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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的确有点出乎我的预料,看来我对陵江近十来年的变化,调研得还是不够充分啊。”洪海侠主动检讨说。
”洪哥,依我看根本就不是调研不够充分的问题,当初我们作出找已建好的楼盘合作,就注定了会遇到今天的情况,即便是我们调研得再仔细又有什么用?”葛戈果幽幽的说。
”是啊、是啊,事实可以调查详细,但人心变化实在难测啊!“为认真对待眼下的被动局面,昨天才专程从京城赶回来的张小鸥也插话说。
经过与兄弟们认真仔细的复盘和推演,洪海侠心里也已经明白,【即便是花再多的精力,无一遗漏的把景阳大厦的前世今生查个底掉,仍然解决不了现实问题。毕竟木已成舟。】
于是,洪海侠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的说:“看来,只有我去找到玩成书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直白,才有可能见到底牌。即便是他自恃有势可仗敢于胡来,可他背后倚仗的人呢?总归还是会对党纪国法有敬畏之心的嘛”。
回过头去看我失陷景阳的原因,说不好是因为玩成书演技太好,还是受浩区高频率站台的迷惑?特别是我见到景阳酒店从修改规划用途,到各职能部门一路绿灯,就误认为浩区在欢迎会上的表态,就是陵江政府对所有企业的态度。我以为我们赶上了最好的时机,不展现出已具备的全部能量,真的就对不起陵江政府的支持。再加上我生性是既爱冒险,又不甘落人后,这才萌生出要干就必须要抢在众人的前面。干晚了,被人家占了先,机会的窗口即便是没有关闭,至少竞争也会十分惨烈了”。
兄弟们听了洪海侠这段自白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接话,因为谁都知道他肯定还没有说尽兴。
果然,稍缓了一会,洪海侠又接着说:“也就是按照这个逻辑,投资景阳大厦与玩成书合作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毕竟当下的中区就只有他玩成书建成了景阳大厦,还因拖欠工程款被霸占施工场地急需寻求合作资金续气。
虽然说双方各有自己的打算,只要利益分配得当,双方就不会发生争执。就像咱们兄弟一样,当初在南疆还不是各有诉求,聚在一起形成合力,不也打下江山共享荣华了吗?”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初恋】总是充满憧憬的。洪海侠一心想的就是“用自己的智慧和资本,加上玩成书拥场地和过硬的政府关系,双方如果无间融合,景阳酒店完全可能成为双方共创奇迹的t台。
事实上陵江直辖的红利也确实诱人。三峡大坝关闸,水位提升到175米,陵江辖区有十来个城镇被淹没需要重建;百万拆迁户需重入新居,就凭此,陵江新建几十万套商品房也绝不愁销路。
我可以断言:“如果能趁这样大规模扩容的契机,大陵江的土老财们肯定会组织农民工进城从事基建,不但会找最奢华的地方纳贡,他挣到钱绝对愿意在陵江城区买房安家。有【做不了富二代就争做创一代】口号蛊惑,陵江城区房地产市场,必将呈现大干快上的火爆景象。
“虽然说玩成书不仁,但我们来陵江是求财,不是来同人撸袖子,现实是我们的资金已填坑里,虽然有些被动了,但还不至于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张小鸥伸出手指了指腕表,他因已订了航班坐位,就及时插话说:“洪哥,干大事者不拘小节,事以至此,能忍则忍,咱们约束一下自家兄弟,做事谨慎些,看看酒店开业后的情况再计较。我相信玩成书总不能在毫无借口的情况下公开下驱逐令吧?”
“小鸥说得对,就算玩成书最终坚持不合作,抵押借款也得还了才能说分手吧?”葛戈果若有所思的说。
“我看也是,毕竟是5000万元现大洋,又不是冥币,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难不成他玩成书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活抢人吗?”柏跃华插话说。
两害相权取其轻。经过商讨,大家的心思反而平静了下来,毕竟投鼠忌器,有一线希望都尽量争取。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一个人自以为在背膀硬得无可撼动之时,还真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吃人!不但敢吃人!还敢不吐骨头!”
说话间,景阳酒店已经过了各种验收。参加培训的员工也已经在洪海侠的安排下,参加了酒店装修工程收尾后打扫卫生的“开荒”。已经进入了各自岗位参与模拟服务技能综合测评,就连区委、区府有关领导,都有一搭没一搭的结伴来【指导工作】,不时在充当客人中参与服务质量测评。
到了此刻,可以说万事俱备,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观看,景阳酒店都完全做好了开张营业的准备。
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洪海侠与玩成书这对貌合神离的冤家,自然是谁也不会找谁的茬发难,暂时都没有理由因为合作双方的内部事务,影响了景阳酒店开业祥和的气氛。
“所谓槽内无食才猪拱猪嘛”。在洪海侠看来,“随着酒店的顺利开业,景阳大厦的房产必然升值,应该有助于景阳项目的债务解套。玩成书代表的利益共同体压力一小,说不定就会改变态度了呢?”
再说了,洪海侠和兄弟们选择搞景阳酒店,需要的只是高档接待场所的特殊效应,在完成了与陵江上流社会和城市精英的你来我往后,他们就可以收回欠款,然后根本就不用玩家挤兑,自己都会选择离开去开发属于自己的楼盘。
殊不知洪海侠还是想错了,习惯了的家族管理模式、与规范化管理根本就不可出兼容,两股力量终于碰撞出不可调和的裂痕!
就在景阳酒店已完成试营业准备的前几天,《请柬》也已经发出。虽然合作双方就酒店合作经营的正式合同还没有签订,但这并不影响洪海侠行使酒店总经理权力主持召开酒店例会。
让他没有想到连开业前一天的准备会议玩成书一家三口居然都没来参加。这显得极不正常了。
洪海侠看了看腕表,例会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他正在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财务主管小覃背着众人,偷偷把一张需要立即付款的催账单塞到他手里。
洪海侠展开一开,就是上次那批客房用迷你冰柜和保险箱。但上面赫然多了采购部经理的批注,“今天再不付款,明天供货商就会来酒店拉回产品”
洪海侠一下子明白这一家子不来参会的原因了。
洪海侠知道,“这完全是故意在摆他的道。玩成书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惊天炸雷拉响?”
为了酒店开业的大局,洪海侠只能选择隐忍不发。
他很小声的对小覃说:“会上别说,一会单独汇报。“
他一如既往的听完各部门汇报然后总结说:“各位都已忙活了大半年,盼的就是早日开市营业,我们一定要相信,全陵江我们的档次是最高的,我们的功能是最齐备的,我们的质量是最好的,我们的服务是最有品质的。兄弟姐妹们,有你们的存在,我就有了信心!别的我不多说,就一句话,大家精神些,明天用最好的状态,迎接宾朋的到来!加油!”
等其它部门的人都离开了。洪海侠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问小覃:“说吧,怎么个情况?”
小覃说:“洪总,这批货已经分配到了每个房间,退货已经不现实。按供货合同应该是收货就付款的。但现在已经拖了半个月,虽然说我们内部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供货商不依不饶,吵着说不付款就要把产品拉回去。谭总监和小玩总都来财务部骂,您又在会上有宣布【没有你的签字,谁付谁赔】。知道这几天总有供应商和装修队找你,你的压力也大,本想拖过了开业,你心情好点再向你汇报。但昨天采购部经理来说,再不付款供货商就要故意在开业那天派车堵门。知道事态会很严重,我可负不起这个责,昨天我说今天在会上当面汇报,没想到他们玩家全都不来参会。”
听完了汇报,洪海侠忍不住反问:“上次暴雷后,玩董不是在会上表态,由他自己与供货商协调处理吗?”
“协调个什么?玩董只是去把小玩总骂了一顿,让他【自己拉的屎自己擦,不要再给他丢人现眼】,然后就走了。压根没人去与供货商谈过。”
洪海侠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好,这单子先放我这,你刚才不是说这批货的价格和付款方式按惯例都有问题吗?你马上去把你们调查的市场价格表给我拿来,然后再拿两份同类用品的合同,我要参考一下价格和付款方式。”
小覃正准备回去拿资料,洪海侠又叫住她说:“还有,你顺便替我联系一下供货商,告诉他,我约他下午来谈谈付款的事情。”
望着小覃的背影,洪海侠并没有一丝享受好身材美女婀娜多姿的遐思,他十分为难,今天这事如若不追责,选择忍让把款付了,开业前夕总经理违反自己制订的规章制度,这不但是犯大忌,也等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追究吧,又是玩成书一家三口全卷入其中的重大丑闻;如若既不付也不理,要是那供货商真来拖货,造成重大影响,很可能登上《陵江晚报》的头版头条,必然造成更大的影响,这给中区政府上眼药水的责任肯定会由自己来承担。
这件事真的让洪海侠大大地为难。
收到小覃拿来资料他根本都不用细看,因为他早已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要资料纯粹就是拿来当道具。此刻的他已经有了计较,拿着资料独自来到玩成书办公室,用很平静的口吻说:“万董啊,我这里接到财务主管报上来的材料,性质和后果都比上次更严重一些。明天酒店要试营业,如果不及时处理,供货商扬言要在明天酒店开业的时候,派车来堵酒店门口拉走这批没按合同付款的商品。我现在手上又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出去,真的是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处理了,只好拿过来让你自己处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相信你的智慧,一定能找出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后,洪海侠把财务主管交来的单子直接放在了玩成书的办公桌上,并没等玩成书说话,就转身离开了。
洪海侠当时认为这是最理性的,也是最克制的处理办法。但令他绝没有想到的是,早就已经通好气的玩家三口,早在这个局里有各自扮演的角色,而且演技绝对到位。他们判断准了洪海侠绝不会当众发火,只会拿着单子去找玩成书。
只等洪海侠一离开,玩成书就率先开始了表演。
先是玩成书气极败坏的冲进副总经理办公室,对着正同他的漂亮美媚助理在【谈工作】的玩庸,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据说还使用了“我打死你这个不急气的龟儿子”这样让人感觉【如果不是气极了、绝不可能口无遮拦的使用、这种连自己都骂】的词句。
然后又拽着玩庸的手臂,像抓贼似的把玩庸提拉到谭桂蓉办公室,对着谭桂蓉就一阵大骂:“你这个傻婆娘,成天就知道宠你的宝贝儿子。一二再、再二三的干这种丢人现脸的事儿。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去面对洪海侠,又怎么才能在员工们面前说得起话?万一洪海侠真要横下一条心,抵死就不同意现付怎么办?酒店一开张就上演这一幕,你们让我怎么向区领导交待?”
谭桂蓉在被玩成书骂了以后,也没有如过去那样任凭玩成书发飚,就是忍住不讲话,坚持做到在公众场合,给足玩成书面子。
这次立即就顶撞玩成书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了向外人交代,就当众骂自己的儿子,骂自己的老婆,你没得本事保护我们就算了,还当众欺负我们,你觉得就这样才能体现出你是一家之主吗?我和庸儿为了支持你干事业,没有功劳有苦劳,帮了你一辈子了,还抵不到才来几个月的外人,什么狗屁合作?如果不是咱们家庸儿通情达理,同意把总经理位置让给他洪海侠去过把瘾,你们合作得成个狗屁呀!”
说完这段话,她拽着玩庸说:“走,庸儿,不搭理这疯子,咱们找洪海侠算账去。”拉着玩庸就冲出财务室往洪海侠办公室奔,把玩成书丢在财务室任其下不来台,直气得玩成书在那里自顾自的发飚个没完。
谭桂蓉拉着玩庸来到洪海侠办公室对着门就是一顿猛敲,见没有反应。冲着门内就大喊大叫:“洪海侠,我知道你在办公室,你给我开门!”边说又边一阵敲打。
现在是上班时间,刚开完了例会不久,她以为洪海侠肯定是心虚,躲在办公室不敢见她。因为上次她就因玩庸吃回扣洪海侠【告御状】找过洪海侠的麻烦。
她哪里知道,洪海侠为了把戏演真,把单据交给玩成书后就匆匆地出去了。
此刻洪海侠正在赶回朝阳宾馆的车上。他已经通知了葛戈果、邵群峰等几个团队骨干回驻地开会。
他需要兄弟们在了解情况后,拿出自己的处理意见,这是他掉入玩浩联手设置的坑里形成的惯例,先让兄弟们各抒己见,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处理意见后他才作决定,然后大家无条件的执行。这也许就是在效仿体制内通行的民主集中制吧。
车还在路上,他不出所料地接到了谭桂蓉的电话。
电话接通就传来了谭桂蓉骂街的吼声:“洪总,洪海侠,干嘛又故意搞事?动不动就拿咱们家的事去要挟老玩?你这是诚心同老玩合作的样子吗?老玩当你是兄弟,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你带,你这做长辈的不庇护就算了。还抓住晚辈拿点小钱花就小题大作,搞得老玩为了顾全同你的合作关系,要彻底废掉自己的儿子。我上次就提醒过你,这酒店总经理的位置原本就是我们家庸儿的,你借了钱给我们,老玩就说暂时让你干一段时间,过把瘾。等把钱还给你了,总经理还是要拿回来要他儿子自己来干的。”洪海侠听了这段话以后,简直有点晕了。“什么叫暂时过把瘾”?照谭桂蓉的说法,压根就没有合股经营酒店一说。酒店与洪海侠的关系纯粹就只是个“借贷关系”。当初的所谓为了资金安全做的临时抵押借款合同,实际上就是假戏真做。洪海侠在浩区和玩成书的双簧中,被当成了当年小学课本上的“送上壮丁一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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