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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同时观战的东瀛军舰“清辉”记载,14时30分左右,法军本队后续舰艇才全部绕过停航的“拉加利桑尼亚”,但此时后续各舰已经跟前方的“巴雅”、“阿塔朗特”拉开一个长达数百米的缺口,这几乎让法军本队分成两个支队。
趁敌人这十分钟的短暂火力削弱期,明军集中火力攻击法军前导两舰。
14时32分,孙笑抓住机会,使用一发附带修正弹道技能的150mm炮弹击中“阿塔朗特”号舰桥,击毙其舰长、航海长以下7人,伤13人,摧毁舰桥的同时还在后方不远处的烟囱上开了一个大洞,造成废气泄露。
这个时候,孙笑才意识到,自己指挥的这门150mm炮,即使有技能帮助修正,也很难对铁甲舰构成更大威胁,最多也就摧毁一些舰面无防护设施,或者徒劳的攻击装甲带之外的非致命部位。
于是孙笑冒险放弃本舰一直跟踪测距的法军装甲舰,开始独立测距后续还在一片混乱中的法军巡洋舰。
激烈的海战战场上,暂时没有人关心一个小小的副炮炮位偷偷调转炮口的事,明军指挥官所有精力都集中在8门305炮上,期待它们能够发挥更大效果。
这效果很快显现,14时40分,“定远”号主炮命中法军旗舰“巴雅”,这是一发穿甲弹,炮弹击穿巴雅舰舯装甲带,使7人受伤,可惜炮弹并未爆炸。
五分钟后,另一发305再度命中,这一次是一发榴弹,击中“巴雅”舰艉主炮台(巴雅4门主炮布置很奇特,舰艏两舷耳台各1门,舰舯和舰艉中线各1门,成T字型布置)后爆炸,摧毁这门240炮后又引爆11枚发射药包,“巴雅”艉部五分之一的舰体迅速陷入大火中。
14时50分,双方接近到1500米左右的距离上,此时的射击命中精度又提高一大截,孙笑所在的“定远”舰艏副炮被一发100mm炮弹直击,但是炮弹并未击穿装甲围墙,被反弹到海里。
这次命中只给明军带来一个伤员,那就是趴在围墙上对法舰测距的孙笑,他挨了一记隔山打牛,就像被人狠狠一拳揍在肚子上,差点没背过气去,估计肋骨都断了几根。
不过孙笑有系统,他赶紧花了一百积分,在商城中买了一次“治疗内伤”,于是很快又没事人一样重新爬起来。
系统治疗了他的内伤,吐得血是收不回来的,那个时候他满脸是血,面目狰狞,却随手一抹血迹,又趴在围墙上操作那部六分仪,把旁边水兵看的目瞪口呆。
“传言这位炮长大人敢用一门炮对抗整个舰队,看来是真的啊!”有人小声嘟囔,听到的人无不点头。
而且,孙上尉的运气真不是盖的,以现在两军的距离,架设在高处的速射炮已经能够对敌人舰面进行扫射,这种攻击对头顶没有防护的舰面炮台来说十分致命,特别容易被一发小口径炮弹杀伤大量炮手。
只不过法弥斯人的各种速射炮弹在耳边横飞,却没有一发真的打进炮位来!
炮手们并不知道这是孙笑吸取教训,开始使用规避中型炮弹技能的结果,相反,他们倒是开始相信孙笑确实有用不完的好运气了。
战场上,士兵的心理其实很简单,只要他们相信自己运气好到不会被敌人命中,那么他们就能静下心来听取命令,沉着冷静的向敌人射击,这在无形中让孙笑炮位的命中率又提升一些。
15时03分,孙笑使用第二枚带技能的炮弹,这一次他射击的目标是正在重新整队的法军巡洋舰“尼埃利”号。
这艘巡洋舰也算孙笑的“老朋友”了,当初在马尾,它就是跟着利士比搜寻孙笑炮位的四艘法舰之一,现在这四舰中有一艘炮舰已经沉没,一艘巡洋舰受创未参战,另一艘炮舰在封锁镇海港,只有“尼埃利”号参加了这场决定大明国运的海战,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孙笑转移火力后的第一目标。
不出意料,在中型弹道调整技能加持下,这枚150mm炮弹准确命中“尼埃利”号水线,炸出一个一米直径的大洞,海水汹涌而入,使得这艘2350吨的巡洋舰产生接近8度的侧倾。
“尼埃利”号航速下降到4节,并使得其后方两艘法军巡洋舰不得不再次转向以避免相撞。
这一绕路,又让“德勒丹”和“普利莫盖”两舰与稍稍靠前的“凯旋”、“拉佩鲁斯”拉开几百米距离。
法军本队因为“拉加利桑尼亚”和“尼埃利”的掉队,被强行分割成三支各两舰的小队!
这简直是再好没有的机会了!“定远”号上,丁汝昌下令舰队加速到接近极致的14节,以最快速度冲击支离破碎的法军。
这个命令多少有些不近人情——北洋左翼小队的“威远”、“泰安”,以及右翼小队遭到重创的“沧远”三舰根本开不到14节的高航速,因而渐渐被落在后面。
此时,实际参与这次冲锋的,只有“定远”、“镇远”、“超勇”、“扬威”四舰而已。
理所当然的,北洋水师冲击的目标是处在先导位置的法军装甲舰“巴雅”和“阿塔朗特”,明军毫不客气,两艘气势汹汹的装甲舰直接对法军展开冲撞!
与马尾海战中船政各舰绝望的冲击行动不同,定镇的撞击纯粹只是为了发挥船艏撞角的威力,复制利萨海战奥匈舰队撞沉意利亚海军旗舰的一幕。
这次行动成功了,航速与定镇接近的法军旗舰“巴雅”号通过一次紧急转向,成功避开“定远”号撞击,但是最高航速只有12节,而且已经服役15年,机器设备老旧的“阿塔朗特”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艘3500吨的装甲舰在最后关头也在拼命转向,但根本无法避开航速快出接近五节的“镇远”,结果被7350吨的庞大舰体狠狠撞在左舷靠后,接近第三根桅杆的位置上!
这真是壮观的一幕,随着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巨响,超过一万吨钢铁狠狠撞在一起,两艘铁甲舰22节的相对航速瞬间下降为零,凭借这种可怕的冲击力,“镇远”号突出的撞角深深嵌入“阿塔朗特”号水线下的舰体!
五分钟后,“镇远”号开始缓缓倒车,汹涌的海水立刻从水线下的破口处涌入,“阿塔朗特”号迅速向左倾斜,速度越来越快,斜角越来越大,并最终带着275名水兵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