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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子的每个举动都让李云洛十分注意,他可不相信这久立江湖的王爷爷会有说走嘴的时候,不过细心注意观察了半天,却又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周围几人继续畅聊,好一副轻松惬意的氛围,不由得把心中的狐疑又藏了起来。
“这位大哥,来,吃个鸡蛋吧。”过了一会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一路聊的甚欢的附近几人都拿出了自己的食物,也都互相交换起来,这时候对面的老太太笑呵呵的冲王老爷子递过来一个鸡蛋。
“哎呦,大妹子,你这可让我不好意思了,你说你自己就吃俩馒头,仅有的一个鸡蛋还给我,那我咋能要呢,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王老爷子也笑呵呵的说道。
“唉,这也没啥,我家上一窝鸡蛋全卖了,这次走得匆忙,就带了一个,这鸡蛋也不是啥稀罕玩意,你就吃吧。”老太太也满脸堆笑的说。
“嘿嘿,走得匆忙还有空煮鸡蛋,就冲这份心我也不能要你的啊。”王老爷子笑道,“也别推辞了,我这也有鸡蛋,还是你留着自己吃吧。”说着,王老爷子也拿出一个鸡蛋来。
“唉,你看这可是巧了,那算了,哎?这也是快到河南了吧?”老太太一看没办法,岔开了话题。
“哎我说大妹子,你看我不要你鸡蛋你自己得吃啊,你说就带了一个你孩不吃,这长途跋涉的你再捂坏了,可就白瞎啦,快吃了吧!”王老爷子一边说,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而同时,旁边的一群人由于一路聊的甚欢,也都符和道:“是啊是啊,大娘,你这再不吃就坏了……”
老太太一见大家都在催促,却又面显犹豫,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把鸡蛋收进了包袱里,王老爷子看后,也只是笑笑,并没继续搭言。
“我说闺女啊,你这到了河南咋联系你男人啊?”王本初看似不经意的随意问道。
“哦,我男人给我一个电话,到时候我找个公用电话就行了。”那妇人看起来很踏实的说道。
一路飞驰,说是坐着,可是这几十个小时下来,整个硬座车厢的人脸上都感觉挂了一层蜘蛛网一样,没有一点精神。火车徐徐进站,大家都站起身来大包小裹向车厢外挤去。
“哎闺女,正好我也要去那边打电话,咱们一起走吧。”出了车站,王老爷子拉着李云洛一直跟着那妇女说道。
“哎,那感情好。”那妇女也不推辞,一行带孩子四人在话吧边聊边等,一直到那女人的丈夫来接她们母子俩走掉,王老爷子这才拉着一脸茫然的李云洛慢慢的向汽车站走去。
“王爷爷,有人盯上那母子了么?为啥护着她们一路呢?”虽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但他李云洛也并不傻,王老爷子一路的怪异举动他可是是一直都看在眼中的。
“咱们碰到一帮拐卖孩子的人蛇。”王老爷子待那妇人走后,面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那个老太太一直在套妇人的话,如果全套出来了,出了火车站就会直接抢走那孩子,若有人围观,她就会托词说是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的家务事,这时候还会有一群人跟过来起哄,而路人见状,基本也就没人管了,然后他们仗着人多,光天化日就能大模大样的把孩子抢走,这种手段就是江湖骗门蜂麻燕雀的方法,特以的歹毒。”王老爷子说到这里,面色已经阴沉如水。
“王爷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问问您,但您听了可别生气。”李云洛这时心中也是骇然,这样的手段竟让人就算心知肚明都无法反抗,真是他一辈子都想不出来的招数,但一路观察着王本初的行为,李云洛还是有些疑问。
“你说。”王老爷子回答着。
“一开始咱们在车上,有小偷您不让我声张,说三百六十行各有一道,说咱们管不过来,可为啥这回又这么护着这女人啊?”对于王老爷子的这种行为,李云洛有万分的不解,若说道德,那偷窃也不道德,若说行业规则,这拐卖儿童难道就不算是行业了么?
“孩子,你记住,偷儿算是一门,所谓盗亦有道,医院,学生和穷人的钱是不能偷的,就是说救命钱是不能动的,但是你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钱被偷了无非是再赚,天下的偷你管不过来,也没必要管。”王老爷子说道这里,面容突然严峻了下来。
“可是这偷人不一样,那是活生生的人命,跟钱财可不同,救得一个是一个,同时你也看到了,那女人家独子独传,这孩子要是丢了,他家还有个老太太,到时候难免互相怨恨,那才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种事咱碰到了就不能不管,不然晚上都得做噩梦!”王老爷子面色严肃的教育着,直听得小孩点头连连。
“那王爷爷,后面坠着咱们那群人咋办?”话锋一转,李云洛不由得说到了眼前,他二人是何等眼力,早就发现后面有一群人散落在人群中,三三两两的不起眼,但确实是在跟着他们。
“哼,我早就出言相劝,可惜这帮后生一点不懂人事,而且这单买卖已经黄了,他们找咱们的麻烦没有任何意义,完全是要泄私愤,这种人,就是欠教育!”王本初话音落下,眉梢一挑,猛然拉着李云洛快走两步,接着走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僻静小巷中。
“唉,你们这帮后生,老头小孩都不放过,打了我们你们觉得露脸么?”巷子中间的王老爷子面对前后十几个年轻人,轻声问道。
“妈的毁老子买卖,弄死他!”随着一声低喝,一群青年各抽武器蜂拥而上。
“云洛,别出人命,然后给我放开了揍!”王老爷子罕见的,一股杀机透体而出。
十几分钟后,祖孙俩手拉着手出现在公交车站附近,“云洛你记住,这人啊,贪心可以,犯错不怕,但是不能故意祸害别人,尤其是不能拿别人的命换钱!这是原则。”一番活动筋骨,王本初老爷子显然有些兴奋。
“就说今天这事,第一,碰见的人不一定能明白;第二,明白的人不一定想管;第三,想管的人不一定敢出手。这就是社会,与其一味的抱怨社会黑暗,不如多多的学习如何适应并保护自己,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都要牢牢记住这句话。”王老爷子嘱咐道。
而某个不知名的巷子中,一群青年横七竖八,除了已经昏迷的,其他人都不住的哀嚎,瘫软在地,旁边满地的铁器散落,细细看去,十多个人有三四个被卸了关节,而其他人,或胳膊或腿,竟都是错位骨折,其状何其惨烈。
河南登封高嵩山少林寺,千年古刹气势恢宏,来往游客络绎不绝。一路上可见各色武术学校的弟子和贩售纪念品的摊位,在打发掉几个贩售经典热门票的黄牛之后,站在门口的李云洛,望着来往的游客和门口的售票亭,突然感觉有些怪异。
“王爷爷,我们就来这拜山?可这样的山,到底要咋拜呀?”显然,这种场面跟李云洛在电视中看到的佛门高达,四门紧闭,庄严肃穆,然后叩打门环唤出掌门来等等一系列的套路完全不同。
“唉,一直也没来这边,果然如德生哥哥所说,这世道,已经是武风不再啦。”王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摇摇头,转身道:“跟我来,真想学这达摩正宗,跑到这来真是瞎扯淡。”王本初的语气中明显略有怒意。
跟着王老爷子在山林中一路蹒跚,七拐八拐,终于在李云洛快要头晕之前,林中树间,一座小庙跃然眼中,仔细看去,门头牌匾竟赫然写着“少林别院”四个灰蒙蒙的古字。看这情形,虽然与电视剧中武侠门派那种气势恢宏不同,但是倒也符合他心中那种隐世高人的居所样貌
两人门前站定,还没等王老爷子伸手敲门,随着”吱呀呀“一声门分左右,一道身影蓦然闪出,却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和尚身披土黄色僧袍站在门内,“师父说的没错,果然有贵客登门,也让我们这偏远小寺多了一份风采呢。本初老弟,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我的个天啊,德生哥哥!你还真活着呢!哈哈哈......”罕见的,王本初激动得猛然向前,一把抱住这和尚大笑起来。
“乖乖,这都多少年了,论年纪你比我还大上几岁吧,好家伙一晃得有四五十年不见,你这咋一点没变啊?”王老爷子一声惊叹,却也让旁边的李云洛心头一震,王老爷子今年已近耄耋,眼前这貌似中年和尚莫不是要有九十多岁的年纪,而刚才他还说了个“师父”,恐怕这老僧师父可要百岁往上,真是让人心生敬畏。
其实这也是王老爷子年轻时不知内情,如果稍有了解,当年他早就应该震惊过了,少林寺字辈,是元朝雪庭福裕禅师结合佛教与中原文化制成,该字辈依序有70字之多,而当今少林对外的住持方丈,按辈分要比眼前这德生大师还要低上两个辈分。
“哈哈哈,山中无岁月,为樵却烂柯,一盏青灯一盘棋,一不小心就过了这么多年啊,本初老弟,多年未见,你可是见老喽。”德生大师见到王老爷子如此亲热,不由得语出感慨,到让一旁的李云洛心生好多不忍,时光转瞬,昔日兄弟却有如此差别,如何不让人心疼呢。
“废话,都特么几十年过去了,还不见老,你这才叫不正常吧,嘿嘿嘿,老头子我今天来......”
“哎,贤弟无需多言,家师早知二位来意,来来来,门外说话可不是待客之道,还请进屋一叙啊。”说着手搭一个请式,两人顺势被这德生大师引进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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