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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
高凡在候车室左右观看,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巧梅问:“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有。”高凡冲巧梅笑了笑,很显然,高凡人笑容很不自然。
“你还是没把我当成你最亲密的人。”巧梅撅着嘴巴,一脸的不悦。
高凡拉着巧梅的手,陪笑道:“你想多了。我爷爷去世了,你就是这个世上我最亲近的人了。”
“可是你没对我说实话。”巧梅说,“你看看你,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事?算了,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当我没问。”
“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伤心。”高凡说。
“你还是把我当外人了。”巧梅依然不悦的说。
“我心神不定是等我父亲呢。”高凡如实说。
“叔叔要来吗?”
“不知道。”高凡情绪很低落,也是啊,儿子就要出远门了,作为父亲,竟然不送。以往,高易波不来车站送高凡也就罢了,今日巧梅跟着,高凡觉得,高易波若是没有出现,会让高凡很难过。
“或许叔叔是要来,忽然有事情,绊住脚了。”巧梅宽慰道。
“或许是吧。”高凡知道,巧梅的话只是安慰之言,不足为信。但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巧梅,也就顺着巧梅的话说了。
开始检票了,高易波依然没有出现,高凡是彻底的绝望了。
其实,高易波来火车站了,他就在高凡所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高凡,当看到高凡和巧梅都检票进站了,高易波才转身回去。
高易波之所以没有露面,他是不想给高凡希望。说白了,高易波还是要高凡离开村子,哪怕是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对于这个家,对于这个姓氏,他是受够了。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再走自己的老路。
上了火车,高凡恋恋不舍的看向窗外,他希望能看到高易波的身影。他的回头,没有看到高易波,倒是看到另外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说那个人熟悉,是因为他穿的衣服熟悉。一身黑,带着一个黑色的礼帽,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高凡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想到监视他,被他发现后,服毒自尽的黑衣人。
高凡的第一反应,他们应该是一伙人。随即,高凡觉得,这个人在这里出现的目的就是监视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测,上车后,高凡假装上厕所,他进了厕所后,把门留了一个缝,通过缝隙,高凡看到黑衣人朝着厕所再来,在厕所门口站住了。
此刻,高凡已经百分百的确定,黑衣人是监视他了。
出了厕所,高凡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巧梅,一来,他怕巧梅过激的反应惊扰了黑衣人;二来,高凡也不想巧梅这一路上跟着他担惊受怕。
“我困了,你别打扰我啊。”高凡说。
“睡吧,我帮你看着行礼。”巧梅说。
高凡闭上眼睛,他当然没有睡。有人在一旁监视他,他不可能睡着。高凡之所以闭上眼睛,他是要集中精力,思考应对黑衣人的方案。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高凡觉得,直接向黑衣人挑明显然是下下策。对你若是放任不管,任由黑衣人监视自己,也不是好的选择。思来想去,高凡觉得,不管用什么手段,首要的得知道黑衣人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一路无话,十二个小时候,海宁站到了。
下车后,高凡让巧梅先回公司。
“你呢?”巧梅问。
“我要去警局找韩浩。”高凡说。
“你找他干什么?”
“之前,我就感觉我爷爷死于非命,只是对于这个推测我没有证据。这次回家,我发现一点点的线索,我去警局找韩浩,是要问问他,我发现的线索能不能作为证据。”
“我跟你一起去。”巧梅说。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高凡说,“还有,过完年了,咱们公司要立马正规起来了。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情呢,这两天,我就顾不得公司了。”
“你自己要小心啊。”巧梅说。
“光天化日,我怕什么。”高凡说,“倒是你,到了公司,给我打个电话啊。”
看着巧梅走了,高凡转身去了相反的方向。果然,火车上的黑衣人没有跟着巧梅,而是跟着高凡来了。对于火车站一带的地形,高凡已经非常熟悉了。他顺着大道,来到一片民宿区,然后,一闪身,进了一个小胡同。
高凡藏身小胡同的一个角落,不多时,他就看到黑衣人进来了。黑衣人进来后,左顾右盼,显然,他是在找高凡。高凡躲着不出声,黑衣人寻找了大半天,失望的离开了。
高凡远远的跟在黑衣人后面,黑衣人来到了公交车站,当二路车到站后,黑衣人上了公交车。高凡忙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后,高凡指着前面的公交车说:“跟着那辆公交车。”
司机扭头看着高凡,没有行动。
“看我干什么?走啊。”高凡说。
“你是警察吗?”
“我不是警察。”
“你不是警察我就不能听你 的话。”司机说,“随意跟踪别人是违法的事情。”
高凡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出租车司机,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走了,可以走了。”
司机接过钱,一脚油门,出租车飞了出去。公交车速度慢,出租车很快就追上了公交车。
“这位先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公交车吗?”司机问。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高凡反问。
“当然可以。我只是,好奇。”出租车司机说,“当然,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啥也没问。”
“我老婆出轨了。我一直没有证据。今天,我骗我老婆出差了,我老婆上了前面那辆公交车,我要跟踪她,看她到底去哪里。”高凡撒谎道。
高凡之所以对公交车司机撒谎,他是想用谎话打消司机的心中的疑虑。高凡是看出来了,司机的嘴巴不牢,如果不打消司机心中的疑惑,保不齐那一天司机就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