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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孟赢夫人不愿随我离去?”
田秀听完杨端和的汇报后惊呆了,孟赢这女人又在作什么妖?
如果说三小姐不用跟他走,那还有情可原,毕竟田秀和三小姐一直都没有实质的夫妻关系。
可是孟赢,她为什么会不愿走了?
“诸位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田秀站起身,往房间外面走去。
“主君!”鱼拦在田秀面前,拱手拜道:“如今事急矣,夫人既然不想走,您又何必强求,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啊!”
展也跟着劝道:“主君,您的两位夫人都是秦王的女儿,秦王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虎毒尚且不食子。”
不等杨端和开口,田秀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将军还有两位先生都不用劝了,在下心意已决你们放心,我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田秀毅然的往房间外面走去。
“夫人,你在发什么疯?”
一进孟赢的房间,田秀就发出质问。
“这是什么?”
孟赢手上拿着一封信,面色冷淡的盯着田秀。
田秀接过信,只看了一眼上面内容,就顿时心虚不已。
“夫人,你听我解释……”
田秀试图解释这封信。
“我不听!我不听!”
孟赢堵着耳朵疯狂摇头,她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夫人,现在情况紧急,我没有时间和你闹了!”
田秀语重心长的解释着,希望这女人能尽快认清现实。
孟赢像头发怒的母狮一样盯着田秀:“我问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
“当然不是了!”田秀上前一步试图解释。
“那那封信呢?”孟赢质问道。
“我……”田秀哑口无言。
“怎么?无话可说了?”
孟赢就像一只抓住了丈夫偷腥的小猫,抱着胳膊说道:“你心里要是有我干什么,还给那个女人写这封信,她还怀孕了,难怪你这段时间不在,原来是回另一个家了,你骗的我好苦。”
“夫人,你也不想想以我的身份,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么?”
田秀说的确实不错,以他的身份的确不应该只有孟赢这一个妻子。
一个男人如果在这时代只娶一个老婆,会被人当成是耙耳朵(怕老婆)。
孟赢看着田秀,讥笑道:“确实,你的确不应该只有一个女人,可你有我妹妹还不够吗?”
“我……”田秀哑口无言了,该怎么和这女人讲道理?
他现在脑子里蹦出了孔老夫子那句名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三小姐和阿媛是不一样的……”
田秀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孟赢就打断了他:“你不必解释了,我不会再听你的任何花言巧语了,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田秀。
你来我们秦国的目的根本就不单纯,你从一开始就是怀着不良的心思接近我的,我可以忍受你在我们有女人,可是我无法忍受你以欺骗性的目的接近我。”
“我没有欺骗你!”田秀也发怒了,真当他田大官人如此没有排面,需要靠去欺骗一个女人获取上位的机会?
“你不要再解释了,你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和我妹妹,我们根本就是你在秦国上位的台阶石,田秀啊,我算看透你了!”
听着这伤心的话语,田秀无语了。
他知道,孟赢在气头上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服的。
可他没这么多时间去哄这个女人了。
他转过身,默默的选择了离开。
孟赢愣住了,他没想到,田秀居然会转身走。
他不应该解释一下,继续哄我吗?
他走了?
孟赢想出去追,可是一想到田秀写给赵媛那封信,巨大的欺骗感,又让她恨得挪不开脚步。
他回来,我便原谅他。
她追出来,我必定会带她走。
两人终究是都没等到对方,殊不知他们这一别,下一次将很难有见面的机会了。
来到院子里。
季赢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看到田秀过来,她立马快步迎了上来:“夫君,大姐呢?”
田秀没吭声,语气低沉的说道:“她不愿走,好了,我们走吧。”
“什么,大姐居然不愿意走?”季赢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谁不知道你们俩整天黏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怎么出了这种事她会不愿意走呢?
“我去劝她!”
田秀伸手拽住了季赢:“三小姐,别去了,没用的,她已经恨死我了。”
“啊!”
“三小姐,我必须向你坦白,如果你跟我走,这一路上会充满危险,你跟着我可能随时有性命之忧。
你和你大姐不同,我不能欺骗你,如果你不愿跟我走,可以留下来,将来在秦国重新找个好人嫁了,若你愿意跟我走,秀必定不负三小姐。”
田秀郑重的承诺道。
这番承诺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一震。
“我愿意!”季赢没有犹豫,说出了她的答案。
“那三小姐可别后悔。”
“没什么可后悔的,不跟着心爱的人,活着跟死了也没区别。”
见此,田秀已经感动到无话可说了。
其实三小姐大可留下的,没必要跟着他踏入一场未知的旅程。
可只是为了追求心中的那份爱,她甘冒生命之险,这不得不让人感动。
“主君,来不及了,快走吧。”
鱼在一旁催促道。
“好!”田秀让季赢上了马车,自己和其他人换成马匹。
田秀他们的逃亡队伍并不多,除了展、杨就只有季赢带的两个婢女,以及几个车夫。
府上的护卫,他一个也没带。
这些人的家都在秦国,大多都有家眷,要跟他走了,估计全家都得不得好死。
何况,带这么多人离开风险巨大,逃亡队伍还是越精简越好。
田秀一行从府邸的后门离开,他们刚走了没多久,赢华就带着数千警卫赶到了并将田秀的府邸团团包围。
结果等赢华带人冲进去,田秀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他妹妹还在。
“妹,我问你,田秀呢?”
“不知道!”
“这种时候了,你包庇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快告诉阿兄,他去哪了。”
“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赢华下令把田秀府上搜了一圈,确实找不到人后,才带人离开返回宫中复命。
“什么,田秀跑了?”子楚感到不可思议。
抓捕田秀是秘密进行的,他居然事先跑了。
莫非有人通风报信?
“太子!”一旁的蔡泽提醒道:“田秀逃亡,我们可得尽快做出应对之策,不可放虎归山。”
子楚点点头,确实不能放虎归山,尤其是田秀这种虎,不能留着为自己所用,也不能留给赵国。
想着,子楚对众人吩咐道:“传令,咸阳全城立刻戒严挨家挨户搜查,一定要把田秀找到。”
“传令,通往关东的各条道路,尤其是夏阳,河津,大荔这种通往关东的关卡渡口,一定要严加盘查,遇到可疑人员当场抓捕。”
“华弟,启,你们两个分别带人去追,如果找到田秀就将他抓回来,遇到抵抗就地格杀。”
“是!”
赢华低头应了一声。
这时,启在一旁问道:“听说三小姐也不见了,若是田秀拿三小姐当挡箭牌,如之奈何?”
子楚沉思了片刻,抬头看着一旁昏迷不醒的父王,语气阴鸷道:“杀!只要能杀的田秀此贼,多大代价都可以!”
“是!”
启拱手应道。
要是没有太子的话,田秀拿三小姐做挡箭牌确实棘手,毕竟对方可是秦王的亲生女儿,万一以后秦王苏醒过来秋后算账,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下有了太子的命令,出了所有责任,也怪不到他身上了。
子楚发布了戒严令之后,咸阳立即就被戒严。
此时,田秀一行刚好来到城边,很不巧,他们正好遇到关口被合上。
“全城戒严,大王有令禁止任何人进出!”
“快快快,都回去!”
士卒驱散着那些想要进出城的百姓。
咸阳是没有城墙的,所有人进出都是各个关卡严加盘查。
而通往咸阳的关卡很多,足有五六道,每道关卡前面都设置了拒马和各种障碍,普通人是很难强行通过的。
“坏了,我们来晚了。”
看着戒严关卡,田秀知道他们这是慢了一步。
没想到秦王那边动作这么快,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反应。
“主君,情况不妙啊!”
展看着已经合上了关口焦急的说道。
咸阳戒严就意味着立马就会进行全城大搜捕,秦之法,包庇罪犯者同罪。
也就是说是没有人敢收留他们的。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搜查的官军抓住。
“主君,看来我们只能强攻杀出去了!”
杨端和抽出佩剑提出用武力出城。
“没用的!”田秀摇了摇头:“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还有好几道关口,我们就算能从这里冲出去,外面的几道关卡,马上就会做出反应,到时候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可等在这里,我们依然是死!”
这可该如何是好?
田秀大脑急转。
突然,他看向了身后的马车,季赢是秦王的女儿,秦国货真价实的公主,如果用她,会不会能让关卡放行?
不行,戒严就意味着王宫那边已经知道田秀跑路,同样,三小姐跟着走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万一各关卡已经得了命令,遇到公主就往上扣下来,这会儿让季赢撞上去就等于送羊入虎口。
莫非,我田秀要死于此?
田秀感到内心一阵绝望。
展看田秀都无计可施,不由长叹一声说道:“这回我们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是啊,要是我们能上天就好了,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飞机,热气球都没有。
至于入地,难道我们还能去土行孙遁地不成?
等等,入地。
田秀脑袋中灵光乍现。
“我有办法出城了!”
田秀兴奋的说道。
不久后,咸阳城外一段肮脏的下水道,田秀一行从里面拱了出来。
展最先出去探路,确认外面安全以后是杨端和,然后才是田秀他们。
田秀从下水道里爬出来,转过身拉起了季赢,道:“三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不碍的!”三小姐从下水道里爬出来,身后两个婢女扶着他,三个人一起钻了出来。
展警惕的看着四周,道:“主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容我想想!”田秀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现在他们没了马,想要逃走更艰难了。
而且城里搜不到人,很快就会反应到他们肯定是出城了,那么追兵马上就会到。
王宫那边肯定知道田秀要回赵国,所以如果他们向东,势必会遇到大量盘查和追兵。
所以眼下想要脱身,只有反其道而行。
想着,田秀立刻指了指南方:“走,我们往南!”
“往南?”杨端和惊了,抬起头看着田秀,疑惑道:“主君,往南做什么,赵国可是在东面!”
“去巴蜀!”田秀看着南方解释道:“现在秦国所有注意力肯定都集中在东边了,我们出其不意往南走去巴蜀,等到了蜀郡,我们就安全了。”
“去蜀郡?”杨端和忐忑道:“我听说那地方的路偏僻难行,我们能活着走到那吗?”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要多说了,咱们快走!”
田秀带着众人离开。
众人望着头顶的太阳,以此识别方向,确定了大概方位后,众人往南边赶去。
走了一天,由于带了女眷队伍并不快仅走出去20里。
当天夜里,众人选了一处地方宿营。
“主君,照这么下去,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到巴蜀,何况我们带的粮食快吃完了。”
田秀他们出发的时候走的急,只带了三天的口粮。
三天以后,他们将面临着断粮的风险。
“要不我们找沿途的百姓,买一些粮食?”
展提出了买粮的想法。
“不行,如果找百姓买粮,我们身份会暴露,何况咱们现在都是通缉犯,谁敢卖给我们粮食?”
“粮食的问题我倒不担心!”
田秀坐在火堆旁烤着火,顺手折了一根树枝进去:“没有粮食,我们能沿途射猎,但眼下的问题是我们没有马,如果再找不到马,我恐怕真的很难活着走到巴蜀了。”
如果只有田秀他们几个,了不起走两个月肯定走到巴蜀。
但问题是,他们带着女眷,照这个进度下去,五个月都不一定能赶到巴蜀。
五个月时间,估计光在路上都能把他们饿死。
毕竟,他们不可能靠打猎撑五个月。
“吁!”田秀他们的营地外,突然响起了马儿的嘶鸣声。
听到这声音,田秀几个有剑的男人都拔出了剑,警惕的靠在一旁的崖壁上,看着远处的情景。
只见远处是一队秦军的哨骑,大概有五六人。
田秀见此狂喜:“看来有人给我们送马来了,真是老天不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