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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酒店凤凰台夜总会的【壹包】和两间配套小包,被隐蔽的安排在楼层端头拐角处,有独自的双通道和防盗门。也是当时陵江夜场最大的KtV包房。面积接近200平米,舞池、歌台可供欣赏表演,正中的投影大过床单,左右各有一台90英寸的电视,拉上屏封互不干扰,可分三个区域供十对男女共舞和嗨歌,还不会打扰其他人扎推摇骰子喊码拼酒。
玩成书已在这里嗨到了深夜。该走的都走了。就剩下几个贴身骨干还在接受他醉酒后的训斥。本想借着酒劲当众发飙挫一挫洪海侠的锐气。结果反倒被洪海侠这一通吼给整清醒了。
他虽然早在南疆就领教过洪海侠的火气。但此一时彼一时。
在陵江这些年,他不但没被人吼过,这一年过去了也没见洪海侠吼人。反倒觉得洪海侠变了,变得凡事都礼让三先,他还特别不习惯。现在这突然一怒,还真让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但玩成书没反应过来,围着玩成书的其他高管也不适应,刚才还有的嘈杂声一下子戛然而止,齐刷刷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玩成书训斥高管们的牛逼劲一下子全没了。不但紧急刹车还转了个急弯,突然就像个很有风度的长者,给胡搅蛮缠的部下做起了心理疏导。
他很耐心的说:“小洪啊,你这样说话就没劲了嘛?我今天高兴,多喝了点酒,不清醒,你跑来说些扫兴的话,我听起不舒服,发两句牢骚不可以吗?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就算我犯糊涂,发癫,你也跟我一起癫,不也跟我一样犯糊涂吗?你说你,平常那么精明的人,又不喝酒,不像我一样,沾酒就醉,怎么现在就像是两个醉鬼在一起发酒疯呢?”
洪海侠听他这样说,又考虑到旁边还有几个部下,领导之间有争执,当着部下争吵也很不体面。
于是洪海侠也随之态度变缓:“可是今天这事忒大,差点就砸了酒店的招牌,必须要惩前才能避后。我不管师出哪里,我们得按自己的规矩办。”
洪海侠之所以要这样强调自己立规,因为他认为,【制定规章者不执行规章,才是企业最大的问题】。
玩成书连打了两个酒嗝。对洪海侠说“要不今天就休息了,我是真的喝多了。明天,明天我们上午开个碰头会,商定一个补救措施 ,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洪海侠见玩成书是真醉了,也只好放弃。但有了想解决问题的态度,他也可以自行给员工一个交代,宣布把100元退给员工。
第二天,玩成书一家三口都没来,理由是昨天陪领导喝多了,身体不适,都请了病假。
不过,这对于洪海侠来说,早已见怪不怪。玩成书来不来他也已经想了一个以攻为守的解决办法。既不用追究责任让玩家丢面子,又可以做到给员工们有交代。
洪海侠先在例会上说:“请各部门负责人今天都多费心,连轮休的员工都一个不拉下的通知到,下午三点准时在大会议室开全体员工大会。总结昨天晚上试营业的收获。李主任尽量通知到玩董事长他们仨,如果身体允许,请他们尽量参加”。
下午三点除了玩家三口,全酒店连轮休的、一个不拉下都到了。
洪海侠当着大家的面对着话筒说:“李主任,你再联系一下玩董、玩副总和谭总监”
“洪总,从你布置后我就一直在联系他们,电话一直关机。”办公室主任回答说。
“那好吧,为了不耽搁大家,我们就边开会边等。李主任你继续联系。”
接着洪海侠一脸严肃的切入了正题。“昨晚的突发情况虽然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身为总经理,我还是要批评那些主张用罢工来要挟酒店的员工,虽然你们提出的要求百分之百的占理,我也坚决支持,因为你们是在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但是,你们采用的方式却极度的错误,因为你们是在危及酒店的生存。
“在坐的各位都为酒店呕心沥血的付出了大半年,酒店实际上已成了我们的命运共同体。怎么能为了个人的一点小利益,就做出砸掉酒店招牌的事情呢?关于员工伙食的问题,昨天晚上我与董事长就已经定了,由酒店免费提供。昨天扣的100元共元,玩董事长也主动表态,愿意同我共同承担,立即退给大家。”
洪海侠一说完,台下即刻响起了掌声。
“但是,我也希望昨晚提议用罢工来要挟酒店的鼓动者,自己来我办公室承认错误 ,酒店不但不予追究 ,也不公开其姓名。但如果今天内不主动来找我,那就是逼我严肃处理。我只原谅敢做敢为的战士,而不赦免在暗中煽动与酒店作对的妖怪,更不会饶恕那些自己已接受高薪诱惑,还想借机替竞争对手在酒店挖人的小丑。我想员工们也不甘心成为别人满足私欲的筹码,对吧!”
会议开得很成功,洪海侠前脚进办公室,就有员工主动来认错道歉。带头的是餐饮部助理蒋和平和保安部助理郭树理。这两个人昨晚正巧当班,得知员工们不满,也就趁机推波助澜。
洪海侠知道在培训中他们表现积极。结果在竞聘时技不如人,落选了A级部门正职,当了助理。
两人搞煽动,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号召力,也顺带发泄自己的不满!
二
隐患消除,生意兴隆。洪海侠搞高档接待场所的决策真心不错,引发了陵江投资商的效仿潮。
由于景阳酒店抢滩成功独家经营,生意自然爆火,登门拜访和打招呼需要帮忙接待的政府官员,陵江上流社会的精英人物络绎不绝,这也让洪海侠觉得过得很充实,也趁机在接待各种人杰的活动中,结识了不少他真心想结识的关键人物。
浸泡在赞歌声中的玩成书,每天除了忙于应酬政府和银行要员,也没有作妖的举动,这也让洪海侠心生幻想,以为酒店生意火爆,已打消了其独享酒店经营成果的邪念。
但事实上,玩成书一刻也没有消停的在暗中行动着,只等条件成熟,直接撵人,让洪海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洪海侠偶然接了个电话,让玩成书的策划提前曝露。
由于酒店的经营工作理得很顺,有得偷闲的洪海侠突然心血来潮,独自来到大厦33层看看江流。
还真“登高望远天地宽”,耸立在素有中区脊梁之称的景阳岗上+100米,在景阳大厦33层天台上,观赏怀抱陵江半岛的一浊一清两条江流,洪海侠的思绪也随着滔滔江水翻起波浪。这经纬分明的两江,一条是水急浪高,流速每秒数米;一条缓缓流淌,不急不徐,一条是泥沙俱下、浑浊不堪,一条是碧波粼粼、清澈透明。如果把它们比成人体身上的动脉和静脉,那天门港外的两江交汇处,就是人体任督二脉的交汇处,一经打通三岸连成一体,陵江的经济就可以瞬间腾飞,将伟人所提词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用来形容家乡的自然地理,也一点不违和啊。
唯此刻,他耳边居然响起了当年陵江的《知青歌》:“站在高高的青山上,思绪好象滚滚的陵江,美丽的山城我可爱的家园,激动的心儿呀,飞回到故乡的怀抱。满载着陵江人民的希望,巨轮从天门港幸福的启航,列车欢快的奔出陵江,把陵江子弟的宏愿播向四方,……”
就在洪海侠沉浸在当年奔赴边疆,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生产建设兵团的一名支边“战士”的时候,他从手机里听见了装修公司的杨总很不礼貌的质问声:“洪海侠是吧,你在酒店办公室吗?”
三
“没有哇!”洪海侠貌似没有听出来杨总直呼其名有什么不同。
“我就知道你不在,你既然已经不在酒店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当初可是斩钉截铁的说,不结清我的欠款,绝不离开的啊!”杨总显得对洪海侠极度失望的说。
洪海侠听见杨总这么说,显然有点吃惊:“你说什么?谁告诉你我不在酒店干了?”
“这么大的消息还能隐瞒得住吗?恐怕全陵江都知道了吧,你还在装,有意思吗?”
杨总明显有点动气了。他接着说:“我们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说走就拍屁股走了呢?”
这下子洪海侠算是彻底的听明白了,杨总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自己已经不在酒店干,却没有通知债权人,有逃避债务之嫌,所以动怒。
洪海侠想,这个问题很严重,一但社会上误认为自己是老赖,那就玩完了。他立即打断杨总的话说:“杨总,你马上来酒店,我在办公室等你,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
那杨总还在电话上不依不饶。洪海侠被他纠缠得也有点动怒了,就甩了一句话:“杨总,我最后跟你说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你爱来不来,我不听你在电话上胡搅蛮缠了。”
说完,洪海侠就挂了电话。
此刻的他,他哪还有心情看风景、有闲心去回忆意气风发少年时。
他转回电梯间去按电梯。
此刻心急火燎的洪海侠觉得,刚才杨总在电话中说的情况有蹊跷。【怎么可能江湖上传遍了的事,他会不知道?】
他一定得好好查一下,风从哪里来。
他见电梯还在十几层,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你最近听见什么有关我们的特殊消息没有!”
“没有哇,你安排我盯的两条线,我都盯得紧紧的,一刻也没放松,绝对没有漏过一丁点。”电话那头肯定的回答说。
“知道了!别大意,最近那边很可能会有大动作。”说完洪海侠合上手机翻盖。
他若有所思的想:“自己真的是意乱情迷了吗?如果真有外界传遍了的消息,章好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刚才杨总在电话里的确是说恐怕全陵江都知道了呀!”
他现在心里面那个焦急啊,真的是自己都闻到糊臭味了。
回到办公室,他问了一下行政秘书小方:“刚才有人找我吗?”
“没有哇,只是有个电话,是位先生,不是谈工作,听说你不在就挂了,我让他留言,他也怪怪的说:【没得必要!】”小方说。
洪海侠心想“这些人真是太现实,自己听信谣言把自己整晕了,还以为是人家在骗他。脾气比谁都大,难怪《左传》上一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会流传千年。”
坐在办公室,他还在想,这个杨总一直就是个刺头,这按约定还没到结付时间,他又冒出来发难。
“这还真他妈是个反复无常的真小人!”洪海侠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正想着,洪海侠见到杨总带着一帮人大喇喇的闯进了办公室。
这次随杨总一起来的可不是另几家装修公司的头,全都是生面孔,而且个个脸上都写着杀人犯一样的生猛。
只见前面打头进来的两个一下子大马金刀的把办公桌对面那两张椅子打了个转,把靠背放胸前骑马式的坐。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样坐很酷?
还有一小伙子直接抬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另几个,有坐茶几的,有坐沙发扶手的,有靠在门上的。就这阵势,恐怕连傻子都清楚是来吵事的了。
洪海侠没有先讲话,偷偷把手机放桌子下拨通当监听器,他在等待杨总发话,好让电话那头听见这边的状况。
按照洪海侠的习惯,除非是在路上偶遇突发情况,他基本上都搞防守反击。
再说了,在他的意识中,但凡是经济纠纷,无论企业或个人,无论把阵仗搞多大,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主动采用暴力!更很难下决心冲进人家办公室或家里去搞打砸抢!
因为这样做,再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因此,虽然此刻杨总带着一帮看作派就像犯罪分子的野蛮人、杂乱的堆放在他的办公室里,洪海侠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危险。
就一会,洪海侠就犯懵了。只见杨总唯唯诺诺的走到坐在大班台对面椅子上那位、约有40岁左右的黑黝黝汉子面前,递过了一支烟,又赶紧把已经拿在手上的打火机打燃了凑上去,助其将烟点燃!紧接着他就开始转着圈,一个个的给坐在房间里的所有人派烟,派到门口的时候,靠在门框上那小伙子不但没有接烟,还一把将他推了进来。随后那小伙子两手交叉在胸前又堵在门口,还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
洪海侠正在思考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就听见杨总走到他面前来说:“洪总,你也看见了,这次我可不是故意要来找你吵事,我是欠了他们钱,被押着到你这里来结账的。我还以为你已经跑路了,那我就死定了。还好,你没跑,那你今天就必须把欠我的钱结清!要不然今天你我两个恐怕都走不出这个门。”
洪海侠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从表相上看,杨总的确像是被一帮貌似黑道上的人限制着。到底是为什么原因?这一时半会还真搞不太懂。他粗略判断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搞表演,故意找一帮黑道上的混混来客串,让人感觉他被人追债,情况十分危急,如果欠钱不还,道义上说不过去;第二种,杨总是真欠了人家钱,被人挟持着来讨要,如果不伸援手,等于见死不救。】
可问题是眼下的情况属哪一种呢?“
洪海侠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还真做不到一眼就分辨出来。
尽管如此,他也得想办法测试。
他接过杨总的话说:“要马上结清账款是吗?没问题?我们签的《分期支付协议书》和账单你带来了吗?这里谁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既然是结清账款。咱们两家公司总得对账,办个结清手续吧?”
杨总一听就急了:“洪总,啥都不说了,我们也不用算账了,就100万,你现在马上给我100万就两清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不来麻烦你了!”
洪海侠听杨总这样一讲,就知道自己全猜错了。现在这里的情况与他刚才想的两种都不是,而是第三种:“杨总才是演员!来的这帮人的确是向他要账的,是这个杨总故意带来的,而且是想把祸水引到他身上!这帮人才是被这个杨总当成枪在使!原因是酒店满打满算尚欠杨总的尾款仅50余万元。”
搞明白了个大概,洪海侠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没有任何危险,即刻关了电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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