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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被风吹起的衣角在风中狂乱的飞舞。
风缓缓停下,雪白的衣角也慢慢停下舞动,玉君涵眼前赫然出现一抹黑影,惨淡的月光艰难的透过层层乌云,无力的照在黑衣人身上,一体的黑色只有被鲜血浸染才能有如此浓重的凄厉。反观玉君涵却是一身净白,唯有那白色上一丝一丝犹如血纹般的绣线在身上组成了一幅巍峨的画卷。
那是一朵因为琅琊山而怒放的凤凰花,绝艳泣血的凤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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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入魔
风声微响,树影微动,玉君涵和那黑衣人长长的伫立着,而此时两方的人马却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展开厮杀。肃杀却一切都静悄悄的,冷溪山迎来了这迟到了十八年的厮杀。
“当了十八年的乌龟,您老倒不怕忘记了怎么伸头?”玉君涵看着眼前仿佛从来都存在着的黑衣人说道,然后就突然笑了,还笑的很美。
玉君涵确实对的起他的姓,即使在如此肃杀的环境下却依然能笑的很美,很温润如玉。
“黄口小儿。”来人显然相当沉得住气,沉稳如山的声音在山中慢慢扩散。
“君涵,你还等什么!”僵执的空气中硬生生插入一道裂痕。
“四娘。”玉君涵未回头却也知道来的是谁,但口上却依旧沉稳如山的回答道。
“跟这种叛徒有什么好说的,杀了他,为所有枉死的鬼刹宫的人报仇!”玉四娘一反往常的冷静,一身黑衣的她显得冷绝,臂上一朵盛放的凤凰花幽幽的吐着鲜艳的红信。
“知道了,四娘。”玉君涵欣然领命,未等一秒飘雪已然飘出。
“铿!”金属撞击的声音异常刺耳,伴随着尖锐的花火,短短一瞬间一黑一白的俩人早已连过数招,再没有任何余地,只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招。
玉四娘上前一步,站在玉君涵刚才站立的地方,眼中印出的是纠缠在一起的一黑一白,多久了,这一天她等多久了,似乎从出生那天起就在等待了……鬼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么多年了,玉四娘却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年自己在鬼刹宫是多么的快乐,最简单的生活却是最快乐的开始。
当年鬼刹宫的主人还是黄泉,座下有三大弟子,分别是鬼煞、鬼冥和鬼凤。其中鬼凤就是玉君涵的亲娘,而鬼冥就是此刻在与玉君涵厮杀之人。三人都是黄泉亲自挑选和训练出来的,每一个都是鬼刹宫最骄傲的存在。
玉四娘犹记得当年那三人是何等出色之人,仅仅只是站在他们身边都让人自惭形愧,其中也包括她。她那时不过是鬼刹宫最低等的下人之一,甚至连名字都渺小的让人记不清,但就是她这样一个渺小的人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鬼凤看上,收了她到自己身边做婢女,从此以后他就每日每日与鬼凤在一起。
鬼凤是鬼刹宫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弟子,尤其她还是鬼刹宫主人的三大弟子之一,很多人并不服气,场面上虽然不敢做声,私下却从来小动作不断。可鬼凤却从来没有表示过不满,甚至总是淡淡一笑。而鬼刹宫中是没有私情的,每个人必须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鬼凤的任务永远比别人多,也比别人难,而就是在一次任务后,玉四娘第一次发现鬼凤变了,变得比以往更有柔情。
接下来的事是谁也没想到的,黄泉宣告的鬼刹宫继承人竟然是鬼凤。玉四娘记得当时所有人都哗然了,甚至包括鬼凤自己,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鬼刹宫的主人,而面对着全部人质疑的鬼凤没有任何分辩,静静的站在那任由全部人将矛头指向她,而此时站出来了一人。
作为鬼刹宫第一即位人的鬼煞第一个承认鬼凤的身份,并在她脚下跪下,也是从那天起,玉四娘第一次明白原来鬼刹宫也是可以有感情存在的,简简单单却温馨无比的兄妹之情。
而后来一连串的事再次超乎玉四娘的接受能力,在鬼凤继承鬼刹宫第一个月圆之日,鬼刹宫第一次出现了背叛,鬼冥带着所有不满鬼凤继承的人挑起了血腥的开始。
鬼冥不愧是黄泉亲手教导出的弟子,竟要鬼凤和鬼煞俩人联手才能击溃他,被废去鬼刹宫所有武功的鬼冥被驱逐出了鬼刹宫,从此以后不准再踏入琅琊山一步,而也是那天鬼凤又做了一个惊人之举。
正式成为鬼刹宫主人的鬼凤竟然在那天鬼刹宫让给了鬼煞,从此江湖上再没了鬼凤这个名号,多的只是明玉山庄的一个玉娘。
鬼凤,不,玉娘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鬼刹宫任何东西,自然也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人。玉四娘是亲眼看着玉娘怎么一步一步走出鬼刹宫,然后又一步一步走进明玉山庄,那将是她从今以后的家。
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所有劫难的终止,却原来不过是所有灾难的开始,而挑起这全部灾难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这边玉四娘刚从痛苦的过往中醒来,而那边早已是斗得你死我活,玉君涵敛了所有笑容,幽蓝的眼眸中只剩下最深沉的恨意,他会让眼前的人血债血偿!
此刻的冷溪山早已没了静谧,愈演愈烈的杀意,越发浓重的肃穆,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最后的来临而厮杀。
纠缠在一起的俩人骤然分开,同时占据着自己最有利的地方,玉君涵的虎口已经微微开裂,那是太过用力的结果,而对方显然也没占到便宜。
风声带来了周围的讯息,玉君涵冷眼扫了一圈,“师伯可真是有礼,一回来就给小侄送了份大礼。”
一点一点星星火火的亮光在冷溪山各处点燃,显然是各有角力,玉君涵眉目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你用的不是鬼刹宫的功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此时才漠然开口。
“怎么不是呢?这可是您梦寐以求的功夫,师伯可别老眼昏花看错了!”飘雪上扬一寸,银色撕裂了黑幕,俩人再次纠斗在一起。
玉君涵练得当然是鬼刹宫的功夫,花了整整十年才练成的鬼刹宫功夫。
刺骨的寒风中带着凛冽的杀意,一阵微痛,玉君涵脸上已多了一道血痕,反手一剑,银光闪过带出另一道红色。
鬼冥捂着手腕疾步退后,这是他没见过的招式,鬼刹宫所有的武学他自认无一不精,否则也不可能在被废了功力后再度卷土重来,可现在玉君涵的功夫却是他没见过的,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四娘,你去收拾了他手下,我今天要他们全部有来无回!”脸上添了血色的玉君涵冷的不像人,滴滴的血色映着全身的雪白仿佛索命的无常。
玉四娘微微一沉思,脚下一点就去了,她相信玉君涵,相信这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呵呵,终于没人了,我们可以好好玩玩了……”舔了舔嘴边滑落的血迹,幽蓝的眼底慢慢被血红浸染,这是入魔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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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懒的感觉好好啊,可是后果好严重啊,啊啊啊,一来就被人威胁,啊,我以后不敢啦,不敢啦……
(另外,当然是祝大家端午节快乐,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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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面对
冷溪山今夜注定没了安宁,深处渲染出的杀意让所有动物都静声藏了起来,努力蜷缩着自己胖乎乎小身体的小家伙用长长的耳朵遮着自己的眼睛,连身边最爱的月光草也不能让它睁开。
鬼冥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他此刻的心情,眼前的玉君涵显然出乎他的预料,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竟比当年鬼煞和鬼凤俩人联手还要难以对付,难怪他有如此自负的本事,只是他也确定了玉君涵手里绝对有他要的东西!鬼刹宫果然藏着奇珍异宝!
玉君涵一身白衣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刺眼,凛冽的山风吹起他的衣袖,随风飞舞的凤凰花在夜空中争相怒放。而最令人恐惧的是他眼底的血色,原本幽幽深蓝的眼底一片荒芜,只剩下刺目的鲜红。
鬼冥正是看着这一抹鲜红明白了玉君涵练得是什么功夫,那正是他当年不惜背叛师门,挑起武林纷争想得到的东西,原来这东西真的存在,如此也就不枉他苦心经营多年……
萧瑟的风声没有吹散浓雾只是让杀意愈演愈烈,一黑一白再度纠斗在一起,凛冽的剑气扫倒周围所有树木,此刻在玉君涵和鬼冥眼里,世间所有的人事物无一不都是障碍,阻挠他们得尽一切的障碍!
而此刻树林间却另有一对相伴的人儿,只是这相伴却是那么凄苦,单薄的白衣被山风吹的瑟瑟的,披散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呼啸着想逃离这恐怖的地方。
“呜呜……呜……”断断续续抽泣的少年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想哭可又连大声哭出来都不敢。
而苍云绝的状况也并不比马文才好,蹒跚的脚步仿佛随时会跌倒,更不说那越来越无力的双手,如果马文才此刻能勇敢一点,他一定会发现此刻的苍云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你别哭了……你、带我出去,我放你……”从最后残余气力中挤出的声音,苍云绝几乎是撑着马文才才能继续往前走。
“呜……你放开我,呜,我不要这样……我讨厌你……”马文才委屈到了极点,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苍云绝会在那里,为什么自己又突然被挟持了,为什么苍云绝要挟持自己,好多好多的为什么都萦绕在他不大的小脑袋里,可是显然此刻没有人会来替他解答,他只是知道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好冷,冷的刺骨。
“别吵……”苍云绝头疼欲裂,萧瑟的山风已经吹的他头好疼,可自己手里的人质还如此不合作,欲施力的手却违背他的意识,一点一点愈加虚软。
“呜……我讨厌死你了!你放开我,我要告诉表哥……我要告诉表哥你欺负我,呜……你快放开我……我不喜欢……”马文才哪里受过这种折磨,在苍云绝再一次喝止后终于哭了出来,泪水在流下来的瞬间,手下也狠狠往身后打去。
“唔!”苍云绝没料到马文才有此一招,一个吃痛,手下顿时松开了一些。
马文才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竟如此简单挣开了苍云绝的束缚,愣了两秒才记得往前跑,显然苍云绝比他冷静,长臂一伸勉强扯住了他的袖子,马文才也不敢往后看。
只听“呲……”一声,指甲划过布面发出尖锐的声音,马文才只觉得身后再没了阻力,撒腿就往前跑。
苍云绝的手一时间还没恢复直觉,指间的疼痛感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才传达到身体,但苍云绝却很快提起了步子追上去,他不能放开马文才,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苍云绝只知道这里是冷溪山,可这里是冷溪山的哪里他却根本不知道,刚才若非有马文才带着他,他连那“监牢”都出不去,而现在马文才还没完成使命,所以他不能放开他。
马文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是苍云绝对他做了可怕的事,可为什么现在好像是他在落荒而逃,可马文才现在哪敢往后看,更不敢去质问苍云绝,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苍云绝已经不是他以前认识的苍云绝了,他变了,变得好冷,好冷……
“呜……爹,娘救我……表哥救我……表哥……”马文才几乎是闭着眼在往前跑,太过惊恐的经历是他从未承受过的。
“啊!”突然马文才脚下被什么一绊,顿时就往前一栽,他双手条件反射的往前撑,火辣辣的疼痛感一下让他再度红了眼。
“……别……别跑……我……”身上再度一沉,耳边已经传来剧烈的喘息声。
“啊!你快放开我啊……呜……放开……”马文才像是被鬼抓了一般,惊恐的尖叫着。
“你……你别再跑……”马文才的跌倒是苍云绝没料到的,而他自己的跌倒却是在他意料之内,早已无力的双腿根本不能再做任何剧烈的追逐,苍云绝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喉咙口瞬时涌上一股血腥味。
“别……再跑……”苍云绝挣扎了几次没站起,马文才被他压着也只能是呜咽着哭泣,手掌处火辣辣的疼痛感更是让他哭花了脸。
“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苍云绝微微移动了一丝地方,总算是让马文才舒服了一点点,正当马文才以为苍云绝会起来时,身上又突然重了。
“你干吗!”马文才刚想挣扎却被苍云绝一把捂住嘴,身子也再度被压向地面。
苍云绝幽暗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耳边早已没了任何声音,马文才越挣扎换来的只是他近乎虐待般的桎梏,果然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