌主动上前,推着路墨,朝着阴影下走了过去,而杨斯,也很快跑了过来……
“主子,什么事?”杨斯正在训练,耳边就听到了暗一的声音,这是侦察队独有的能力,只有他一人听见。
如歌招招手,暗一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看了一下啸天骑的实力,果然是精兵,至少是我见过能力最高的一支军队。只不过,就目前为止啸天骑而言,看着他们,我很难想象他们就是百年前那支以铁血之姿荡平六国的神兵,少了唳气,少了经历,也少了血腥。”如歌静静看着杨斯,毫不留情的说着啸天骑的缺点,听着杨斯心生一阵不甘起来。
这是他接过上任骠骑将军的位置,训练了几十年的军队,如今被否认,心思可想而知是不甘又沮丧的。
如歌看着杨斯不甘的样子,倒也没有过多的计较,只是淡淡道:“你知道夜王的鬼军么?对于他们,你们怎么看?”她的这番话,问得不止是杨斯,更问向了路墨与暗一。
“攻击力不算最高,但存活能力极强!”暗一率先说出了他的观点,在他的心中,那支鬼军就好像十分全面的军队,沙漠,高山,冰境……随时转换战场,他们能快速适应并活下来。
“路家主怎么看?”如歌把视线转向一直静坐不语的路墨身上。
“不用叫我路家主,叫我名字便可!”路墨抬眼,看着如歌淡淡道,语中罕见的似乎带着一丝不满,好像在不满如歌对他如此客气的称呼。
如歌点点头,不在意道:“路墨你怎么看?”
一个名字而己!
路墨双手交叠于膝上,看了眼如歌的侧眼,转头看着杨斯道:“鬼军的士兵能力在啸天骑之下,但如果现在两方打起来,赢的一定会是鬼军。更别说是黑玄军与烈焰骑了,那两支军队能力与鬼军不差上下,同样打起来,输的依旧是啸天骑。啸天骑能力是不弱,可问题是经验太少,虽然在这里每天都有模拟性的战斗,可却少了凶残反而多了不必要的仁慈。因为与他们做为假想敌人的是自己的友军,下手肯定极轻,极为的仁慈,这种模拟虽能增加战斗经验,于战争来说,无用!”
路墨说话时,双眼一直看着如歌,如歌听着他的分析,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杨斯道:“啸天骑是一支极为锋利的宝剑,当然,这归功于打造他们的铁匠,也就是一代代的骠骑将军,其中也有你的功劳。打造出了一柄世间罕见的神兵,不开光,未免太过可惜了。”
如歌话中意思,杨斯瞬间明白,抬头看着如歌激动道:“主子有什么办法让这柄宝剑开光?”
“宝剑开光,不见血怎么行?”如歌喃喃自语,突然身体大力一转,退开一步,看着杨斯认真道:“将你旗下啸天骑分成三队,分别前往北境,东元,西越三国边境,暗中相助鬼军保护西越边境,相助东元军队不被侵扰,拿下北境,斩断两国的后备势力,而且不准被任何人查觉他们的踪迹。”
杨斯瞬间抬头道:“主子的意思是让啸天骑打游击战,打了就跑?”
如歌点点头:“现在的大陆战争己停,为了防止有人暗中向轩辕输入军队,啸天骑的任务是暗中守在边疆,暗中替我*队清除后患。我的要求是,不是被任何人发现,记住,不能被人发现踪迹。”看着杨斯,再三的强调着她的要求,如歌神情认真又严肃。
“是!”久久看了如歌一眼,杨斯这么点头称是。
看着杨斯离去的背影,路墨轻笑道:“不能让啸天骑发现踪影是在训练他们的战场反应能力么?这么一支军队不被人发现,当真有点困难。只不过你也太仁慈了,不用特地这般训练他们,直接派上战场,就会瞬间成长起来。”
在他的心中,如歌的行为太过心软,就如三年前一样。
这让他有些不满。
如歌看着远上的琴儿一眼,便转身离去,离去之时,留下一句让路墨呆愣住的话语:
“北境是两*队士兵输入部落,北境的部落个个英勇善战,你认为,啸天骑能短时间拿下?我没指望啸天骑能灭掉整个北境,或许会伤亡不少啸天骑,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快尝试到战场凶险的途径,把他们送入西越与东元的战场,只会死伤更多。”
就是一句话,让路墨愣了。
如此对啸天骑没有信心,他从未见过。说起啸天骑,哪个不是与百年前的铁血神兵联系在一起?然而只有真正见识的人才知道,这支神兵离出鞘还有些时间。
把军队派到北境,就是为了磨利他们么?
确实,北境人虽善战,能力与烈焰骑与黑玄军还是差了不少,啸天骑不会因为不适应战场造成大量的伤亡,又可以磨练他们的能力,如果真与烈焰军与黑玄军相抗,只会死伤更大,更多。
说做就做,如歌的命令一下之后,整个啸天骑分为各队,从暗处出发,分别朝向自己的所属而去。数十万大军要不动声色的离去极为困难,这多亏了路墨的帮忙。
路墨是商人,需要的护卫队,工人很多,一批又一批,跟着不同的商队,啸天军一一运到了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
相对的,北境的士兵比较好走,他们可以光明正在骑在马上暗夜赶路,从西越与东元中间的死亡沙漠而走,白天休息,晚上避开各路探子的耳目,整整二十万的啸天骑全数到达北境。
北境与其说是国家,倒不如说是各个部族的连盟,生活在北境这偏远之地的他们,靠着训养战马,训练士兵输送到西越,东元来换取生活的物资,也西越与东元两国极为重要的军事后需之地,这也是如歌盯上他们最主要的原因。
北境离轩辕远,根本无法与轩辕达成交易的,所以他们的交易对象就是东元与西越。
虽然很无辜,但她不得不把主意动到他们的头上。
她的仇敌,西越与东元,所以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截断两国的后路。只不过她有给啸天骑命令,北境部落如果能说服从此不再像东元西越输送士兵与战马,那么就不再动作,如果不听劝,就不必留情。
杀了最大部落的头目只会引起反弹,那么,就灭了支持西越与东元的最大部落,给整个北境来个警告。
幽幽森林,噬人鬼泽。
在沼泽水面上,漂浮着浮萍和睡莲;靠近岸边的浅水处,生长着芦苇和香蒲。灰绿色的泥浆,不时冒出几个水泡,在阳光下,散发着枝叶腐烂的气息。
沼泽之上,远处白色的迷雾遮掩了视线。
“主子,这里也没有!”
轩辕圣夜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看着眼前如迷雾般的沼泽,空洞无波的双眼闪过一丝异光。
总感觉,那迷雾之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主子,从周围的脚步来看,有大批的军队行走过,很有可能是啸天骑,只不过方向杂乱,很难分辩朝哪方而去。”惊林走了过来,看着轩辕圣夜,弯腰,低语。
“第四队来信,一月前,山下茶馆中有过一位白衣蒙面女子来过这里,五日前,白衣女子又这里朝着西越方向而去了……”
轩辕圣夜眼中依旧是一片死寂,他的歌儿己死,不是他亲自葬入了黄土之中,他昏迷了一月才醒,歌儿的尸体早己被惊林他们埋葬好,只是听说全身被河冰泡得浮肿不堪,而且还有被鱼群啃咬过的痕迹,唯一能辩认她的身份的,只有一身的白衣还有骨折的手臂。
暗灵说是不确定是不是歌儿,但除了暗灵,唯一与歌儿亲近的那个暗卫却下落不明了。
整个山脉只有一具女性尸体,那具尸体等不到他确认就己埋入黄土。
最终,他也没有亲开打开她的墓来确认,因为他不想破坏她的计划,不相信她己死,唯一能猜测的是她主动逃离了自己。
同样也仅仅只是轩辕圣夜这个想法,就错失了真正辩认那墓中如歌身份是真是假,再因为胡乱猜测也硬生生痛苦了三年。
“白衣女子?杀了,只有歌儿才能穿白衣,所有穿白衣者,杀无赦!”轩辕圣夜冷酷下达了命令,既无理又蛮横。
三年来,轩辕圣夜只要看到白衣女子,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死,就像他舍了红衣一般,都是如歌最喜欢的颜色,他不准任何人触碰。
世间唯她一人,才配得上白衣!
世间唯她一人,才能让他穿上红衣!
“放出消息,就说啸天骑到了西越境内!”轩辕圣夜幽幽勾起唇,快速转身,翻身上马。
看来,啸天骑很人可能是生活在这鬼泽之中,虽然他不清楚为何一直生活得好好的啸天骑为何会离开,为什么能在鬼泽中生活,这些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竟然朝着各方离去,那他也没有再跟下去的必要了。
反正,啸天骑确实出世了,他就来相助一把。
放出消息,啸天骑进入了西越境内,意图营救娴,那么沉家那边也会坐不住,肯定会试图与啸天骑勾通。
派一队人马冒充啸天骑就行了。
既然啸天骑当真出世,那他的行动也就轻松多了。
如歌如果再等五天,说不定就刚好与轩辕圣夜相遇。
可惜天意真是弄人,她与他,还是错开了。
大量派出啸天骑之后,她被度先生叫出了鬼泽。
原本跟她一起来鬼泽的度先生在第二天就消失了身影,过了快一月,她接到了师父的来信,叫她到临近的动城茶楼一聚。
动城是轩辕与东元边境的一座小城,因常年受到战争的侵扰,动城虽说是城,但还不如是座荒芜的城镇。
路上商贩走卒极少,看起来十分落败。
如歌缓缓的走在大街之上,一袭白衣与四周的落败模样十分不相符,静静的走到街上,寻找着师父所说的小茶楼。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信中说?还特意叫她出来一趟?要知道,她正准备启程去西越,想办法找到娘亲的下落。
空无一人的茶数之中,小二撑着下马打着磕睡,可见生意极差。
如歌走进去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直直朝着师父所说的天字房而去……
天字房内,包厢也极普通,如歌轻轻推开房门,看着独自一人坐着的老人,柔和的笑了笑:“师父!”
度先生抬起头,看着拿下面罩的如歌一眼,慈祥的笑了笑,示意如歌坐下。
度先生的面前摆放着煮茶的茶具,上面正冒着丝丝轻烟,只见他坐直了身体,双眼静静盯着茶壶,过了几秒,才倒出一杯茶水,递到了如歌面前。
如歌双手接地茶杯,轻轻转动一下,闻了闻茶香,浅浅饮了一口。
度先生看着她那优雅的模样,好似高门精通茶道的嫡女般的作态,不由赞赏的点点头,淡淡道:“叫你出来有事跟你说,你准备去西越了吧?”
如歌掩下眼帘,淡淡点头:“嗯!”
师父的能力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她想做什么,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师父都会知道。此次猜出了她接下来的打算,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西越皇室有一块啸天令,你此番去,就把它拿到。啸天令总共分为四块,沉静言手中一块,路家一块,轩辕圣夜手中一块,第四块在西越皇室的手中,你一定要拿到。”度先生看着如歌不骄不躁的模样,缓缓说了起来。
“啸天令不是调动啸天骑的军令么?我己得到了啸天骑的承认,还需要找啸天令?”如歌放下茶杯,疑惑看着度先生。
度先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只不过是我传出的传言罢了,啸天令其实是沉帅墓地的钥匙,收集齐后,就会显示出沉帅墓地地图,可以打开沉帅之墓。”
“死人的东西,我没兴趣!”如歌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但心中还是有一些惊讶。
原来世间一直在传的啸天令根本无法调动啸天骑,只不过是沉啸天之墓的地图么?
度先生挑眉,看着如歌讶异道:“沉帅墓地古玩珍宝不计其数,还有他晚年所著成了兵书,是无价之宝。”
如歌并没有因此而感兴趣,反而无聊的扫了一眼度先生道:“师父,有你这么做人家师父的么?唆使徒弟去盗你主子的墓?该不会你是拉不下脸来盗墓,所以才我叫去的吧?”
如歌的打趣,瞬间让故作深沉的度先生跳脚,指着如歌气得不轻:“你……你……”
如歌只是淡淡一笑,再次执杯,不在意的挑挑眉。
度先生看着如歌不在意的模样,想发火却觉得无力,只得无奈的放下手,瞪着如歌恨声道:“现在旁系那边知道啸天令的事情,极有可能会盯上沉帅墓,以他们那贪心不足的模样,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沉帅墓的下落,沉帅墓能完好?像你说的,死人己死,我们不应该去打扰他们的沉眠,只不过沉帅他留下啸天令的原因是他藏了一批财富,希望让继承他的人受益罢了。”
如歌了解的点头,认真道:“我知道了,啸天令我会拿到,反正去西越对找娘亲,顺便找一下啸天令也不费事。”
度先生这才放心点点头:“嗯,啸天令你拿到之后,你的手上就会有两块,而现在,轩辕夜王的手中也有两块,看你能不能拿到他手上的两块,找到沉帅墓的下落,去还是不去,到时就看你自己。”
“轩辕圣夜他有两块?不是说路墨有一块么?”如歌疑惑问道。
度先生干咳一下,有些尴尬道:“路家是有,只不过路家与轩辕圣夜有些矛盾,再加上路墨那小子对啸天令没兴趣,把它给了轩辕圣夜换取两方所有恩怨一笔勾消。”
如歌静静听着,眼中闪过精光,最后才正色看着度先生道:“啸天令的事情我知道了,师父叫我来是为了这事吗?”
这种事情,在信中说一下就好,没必要特地叫她来一趟吧?
被如歌主动问起,度先生坐直了身边,沉声道:“进来吧!”如歌闻言,扭头看向门外……
走来来三男,一老,一少,一中年。
中年男子扶着一位老人,步代还有些不稳,两人看着如歌柔和的笑了笑。
另一少年,如歌认识,与她一样在地底生活了三年的同门师兄。
“阿紫,过来!”度先生进朝着少年招招手。
如歌起身,冲着少年轻唤:“师兄!”
少年的年纪比她小,但入师门比较早,如歌三年前一直唤他为师兄。
细细打量着两人,如歌发现,她所不识的老人与中年男子眼光一直放在师兄的身上,而且态度也十分耐人寻味。
如歌与她师兄坐在度先生的左侧,老人与中年男子坐在度先生的右侧,双方细细打量着。
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但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却好似岁月的沉澱,不容小觑。
而这中年男子,很明显是老人的儿子,两人长相相似。
中年男子同样身上流露出一丝儒雅之气,也同样带着武将的肃然,双眼闪着寒茫,锐利的盯着如歌。
如歌被他这般的打量,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徒儿,这两位是西越尧老太公与尧国公”“两位,这位就是我的歌儿,秦如歌!”
一坐下,度先生替三人互相介绍着。
“尧老太公好,尧国公好!”如歌缓缓起身,行了一礼。
不管对方是何人,只要不是她的敌人,于情于理,她这个做晚辈的要行礼才比较妥当。
“秦小姐不用多礼!”尧国公淡淡点头,尧老太公则是慈祥的笑了笑,友好的点头。
如歌同样也微微一笑,端庄有礼的点点头。
双方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双双坐定,看着度先生,静静等他开口。
度先生回头,看着如歌道:“这次你去西越,为师希望你能帮为师一个忙!”
如歌静静问道:“什么事?”
度先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刚准备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少年打断,只见少年站了起来,道:“师父,还是我自己来跟师妹解释吧?”
度先生闻言,便点点头。
少年看着如歌严肃道:“师妹,我的姓名叫越离紫!”
如歌喝茶的手一顿,眼中冷光一现,神情顿时冷了下来:“越离杰的兄弟?”
突然转变的情绪,可见如歌对越离杰有多么的憎恨,听到越离紫的身份时,她也不由一愣。
生活了三年,她一直不知道师兄的身份,师父也只会阿紫阿紫的叫,原来,他的来历不凡。
“是的,我的越离杰的弟弟,西越二皇子,四年前被毒杀,是师父救了我,这四年来一直都生活在轩辕那里……”一字一句,越离紫细细说着他的身份,看着如歌眼带愧疚,应该是对自己身份隐瞒的愧疚,又或者是因为越离杰的所为而感到自责。
如歌低着头,不发一语。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她,神情凝重。
如歌缓缓抬起头,冰冷的双眼闪着寒光,渗人的压力,迫人的杀气,而有幽暗的阴森诡异,红唇轻启,轻轻挪动:“所以?”
极具威压的扫了一眼在所有人,让在场人为之一惊。
特别是尧老太公与尧国公,第一次看到如此极具矛盾性的女子,温柔淡笑时,她就好像九天上的神子,让人忍不住想要跪拜,忍不住想要亲近,此时的她,就好像坠落魔界的魔女,明知她此时浑身具有猛毒,却还是忍不住被吸引。
当初他们听说派一个女子来帮他们时,他们一时是不认同的,一个女子,于他们的大事有何用处?
越离紫同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如歌,在他的记忆中,如歌一直都是温柔的,哪怕听过师父说起她的事情时,他也以为她就是平时她。
看着如歌此时的表情,一时间,越离紫喉间的话却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度先生叹了一口气,看着越离紫的模样,不同担忧起来。
历世不深,如果没有歌儿相助,他如何能成大事?
“所以希望你能帮他,帮他夺回他原本应有的一切。”度先生替越离紫说出了此次的目的。
如歌淡淡扫了眼度先生,视线一直锁在越离紫的身上,如歌面若冰霜,语气阴唳,甚到带着杀气,毫不留情的射向越离紫,道:“夺回你的什么?你想要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你?”
如歌的语气十分尖锐,尧老太公与尧国公闻言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就被度先生挥手制止。
如歌双眼狠唳的盯着越离紫,缓缓起身,撑着桌子,逼近越离紫:“死了四年的你,回去想去什么?”
越离紫看着如歌带给他巨的压力,一时间心被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感觉胸口处有一道阴冷的风灌入了他的心房,冷得他打了个激灵。
太阴暗,太冰冷,这样的师妹,他从没见过。
看着如歌眼底闪过在寒光时,他却突然神情凝,看着如歌认真道:“我想守护我的母亲,我想报仇,整个西越被沉氏掌控在了手中,我的母妃很危险,我想救她!”
“我可以帮你把人劫出来!”如歌盯着越离紫,阴沉一笑。
越离紫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如歌偏偏头,幽墨的瞳孔无限扩大,带着诡异的黑。
“……”似乎被如歌问懵了,越离紫双唇久久挪动,最终没有发出一语。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劫走母妃,她就要与父皇分离,让母妃像他一样生活在暗处,他舍不得,而且……
看着眼前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墨眸,越离紫咬咬唇,狠狠心道:“我想要皇位,想要让母妃不用生活在争斗中,想要外袓一家不用承受沉氏的迫害,我恨沉氏!”
此时的越离紫没了刚刚的柔和,淡淡的眼意让他神情微微扭曲,眼底的憎恨呈现在如歌的眼前,如歌满意的看着他眼底的恨意,笑了……
她没兴趣陪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当然,如果有目标的话,她倒是有兴趣陪他走一回。
她的目标,也正好是西越,不冲突!
如歌满意的笑了,撑着桌面与越离紫对视的她缓缓站直身体,再缓缓从下:“成交!”
越离紫一愣,以为听错了,可看到如歌顿时消失的唳气时,才得知他没的听错。
一时之间,越离紫兴奋的扬起一抹笑容,不由松了一口气。
如歌接过度先生递过来的茶,轻轻品着,惬意的眯了眼,道:“我没有兴趣帮助一个心慈手软之辈,也没有兴趣帮表里不一之人。但如果是师兄的话,我愿意更改原本的计划,助你一臂之力。”
度先生对如歌的话感到一丝好奇,不由出声问道:“你原本计划是什么?”
如歌冷冷扫了一眼凑热闹的度先生,轻轻勾起一抹凶残的笑容:“毁了西越!”
“……”度先生讪讪一笑,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子。
嘴贱,没事问什么问!
如歌的话,让一直没有出声的尧氏两父子也一愣,倒不是认为她在说大话,而是难以想象一个女子竟想与一国为敌。
“多谢师妹!”越离紫弯着腰,冲着如歌行了一个大礼,而尧氏两父子也站了起来,跟着越离紫的动作,冲着如歌行了一礼。
如歌见状,快速起身,侧开身体,没有受尧老太公与尧国公一礼。
“师兄不必多礼,西越我本就势在必行,多一事少一事,也没有多在区别!”如歌看着越离紫,淡淡说话,快步上前,扶起了尧老太公与尧国公,冲着越离紫,态度温和。
少了唳气的她,当真吸引人的眼球,美好得真像春日暖阳,让人忍不住接近。
“答应就好,明日,你就一起随尧国公回尧府吧,你的新身份,是尧国公的四小姐,尧双!”
如歌突然扭头,看着度先生道:“姚霜?”
这时,她才发现,这两人的姓名,姓姚?姚霜?
度先生淡淡一笑:“不是,是尧,尧帝的尧,尧国公有一女,对外称是昏迷十年送到终南山休养,其实在送到终南山时就己经死亡,名为尧双,无双的双。”
一时之间,如歌深深看着度先生,她怎么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从十多年开始就设下的一个圈套?
“是的,老夫有三子一女,女儿名为尧双,十年前己死,但一时不敢告诉内人,对外一直宣称还活着,只不过是昏迷不醒在外休养。”尧国公上前一步,正色对着如歌解释。
如歌闻言,这才点点头,表示了解。
如歌同意之后,第二天,她便跟着尧国公,准备上路。
看着整理行礼的众人,如歌静静看着,扫了一眼身边的度先生,冷冷道:“师父,别告诉我你从十年来开始就知道今天这一幕,别急着否认,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尧双死亡不外扬这一事,是你故意瞒下,就是为了今日我能取代她的身份,是么?”
度先生笑了笑,高深莫测道:“你想太多了。”
“希望是我想太多,我不喜欢成为棋子!”如歌冷冷扫了眼度先生之后,看着前面等待着她的尧老太公与尧国公,轻轻扬起了笑脸,快步走了过去……
冲着两人行了一礼:“让袓父,父亲久等了!”
听着如歌的称呼,两人都慈爱的点点头,挑起车帘,让如歌上车……
度先生看着如歌的背影,无奈叹道:“别怪为师为你开了这场棋局,这是你的义务,魔星祸世,凰星逆天,代价便是天下大乱,为师不能让你们毁了这个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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