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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杨天瑶的事,李婉儿也是跟着担忧了好几日,这几日里二人相处时,李婉儿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每日里看着阳光爱笑的天瑶,她内心里总是替她十分的忧心。
皇帝大概也是早就打算好了,不然也不会招杨侯爷去谈,离那日谈话的日子不过一旬过去,杨府就迎来了皇帝的圣旨,杨天瑶被赐封为皇太子妃,下月初七与太子完婚。
圣旨都下了,心里再反对不满也没有用,杨家众人也只能认了,因着离婚期的日子才不到一个月,杨夫人和杨老太君原本也没想到婚期竟是如此仓促,杨府的人一下子忙得人仰马翻。
就连杨天瑶,宫里也派了两名教导嬷嬷下来,每日里都在学这样那样的规矩,李婉儿有一次去看杨天瑶,见她脑袋上顶着个碗,碗里还放着水,走路时要端庄,身体不仅不能摇晃,碗里的水也不能洒出半滴来,看得李婉儿的眼睛都睁大了,再看着杨天瑶望着自己时那求助的眼神,李婉儿也是爱莫能助,那两个宫里的老嬷嬷可是板着脸紧紧盯着呢?甭说她了,就是杨老太君来了也不管用,一句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就顶过来了,她也只能在心里心疼着杨天瑶,却是无法帮她什么。
这天晚上李婉儿再去瞧杨天瑶时,小姑娘看见她便哭了,“小嫂子你有带吃的过来吗?我好饿哦,肚子都快要给饿扁了。”
“晚膳没吃饱吗?我让人去厨房煮些宵夜送过来。”
杨天瑶听了连连摆手,“别别别,小嫂子偷偷让人带些点心过来给我就好了,要是被严嬷嬷她们知道了可不得了。”
“怎么会,她们怎么连你吃饭也要管。”
“可不嘛,她们可坏了,我一天下来吃的东西还不如之前的一餐饭多呢?这个味道重不能吃,那个吃多了对身体不益的,晚上她们就让我喝了一小碗粥,还说是为我好,说我的体态不够轻盈,得减减重。”
李婉儿听得多心疼坏了,难怪这几日里瞧着,天瑶的小脸都尖了,她本就是还处于青春期的少女,脸上不过是有些婴儿肥,可爱极了,怎么在宫里的嬷嫲看来居然是胖了呢?
李婉儿也不耽搁,回自己的院子里,偷偷拿了些自己给昊哥儿做的糕点过来,看着杨天瑶有些狼吞虎咽的吃完,看得李婉儿忍不住心酸。
就这样,李婉儿连续几日里晚上都偷偷拿了食物过来给李婉儿,不想,今晚过来,才将藏在宽松的衣袖里的糕点拿出来,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按住了李婉儿。
李婉儿和杨天瑶皆是吓了一跳,只见那两个宫里的嬷嬷皆冷着张脸看着二人,稍胖的嬷嬷道:“老奴还奇怪来着,怎么天瑶小姐这几日里不见瘦反看着越发的丰盈了,原本是有人在这里捣鬼呢?哼。。。。。”
“府上的姨娘胆子可真是不小啊!”另一个嬷嬷也开口斥道。
李婉儿见了,只得开口道:“嬷嬷,天瑶还小呢?吃不饱怎么行呢?会影响她的身体的。嬷嬷们,行个方便可好。”
“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胆子不小啊,我们可是奉了皇命前来教导府上小姐宫规的,这每日里的膳食定量可也是宫规,难不成,你一个小小的姨娘还敢抗旨不遵不成?”
“可是。。。。”
李婉儿反驳的话还没说,杨天瑶赶紧先开口了:“嬷嬷都是我不好,是我求着小嫂子晚上拿点心过来给我吃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嬷嬷们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胖嬷嬷还想训斥,严嬷嬷先开口了,“既然天瑶小姐知道错了,我们也就不说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偷吃了,要知道我们也是希望未来的太子妃您好的。”
说完话,严嬷嬷便拉着还有些个不甘心的胖嬷嬷离开,毕竟那是未来的太子妃,说不定还会是将来的皇后,总不好太过分了。
两老嬷嬷一走,李婉儿和杨天瑶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
杨天瑶先开口道:“小嫂子以后晚上就不要来了,这次被她们发现了,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幸运的放过我们了,那两个老妖婆我这几日里可是受了不少她们的搓磨,也算是见识过她们的手段,我还是先忍一忍,先熬过这些日子再说吧。“
李婉儿一听也只能这样了,那两个老嬷嬷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要是再被她们抓住把柄,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呢,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天瑶:“苦了你了,天瑶。”
这晚,李婉儿情绪低落的回屋,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杨天瑶的处境有些辗转难眠。
实在睡不着,李婉儿便想起身去看看昊哥儿,因着昊哥儿还小,便和她睡在同一屋里,在房间的侧房里,晚上会留了奶嬷嬷轮流守夜。
方打开侧房的布帘,就见杨天昭站在孩子的摇蓝边,正低头看着昊哥儿,李婉儿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杨天昭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李婉儿,见是她,不禁扬起嘴角,“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话才刚落下,李婉儿才觉得有些个不对,当着他的面说这个话,总感觉有些个暧昧,忙转了话题,“怎么不见昊哥儿的奶娘?”
“是我让她下去的。”杨天昭开口道。
“哦。”
空气安静了一瞬,两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杨天昭先开口道:“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好,我送送将军。”李婉儿一听,忙忙开口道。
杨天昭正走路的步子顿了下,又道了句:“不必。”
李婉儿见他如此,也没再说什么,只一人坐在昊哥儿的摇蓝前,呆呆的看着昊哥儿,算来,自从杨天昭回来那一晚,他们竟是有半个月未曾再见过面,李婉儿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很快,杨天瑶大婚的日子就要来了,那两个宫里来的嬷嬷也回皇宫覆命去了,这些日子,杨天瑶学得还算用心,她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见宫规学得也算过关,便回皇宫交差了。
大婚的前一天晚上,杨老太君和杨夫人看着就要出嫁的杨天瑶,皆是有些伤感,杨夫人更是忍不住抹了眼泪,红着眼抓着杨天瑶的手背,哭得不能自已。
杨天瑶见娘亲哭得伤心,也跟着红了眼眶,抱着杨夫人大哭起来,好似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还有即将离别的情绪都给发泄出来。
两人就这样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杨夫人才在杨老太君的劝说下停了泪,两人相继离开,而李婉儿则被留下来教导杨天瑶人事。
李婉儿抱着哭得眼睛都有些红肿的天瑶,叹了口气,吩咐丫环拿了布巾过来,替杨天瑶抹了脸,又另取了布巾裹成圈,往她眼睛上敷,给她消肿。
等杨天瑶心情平静下来了,才摸着她的脑袋笑道:“明天可就是新娘子了,可不能再哭了,回头把眼睛哭肿,不漂亮了怎么办?”
“哼。。。不漂亮就不漂亮了,我。。。我。”杨天瑶说着说着眼泪似又要掉下来了。
“别哭别哭,好天瑶,可不许再哭了,明天可就真不漂亮了。”见杨天瑶眼中含着说不出口的委屈的泪水,李婉儿不由上前将她抱紧,安慰道:“我们天瑶呀,明天不仅是新娘子,还是太子妃呢?我都打听过了,太子爷长得可俊秀好看了,听说呀,见过太子的闺秀啊,都想要嫁给太子呢?我们天瑶可是个有福气的。”
“爱嫁谁嫁去,我才不稀罕哩!”
“是是是,太子啊是高攀了我们天瑶,他呀,可不知道那媒婆可都快将我们杨府的门给踏烂了,可不就为了求娶我们可爱又漂亮的天瑶嘛!”
“扑哧”一笑,杨天瑶不依道:“小嫂子笑话人家。”
见杨天瑶总算是笑了,李婉儿心里也松了口气,“哪有,本来就是,太子能娶到我们天瑶,真真是三生有幸了。”抚着杨天瑶额前的碎发,李婉儿感叹道。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李婉儿见天色已晚,又想到杨夫人临走前吩咐的事,不由得有些个脑袋大,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瑶瑶可知道,那,那个洞房的事。”
“小嫂子怎么突然说这个。”杨天瑶一下子红了脸。
“这关系到你以后的生活,十分的重要,我等下让人送本书过来,你拿了好好看看,嗯,看完了藏在压箱子底下。”说到这里,就是李婉儿也忍不住红了脸。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接着道:“明天晚上,刚开始可能有些个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女儿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杨天瑶听了,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她打小的性子便十分活泼,也装成小厮偷偷溜出府过,对这种事并不是全然无知,但也仅是一知半解,听小嫂子话说的含蓄,便越发的有些害羞。
晚上李婉儿命贴身嬷嬷拿了那本小人书给杨天瑶,还吩咐让杨天瑶记得要看,杨天瑶晚上到底忍了羞涩,好奇的翻看了那本书,越看小脸越红,早上起来时,见了李婉儿都有些个害臊得不敢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