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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大家都还没从僵尸的事情里缓过神来,柳元青就露出一副僵尸附体的架势,杯弓蛇影之下,没当场给他开瓢就算不错了,又怎能怪别人下手太重?
吴刚也被吓了一跳,皱眉问我:“他这是怎么了?”
我瞄了一眼柳元青的那几个同伙,见他们一个个蔫头耷脑的看不出任何端倪,也只能摇了摇头:“发疯罢了,没事。”
吴刚这才让人把他们几个都关进了屋里,又把仅剩一口气的褚先明抬了过来。
褚先明已经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大半张脸都瘪咕了下去,看上去就像老树皮一样,如果吴刚再晚一步出来,他就死透了。
即便如此,吴刚还是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任何表示。
佛陀慈悲也有金刚怒目之火,医者仁心也不救罪有应得之人。
吴刚见我无动于衷,他也什么都没说,摆头让人将褚先明抬了下去。
接下来就轮到了我们都熟悉的事,毕竟,这是我们第二次处理叶瑶的尸首了。
这一次,吴刚再没顾忌其他,让人架起柴火,浇上汽油,当众就把她给烧了个干净!
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烤得我脸皮发烫,但心里却终于踏实了。
如果这把火能早两天烧,何至于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看着升腾的黑烟,我一阵恍惚,只觉身心俱疲。
这两天我看似大出风头,可实际上几次险死还生,只捞了点虚名。
村长他们这么拼命,是为了保全村平安,垦荒队这帮人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往这深山老林里钻,肯定也有他们的目的。
自打垦荒队进了村,村里就没消停过,要说这都是巧合,那也太巧了点吧。尽管眼下还闹不清这里边到底有什么道道,但我能感觉到,这底下的水,可还深着呢。
我一个小小地马,何德何能,敢在他们中间瞎特么搅合?
现在我名也出了,路子也有了,不如及早抽身,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善后的事情很多,但我让人将烧剩的骨头渣子撒进遥河之后,就婉拒了吴刚的挽留,也谢绝了村长的好意,给吴刚和贺国梁拿了一点药之后,便请人把我抬回了自己家。
倒不是我伤得有多严重,我惦记的是,房顶上还有人在等我。
果然,我刚把帮忙的几位送走,屋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香风拂过,一个我日思夜想的身影已经悄然出现在灯下。
这一瞬间我竟有点窒息,几天不见,她与当初判若两人,贴身一套云纹玄衣,将曼妙的身材裹得愈发凸凹有致,秀发用一支簪花随意的倌在脑后,俊俏的瓜子脸虽有几分憔悴,可那份白皙更是让人止不住的心生怜爱,
她看着我,斜飞入鬓的秀眉里挑着一丝娇嗔,波光闪闪的凤眼中似有万语千言。
如果她不是二话不说,上来就扒我衣服,我特么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哎,婶子,别这么着急…我自己来……”
暗香浮动,灯影美人,还有那略带急促的喘息里隐约透着的芬芳……
但凡是个男人,这工夫要是还能端得住,那都不叫个男人!
我这个手啊,不由自主的就想往高处攀!
可还没等我拿捏呢,胳膊上的嫩肉就是一阵剧痛,差点没让这母豹子给掐下块肉来!
“唉哟…我滴亲婶子,我有伤…您轻点,我不动了,让你来,你来总行了吧!”
“哎……你解绷带干啥,我腰上有伤,没这玩意儿绷着,动作起来多不方便!”
我还纳闷呢,就见她纤腰一扭,气呼呼的往炕沿上一坐:“皮肉伤,死不了,哼!”
我愕然愣住,好半晌,才苦笑着把纱布缠了回去:“害婶子担心了。”
见她不言语,我赶紧岔开话头:“还没问你,咋就这么巧,正好赶上你回来呢?”
她秀眉一挑:“赶巧?昨晚我就心慌的厉害,一宿没睡,今儿个傍天黑那会儿,我眼皮就一个劲儿的跳,你是不是念叨我来着?”
我心头一暖,这不还是惦记我么:“我一念叨你就有感应,这说明咱俩心有灵犀啊!”
“滚,你到底怎么惹出这桩祸事的,还不跟我说说。”
我自然不会放过把她留在身边的机会,连忙添油加醋的将民兵围住垦荒队之前的事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那之后的事儿你都看见了,所以我说啊,人有旦夕祸福,你要是不在跟前帮我,我这小命啊,迟早得让老天给收了去!”
谁知王翠香甩却出一句让我愕然无语的话:“知道给旁人算卦,就不知道给自己算算?那吴刚命里的劫数,怕是大不过你这一劫吧?”
我这才恍然想起,之前竟忘了给自己卜上一卦!
现在回想这两天的经历,不由得有点后怕,吴刚已是雷泽之坎,那我呢?
不过,好在算是熬过去了,我嘿嘿一笑:“我命里有婶子这样的贵人,用不着算!”
这次她倒是没再挫我,内疚的说:“也怪我,要是昨晚回来就好了,你也不用遭这么多罪,我一回来就看你让人给围在当间,满身都是血,可吓死我了……”
她这副带着点自责,又透着点心疼的小模样,可把我给看傻了!
我既感动又心动,凑上前,伸手就想把她搂进怀里。
可冷不防,她香肩一耸,就把我给撞翻在炕上!
伤口抻得一阵抽搐,疼得我龇牙咧嘴。
她哎呀一声捂住小嘴,这才回过神,紧忙上来查看:“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我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忍疼挤出笑来:“没事,大不了,婶子留下多照顾我两天。”
这回也不知她是怕抻着我,还是不忍心再挫我,居然没把手抽回去,俏脸上也浮起一丝红晕:“挺大个人,一天天就没个正形!”
虽是嗔怪,但这柔声软语着实让我心醉神迷。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她害羞的模样,不知不觉竟看得痴了。
半晌,蜡烛吧嗒一声爆起个烛花,才打破了这份沉寂,她娇哼一声抽回了手:“哪用得着我照顾你,有那么多人上赶着排号呢!”
我一愣,转念间想起童画给我裹伤的事,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婶子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