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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遂快步的来到了房间外面,他找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张三,托着他下巴说道:“你们是不是准备对公主不利?”
张三得意的狂笑:“你明白的太迟了,你就等着给你们的公主收尸吧!”
毛遂气得松开了他对左右吩咐道:“把这两个间谍带回去严刑拷问,一定要把他们嘴里有用的情报都套出来,剩下的人跟我走!”
“唯!”
城西,田秀的府邸。
已经怀孕七个多月的赵媛正坐在廊下读书,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本用纸写成的《三国演义》
是的,就是三国演义,这本书是田秀临走前特意写出来给赵媛解闷的。
书里面的章节赵媛早已倒背如流,饶是如此,他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每次再看《三国演义》时,那书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就好像是田秀正坐在旁边为他读着书上的内容。
赵媛不自觉的把书放在怀里,惆怅道:“也不知道你这个坏蛋,想我了没!这么久了,也不给我写封信来。”
“要不我给他写封信?”
“不行,本公主怎么能主动贴着他呢?”
……
府邸外面,李四和杜泽翻墙而入,两人跳进来以后,李四迅速抽出了腰间的长刀,道:“杜,咱们尽快行动!”
杜泽同样拔出了刀,说道:“我看咱们今天是不能把那个公主绑回大秦了!”
李四冷冷的说道:“那就执行第二套方案,杀了那个公主!我们一定要让田秀知道,跟大秦作对的下场。”
赵媛此时已经回到房中,她拨亮了油灯正准备在纸上一诉相思之苦,正在这时候赵媛听到了廊上有脚步声。
她的耳力极好,一下就听出了外面有两人,而且这两人步子很重肯定练过武。
赵媛府上有不少人,但绝大多数都是婢女,剩下的男丁大多数都没练过武,此时外面已经黑了,赵媛一下判断出府上这是来了贼人。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笔,默默抽出了挂在堂上的一柄佩剑,那柄剑很漂亮剑鞘上还镶着宝石,这把剑是她及笄时父王送给她的。
赵媛把剑取下来,快步躲到了窗户后面,对方假如真是贼人肯定会从窗户跳进来。
也确实不出她所料,李四二人循着记忆找到了赵媛的卧室,他们并没选择去田秀的房间,因为他们事前已经打探清楚,赵媛并没有住在田秀的房中。
来到赵媛的卧房外,二人交换一个眼神,而后从一旁的窗户跳了进去。
两人刚刚落地,正准备寻找赵媛的身影,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你们两个是在找老娘吗?”
李、杜二人瞬间大惊,他们慌忙转过身,赵媛手上的剑已经刺了出来,剑刺过来的那一刻,一道寒光乍现。
这一剑直直的刺向了杜泽,此时杜泽还没把赵媛放在心上,他认为对方不过是个女子,就算能舞刀弄剑也是花拳绣腿,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这些精锐训练的大秦勇士。
杜泽自信的连刀都没拔,他刚想伸手来个空手搏白刃,却见赵媛手上的剑忽然急速转向,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李四大惊,道:“快闪!”
杜泽慌忙躲闪,可剑身还是在他的胸膛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瞬间喷了出来。
李四看杜泽因为惯性倒在了地上,慌忙拔出剑去迎接,见识了赵媛的厉害李四不敢轻敌。
赵媛的剑法极精,她每一剑几乎都是刺向敌人的要害,令人防不胜防。李四从前在战场上也跟赵人交过手,他见过赵军用剑的样子,赵军的剑术较为刚烈迅猛,跟赵媛这种阴柔的剑术完全不同。
李四不停的挥刀闪躲,中途他几次想要拔剑反击,可硬是没有机会。
眼看着李四全程都在被动挨打,杜泽不顾伤口的剧痛,也拔出刀想要上去帮忙。
这时候房间中的打斗声已经引来了家丁护卫,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十个持着刀剑火把的婢女冲了进来。
杜泽直接蒙住了:进门的不应该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吗?怎么全是女人?
来不及反应,几个拿着刀的婢女已经冲到了面前,杜泽无奈只好去和面前的几名婢女缠斗。
杜泽因为受了伤,身法已经不像以往敏捷,以至于在面对一群剑法生色涩的婢女,他竟然也占不到上风。
房间中充斥着刀剑相撞的声音,赵媛手中的长剑被她不断变幻,李四只感觉对方手上的剑像幻影一样,令他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赵媛虚刺一剑,李四刚用刀挡住,剑又顺势上提,李四心道:“坏了,上了这女人的当了。”
这一剑是往李四咽喉上刺,如果中了李四必死无疑,可就在关键档口,赵媛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她知道这是动了胎气,手上的动作也僵了下来。
李四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局面还有反转,他快速舞动手上的刀夺开赵媛,接着刺向后者的胸口。
周边的侍女们看到这场面,有眼尖的想过去帮忙,可双方隔着一段距离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听“呲”一声,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李四捂着大腿痛苦的倒在地上。
关键时刻赵媛硬是将手中的长剑刺到了李四的大腿上,正是这一剑救了他自己,也重伤了李四。
杜泽看到这场面不由微微一愣,怎么这位公主这么猛?
正是这一分神,几名婢女一拥而上五六把剑横在了杜泽脖子上,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李四痛苦的用手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他一脸不可思议。
赵媛额头已经冒出虚汗,她强忍着腹部的不适,道:“想不到吧,老娘是盖聂的徒弟!”
“盖聂?”李四惊了。对方是一位天下闻名的侠士,行踪飘忽不定,据说他剑法精湛,乃是天下第一剑侠。
李四怎么也找不到,为了今晚的刺杀,他们准备了那么久,可偏偏就没想到这位公主竟然是剑侠盖聂的弟子。
此刻,李斯长叹一声,心服口服的倒在地上。
当毛遂急匆匆的带着大批官兵赶到的时候,就见大堂上两个人已经被绑成粽子,房间中还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更是有一滩血。
毛遂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公主今天要是有点意外,先不说武安君回来会把他怎么样,赵王就得先剥了他的皮。
“公主呢?”毛遂看着一旁守候的几名婢女问道。
一个婢女拱手答道:“公主已经擒住了这两名贼人,到偏房休息去了。”
毛遂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公主这么猛。
“把这两个贼人带回去,严刑拷问!”
毛遂对着身后的官兵吩咐道。
“唯!”
第二日一早,丛台宫。
赵王看着面前的毛遂,不可思议的说道:“秦人昨夜居然计划要去刺杀公主?”
毛遂将一份工状放在赵王面前,道:“四名刺客口供在此,他们中间已经有人招认,此事断乎无错。”
赵王看着面前的供状,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对方一开始的目标居然是想要绑架怀孕的赵媛去秦国。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足够疯狂,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了,那田秀就将受制于秦王,后果不堪设想。
幸亏昊天上帝保佑,赵媛平安无事,她要是有半点意外,势必要影响到正在前方指挥作战的田秀。
庆幸之余,赵王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道:“这些鼠辈胆敢去行刺寡人的阿姐,先生,你立刻将这几个刺客拉到城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遵命!”
毛遂拱手领命。
紧接着,赵王又做出调整,命令派出300官兵到田秀的府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那里包围起来,严防此等事件再次发生。
邯郸城外,四名已经被拷打的不成样子的刺客被斩首示众。
坐在马车中的楼缓目睹了这一幕,他恨铁不成钢的将车帘放了下来,道:
“竖子不足与谋!坏我大事矣!”
楼昌赶忙安慰道:“叔父切莫动气,这些人也是想要让田秀分心。”
“愚蠢!”楼缓气的破口大骂道:“这里是赵国,赵媛只要一消失,赵王马上就会把赵国翻过来找她的下落,这些蠢蛋居然还想把他绑回秦国!”
“更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要刺杀赵媛,难道不知道那女人怀着身孕?如果那女人死了,田秀就会跟大秦不死不休!”
“我临行以前,秦王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寻找时机说服田秀投秦,被这群混蛋一搅和,田秀非恨死了秦王不可!”
楼缓此时气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他咬着牙大骂:“竖子!竖子!”
这场发生在邯郸城中惊心动魄的刺杀,田秀并不知晓。
滏口。
联军发起总攻之后,已经对秦军进行了两天的强攻,在这两天的强攻中,秦军损失惨重,大营外面的砦墙已经完全被联军攻破,有好几次联军突击到了距离王龁大营不足500米的地方。
江家庄阵地也已经在昨天下午被赵军突破,王龁收拢残兵命令部队坚守两翼的杨家山和后蛟村,企图用这两个地方防止赵军向秦军的核心阵地响堂邑突进。
杨家山还剩下三万多秦军,这三万人已经被赵军团团围困,阵地失守也是时间问题。
另一边的后蛟也被赵军围困,村里的几处阵地早已岌岌可危。
廉颇在全力攻击秦军这两处防线的同时又分出五万多兵力朝秦军的核心阵地响堂邑攻击。
秦军为了坚守核心阵地,早已在外围挖掘了大量工事,在各种纵横交错的壕沟、壁垒、拒马的阻击下,赵军并未取得多大进展。
又经过一天的激战后,联军终于退去。
当晚,联军大营的士兵们正坐在地上吃着热乎乎的粟米饭,田秀还特意赏赐了每人半壶酒和两个肉包子。
下湾村秦军大营可就惨了,那里的士兵经过了一天的激战,只能喝一些掺杂着大量沙子的粟米粥。
秦军士兵们对此怨声载道,王龁却已然束手无策。
当夜,王龁聚集了所有秦军将领开会。
经过了几天的大战,连日的劳累以及饥饿,让所有人身心俱疲。
王龁看着营中,许多已经瘦的脱相的将领们,说道:
“我看大营就快守不住了,明天再坚守一天,咱们就退到响堂邑吧!”
摎坐在席上,咆哮道:
“咱们大秦锐士素来只有进攻,怎么现在被人窝在这里打?”
营中的将领们都默不作声,士兵们都断粮40多天了,能坚守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还指望他们做什么?
王翦有气无力的说道:“要不是饿的发慌,咱们的伤亡不会这么大。”
“这几天的激战,咱们的伤亡比平时高了两三倍,要是能吃饱饭,别说伤亡能小很多,打出去都不成问题。”
打出去?秦军不是没想过打出去,被围的40多天里他们组织过很多次突围,每次都无功而返。
这几天的大战已经让秦军士兵的士气跌到了谷底,这种时候打出去,明显不切实际了。
突围突不出去,继续坚守下去,只能等联军对他们步步蚕食,似乎左右是个死。
王龁彻底没办法了,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外围的蒙骜身上,他看着王翦说道:“咱们派去求援的使者回来了吗?蒙将军那边怎么说?”
其实王龁也知道,蒙骜能来增援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经过了先前的大败,蒙骜早就已经不敢再轻易出战,他怎么可能再来救援?
王翦咽了咽口水,摇头道:“已经派出去了十几个信使都杳无音讯。”
这话打破了王龁最后的幻想,同时也让营帐中的将领们彻底丧失了希望。
已经有人起了投降的心思,打下去迟早是个死还不如向联军投降,没准还能活。
有个将领刚准备张口,就听摎大声嚷嚷道:
“左右是个死,咱们就在这儿跟晋人打下去,干他娘的!能弄死一个是一个!”
这话既断绝了那些想投降将领的心思,也让王龁死心了,他早想投降了,倒不是他软弱,而是他看清楚这场战争秦国已经打不下去了,与其徒增伤亡不如给手下的弟兄们一条活路。
可摎这家伙简直就是秦王的死忠,都到了这种地步他还不想投降,他是秦王派来的监军,他不提投降谁也不敢轻易说投降,毕竟他先前活埋那些逃兵的场景,众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