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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派欢呼之声中,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名字:永夜郡主。
虽然有的人还不知道永夜郡主是谁,但相信过不了几个时辰,整个京城一定会掀起一片永夜郡主的狂潮。如此传奇的女子,他们怎么不会拿来当谈资?
如歌的事迹,在文人雅士之间,日后也会成为谈论的一个焦点。顽固守旧派依旧会认为她没有一个女子的美德,抛头露面,不守妇德。另一派则是赞美如歌一派,认为一个女子都能成就大业,他们这些男儿为何不行?
日后,如歌效应久久在京城发烧,一批批学子对于功名更加在意起来,百姓们的参军意愿也越来越高……
然而,这都是之后的事情。
出了城门,如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放松了自己。这几天一直以来紧绷情绪终于可以放松了,放松下来的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倦意,此时的她,好想随地一倒,美美的睡一觉。
看着在马上摇摇晃晃的如歌,暗灵跟在她的身边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上前扶住如歌,缓缓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舒适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暗灵温柔的替她乔正好位置,供她闭目养神。
如歌也不客气,任由暗灵把她抱离马背,靠在暗灵的怀里,马上就闭上眼睛养神。
城外,鬼军大军在百姓的目送之下,正准备离去之时……
从右侧城门冲出一侧骑兵,离鬼军虽远,但如歌还是眨间惊醒,扭头看去……
一只万人军队,纯黑色的万人军队,快速从东门冲了出来,速度极快。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另一支队伍,上面的齐字旗瞬间让如歌明白了军队所属。
司徒荆宏的护城军怎么出了皇宫?他们所追赶的黑色军队是何方势力?
如歌神情一沉,迅速坐直了身子,暗灵见状,把她抱回了她原本的坐骑之上。
神情严肃的盯着来势不明的黑衣军队,如歌细细审视着。按护城军这般紧追不舍的样子来看,那队纯黑军队应该是从皇宫外而来……
等等!皇宫?
“来人,拦下那支军队!”如歌脑中电光一闪,迅速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命令鬼军出动,相助。
从皇宫而出,按护城军这紧追不舍的态度来看,这支军队,极有可能是冲着太子而来。
太子那所谓的大人终于要出现了?沉氏终于来人了?
想到这里,如歌原本疲惫的神情一扫而光,看着快速奔跑的黑色军队缓缓勾唇而笑。还好,没有让她的期待落空,太子失势,他那所谓的大人真的坐不住了?这支军队,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皇宫之中,她当真是大意了。
估计是她带着鬼军攻入皇宫之后,无士兵把守,给了这支军队入侵的机会,所以在她的背后悄无声息的入城,在京中潜伏了起来,在太子送到天牢的路上,劫走了太子?
也是,这虽是一个极为冒险的办法,但能趁其不备。一旦缓过神来,太子被投入在牢,护城军守卫工作完全做好之后,想要劫人就不太容易了。
鬼军得令,朝着黑色军队全速冲了过去……
好亿挑衅一般,一直不明身份的黑色军队却突然扬起了大旗……
所有人一愣,包括鬼军。
紫龙沉字旗!
传说中啸天骑的帅旗,沉啸天被开国皇帝封为并肩王,他的将旗,也是开国皇帝亲赐的,紫龙沉字旗!
就是这面旗帜,让六国联盟破灭,六国归顺称臣。
也是这面旗的消失,六国叛乱,如令天下三分!
消失百年的啸天骑,此时却出现在了轩辕皇宫?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特别是城内的百姓们,看着城外的啸天骑的帅旗时,个个高声欢呼。
没办法,沉啸天之名,在轩辕百姓的心中份量太过重要。
鬼军与护城军纷纷停下脚步,警惕看着前方的啸天骑,不敢有接下来的动作。一个消失百年的军队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多少还是会有些忌惮的,特别还是威名远传百年这久的啸天骑。
如歌走到最前面,与护城军的司徒荆宏汇合,眯着眼,危险的看着对方在一万人马的啸天骑缓缓问道:“你们是谁?竟敢私自入宫劫走太子!”
对面阵营走到一个男子,面目平凡,只不过双眼却露出算计阴狠的冷色,看着对面只是一个小女孩时,十分轻蔑的冷哼一声:“太子是轩辕正统继承人,岂有被废的道理?你就是秦如歌,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这种问题都想不明白,说什么一夜尽屠数十万叛军,看来也是空话吧?”
看着如歌,对面男子极为不屑的出言讽刺,口出恶言,针对着如歌。
他的话,引来的鬼军士兵的不悦,他们刚刚认定的女主人怎么可以这么被污辱?全数五万士兵同一时间武器出鞘,发出整齐又刺耳的声音:“杀!”
如歌手臂一扬,制止了鬼军的暴动,神情淡淡的看着对面男子轻声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男子不屑冷哼,似施舍般高傲一扬头颅:“沉莫,你可以叫大爷我为莫大爷!”
“沉默?与阁下太不相称的名字了。就阁下这如妇人般多舌的嘴,怎么可能与沉默挂上干系?看来阁下的父母给你起名时,也只是随意一取吧?”如歌扬着头,瞪大眼的样子,好似一个天真无邪少女的随意一问,不带任何恶意一样。
沉莫听到之后,反而咬牙切齿的瞪着如歌:“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丫头,等老子过去拔光你嘴里的牙,看你还怎么个牙尖嘴利法。”
紧拉着僵绳在三军中来加走动,瞪着如歌,神情凶狠。
司徒荆宏看着如歌,驱马上前:“郡主,他们刚刚截走了太子。”
唤如歌郡主,这是他思考之后的结果,既然妹妹不愿意与他相认,那他也不强求。只希望能在背后好好的保护她,看着她幸福生活就好。他的生活早己乱了套,从接受那人的帮助开始,他就没了退出的可能性。与其让她一起与他烦恼,倒不如就像现在这般默默的守护在她身后。
听着司徒荆宏的呼唤,如歌神色暗淡一下,快速恢复平静,看着司徒荆宏缓缓道:“秦如莲与苏贵妃没有被截走?”
“秦如莲与太子一齐被劫,苏贵妃死亡!”司徒荆宏缓缓道,看了眼如歌后低头轻轻补充了一句:“是姑母做的。”
如歌没有比毫的意外。
以前,她见皇后两次,每次皇后在她的心中都是温柔慈祥的模样,被苏贵妃欺到了头上却还是笑着应对,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前世今生,皇后在她心中的印象就是这般。以前她想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一个这无手段,仁慈无害的皇后能稳坐凤座数十年?面对各方妃嫔的算计,难道真的只靠大度与娴慧就能保住凤位这么多年不受一丝意外?
从未听过皇后被陷害之事,因为皇后在要被陷害之时,把所有的阴谋诡计全数识清并还击了回去。
皇后的能力,远不如表面的样子。所以听到司徒荆宏说皇后杀了苏贵妃时,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倒不如说,她觉得意外的是司徒荆宏是怎么知道的。以皇后这么多年的形象来看,手段应该是极为细心的,司徒荆宏如何知道的?
原来,司徒荆宏在派人押送太子,苏贵妃,秦如莲三人回天牢时,路过宫门时,皇后走了过来,与苏贵妃说了几句话后,苏贵妃在去天牢的路上暴毙了。没有人看到,只有他看见了,皇后的手紧紧抓过苏贵妃的手腕,划破了她的手腕,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痕。
看着苏贵妃突然吐血倒下时,他马上上前查看,最终是确认中毒。从被抓到送往天牢的途中,只有皇后接触过她。
如歌点点头,冲着沉莫轻笑道:“原来阁下是姓沉,只不过打着个紫龙沉字骑就别以为自己真是啸天骑了,私截重刑犯,罪不可赦。阁下的此番作为明显是在抹黑啸天骑在我轩辕百姓心中的形象,本郡主实在不忍战神之名被抹……”看着沉莫,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声音也瞬间提高,正好让身后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城内的百姓们都在城门口观望,听到如歌微微提高的声音时,一个个也深觉得有礼。啸天骑在他们心中如天降神兵,不可能像个小偷贼子般深入皇宫劫走重犯。
对,在他们的心中,啸天骑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这绝不是啸天骑!
“我啸天骑是你这个女娃娃可以指点的?辱我啸天骑之名,必要将你斩杀于此祭我军威!来人啊,给我杀!”沉莫听着如歌的话,阴狠的瞪着如歌,大手一军,命令身后的士兵上前冲杀。
也不知是不是想要掩饰什么,听着如歌的话时,他竟然急了,盯着如歌眼中闪过阴狠。
鬼军不需要如歌的命令,从对方开始动时,鬼军瞬间行动。
如利箭一样,以破空之势朝着对面的啸天骑冲了过去……
两军,如两支尖锐的矛,锋利又充满夺迫力。
城外,一场混战顿时开启。
司徒荆宏的军队见此,并没有掺入其中。以鬼军与啸天骑相方的动作来看,不是他护城军可以掺与其中的。当下就命令自己的军队人马后能几步,把身后的百姓护在了身后,紧紧盯着前方由鬼军与啸天骑所展开的战场。
鬼军,啸天骑,两支极其传奇的军队,就在他们的眼前展开一场生死拼杀。是百年都难一遇的罕事,当然要看个够本,抱着这个想法,城中的百姓不断的外面涌来,张着头,四处观望着。
整个城外与了鬼军与啸天骑的专场,两只漆黑铠甲的军队瞬间缠斗在了一起。所到之处,如石破天惊势,没有摇旗呐喊,没有鼓声助威,有的只是无声杀戮。所到之处,无声的战斗,一人的倒下,漫天的轻纵,是普通士兵的战场完全不一样。
两方都是精兵中的精兵,面对面蛮横的决斗,没有阴谋诡计,没有血海成河。有的只是胶着缠斗,有的只是轻功漫步,有的只是诡异步伐……
鬼军五万,啸天骑只有一万,胜负虽不明白,但一看便知。
鬼军士兵们如战场恶鬼般,一个个愉悦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能够如此肆意的厮杀,好似深埋在血液中的好斗因子就此苏醒,身体发出一阵阵的愉悦颤抖。
如歌静静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方人马,缓缓勾起了唇。
她虽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啸天骑,但可以肯定这一支人马不是啸天骑。一是之前各方云动想要得到啸天令,不可能才过去短短几年时间,这啸天骑却主动出现在世人的眼中?二是攻击力不够,听闻沉帅的啸天骑能闻名于天下,最大的原国大于啸天骑常常以少敌多的最主要原因是阵法。奇奇怪怪的阵法,看起来不起,却有极大的杀伤力,这也是沉帅留下传奇之名最主要的原因。
啸天骑,最擅长的是以少敌多!
很明显,这群啸天参的能力十分出众,但军队列阵却是十分普通,与一般军队没有多大的区别。能力虽出众,但现在大陆上早有三支顶尖军队,这支啸天骑的攻力能力来看,不像是善于防御之军,反而像是攻击之军。
比如鬼军,比如烈焰军!
如歌一直分析着,突然,她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了,挑着眉,脸上带着惊讶,向暗灵问道:“暗灵,你之前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一直待在西越,对吧?”
暗灵一直跟在如歌的身边,看着她那惊讶的脸时,谨慎的点点头:“对,一直在西截边境。”
“你与西越的烈焰军有没有正面交过手?烈焰军是什么样子的?与这支啸天骑的感觉怎么样?”如歌一口气问出了三个问题。
这不能怪她,而是她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了。但如果真是像她那般猜想的一样的话,或许,她找到了沉氏的下落。如果真像她所想的那样,或许,她又多了一个敌人。
“有正面交手过,烈焰军的能力与鬼军的第十队很相似,他们极为擅长冲锋陷阵,战斗方式看起来是完全舍弃了防御,只留下的攻击的感觉。不知道是被这样训练的,还是带兵之人的性格比较直,烈焰军给我的感觉就是完全无脑,只会逞凶。”回忆起烈焰军,暗灵难得的皱起了眉。
“按你这么说,烈焰军没有可取之处?”如歌扭头看着暗灵,听到她的话时,微微皱眉。
暗灵摇摇头,正色道:“不,或许这就是烈焰军的优点,好像所有士兵丢掉了思考能力,没有畏惧,只会冲锋陷阵。这种军队,说真的,真的不想遇到,他们没有思考能力,所有心理战术于他们没有任何用处。哪怕是陷阱摆在他们的面前,只要主帅不让他们停止,他们就会一直往前走,烈焰军,很可怕!”
“跟这群人相比呢?有什么不同?”如歌回头看着与鬼军厮杀的自称是啸天骑的人马。
暗灵细细观察着敌军,久久才正色说:“这支军队与烈焰军不一样,虽然说是攻击力与惊离的第十队有得一拼,但还是有差距。而且主子你看,现在他们不敌,士气不高,与烈焰军一直奇怪高涨的情绪有此些不同。但他们的攻击方式,与烈焰军有些相似……”暗灵细细给如歌分析着,而如歌也细细听着,眼睛却是在太子与秦如莲的身上打转着。
一支与西越有关的军队,却来救太子?明明幕候与太子合作了,可以说是东元与太子合作了。可东元不来救太子,来得却是西越相关的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果然,还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西越与东远,轩辕不一样,西越无山,气温很高,那里的人多数皮肤偏黑,因为一年有大半时间处于烈日暴晒之下,西越的人大半都拥有小麦色的肤色。刚刚她有细细观察过了,沉莫他的皮肤偏黑,而且称为啸天骑的那支军队,所有士兵脸都是很黑,但盔甲之下的肤色很白,这完全可以猜测,他们常年生活的地方太阳偏多。细数轩辕与东元,军队训练一般是在山中进行,平地演习,根本不会出显如此刺眼分明的肤色。
不是一人,而在如歌有细细观察,不少士兵的头盔被打落,露出了苍白的脖颈,却有黝黑的面庞。
让她不由猜测,这群人的来历,是温度最高的西越。
她一直苦苦寻找的沉氏,或许就藏身在西越!
“鬼军听令,西越贼子入我轩辕皇宫,私越国界,杀无赦!”
突然,如歌的命令,让所有人一愣。不止鬼军愣了,百姓们愣了,就边正在厮杀的敌军也一瞬间停下了手中动中,条件的反射性的扭过头,看向如歌。
如歌看着对面士兵的动愣,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猜对了!
突如其来的试探,以专心拼杀的敌军来说,突然说出他们的身份,第一反应往往就是他们最真实的情绪,毫无防备的道破身份,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想知道是谁!
所有士兵机会都向如歌投出的目光。
所以,如歌极为开心的笑了。
冲着沉莫大大扬起一抹笑容,明媚好似午时的太阳,明明现在己是黄昏时刻,太阳己不再刺目了。可沉莫看着如歌那明媚的笑容时,却觉得异样的刺目。
好似嘲笑他一般,又好似因为小动作成功后的窃喜,让沉莫觉得异为的刺目。
“呵呵,果然……”看着沉莫那想杀人的目光,如歌玩味的笑了。
果真如她所猜想的一样,这批军队是来自西越。而领头之人,如果真是姓沉的话,那她苦苦寻找的沉氏就在西越。这支名为啸天骑的军队,或许就是出自沉氏之手。
真的啸天骑找不到,就训练出一只假的?
真是奇怪的家族!
被如歌一语道破身份,敌军军心出现动摇,而鬼军则是极为敏锐的察觉到敌军军心的动摇,趁势而入,更加的强横起来。一时之间,原来还兴气高涨的敌军渐渐不敌鬼军,呈现败势。
沉莫见状,想到他的原本命令,便冲着如歌高声怒喝:“秦如歌,老子觉不会这么算了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狠话,沉默看着自己的军队,大喝一声:“退!”
敌军极为迅速的后退,留一下一些伤兵在原地,毫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快速朝后面退去……
“追!”
如歌见状,反而率军追了上去。
或许,这支军队的主人,沉氏,就是轩辕!
不管前方会不会有陷阱,如歌没有过多的思考,反而紧追不舍起来。一是她此时的心被沉氏所吸引,对沉氏既是好奇又是憎恨,二是她不想就此放着太子离去,能让他有东山再起之日。或许,这次由她直接杀了他比较好,省得被各方惦记上。
不管是哪一条,都促使着如歌追了上去……
司徒荆宏看着如歌的动作,回头命令道:“出来一万人,随本世子去助郡主一臂之力,余下之人,全数回宫,守卫京城安全!”
这次发现城中有敌军,他只带着三万余人追了过来,一是护城军未全数入城,暂时抽不出过多的士兵,二是他也需要留下一些护城军守护皇宫安全,等待齐将军调兵过来。
带走一万人马,己是极限!
司徒荆宏命令之后,便紧跟在如歌军队的身后,追了过去……
不知怎么的,他觉到内心一丝的躁动与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让他的心,压抑得慌!
像如歌此时正在进行一场又一场的战争的,还有轩辕圣夜。
“王爷,现如令东元的士兵躲在这山道之中不出来,我们也出不去,倒不如与他们这么耗着,他们总有弹尽粮绝之时。”轩辕圣夜身边的一名副将开口道,敬畏的看着轩辕圣夜。
这个夜王,以前只听到他的传说,这些日子以来,他还真是佩服起这个男生女相的夜王了。
以前,关于夜王的传说很多,一是他男生女相容貎,二是他那凶残暴唳的手段。当听说此次攻打东元是由夜王领兵时,他还大呼倒霉,以为摊上一个杀人如麻的主,不想夜王并不像传说中说得那样,他的军纪虽严,但却赏罚分明。他的刑罚虽重,但却只针对敌人。
不像别的贵族那样端坐在大军之后受士兵的保护,而是身先士卒,率先冲入战场,挑起己军的士气,一股作气的击退东元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冲在最前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好似真正的战神一般,兵士们一时间热血澎湃,斗志昂扬,一个个也使出浑身解数。
轩辕圣夜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握成拳头,他等不了那么久。现在的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从他知道如歌率领军队与江王叛军交手开始,他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她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救出轩辕帝带着他来边境,也没有坚守等着他的回归,而是想要杀杀了江王的人马,想要断了太子的后路,更想挑衅那边的人……
或许一开始是他请求她保护轩辕帝的,可条件是在她完全安全的条件下,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让他担忧受怕,断不会轻饶了她。
“山道的尽头是一处林子,里面地貌复杂,我军很难潜入进去,而且现在正值夏季,猎物野菜众多,总是够东元士兵吃上好一阵子的,到时就怕没把他们给耗死,倒是把我们自己给耗死了。”轩辕圣夜身边的另一个副将惊林马上出声否定。
惊林他是轩辕圣夜第十队的总队长,真正意义上的第十队队长!
第十队的总数二万人,轩辕圣夜他留给如歌的五万鬼军中,第十队人数为五千,领队之人惊离是轩辕圣夜故意留下的,惊离真正身份是鬼军第十队副队工,暂代如歌军队第十队队长之职!
轩辕圣夜指了指一处山脉,冲着几人道:“这里的位置,如何?”
惊林仔细查看之后,便道:“第四队查过了,那里地势很险,而且离东元士兵藏身之处太高,主子为何会想到那座山?”
轩辕圣夜赤红的眸子落在了惊林身上,让他没由来的感到脖子上一凉,轩轩对夜缓缓开口道:“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好的,正巧在东元军队所在的树林这上,从上方可以直接潜入到林子之中。”
“上方?主子,如何才能从上方降落?”惊林神情一凝,有些不可思议。
他跟在轩辕圣夜身边这么多年,稀奇古怪的战争也打过不少,可第一次听到主子竟有这样的要求。从上空?一个大活人如何能空升空?又不是鸟儿?
以前跟在主子的身边,什么怪事的战争没见过,这种要求,还当真没有出现过。只不过主子有提起,那就代表着有办法实现,他是不是又可以见识到主子那稀奇古怪的手段了?
“本王何曾叫你们降落了?从上方找到东元的军营所在,现在正值七月,山木多半干燥易燃,从上方洒点火油之类的东西,足以引起山林之火,就算烧不起来,逼他们出道倒还是可以……”轩辕圣夜一手微蜷,拄着下巴,透露着一丝慵懒的意味。
这个时候,歌儿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有没有乖乖的?
“这是个好办法,但属下没有办法出现在空中!”惊林没有否认轩辕圣夜的办法,既然主子能说出来,表示他就有办法,而他需要做的,只需说出鬼军的需求。
轩辕圣夜抽起一旁的图纸,递到了惊林手中。
惊林接过一看,不由一愣。
纸鸢?这不是女子最爱放的纸鸢?难不成主子想用这个办法把人绑在纸鸢之上放到空中?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抽一批轻功比较好的人出来,从高处逆风而跑,于崖处跳下,这个东西,可以像纸鸢那般自由在空中滑行,可随意控制方向。但是,这东西稍有不稍就会摔落。轻功比较好的存活率较大,你先去制作这些东西,本王七天之内一定要见到一支可以熟悉操纵此物的人。”轩辕圣夜目光冷冰,甚至带着湿漉漉的阴冷,时而沉默的面无表情,时而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同赤红的眼中划过的一缕寒茫交相呼应,让在场不少久经沙场的老将挺直了脊梁,只觉得毛孔顿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唯独鬼军之人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反正他们的主子常常做出一个危险又新奇的东西。
比如主子年少守卫北洛三年时,那里冰天雪地的,主子就做出一种名为滑雪板的东西。一开始他们都不知道是何物,后来才知道,这小小一块木板,可以让人从雪山高处快速滑向山底,大幅减少下山的时间。当然,前提是要学会驾驭它,他们一开始为练习滑雪,一个个摔进冰地吃了不少的雪才学会。
再比如,主子把现在朝廷中的礼炮进么了改良,深埋在地底,可以炸毁小山,炸裂巨石,炸破城门……
而这一次,主子打算让他们上天么?
真是期待!
看着领命而出的众人,轩辕圣夜愉悦的勾起唇,淡淡道:“歌儿那边的消息呢?”
他的歌儿,再等等,他很快便可以回去了。
“小姐灭了江王二十五万叛军,俘虏十万后,今日三个时辰前在太子的登基大典时攻入皇宫,救出了陛下,拿下了太子,此时被陛下封为永夜郡主。”惊林一五一十如实道。
听到永夜郡主四个字时,轩辕圣夜突然笑了。
永夜,永远属到他轩辕圣夜的么?
这个封号,真是令人愉悦!
真想快点回去,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少了那一抹冰冷的触感,总觉得十分烦躁闷热,让他想要杀人。
之前从那个人那里拿到的空白圣旨,等他回去后立马主要用上。现在歌儿光华初绽,吸引的人不多,日后的她会越来越耀眼,一定会吸引不少的虫子过来。回去之后,一定会先把她定下来,省得那些烦人的虫子在她周围打转。
轩辕圣夜从轩辕帝那里拿到的空白圣旨,其实一开始的用意,就是由他自己亲笔写下一道订婚圣旨,他与如歌的!
真想早点回去,早点见到她……
突然,轩辕圣夜心口一痛,一股刺痛在他心口轻微的浮现,一抹不好的感觉在他心头索绕,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压抑,难受,烦闷……
“传令下去,把训练它缩智短成五天,本王十天内要结束这场战争。”突然,轩辕圣夜突然站了起来,神情冷硬。
不行,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歌儿,不要出事!
与之同时
如歌带兵一路追着敌军到了前往银城的山脉路上,银城周围山脉众多,其中,苍茫山便是银城山脉其中的一座山头。
追出了几十里,她从城外一种追到了这里,可前方逃离的敌军却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朝着山林中窜了进去。
从京城到银城,山势由低到高,沉氏军队窜入之后,如歌处于低处,对于寻找沉氏军队就显得格外吃力起来,视线被地势还是树林挡住了视线,从沉氏军队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极为熟悉这一片的地势,三下两下,便快速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搜!”
如歌看着眼前若大的山林,抿着唇,神情不悦。
西越,果然是西越的军队么?如果真是,那她的敌人是不是又多了一人?不对,是一个国家,东元国是她的仇敌,现在又来一个西越国么?
“呵呵,何德何能,能让大陆三大国家合起来算计?姚氏算什么?牺牲品么?”如歌脸上浮现一抹悲伤,半哭半笑,神情有些癫狂。
或许是几天的精神高度紧张,又或许是她知道了姚氏灭门的真相,不由悲从心生,此时的她抑头,看着天边橘红的晚霞,任由晶莹的泪珠从脸庞滑落,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司徒荆宏赶到时,刚好看到这么一幕。
瘦小的身躯,微微后仰的头,晶莹的泪水在眼角闪闪发亮,浑身萦绕着悲伤的气息,听着她那半哭半笑说出的话,微微一愣,神情扭曲。
果然还是知道了么?他姚氏就是被三国联合起来毁掉的,东元派兵,与秦幕一起,将他数十万的姚家军尽屠。太子陷害辰王,让他姚氏一族被抄斩,而幕后黑手,则是西越沉家。
这是一场无法报复的仇恨,当他从那人嘴里得知了他姚氏被灭的真相时,他完全不可置信。一个国家,一个深不可测的世族,一个本国太子,这个仇,要如何报?这是一场无法报的仇眼,如就他刚得知一样,只能感到深深的悲伤与恨意,却无可耐何。
无法安慰,无法上前说什么,有的,只是默默鼓励。就如他一样,从初次得知真相开始到慢慢接受,慢慢的,也会开始接受这个真相。
“姚氏,只不过是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司徒荆宏看着如歌的悲伤,不由自主出声开导。
“没有办法么?”如歌喃喃自语,仰头看着被树叶遮掩的天空。
司徒荆宏站了背后,不忍,却还是说出了事实:“对,没有办法,螳臂挡车终究是自寻死路,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如歌仰头的姿势缓缓收回,扭头看着司徒荆宏,满脸的唳气与杀气,微红的双眼闪着仇恨的火焰,静静盯着司徒荆宏,一字一句道:“凭什么杀人就不用尝命?是螳臂又如何?做都不做就这么放弃的事情我做不出,一日不行,我就一年,一年不行我就是十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东元与沉家受到应有的报应,让他们给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仿佛好似怒吼着,如歌再一次失控,神情扭曲又憎恨的看着司徒荆宏,就好像看着她的仇人一样,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与一袭白衣的她极为不相符的杀气,一点一点,好似魔障般的将她慢慢侵食,一点一点,好似正慢慢向黑暗靠近。
司徒荆宏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劝不了。他不知道,现在的他要用什么身份来劝她,也无法劝她。
“小姐?”看着失控的如歌,暗灵上前关系,神情担忧,不悦瞪向司徒荆宏。
就是他惹了小姐不悦,害得小姐失控。
如歌听着暗灵的话,瞬间回过神来,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再次抬起头时,她却己经恢复成了平时那完美毫无破绽的笑脸,淡笑抬头,看着司徒荆宏抬头道:“抱歉!让司徒世子见笑了,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情绪有些失控,还请司徒世子不要介意。”
如歌再次恢复成了平时模样,这样的她柔和娴静,早己没了刚刚的幽森暴唳,好似刚刚的浑央杀气的她只是一个错觉,这个完美温暖又柔和宁静的少女才是最真实的她。
“郡主过谦了,本世子什么也没有看到。”看着如歌的模样,司徒荆宏心疼不己,却依旧只能装作这种客气的样子。
因为,他的妹妹,不愿与他相认。
如歌点点头,扭头看着暗灵道:“给我细细的搜,绝对不能跟丢了。”
“是,鬼军己经在搜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敌军的所在。小姐也休息一会吧,己经劳累了这么几天了,找到敌军与太子下落时再叫醒小姐。”暗灵点头,担忧的看着如歌,刚刚如歌那失控的模样她没有错过,很明显,小姐把她自己逼得太紧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小姐能够放松一下自己,好像主子离去开始,小姐逼着自己,一天比一天紧。就连跟在身边的她都能感觉得到,小姐身上传来的一种压抑感与紧绷感。
如歌闻言,看着眼忙碌的鬼军之后,再扭头看向司徒荆宏道:“司徒世子,也让护城军休息一会吧?”
“好!”司徒荆宏点点头。
派出侦察部队,不用如歌命令,鬼军便自发的分配好工作。派出一支百人侦察部队,从各个方向,打探寻找着敌军的身影,而鬼军们,则是原地休息,加紧消缓身体疲惫。
如歌确认鬼军无碍之后,便闭上眼睛浅眠起来。静静的睡在临时铺好的露天树叶堆上,如歌小小一团,紧紧卷缩着。远处的司徒荆宏看着她的睡脸,脸上闪过一丝柔和,双手抱胸靠着树杆浅眠起来。
突然,林中出现一丝异动。
树叶还是草丛,发出哗哗的响声,一时之间,惊动了鬼军与司徒荆宏的护城军,还有沉睡中的如歌。瞬间被惊醒,如歌猛的坐起了身体,与所有人全样,看着幽暗的树林之中。
现在己是傍晚,天空虽没有完全昏暗起来,可树林中却显得十分的幽暗,因为树叶茂密的原因,遮挡了大部分的光源,此时的树林之中,幽暗又阴森,看不清前方视线。
轻轻起身,警戒的盯着前方,虽看不清楚前方有什么,但还是紧紧盯着。听着越来越近的响动,越来越大的响声,一时之间,武器出鞘。
突然,从树林中一前一后,窜出两道身影……
鬼军见状,快速冲上前去围了起来。
两道身影见状,挑剑就刺向了鬼军。
一瞬间,两人与鬼军交手了好几招后,如歌才看清冲进来的两道人影:“住手!”
听话的住手,鬼军与两人对峙着。
如歌从地上简易的床上起来,快步走了过去,看着两人道:“你们怎么在这?”
来人是祁王与暗一!
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地方深可见骨,有的地方红肿不堪,两人身上衣衫破损,不知是被树枝划伤还是被敌人所为。脸色苍白,呼吸争促,虚浮的脚步,疲惫的神情……种种症状,都可以看出两人应该进行了极长时间的逃亡。
两人看着如歌,祁王神情微亮,而暗一则是自责的低下了头,久久不语……
如歌眯着眼看着暗一的神色,突然脸色沉了下来。她记得他被派到了社王的身边监视,没想到监视成了这样?两人联手逃跑?遇到了什么事?
“三小姐是来这里救你娘亲的吗?”看着不回话的暗一,祁王以为暗一与如歌不熟,便主动出声问了起来。
在这里遇到她,真是幸运。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得知娴姨娘被绑的事情,所以特地来救母的吧?
“娘亲?怎么回事?”听着祁王的话,如歌瞬间阴沉起来。
她没有听错,祁王说了娘亲,娘亲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祁王一愣,不答反问。
如歌深深看了祁王一眼,淡淡道:“有敌军进入皇宫救走了太子,我追到这里失去了敌军的影子,与祁王殿说所说的没有任何关系。劳烦殿下解释一下,救我娘亲是何意?”如歌神情冷硬,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祁王,等待着他的解释。
祁王缓缓找了个树桩坐下,大口大口喘着气,缓缓道:“本王被关的地方,发现了娴姨娘,好像是秦候把她抓过来的。”
越听,如歌脸色越暗,越黑。
“他为何抓我娘亲?”如歌明故却依旧故问。
她大意了,玉玺在她的手上,却没有派人守在娘亲的身边,以为娘亲的下落没有人知道,不想去算漏了一个秦幕。
“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手中玉玺?对了,你母亲身份不简单,你知不知道?”祁王这个关头,却还在吊如歌的话,如歌闻言眉头紧皱,高声怒斥:“说!”
似乎是被如歌开始失控的情绪惊了一下,祁王当下也不也再开玩笑,看着如歌如实道:“这样说吧?本王被西越太子的人抓到了这里的山洞里,被关了一天之后,秦候抓着娴姨娘也把她关进了山洞里。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到了,你的母亲娴姨娘的真实身份是沉啸天的嫡系孙女。她是沉啸天在这世上唯一的嫡系,西越太子好像要把她带去什么地方……”
如歌强压着内心的情绪,听着祁王的话,来回走动后,站在暗一的面前,怒声道:“你说!”
暗一一直低头,听着如歌的话,缓缓抬头,上前一步跪在如歌的面前,神情自责:“请主子责罚!”
如歌看着暗一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两眼一黑,不由后退一步,稳定身形,冲着暗一道:“娘亲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会被送去哪里?”
暗一久久不语,最后才缓缓道:“属下不知!”
是的,他不知道,从他与祁王逃出来之后,那个地方肯定会被舍弃,一定会带着娴姨娘逃走,重新寻找囚禁场所。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娴姨娘在哪,在他们逃走会,会不会受伤也不清楚,西越太子打算带她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轰
如歌只觉得她头脑之中闪起一团炽热的火焰,正在慢慢焚烧着她的理智,一点一点,吞食着她的心智。
用最后的理智,看着暗一一字一句问道:“梅儿呢?温祺呢?”
暗一低头,给出的答案不是‘不知道’,而且一句让如歌理智瞬间全无的答案:“姨娘说,温祺……梅儿……己死……”极为困难的说出‘己死’两个字,暗一神情痛苦扭曲着。
如歌瞪大眼,脚上无力的后退几步,最后冲上前,一把揪住暗一的衣领大声道:“你骗我?梅儿与温祺怎么会死?你骗我对不对?”
如歌神情极为扭曲起来,愤怒,伤心,不可置信,憎恨,质疑……所有的负面情绪在她脸下浮现,使尽揪着暗一的衣襟摇晃着,神情悲痛。
眼中含泪却不愿意落下。
所有人,都看着失控的如歌不语,任由她发泄着,暗一也任由她指责着,依旧不语,眼中却是痛苦与心疼,还有浓浓的自责。
祁王原本坐在树桩上休息着,突然看着如歌的失控,特别是从她的嘴里听到温祺的名字时,震惊的坐直了身体,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如歌。
温祺,那可是姚霜最信任的侍女。
这个秦如歌为何说起她?看她的样子,与温褀的感情十分深厚,她口中的温祺,就是姚霜的侍女温祺吗?
如果真的是同一人,那也太让人奇怪了,相识不久的两人,何时会有这般深厚的感情?
仅仅为了一个侍女而失控?
太不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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