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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在电影院门口夸张地朝我们招手,我一个箭步蹿过去制止了她,鹿鹿蛮不情愿地低头,有气无力叫道:“白静阿姨,您下午好。”
“哎,下午好,”白静眉开眼笑地取下她□□镜,嘴都合不拢,“乖鹿鹿,好久不见阿姨,想不想我啊?~~”
姚鹿鹿小脸一抬,又低下去,我打岔道:“得了得了,电影要开场了吧,腻歪个什么劲儿。”
白静把鹿鹿一把抱起来,姚鹿鹿白着脸极为抗拒,但瞥见我瞪眼示意的样儿,小心翼翼又很是不甘心地抿紧嘴任由白静人高马大地扛起他走了。
我乐不可支看着小霸王姚鹿鹿也有委屈得跟小媳妇儿似的模样,屁颠屁颠拎包赶上去了。
不知是我横眉怒对的态度有几分作用,还是白静的人格魅力已经发挥到最大,进场后,姚鹿鹿居然破天荒地要求和白静挨着坐,并且坚决抵制座位与我相邻。
嘿我这暴脾气,有了阿姨忘了妈是吧,气冲冲的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然后依着姚鹿鹿说的,默默坐在了白静边上。
而白静左拥我右抱鹿鹿,显然是处于兴奋到崩溃的临界点了。
这样的情景下,一场电影我是看得心不在焉,姚鹿鹿有这么反常的举动,很有可能是要刻意做出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果真,耳朵一向尖的母亲大人我,听见我儿子对着我的大学闺蜜兼一条裤子轮换穿的死党偷偷打探了敌方情报。
具体的内容我听不大清楚,可老天诚不负我,关键的一句倒让我抓了个正着,我儿子奶声奶气还强装成熟道:“白静阿姨,你既然是我妈的大学至交,那你肯定也认识一个叫做陆骁的男人吧?”
噗。
我一口奶茶没抿住,生生喷到前排一秃头大叔顶盖儿上,我忏悔着慌忙给人递纸巾,没料那大叔气愤回头看了我,又立马表情平和,接而色迷迷一笑伸出一指头蘸了滴奶茶放嘴里,回味半晌,再意犹未尽朝我抛了只媚眼。
我与白静面面相觑,同时用眼神做出呕的姿态来。
鸟大了,还真是什么林子都有。
姚鹿鹿轻轻拽了白静衣袖,我耳朵尖地再次听见他低声问:“白静阿姨,你也知道我爸是陆骁吧?”
噗。
白静的奶茶没抿紧,还好及时调转方向,前排大叔的顶盖儿再次遭殃,生性善良的我平生最见不得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儿了,头一低开始装睡。
所幸,白静机警聪明口风极严,面对姚鹿鹿同志的美色,也依旧保守住了底线不曾动摇。
可姚鹿鹿就不是好应付的了,白静请我们吃西餐,鹿鹿从电影院出来后一路上就想偷偷拿我的手机,我三番五次明令禁止他耍什么花招,可在我坐在餐厅里和白静聊事儿不留神的当口,他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手机拿了过去。
等陆骁一张俊脸一双长腿极具视觉震撼力站我面前时,我没忘给白静擦了嘴边的口水,镇定自若冷静自持地问了姚鹿鹿:“你刚拿我手机干嘛了?”
“给我爸发短信啊。”
我也没管他和陆骁交换眼神心领神会的模样,只是有点想不通:“我记得我手机里没存他号码啊。”
“我问的白静阿姨啊,然后我就记着了。”
白静慌忙摆手:“楚黎啊,我是真没料到这屁大点儿的孩子能不用纸笔就记电话号码来着……你看,我这……”她倒戈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抬脸就冲陆骁一脸谄笑,“陆总,我赶紧让侍应生加个餐座儿哈。”
陆骁挑了挑眉算是默许,我极不自然地抱着姚鹿鹿打算往边上挪,却是姚鹿鹿撒丫子冲着陆骁甜甜一笑道:“陆骁爸爸,我和白静阿姨坐一排好了,你正好和我妈坐。”
他一脸期待地扑扇一双黑玉似的大眼睛,我和白静迅速双双失血倒地不起。
说实话,我敢保证,就算陆骁真坐我边上了,我也能肯定不会发生什么。
可事实证明,我再次失算了。怀揣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我没反对也没赞成,矜持地冷着脸让姚鹿鹿坐对面儿去。
香槟喝了半杯,我整个人身在云里雾里,酒酣耳热之际,恍惚是白静打了招呼说以后再叙,哈哈笑着让我珍惜一夜良宵,然后拉着鹿鹿走了。
什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今儿才他娘的懂。
光是陆骁坐我边上,我滴酒不沾都能把自己给醉死喽,更何况是掩饰内心无话可说百无聊赖的当口,一口接一口全程不停地灌了自己半大杯。
意识都像有点不清醒了,只记得一双手温柔地环过我的肩颈,过了半会身体又悬空着像是被人抱住怀里一路向前,脚步沉稳平静,只听得那人心跳一声又一声,全然让我忘记我的初衷。
只有一个声音诱导着我,随心就是了。
心,我的心到底向着什么,当下我等不及去想了。
模糊的意识驱使我睁眼微微打量周围,不错,陆骁带我回了从前的住所。
还是老样子,连床头柜子上放半杯清水的习惯也不曾改过,尽皆是让人鼻子发酸的回忆。
老天,陆骁你可真会抓人死穴。
明知道,明知道我对于回忆从来都是不能触碰,稍有沾染便要一头扎进去哭个彻底。
是谁的吻贴着我的额心,低沉的嗓音靠着我的耳窝轻轻道:“姚姚,我接你回家了。”
他是算好了这一切,这样的胸有成竹。
“不哭了,我被你狠心抛弃这些年,我都还没哭呢,”他吻住我,再移开时气息不稳地凑近我耳侧,“姚姚,这一次,我不会再任由你胡闹了,我再不会放你走了。”
我哭得稀里哗啦凄惨万分,一半是因为他这话实在太让我触景生情悔恨难耐,另一半,还是因为他那小伙伴的活【和谐】儿太好了。
哎,春宵恨短逼得君王不早朝,还是有几分依据的,等我到第二天眯着眼全身酸疼地醒来后,我才猛然意识到,我这破人破性格,还真是一遇美色就难以抗拒啊。
套用白静姐姐的话来说,要我生在纸醉金迷的旧社会,真是一有钱的主儿,估计就是一掷千金捧名角儿的德行,我想想,倒也真是差不了太多。
不过这经济状况绝壁是要反过来,当下是陆骁捧我,我也不明白他到底看中我哪儿了,要是以后哪天他突然良心发现其实一直错看我了然后一脚踹开我的话,我估计……连吃剩的馅儿饼都留不到一口渣。
而陆骁也诚然没觉得我已经回心转意,还是处处揣摩着我的意图。
譬如,今儿早上,他延续着我从前我怀着鹿鹿时候的习惯,把营养早餐做得丰盛可口,用小餐桌儿盛着端床上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看这搭配有点儿不协调啊,遂正色道:“这个不行,我现在吃不下这么多了。”
他皱眉:“这才多少,还不及你从前的三分之二。”
从前。哎,要说哥哥你还真别和我提从前,从前到现在隔了整整五个年头,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儿啊,我食欲减退不是一朝一夕了,别说这三分之二,就是三分之一我都吃不完。
可我默默点了头:“那,你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我去接鹿鹿,你先吃。”
我见他长腿一迈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诶了一声:“别把鹿鹿接过来,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呢。”
“昨晚鹿鹿就和他们说了,爸妈一早就去了婚庆公司,说要补办婚礼。”
爸……妈……
你张嘴可真够娴熟的……
“可……”
他双眉一挑,“还是不想结婚?”
我道:“其实婚礼什么的,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补办就没必要了吧,再说鹿鹿也这么大了,我想还是……”
“婚礼必须是要补办的,”他长身玉立往那儿一站,严肃道,“姚姚,不管过去几年,你还是像当初那样漂亮。”
我老脸禁不住一红,低头不胜娇羞的当口,他风一样旋出去了。
婚礼什么的,我默默吃了片吐司,期许之情当然是有,可,这都些什么破事儿啊,这剧情逆转得也忒快了好吗,我当初坚定的心情呢,果真是见了陆骁本尊就完全折腾不起来了么。
我全程叹气吃完了早餐,撑到不行,可陆骁的手艺实在太好,肚子都要撑爆了还是忍不住啊我去。
鹿鹿一进门就睁大眼到处逛,我趁着他走过去的当口拉住他问:“你瞎溜达什么呢,这儿又不是公园。”
他没理我,扭着脖子回头问还在换鞋的陆骁:“爸,原来你当年就没给我准备育婴室啊。”
陆骁嗯了声,姚鹿鹿有点不高兴了:“为什么啊,我们班上的妞妞老是吹牛,说她从生下来就一直睡育婴室,这足以证明她爸妈多疼她,我在杭州也没睡过育婴室,回来北京,还是没有育婴室,我还指望着……”
“得嘞小祖宗,”我一把捂住他嘴,“在杭州的育婴室我老早就改修了,你这么大了当然不记得,再说这里,当初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这玩意儿呢。”
屋里静静的,没人说话。陆骁眼角似有笑意,鹿鹿也是双眼一亮,满脸揶揄地看我:“行啊老妈,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孩子啊,就这么急着替我爸说话了?”
哎哟我的祖宗,我求你……我求你别拆你妈我的台了行么!
求给点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