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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吴、贺二人当场愣住,脸上都透出一丝震惊。
显然他们都明白,土地庙对一个靠山吃山的猎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冷笑连连:“怎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吴刚抬手止住了我:“你等等,你是说…土地庙被砸了?”
这下轮到我无语了。
说实话,来此之前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居然不肯承认!
原本在我看来,吴刚绝不是敢做不敢认的人,即使撕破脸,他也不至于没了底线。
可人家还真就给我来了个翻脸不认账!
“吴大队长,你这到底是瞧不起我,还是逼我瞧不起你?”
吴刚满脸的无奈,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贺国梁见状急忙抬手虚按:“你先别急,土地庙究竟在哪儿,谁看见我们砸了?”
我眉头微皱,这事都是我和铁骡子的推测,确实没人亲眼看到他们砸庙。
略微沉吟了一下,我笑道:“行,不认是吧?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不料,贺国梁更急了:“哎呀,什么赌不赌的,你先把话说明白,庙到底在哪儿!”
我耐着性子道:“就在你们垦荒的土岗里边,墙上还留着你们的锤子印,除了你们,谁会去那儿?谁会没事闲的砸庙玩儿?”
我这可不是欲加之罪,说起拆庙这种事,他们这些城里人都是有前科的惯犯!
贺国梁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一时哑口无言。
吴刚颓然一叹,似乎放弃了狡辩的念头:“说吧,你想怎么赌?”
“简单,就赌砸庙的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
吴刚想都不想就问:“那你准备怎么查,赌注是什么?”
“怎么查你不用管,我保证让你们心服口服就是。赌注也简单,如果查出来了,让他磕头赔罪,重修庙宇再塑金身,然后你们所有人,卷铺盖滚蛋!”
“要是查不出来呢?”
“查不出来,我们哥俩就帮你们做说客,去说服村里人配合垦荒,我的手段你们清楚的很,要是有不听劝的,我自有办法让他听!”
此时我心里仍旧笃定,就算这事不是他俩干的,也一定是他们的队员。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听了这话,居然全都双眼冒光,商量都没商量,就异口同声的说:“行,我们赌了!”
贺国梁生怕我反悔似的又加上一句:“你要是输了,也不用劝别人,只要你们哥俩肯全力以赴的帮我们就行!”
吴刚也大为赞同的冲贺国梁挑起了拇指:“说得好!”
看他们如此轻松,我反而有些惊疑不定。
从发现土地庙被毁至今,这是我第一次心生动摇。
难不成,真不是他们?
“你们想清楚,垦荒队十来号人,就算不是你俩,也难保不是别人瞒着你们干的!”
我就差没大声吼出来,这事也可能是柳元青干的,就想再次把他俩推上风口浪尖!
可没成想,原本挺精明的两个人,这次却不知为啥,好像完全听不懂我说的话。
“没事,打赌嘛,总要冒点风险。”
“不要紧,只要是队里人干的,我们就认!”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就像只傻狍子,主动跳上烧烤架,还回手往身上撒了把孜然!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事已至此,那就上吧!
“不用准备,你们的人不是都在这儿么,叫他们集合,就现在!”
贺国梁二话不说,下炕叫人去了,
我们出了屋,垦荒队众人已经在院里排成两行,人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
我缓缓扫视众人,尤其是那个两面三刀的小谢和建军,可就算在他们脸上,我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既不心虚,也无躲闪。
而且我也没在队伍里看到柳元青和褚先明,不知道吴刚到底怎么处置的他们。
当然,现在这些已经与我无关!
我转头问吴刚:“能活动的都在这儿了?”
见吴刚点头,我沉声说:“让他们把衣服脱了!”
“啊?”吴刚愕然。
众人也都错愕不已,童画和另一个女的更是面露怒色。
我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一拍脑门,今个真是被这俩货给气昏了头了。
“上衣!外衣!每个人只要一件外衣,在领口写上自己的名字。”我几乎是吼着说完的这句话,心里越发烦躁起来。
吴刚当即下令,让众人照做。
大多数人都当场脱下了上衣,可其中有一个,却面露不安,贺国梁过去收衣服的时候,他还跟贺国梁咬耳朵。
我朝铁骡子使了个眼色,铁骡子立马上前,劈手夺过那人的衣服:“你俩嘀咕啥呢!”
贺国梁脸上的不快一闪即逝:“没事,没事,咱们继续。”
铁骡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一把揪住那小子逼问:“我问你俩说啥了!”
对方也有点火了,大声吼道:“我跟贺副队说,前两天我丢了件外套!”
众人闻言,当即一阵躁动,有人附和道:“对,昨天我晾在院里的被子也不见了!”
不知哪个还特么添乱:“还有我的裤衩子……”
场中顿时哄笑成了一片。
我不由得有点尴尬,这事不怪贺国梁遮掩,村里肯定有手脚不干净的混蛋惦记上了人家的东西,虽是小事,但如果闹开了,双方本就不算和睦的关系,必然雪上加霜。
我示意铁骡子赶紧回来的同时,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略一琢磨,我更是额头见汗!
我紧忙低声对吴刚道:“待会儿完事了,你把他们丢过的东西合计一下,都记下来。”
吴刚笑道:“那不用,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
我知道他误会了,只得郑重说道:“必须记,而且不要张扬,也不能少记半点!”
不多时,我接过吴刚递来的纸条,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揣进了兜里。
“行了,吴队、贺队,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儿?”
“就去西土岗子,那不是你们日思夜想的地方么!”
孰料,一直十分配合的二人,闻言居然面露难色,相视苦笑起来。
“咋的,这就为难你们了?”
吴刚叹了口气:“为难不至于……应该算心有余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