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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轩辕帝与宁太师看着如歌走出去的背影,两人都面露异色,半响,轩辕圣夜才淡淡问道:“老师,这个镇国公主,您怎么看?”
宁太师摸着胡子,静静看着早己消失的如歌的方向,好半响才吐出两个字:“似妖!”
轩辕帝神情一凝,顿时面露杀意:“果然不能再留了,一个异国公主能得到啸天骑的承认,这件事情她就该以死谢罪!”
对于如歌,轩辕帝心中就有一阵无名之火,发不出来也压不下去,心中膈应得慌。
“听说夜王十分宠爱她,现在动她根本不行,而她本人不是个好对付的,她的消息老臣也打探过一些,西越没有故意压下她的消息,一打听便能得知。如此手段的女子,很少,如此手段的年轻女子,更少,如此有谋略的女子,世间难有。刚刚好不知为何对老臣一阵试探,可是陛下你有没有发现,在她试探的时候,你的心中对她产生了防备了吗?不瞒陛下,刚刚一瞬间,老臣不仅没有防备,反而还放松了戒备,把她真的当成了一个无害又纯真的新婚女子。仅仅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再配合西越关于她的传闻来看,谁还能把她当成真的纯真无邪少女?哪怕有一瞬间把她当成了真正无害之人,那么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她:怪物!”宁太师的眼中流露出精光,对于如歌,他感觉到了忌惮,也感觉到了战意,他在快要入黄土之时遇到这么个有趣的小娃娃,还是这般危险的小娃娃,真是有趣。
轩辕帝也回想着他心中的感觉,不是一瞬间,而是他真的相信了她的无害,忘记了他从西越查到了关于她的消息,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无害之人。
一瞬间,他沉默了……
“如果真像老师说的这样的话,那么她要怎么处理?夜儿是朕最理想的皇位继承人,朕绝不容许他国公主生下他的血脉!”
宁太师听着轩辕帝的话,只是淡淡笑了笑:“陛下不是派人在红珊瑚中动了手脚了么?”
“嗯,朕命人做佛珠把珠心掏空放了大量的麝香进去,常期佩戴的话会让女子绝育,我轩辕不需要异国的皇子,而且她的手上还有啸天骑,一旦生下皇子,整个轩辕都成了西越之物了,绝对不行!”轩辕帝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而宁太师只是叹了一口气,可惜叹道:“陛下,这件事情老臣猜得出来,或许那小娃娃也会猜得出来,万一这事要是到了夜王耳中,想要离间夜王与陛下就是十分容易的。陛下此举有些急进了,或许达不到您所期望的结果……”
轩辕帝神色一僵,露出一丝无措:“那要怎么办?万一她发现了还告诉了夜儿,以夜儿的脾气一定会生气的。”
“陛下,您己做了不止一件惹夜王生气的事情了,再一件也没事,反正您不是心属夜王吗?等夜王称帝之后品尝到了名为皇位的滋味之后就会明白您的苦心,如果您只是一味的宠他纵惯着他,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到皇位。如今只有强行把他扶上皇位之后,到时他一定会感激您的……”宁太师的劝说让轩辕帝的惊慌消散不少,但是却像是绝望般放弃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都走到这个地步了,生气就生气吧,朕只要夜儿登帝,别的不重要!”轩辕帝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他可以想象得出那人暴怒的模样,可是他不在乎,只要能把他捧上皇位,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而宁太师不语,他不相信无人不喜皇位,或许夜王是习惯放纵所以才不喜皇位,但一旦尝到成为至高存在的滋味之后就会爱上,夜王是他见过最优秀的皇族,天生就该成为王者坐在龙椅指点天下,征服天下,而不是成为一个封地王爷从而埋没。
仅仅一眼,他看过夜王一眼,他们这些隐世的权臣都一致认为,这夜王才是最完美的君主,最贴近开国皇帝的存在。
马车上,如歌迅速扯下红佛珠扔在地毯上,双眼锐利,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暗一,给路墨传消息,我要一串红珊瑚所制的佛珠,要与这个一模一样的。”紧贴在马车暗格中的暗一听到她的吩咐,飞快离开马车,朝着暗处离去……
“这佛珠怎了么?”暗灵有些疑惑的看着如歌的动作,好好的突然为何摔下?一边捡起红佛珠,一边轻轻问道。
如歌扫了眼红佛珠,摇摇头:“没有,以防万一罢了!”
如歌不想谈这件事情,而暗灵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一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车外,如歌紧抿着双唇,神情不悦。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红佛珠有没有问题,现在条件不够,无法进行精密检查,表面鉴定了一次确定没有问题,但是她却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不妥之处。
轩辕帝宠爱轩辕圣夜是不错,可是不代表会喜欢她。
而且她了听轩辕圣夜说过,轩辕帝一直要他成为皇帝,说他想要什么时候要那个皇位都可以,从轩辕圣夜口中得知了轩辕帝的态度,也就知道了轩辕帝对于轩辕圣夜是多么的执着。这般执着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一个异国公主不说,而且这个异国公主的手上还有轩辕的神兵,对于轩辕来说就是个巨大的威胁。这样的她轩辕帝怎么可能不会防备?还十分开心的想要让她生下轩辕圣夜的子嗣,如果轩辕帝是真的想要轩辕圣夜称帝的话,那么她生下的孩子就会是皇位继承人,轩辕帝怎么可能会允许他的皇位,他的国家将来被异国血脉的皇子继承?
所以说轩辕帝期待她生下轩辕圣夜的孩子就是一个谎言,明明是一个谎言为何要大费周张的弄什么求子佛珠?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佛珠有问题,或者是说,这佛珠可以让她生不出孩子!
一想到这里,如歌就满心的怒火,恨恨一把摔下佛珠,神情怒愤。但她没有告诉轩辕圣夜的打算,这是她与轩辕帝的事情,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毕竟轩辕帝是他的父亲。
如歌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宫到出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让她更为生气的事情,完全是来自轩辕帝的挑衅。
在如歌入宫没多久,另外四个太监出了宫门,一个朝着宁太师府,一人朝着威远候府,一人朝着翼王府而去,一人朝着夜王府而去……
翼王府中
翼王在府中处理着事情,如今祁王己死,前段时间宗人府中传出他畏罪自杀,秦如清把他的尸体领回去之后简单的办了个丧礼,如今早己入土。朝中皇子只剩余他一人,他的开始被四方注意起来,一个个都在叹他的好运。
最近,他接手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明明想去看看那个人也不行,完全没有任何的空余时间,不知道她还好吗?
时不时走神的翼王突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不悦轻斥:“吵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宫上来人了,请殿下接旨!”一个侍卫站在门口没有用入书房,在门口直接禀报。
翼王一听,放下手中的毛笔,露出一丝疑惑,快速推开门,扫了眼侍卫:“说了是什么事情吗?”
“没有,宣旨太监一定要您亲自去接旨才宣……”
翼王一听便直接大步走出了前厅了,有些好奇宫中会来什么旨意?
在大厅之中,一个太监认真站着,看着翼王走了进来,才上前行了一礼:“参加殿下!”
“起来吧!”翼王神色淡淡,太监闻言起身,看了眼翼王,清清嗓子:“翼王接旨!”
翼王挑起前摆跪了下去:“儿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威远候之女闻人情品行端庄,恭谨端敏,特赐予翼王为侧妃,赐册赐服,垂记章典。民本以国兴关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朕意,钦此!”
翼王顿时懵了,神情闪过一丝挣扎,他没有想到这是一道赐婚的圣旨,威远候之女?不就是那个前朝权臣么?最近隐世权臣尽出,这威远候也是其中一人,父皇给他赐婚是在为他拉拢威远候?
一时之间,翼王又喜又忧,喜的是父皇为他亲自拉拢了威远候,可是忧的是,他的心却遗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殿下怎么了?”半天不见翼王接旨的太监露出疑惑的表情,提醒着翼王。翼王从沉思中醒过来,挣扎片刻之后,高举双手,接过圣旨。
“儿臣接旨!”
清儿说过,她只会嫁给皇帝,如果他这次拒绝了父皇的赐婚说不定会引起他的震怒,为了皇位,为了能得到清儿,他必须接下这道赐婚的圣旨。
翼王接下了圣旨,太监完在了任务,得了赏便回宫,而去夜王府的太监却没有这般好运……
夜王府中
太监看着眼前眼里满脸肃杀的鬼军,有些害怕的走上前,小心翼翼道:“两位大哥,陛下有旨!”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面无表情问:“陛下有旨?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太监立马从怀中换出一个木牌,递了过去:“两个大哥请看,这是奴才的命牌,奴才是陛下跟前连公公的义子,于御书房外当差……”
一个侍卫拉了过去,看了两眼,再看向那太监,语气十分冰冷:“等着!”
冰冷的语气让太监害怕的身体抖了抖,害怕都快要哭出来了,他也不想接这个差事,可是义父不在,他没有办法只能跑这么一趟,都听说过夜王是十分恐怖的存在,如今是他来宣旨,要是让夜王生气了怎么办?
他还能活着回去吗?
不安的在门外等着,久久的,才见过刚刚走进去的侍卫走了出来,走到门边,冲着那太监挥挥手:“进去吧!”
太监连忙弯弯腰,行了一礼,小步的走了进去,全程一直弯着腰,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任何事情惹来杀生之祸,要知道,夜王可以是连当年的镇国公都敢随意斩杀的,更何况他这个命贱如尘的太监?
小心的走进王府,第一次进入王府的他看着那入眼全最全黑的装饰时,双腿顿时一阵发软,要不是看到远处依稀可见的白色的屋项时,他还以为整个王府都是这般的阴暗幽森呢!随着一个侍卫身后,走在走廊之中,正好经过一道拱形门时,看到那黑漆装饰的王府中间,一座格格不入的白色宫殿时,阴沉又压抑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看来,这白色的宫殿就是夜王妃的住所了,只是也太过奇怪了,明明整个王府都是阴沉幽暗的环境,唯独那一座白色的宫座显得格外的刺目,就好像被幽黑如墨的黑夜中一轮明月被紧紧包围着,紧握手中……
一路朝着轩辕圣夜的书房面去,时不时遇到几个毫无生气的鬼军如幽灵般地走,惊得那小太监头皮发麻,很想就这么离去,这个诡异的王府再也不想多待一秒。
侍卫走到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伸手敲了敲:“主子,人到了!”
“进来!”幽幽的声音低沉嘶哑,诡谲阴森,让人不由背后一片阴寒,好像无声的鬼手从幽冥地狱探出直接掐在了他的颈间,让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侍卫闻言,缓缓打开书房,太监看了一眼,只能感觉到里面有模糊的红影,完全看不清容颜,可太监则是完全不敢再抬头,低头,变腰,小心的走了进去……
“奴才参加夜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太监头也不抬的走了进去,直接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太监缓缓抬头,随后定在一抹狐裘上冰冷的白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皮肤泛着一种冰冷的玉石一样的颜色,无名指和尾指上戴着纯金贴片宝石护甲,愈发地显得那一只手美丽冰冷,毫无生气却高高在上。
片刻之后,有优雅修长的人影从那堆满了奏折的长案后坐了起来,单手慵懒地支撑着额头,拆了头冠的长发如流水一般垂落在肩头,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有几丝乌黑的发,更平添几分异样的风情,他淡冷阴魅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睨着芳官:“何事?”
一只手便如此惑人,便可以知道主人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太监微微愣神,突然看到轩辕圣夜眼底不悦时,顿时回神,双手高举圣旨,低头:“王爷,陛下有旨!”
轩辕圣夜盯了他一会,挥挥手,惊风上前接过圣旨,直接递到了轩辕圣夜的面前。
接过圣旨,轩辕圣夜直接打开,那太监看到他的动作什么也不敢说,哪怕是藐视圣旨他也不能说什么,谁叫人家是深受皇宠的王爷?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阵阴寒之气在房中刮起,抬头看向轩辕圣夜时,顿时惊得浑身一个颤抖……
轩辕圣夜阴戾血腥的气息一闪,随后一股子剧烈的杀气一瞬间就弹射过来。
“赐婚?那轩辕奕还真是吃饱没事干?本王不介意生点乱子出来,竟敢把主意打到本王的头上,哼!”精致滟潋的红唇勾起阴冷的笑容,一团血色深红绽放开,欲海无涯,欢喜佛笑,魅相入魔,风华绝代。太监抬头看着轩辕圣夜,只觉得眼前的人仿佛强大又可怕的妖魔被人从沉睡中唤醒,如今需要血才能让它满足,让他忽然极为后悔自己为何要跑这一趟。
大力的甩下圣旨,轩辕圣夜眼带杀气:“本王不杀你,把这圣旨拿走不要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多说一句,杀无赦!”
太监只觉得浑身冷汗,身体害怕得早己没了力气,连忙捡起地上散落的圣旨,强忍着发酸的膝盖,像逃命一般离去……
轩辕圣夜目光幽幽,赤红的目光像发光的红宝石,在漆黑如墨的空间中,一对赤瞳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魔物的双眼,此时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杀气。
“惊风,去杀了宁香影!”
突然,轩辕圣夜下了命令,暗一一愣,疑惑问道:“小姐最近在关心宁家的事情,此时如此行动要不要告诉王妃一声?”
惊风的问话让轩辕圣夜一愣,想了想:“歌儿人呢?”
“一个时辰前被叫入皇宫去了,说是陛下有事要见她!”一听到惊风说起轩辕帝,轩辕圣夜就是止不住的生气,一听到如歌己入宫,更是气得不轻。
看来,他是故意的,故意把歌儿召入皇宫,故意趁歌儿不在时赐婚……
“算了,这事不用告诉歌儿,立刻马上去给本王杀了那宁香影,本王倒要看看,宁香影死了他轩辕奕还能赐什么婚。一个肮脏的女人也敢塞给本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惊风一听,原来主子是生这个气,刚刚那圣旨是赐婚圣旨啊,而且对像是宁太师的孙女,那个宁香影!
不行,那个女人配不上主子,根本配不上!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一定会让宁香影死得悄无声息!”惊风点头,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杀气,如此女人也敢塞给他家主子,那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下活路。
“立刻,马上,本王要她死!”轩辕圣夜神情十分震怒,半点时间也不想等。
“王妃最近在关注宁香,属下立刻杀死宁香影不知道会不会坏王妃的事情,所以属下认为还是等王妃回来探探口风比较好紧!”惊风的一句话让轩辕圣夜停下了暴怒,消散了强烈的杀气。
相比轩辕圣夜的怒,宁香影则是开心疯了,一听到她被指给夜王当侧妃的圣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一个绝美如天神的男子,世上哪个女人不会爱?
哪怕是再残暴,哪怕是再嗜杀,对于高傲的女人来说完全不是事,就好像宁香影,她完全不在意外面关于轩辕圣夜的传闻,倒不如说她一直幻想着,幻想着她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世间最强大男人的宠爱,一个如妖魔般的男人却独宠她一人,只对她一人温柔。
不是有话本故事么?传说有无心无情靠杀戮存活的恶魔突然间看上了一个神女,不顾天界危险强行闯入掳走了那神女,把她囚禁于地狱深渊,日日相伴,朝夕相处,最终神女感化了恶魔,而她自己也爱上了恶魔……
这是每个女人心中的故事梦,明明知道世间不会有恶魔,自己也不会是神女,可是依旧会止不住想要幻想,幻想有一天有一个强天冷酷的男子只对自己一个温柔。
看到轩辕圣夜第一时眼,宁香影只觉得他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那时的她只是想想而己,不敢真的行动让他爱上自己。可是几年之后,当听到那个男人与他国公主和亲了,在她的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娶妻了,娶妻了就不代表还是那般的高不可攀,就代表了可以让人接近。
她是宁家人,哪怕失了清白又如何?爷爷声望极高,门生子弟遍布整个朝堂,宁家虽不是世家贵族,却也是高门权臣之家,想她是宁家的嫡女,嫁给夜王做侧妃本就抹抵了她的身份,因为她三年前失了清白闹了丑闻,所以这是一个致命性把柄,不然以她的身份,做个正妃有何难?
宁香影捧着圣旨,脸上笑得极为开心,看着身边的宁太傅与宁夫人,跳着开心道:“父亲,母亲,我不做梦对不对?陛下真把我指给夜王当侧妃了?这不是做梦吧?”
“看你这高兴模样,当然是真的啊,不信,你自己掐自己一下?”宁夫人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宠溺的看着宁香影。
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下,痛得她当场咧嘴,大大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拉着宁夫人又叫又跳:“啊啊啊,是真的,会痛,是真的,女儿我真是夜王妃了……”
一旁的宁太傅一直沉默不语,看着喜得又叫又跳的母女俩,他完全不发一语。
这夜王可不是好相与的,说实话,他是千百个不愿意,与夜王扯上关系能有几个好?可是父亲此时人还在皇宫,想必知道这圣旨的内容,可是没有阻止,难不成父亲也是有意让影儿嫁给夜王?若真的这样,那可就真是糊涂,强行把影儿塞入王府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说可能会引起夜王的震怒也说不定。从夜王多年来肆意的行为来说,绝对不可能会接受有人指点他的生活,虽不明白当初他为何娶了西越公主,但当初是他亲自去西越求来的,不惜签下两国盟约了要娶下那镇国公主,可见夜王是喜欢夜王妃的,根本不是如外面传言那般说夜王是出于两国和平无奈之下才接受和亲的。但是他的女儿就不好说了,完全是强行塞入,夜王根本不喜欢她,如此强行塞入王府也是死路一条。
父亲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赐婚的消息,在一瞬间传开,半个时辰不到,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陛下赐婚的消息,顿时一片哗然。
宁香影赐给夜王为侧妃,闻人情赐给翼王为侧妃?
先不说闻人情,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是隐世去了乡下小镇威远候的嫡女,最近才进入京城,给翼王为侧妃也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宁香影是怎么回事?三年前不仅没了清白还怀过孩子,后来虽然流掉了,可依旧掩饰不住他是残花败柳的事实,如此女人赐给夜王为妃是想做什么?陛下的脑子难不成被驴踢了?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如歌还没有回府,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回到王府,轩辕圣夜依旧处理着政务,对于外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看着如歌一袭正装的模样,笑了笑,迎了上前:“回来了?正好,是午饭时间了!”
如歌点点头,跟着轩辕圣夜的脚步,一起回到了她的院子。
果然还是她的院子看起来舒适,院中最近种上了大片的红色彼岸沙华与白色曼陀罗华,让原本十分舒适的住所更加的舒适起来,大遍大遍,如花海一般,白色的花朵被大片的红围住,当初她想要多点曼陀罗华却被轩辕圣夜他拒绝,说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理由。
彼岸沙华就是他,曼陀罗华就是她,他希望不这什么时候就是由他守护着她,就好像这宫殿一样,处于王府的正中间,被黑色的王府紧紧包围着,好像在守护一样。
如歌没有拒绝,这是他占有欲作崇,说得好听是守护,说得不好听就是监禁!
只不过她不讨厌这种感觉,被重视,被需要,被依恋……
“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传言,陛下给你与宁香影赐婚了?”
正在吃饭的轩辕圣夜抬头,听着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抬头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时,疑惑放下筷子:“你知道了?”
“嗯,回来的时候发现外面都传翻天了,现在都在疯传,说宁香影是你的侧妃!”如歌夹了一口菜,细细咀嚼起来,神情不变,但是也没有任何笑意。
“我没有接受,他的圣旨我又派人送回去了,歌儿,我有你就好了,不需要别的女人,我没有接受圣旨!”轩辕圣夜连忙解释,生怕如歌生气,哪知如歌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浅浅一笑:“把你吓得,我又没有生气,早就明白你是怎样的人,自然也会相信你的为人。”
细细观察着如歌的表情,轩辕圣夜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她真的没有生气。
走出前厅,如歌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双手紧握着手中的纸条,眼中闪着杀气,双唇紧抿,勾出一个冷唳的弧度。
给他赐婚?看来真是活得不耐动烦了,这宁太师的野心也不小啊,看来是与陛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以陛下那般宠爱轩辕圣夜的举动来看,不可能会给他一个失了清白的侧妃,唯一的可能就是陛下在帮他拉拢宁太师一脉,或者说宁太师以归顺轩辕圣夜而提出了让他的孙女为侧妃的条件。
年纪都己经入黄土了还出来掺和这些事情,要真年纪越大脑子就越糊涂了么?
“暗一,查清楚宁家所有产业与名下弟子,宁太师虽是文臣,可他的影响力可不小,如今朝臣失了大半,新提拔起来了大多都是宁太师的门生,给我把他们的事情一一查清楚,是人就会有破绽,他宁太师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在轩辕圣夜的跟前掩饰着怒意,回到房中的她再她不用掩饰,神情暴怒。
“是,属下立刻派人去查!”暗一点头,暂时没有动,还在等如歌是否有别的吩咐。
“嗯,查到了就给我控制起来,我就不信他们没有任何弱点,他宁太师能得陛下看重如此不过就是他的影响力,没了他门生的支持,我看他要怎么办!还有,陛下给我的红佛珠收好,不要让圣夜知道,对了,冥月抓到没有?”如歌一一只咐,而暗一一一点头称是,听着最后个问题时,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弯腰道:“暂时失踪,找不到踪迹,而且属下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歌挑眉。
“冥月来了轩辕,可轩辕的暗阁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之前属下说过,属下并没有被暗阁除名,也没有被限制消息获取,如果冥月真的对啸天骑下手,与主子为敌了,为何不撤除属下在暗阁中的职位?属下的职位一日不撤,暗阁查到什么东西,得知什么东西都会被我知道一清二楚。所以属下觉得十分奇怪,都与主子为敌了为何还要留着属下的职位,这完全不合理啊!”暗一神情十分复杂,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会不会是忘了?”暗灵突然插嘴。
“你觉得可能吗?都与主子为敌却忘了撤除我的职位,这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暗一看向暗灵,摇摇头。
如歌则是感兴趣挑眉,之前冥月给她的那个信物在她落水时失踪了,她很久没有联系暗阁也不相与暗阁有联系了,如今发生了这奇怪的事情,她好像有些兴趣了。
“暗一,你去暗阁发布任务,寻找东元太子元子月的任务!”
如歌的命令让暗一顿时眼睛一亮,对呀,暗阁的人不知道冥月的身份,让他们去寻就好了,到时再观察冥月的反应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解释他为不撤除他的职位了。
暗一一喜,准备离去执行如歌的任务,而如歌则是神色幽暗,就这么静静坐着,久久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一回来,走到如歌的面前,轻声道:“主子,秦如清死了!”
如歌微闭的眼缓缓睁开,看向暗一:“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行传来消处,就在刚刚,秦寒上门时正好发现自杀身亡的秦如清,他是秦如清唯一的亲人,此时正在筹办丧礼!”
“嗯,知道了,晚点去祭拜一下!”如歌站了起来,神色平淡,对于秦如清的死既不悲伤也不可惜,冷淡又面无表情。
当天晚上,秦如清自杀而亡的消失了传了出来,中午时分时外面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赐婚一事,而到了晚上时秦如清自杀而亡的传言瞬间传遍整个京城。
翼王中午时分接下了圣旨,心中一直不安,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他很担心。
可是他不能接近他,现在祁王一倒,盯着他的人反而更多了,如果此时去祁王府的话一定会引人注意,到时一定会伤害到她。强忍着想要去探视她的冲动,翼王的心神一直不凝。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正提笔的翼王听着外面的呼唤,手一颤,大滴墨汗滴到宣纸上,瞬间被晕染。
门被大力推开,翼王一惊,眉头一皱,刚想发火,可来人的话却让他瞬间定住,久久回不过神来。
“殿下,祁王妃自杀,外面都传遍了……”
自杀?谁?谁自杀?清儿?清儿怎么了?
翼王呆愣在原地,被这消息震住了,头中一直回响着,好像慢半拍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盯着来人,再次确认:“你说什么?”
“祁王妃自杀了!”侍卫再次重复,翼王一听,头一阵发黑,身体一软,坐回椅子上。
好似失神一般的坐着,双眼无神,来人偏偏头,想要接近,不然翼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吼:“不,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自杀,本王不信,你在骗本王是不是?”
大力摇晃着来人,翼王神情暴怒,完全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那个狠心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自杀?明明她说过要成为皇后,明明给了他一年时间,为何要自杀?
畏惧翼王怒火,来人连忙回答:“殿下,属下没有骗您,不信您可以亲自去看看,秦世子都在为她办丧礼,现在有不少人去祭拜了……”
话还没说完,翼王的身影早己消失在原地……
秦如清的灵堂摆了出来,上门的人数不算太多,但多数是熟面孔。
秦寒替秦如清办了丧礼,摆设了灵堂,以供众人的祭拜。
晚上,如歌到达之时,祭拜的人己离去,只留下少少几人,灵堂之上有秦寒,有司徒刑宏与司徒惜,有宁香影,有翼王……在场有十人左右,全是如歌见过的,有人是与秦如清交好的夫人千金,看到如歌走进来时,纷纷行了一礼,掩面轻泣。
如歌淡淡扫了一眼她们,把视线投到秦如清的灵堂上,灵堂的正中摆放灵柩,前面设牌位、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等,两边是鲜花与花篮,后方高悬横幅,为该仙逝者治丧,前部边上是演奏哀乐的乐队与守灵人。
高挂死者牌位,下书斗大的“悼”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以敬悼思!
暗灵走到一旁,拿几一柱提点燃,如歌走到灵堂前,弯腰鞠躬后,接到暗灵递过来的香,再次鞠躬,把香放在牌位前的香炉之中。
转头看向秦寒,如歌面无表情,淡淡点头:“节哀!”
秦寒点头,还礼……
祁王己死,也被剥寻了亲王之位,秦如清本来被规定在半个月之内搬出祁王府,如果她自杀后,只有秦寒与恩宁公主这两个亲人,正好又是秦寒发现她的遗体,为她办丧事也算是在正常不过。
如歌祭拜完后,就转身离去,这时,一道男声怒吼响起:“站住!”
脚步一顿,如歌听着翼王的声音,缓缓转身,看着满脸怒气的翼王,挑眉:“翼王这是在跟本妃说话?”
翼王恨恨瞪着如歌,好像在看杀亲仇人的目光盯着如歌,怒斥:“你还有脸来,是你逼死她的,你这个杀人凶手,假惺惺的来祭拜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请求她的原谅?本王告诉你,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是你杀了她,是你……”
翼王的情绪十分激动,冲着如歌就要冲过去,秦寒与司徒刑宏见状,一左一右直接架着他,朝着在场别人的宾客不好意思笑道:“各位,时间不早了,明日一早家妹就要出嫔,还请各位先回府休息一下,明早好送她最后一程。”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精明之人?虽然想要看戏,可是夜王妃与翼王的戏可不是他们可以看的。
一个个退了出去,秦寒与司徒刑宏两人用力隔开翼王,把他逼退几步,两人站在中间,警惕的看着翼王。
如歌冷冷看着翼王,眼中的失望怎么也消失不去,没想到翼王果真还是这样,为了一个女人神智全失,这种人如何能成为一个好的君主?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坏事,她本来了有意摄合翼王与秦如清,当初不然也不会让秦如清与他接触。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翼王却真的爱上了,不仅爱上了,还爱得这般没有理智,一遇到秦如清的事清就方寸大乱,与她所希望的差太远了。
“本妃逼死了她?”如歌好笑的挑眉,迎着翼王的怒火,捂着唇轻笑。
如歌的笑声刺激了翼王,翼王怨眼的盯着如歌,大吼:“就是你逼死了她,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死?你是她的主子,你掌握着她的命,要不是你下令,她如何会死?”
一个转身,坐到了暗灵搬过来的椅子上,随意又肆然,双眼冰冷,脸上却挂着愉悦的笑容:“翼王看来脑子不好,说本妃杀她就拿出证据来,本妃的脾气没有好过可以随便接受他人的指责。本妃是她秦如清的主子又如何?她的命是我的,我想她生她就生,让她死就必须死,想她陪哪个男人她就要陪哪个男人,这一切全是她自愿的,而你翼王凭什么来指责本妃?是她秦如清的亲人还是夫君?或者是恋人?你哪种人都不是,你凭什么来指责本妃?”
“为什么要她死?祁王死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她为什么一定要死?”翼王双眼通红,眼底一片血丝,瞪大眼瞪着如歌,双眼好似淬毒的毒箭,一道道锐利的目光朝着她刺去,恨不得在她身上刺入千百道毒箭。
“这你要问她,她为什么要自杀,而不是问本妃她为什么一定要死!而且翼王,你在她的灵堂来这么一下,是让她死都要背负罪名死么?遇事如此冲动,思考也完全不经大脑,要是今日之事传出去的话,她秦如清永远背岁他人的嫌话……”
“那就怎么样?这样她就会属于本王,与本王一起被他们议论又如何?最起码本王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在流言中……”不等如歌说完,翼王直接大声的打断了她的话,咬牙切齿,身体不停发抖着,因为憎恨,所以他的神情十分扭曲。
被打断话的如歌并不怎么怒,可是听到翼王的话时反而愤怒了起来,盯着翼王,心中替秦如清感到悲哀。
“看来翼王的爱就是这般,不顾她的感受,不管她愿不愿意,想必他日翼王登基后就会直接把她封为皇后,任由她被天下人谩骂嘲笑,而你只用坐拥着她什么都不用背负?别跟本妃说什么你会让天下人闭嘴,身在皇位之后就算想要再宠她你也做不到为她屠尽天下,你没这个迫力也不够爱她,不然从你爱上她秦如清开始之时就不会想着让她成为你的皇后,而是带着她远走高飞,在你的心中,皇位才是最重要,她秦如清不过是你生命的过客而己,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闭嘴,不对,我爱她……”
“不,不对,你根本不爱她,不然她不会自杀!”
“闭嘴,闭嘴,闭嘴……”翼王突然伸手,趁着秦寒与司徒荆宏不注意,直接冲到如歌的面前,大手带着内力,一直直接向她的胸口拍了过去……
如歌抬眼,伸出手四两拔千斤,侧身躲了过去,面露嘲讽的看着翼王。
翼王一掌挥空,还想向如歌袭去之时,司徒荆宏上前,一手握着他的手腕,顺身反转,抬脚踢在他地膝盖后窝,翼王一时不查,单腿直接跪在地面,被司徒荆宏压制在地。
“你去处理一下宾客的事情吧,这里交给本妃就行!”看着秦寒,如歌淡淡出声。
秦寒看着如歌,事情大概也听清了,便点点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不然到时被灭口都有可能。秦寒便没有过多疑惑,认真的点头,便大步离去……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被压制在地,翼王不停挣扎着,双眼紧盯着如歌,看着她满不在意的模样,怒气迷了神智,不杀好不罢休。
翼王的怒气,不知是被如歌看清的内心而恼怒,还是真的因为秦如清的死去而伤心。
翼王对如歌的杀气顿时激怒了司徒荆宏,死死压制着翼王,恨声道:“哼,真是让人失望,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样是非不辩,辰王兄真是白瞎了眼了。”
被司徒荆宏恨声怒斥,翼王大力扭头:“本王是非不辩关你何事?凭什么把辰王兄扯进来?清儿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本王绝不会放过她……”
忍无可妨,司徒荆宏抬手,抓着他的头直接击向地面,看着翼王头脑发昏静下的模样,这才满意的点头,坐在他的身上,想起年少之时他也是这般制伏这头蛮牛的,眼中露出一丝愉悦与怀念。
“脑子清楚点没有?”坐在翼王的身上压制着,而翼王在被他大力一撞之后头脑一阵发昏,发昏之后怒气也消散不少,头脑也清明了不少,特别是这一幕格外的熟悉与怀念,眼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目光,抬头看向司徒荆宏,眼底的狂喜与惊讶全数浮在眼底。
如歌见状,缓缓退出,冲着司徒惜招招手,走了出去,把灵堂空间让给了翼王与司徒荆宏。
“你……是谁……”翼王扭头,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司徒荆宏,特别是看他挥舞着拳头的模样,神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司徒荆宏从地上坐了起来,向他伸手,露齿一笑:“脑子清醒就好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也不要老是钻牛角尖,这么多年不见,你这毛病还是改不了。”
听着他的话,翼王震惊的表情转为激动,伸手放在司徒荆宏的手里,任旧他被拉起,双眼紧紧盯着,神情十分激动。
“你……你是……惊鸿?”
司徒荆宏笑了笑,耸耸肩,露出一个你认为是不是的表情,翼王见状,冲上前一把抱住,在他的肩头重重一拳:“三年前就知道你还活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一直不出来跟我相认,害我还以为三年前你的出现只是一个错觉。真好……还好,你没有死,还活着……”
翼王喜极而泣,忆想着当年五人一起相处,一起欢笑,一直游玩的画面,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神情哀伤,周身萦绕着浓浓的悲伤,能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悸。
而外面的如歌则是冲着司徒惜告了一个别之后,就直接离去,只不过有吩咐一行盯紧翼王,不能让他干出偷尸身这种蠢事来。
希望别给她来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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