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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时间过去,第二天清晨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田秀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使得他不得不用手去遮挡。
“主君,臣有事奏报!”
门外传来毛遂急促的声音。
“知道了!”田秀答应了一声,侧身看向睡在身旁的赵媛,小声道:“公主,我的部下找我……”
“夫君,人家听到了,你快去吧!人家还要睡一会儿呢!”
赵媛在床上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田秀赶紧穿好衣服来到房门外,毛遂看到田秀出来,忙拱手:“主君,出事了……”
听完毛遂的话后,立即将一只手负到了身后,道:“去司寇府,点上一百名衙役,要全副武装,跟我走!”
“是!”
邯郸城外,一百名衙役分成两派站得整整齐齐,全场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城门中驶出一支庞大的商队,这商队足有数百人,他们赶着二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衙役们站立的方向驶来。
商队在看到面前的阵仗后自觉的停了下来,为首的马车中跳下来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这人来到赵洪斌面前,拱手道:“卫人吕不韦见过大人!”
赵洪斌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吕不韦,道:“这么早出城,是想干嘛?”
吕不韦面不改色的应道:“回大人的话,我们是来自卫国的商贾,我们从城中购置了些紧俏的货物,准备卖到卫国去!”
“哦!”赵洪斌装模作样的来到一辆带着车厢的马车前,指了指上面,问:“上面装的是什么?”
吕不韦小声道:“都是些丝绸、肥皂、当然还有纸,以及一些粮食!”
赵洪斌掏了掏耳朵,道:“据我所知,你这些好像都是管控物品吧?”
田秀当上司寇以后,就把粮食,丝绸,盐等等货物都列为了管控物品,民间想要买卖这些东西,都必须到官府去登记造册。
吕不韦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竹帛,道:“这是邯郸县令帮忙开具的通关文书,上面记载了我们运送的所有货物,大人如果想要查验尽可对照文书去验!”
赵洪斌笑了笑也不管吕不韦,直接往最后面一辆马车走去,吕不韦见此连忙挡在了他前面,道:“大人,这辆车上没有货物,上面坐着的是小人的家眷!”
“家眷!”赵洪斌停在马车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查的就是家眷,实话告诉你 本官奉了武安君的命令,专门要在这里查几个人,你不要挡路!”
一听赵洪斌报出田秀的名号,吕不韦先是心中一紧,接着又拦在马车前,道:“大人,实不相瞒,鄙人和武安君也是朋友!”
“原来你和我完全是朋友啊!”赵洪斌大笑。
“是啊!”吕不韦以为能蒙混过关了。却不想赵洪斌突然笑容凝固,沉声道:“你今天就算是武安君的磕头兄弟都没用,弟兄们!给我查!”
“是!”
十几名衙役飞快的将马车围住,吕不韦顿时紧张的不行,他还想要阻拦,其中一名衙役已经登上马车,将里面坐着的三个人都拽了出来。
三个人被拽出来以后,赵洪斌走到三人面前,他先是抓起其中一人看了看,发现对方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吕不韦介绍道:“大人,此人是我的叔父!”
赵洪斌闻言将那个所谓吕不韦的叔叔放开了,他又究起一人,第二人是个中年妇人,这夫人长得极为魁梧,一看就是那种经常下地劳作的农妇。赵洪斌仔细瞧了瞧,这人也不像田秀描述的,按照他的叙述,赵姬是个20出头极其妖艳的女子,怎可能是这副样子?
吕不韦适时的解释道:“这个乃是婶母!”
接着赵洪斌又揪起了第三人,第三人是个矮子,长相极为猥琐,吕不韦解释道:“此人乃是我的犹子!”
听完吕不韦的解释,赵洪斌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快走。
吕不韦如蒙大赦,将通关文书收好以后,立刻指挥商队重新出发,衙役们也自觉让开一条路为商队通行。
商队刚刚向前行进了不到500米,车队又停了下来,这一次拦在他们面前的是3000城防军!
三千甲士兵戈林立,哪怕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也能够给人造成一种莫名的压力感。
吕不韦硬着头皮从马上跳下来,朝着面前的甲士走去,当他走到近前的时候,不禁笑了:“武安君!”
当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是田秀时,吕不韦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好,但此时他却还在强做镇定的和田秀打招呼。
田秀看了看身侧的毛遂,故意装作不认识吕不韦:“这个人是谁呀?本官认识吗?”
上次田秀去子楚那喝酒,吕不韦躲在内房没有出来,因此田秀的确没见过他。
吕不韦上次隔着窗户看清了田秀的长相,可他忘记了田秀并没见过他,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自我介绍:“在下吕不韦!武安君,我的主君和您是朋友啊!”
“您的主君是哪位呀?”田秀疑惑道。
吕不韦笑道:“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的主君是子楚公子!”
“子楚啊!”田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看向吕不韦身后的商队:“既然公子在,何不站出来和故人一叙?为何避而不见?”
此言一出,吕不韦顿时慌了,他急忙说道:“武安君说笑了!我家公子是秦国送到赵国的质子,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赵国?”
田秀笑着望向吕不韦,这一笑让吕不韦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和田秀对视。
“吕先生!不要再演戏了!我知道子楚和赵姬母子就藏在商队里面!”
吕不韦不见棺材不落泪,矢口否认道:“您说笑了,我家公子不在这里,武安君如果想见他,大可以去城里找他!”
田秀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派人查一查了!”
吕不韦站直了身子,道:“方才已经有贵国的差役们查过了!”
“那是他们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吕不韦瞬间气得几乎吐血,刚才那波人就说了是奉武安君的命令搜查他们,这会儿田秀又说跟他没关系?
武安君奉命搜查我们,跟你田秀无关是吧?
官字下面两张口,何况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吕不韦就是想发怒也没办法。“您只管去查!”
吕不韦指了指身后的商队一副无比自信的样子。
毛遂来到田秀身侧,道;“主君,给我半炷香时间,我肯定能把人找出来!”
听到这话的吕不韦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不自然,但他此时还在强做镇定。不到最后一刻,吕不韦还抱有侥幸心理。
田秀看着吕不韦这副样子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摆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
吕不韦闻言大喜,忙拜谢:“多谢武安君高抬贵手!”
说着吕不韦就要招呼众人启程,谁知田秀一把拦住了他,笑道:“想什么呢?”
“您不是说不用麻烦了?”
“我是说不用麻烦了,可这不代表我说不用查你们了,我说的不用麻烦的,意思是把你们全杀了,问题不就解决了?”
田秀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平静,好像就是要杀死几只小猫小狗一样。
商队里的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炸了,有些胆大的想要争辩,但眼看着田秀身后林立的士卒,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而胆小的则是直接吓的裤裆都湿了。
吕不韦知道田秀从来不会只是说说,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退缩:“武安君!我们都是经过贵国合法授权的商人,你随意的屠杀一只来自其他国家的商队,这样传扬出去,恐怕会让天下人唾骂赵国!”
田秀摆了摆手:“不不不!传不出去的,我把你们全杀了,死人难道还会说话吗?”
吕不韦瞬间怔住了,他张大了嘴再也接不上话。
如果刚才吕不韦他们面对的是赵洪斌率领的那些衙役,奋力一拼或许还能逃出生天,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的城防军,凭他们这些人想去拼,简直以卵击石!
“我只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如果我想找的人不站出来,那我保证会把你们都杀掉!”田秀用一种国产剧大反派特有的口吻说道。
说实话用反派的口吻说话真的爽!能突出了你就绝不会用爱来感化你,真是闲的蛋疼!
田秀身后的士兵们接到命令,前面的几百名弓箭手已经上好了箭。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田秀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道:“我数到五就放箭,一,二,三,四……”
不等田秀数到五,人群中一个男人垂头丧气的站了出来,他穿着一身下人的粗布衣服,为了掩饰,甚至还在脸上贴了许多的毛发。
不过田秀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他快步走了上去,道:“子楚公子,你想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子楚颓然的一笑:“说了你会放我走吗?”
田秀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又看向人群里:“赵姬母子呢?”
子楚摇头道:“别费心了,我把他们放在城里了,他们没有跟我来!”
田秀可不会信子楚的鬼话,这家伙到现在为止,连一个儿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把唯一的亲生骨肉抛弃?
“公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快让赵姬出来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子楚站直了身子,慨然道:“我说了,他们不在这里!”
田秀直接抽出来腰间的佩剑架在了子楚的脖子上,对着人群的方向喊道:“夫人,你也不想你丈夫失去性命吧?”
人群在发生了短暂的骚动后,一个穿着胡装戴着毡帽的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摘下了头顶的帽子,道:“武安君不必伤害我夫君,我就是赵姬!”
看到赵姬以后,田秀忙问:“你的儿子呢?”
赵姬指了指身后穿着男装的婢女,婢女的腰间背着一个竹篓,竹篓上面堆着一些纸,把纸掀开,一个白胖的婴儿正呼呼大睡。
田秀抱起这孩子,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赵姬看了眼子楚,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回答道:“孩子叫政儿,这个名字还是武安君帮忙取的呢!”
说起取名字的事情之后,田秀恍然大悟的一拍脑子,他抱着嬴政笑道:“当初你们夫妇还说要让我做着孩子的假父(干爹),还做不做数?”
子楚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和赵姬就要死了,我们死后这孩子无父无母,既然武安君喜欢这孩子,不妨就将他收为养子!”
“您怎么认为您会死呢?”田秀好奇的问。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秦赵之间已经不可能和平了,我已经没有用处了,你不杀了我,难道留着我过年吗?”子楚失落的说道。
“不不不!”田秀摆了摆手:“你不会死,起码今天不会死!”
子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武安君你杀我?”
田秀点了点头:“如果你真的让我做政儿的假父,我当然不会伤害你!”
子楚忙道:“您能成为政儿的假父,这是这孩子的荣幸,我们求之不得!”
田秀抱紧了嬴政,笑道:“好!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政儿的假父了!”
现场发出了几人爽朗的笑声,子楚看向吕不韦,道:“先生,我们回城去吧!我要准备一桌酒宴好好的和武安君痛饮一番!”
吕不韦正准备答应下来,田秀伸手打断了他,道:“你还要准备回城吗?”
子楚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以为田秀变卦了。
田秀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吕先生一起回秦国去了!”
子楚和吕不韦同时张大了嘴巴,两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就连身旁的毛遂同样是一脸的诧异。
“武安君,您为什么要戏耍我呢?”子楚气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