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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负责。
除了司房、回事处,另一处最能反应整个贝勒府动向的随待处(负责府里的护卫)一直是由陈福(几名管事之一)领着的,他直接对胤禛负责。
至于书房(这里指的是外书房及正院书房)、库房、更房、马房之类的事则有管事领着,总领权还留在乌喇那拉氏手里。
这么一趟大动静下来,整个贝勒府上至后院中的主子下到每个管事仆役都免不了心中琢磨,这爷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贾氏被禁足、乌雅氏被禁足,这两位肯定是犯了什么错,失宠了,不足论。李侧福晋虽被罚了例钱又罚了抄书肯定也是有了错处,但管家的权利却得到了巩固,这到底是宠还是不宠?难说。最占利的算是新进府不久的钮祜禄侧福晋了,一手掌着整个贝勒府的财政大权及针线房(所有人的穿戴啊,也是个油水足的),可算是异军突起了。至于嫡福晋,一直就是贝勒府的女主人啊,眼下看着虽然失了不少管家之权,但主子爷不是说了,是怕她累着,等她肚里的嫡子或嫡女一生下来,什么事儿还不是她说了算?!
有心攀附巴结的不免伤脑筋,到底挺哪一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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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似水流年等闲度(上) ...
二月,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与十三阿哥胤祥第五次南巡阅河,严禁太监与各宫女人认亲戚、叔伯、姐妹,违者置于重典。
自出了武氏流产、海嬷嬷秋玲杖毙、几位主子禁足的禁足受罚的受罚的事,整个贝勒府的氛围肃清了许多,仆役丫环做事更认真,往来行走静然无声,连说话的音调也平了少许,婆子们在发觉海嬷嬷的家人也无声无息地消失后惊悚得连话也不敢多说半句……而当胤禛出现时,他们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杀鸡给猴看,永远都是那么有效。苏宜尔哈除了暗叹领导大人的王八之气无人可比,也欣喜于整个贝勒府的清静,若没有此事发生,她接手府务不知要被多少人甩飞刀眼,暗中下绊子呢,现在倒是平平稳稳地。好在她身边的几个丫环都是得用的,头脑能能力都不错,有她们帮着料理府务她的小日子照样悠哉。
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像领导大人在历史上那样累死累活打拼……那样的生活实在不是她的菜。知人善用,她只要最后检阅一下就行了。
老子不在京,忙于政务的领导大人每次来不是见她宁静地练字,就是见她悠然的抚花弄草,不然就一脸享受地泡茶吃点心……见到他来,她都是亲自侍候他,有时他借她的书房处理不重要的事务,她也安静地在一边看书或刺绣,他原来还暗暗欢喜于这种温馨平和的相处,但忙起来后再见她这么悠然地生活就有些嫉妒了。
“你的丫环呢,怎么总不见她们在你身边侍候?不要太放纵她们,什么事都主子自己干,留她们做什么?!”
她很讶异:“她们有做事呀,”她掰着指头数,“她们要帮我管银钱、管衣物首饰、管吃食、管多栽轩的卫生,我名下的田庄产业,还有府里的账册核算……”
他这才知道为何总不见她处理府务,原来不是碰不到,而是她根本就扔给别人了。
她就这么不在乎到手的权利?!
“而且,我如果连随手能及的小事都不做那跟猪有什么两样了?”她无辜地笑。
不想跟猪没两样她还将她的事务扔给丫环做,也不知她什么逻辑!他指了指她手边的刺绣作品,一幅草原骏马望月图:“你不是有做这些?还有那些?”屋外的那些苗苗。
她的绣品向来出色,自己身上虽没少她亲自绣制的荷包香囊并衣裳,但每回见她的绣品他仍有将之收藏起来的冲动,她的绣功还有绣品的图样,无论是意境还有构图都分外出色与众不同,比起那些传世名画也不逊分毫。
——他却不知,有了超强记忆力之后,她前世无论是看过的画展、绣展或是电脑上看过的各种各样的图片,脑袋里简直多得数不清,随便拿出一幅便胜过别人的苦思修改。
“那怎么一样,这是兴趣,爱好……怎么,你想要她们在你面前伺候?”她微恼地瞪他,那是她的人,他可别想染指。
他一僵,总不好说自己嫉妒她这样的生活,没事找碴呢。“这不是问问么,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她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才放下此事。从此更不叫芳茶她们在他面前多出现,除非必要。
转眼到了四月。
这日她正捧着叫人买来的《全唐诗》看得津津有味,乌喇那拉氏身边的碧枝就来找,说福晋找。
原来昨日五福晋和十四福晋分别诞下一男婴,派人送了帖子过来。李氏将帖子交给乌喇那拉氏过目,她只看了一眼就吩咐人找了苏宜尔哈过来,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贺仪我会吩咐乌嬷嬷准备好的。”
乌喇那拉氏的身子已有六个多月,从上次武格格的事后她仿佛在沉默中消失了似的,连请安也改成了半月一次,苏宜尔哈却从不敢小窥她。
同一天诞生,一个人去两处就太赶了,又有乌喇那拉氏发话,李氏不情不愿地将帖子摆在苏宜尔哈面前,“妹妹选一张吧。”
苏宜尔哈可不会同她客气,自是选了五贝勒府的那张。
李氏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事实上她更中意去十四阿哥府。她毕竟是德妃指给四阿哥的,且德妃是四阿哥的生母,十四阿哥是四阿哥的亲弟弟,怎么说都是亲这边比较重要了。
洗三那日,苏宜尔哈带着春雨早早到了五贝勒府,看了五福晋,见她精神还好,躺在床上看那收生姥姥里里外外忙碌着,摆放着各种用具。“苏宜尔哈,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久没见,你看,我宝宝都生下来了,是个小阿哥。”
宝宝就放在她旁边,五官与五阿哥颇像,也有知雅的影子,皮肤光滑、脸色红润,眼睛已经睁开,圆溜溜的很有神。“恭喜你了,生产顺利吧?”苏宜尔哈坐在她床边的绣墩上,问道。
“顺利。”她笑的一脸满足,“我们爷比谁都还紧张呢,额娘(宜妃)也派了有经验的嬷嬷帮忙……生了个阿哥,总算没叫他们失望。”
苏宜尔哈心知她也是有压力,如今一切都如愿,自是心满意足。“小阿哥看着壮实,精神头也好,定能长命百岁。”
“嗯。”五福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慈爱地凝视着儿子:“放心吧,不能护着他长大,我这个嫡福晋也白当了。”刘佳氏、瓜尔佳氏就算生了庶女庶子又怎么样,眼看着她这个嫡福晋怀孕生子,不知死活朝她伸手只会遭爷厌弃,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谁下的手,可是除了她们还会有谁?!她以前是不争,可是现在她有了嫡子,一切都不同了!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就像苏宜尔哈所说,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而她们就留给她们一心争宠的爷去对“对付”吧。
两人说着话,婴儿忽然哭了起来,奶嬷嬷进来将孩子抱去喂奶。不一会儿,太子妃还有三福晋、八福晋她们也陆续来了。
八福晋见苏宜尔哈早到便打趣着说:“知道你跟知雅好,定能在这儿看到你。瞧你嫁入我们皇家,一年到头闷在自己的院子里,不露个面,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不过,倒是越长越好了,告诉我,吃了什么灵药?”
“我就是个闷的,不爱出门,有什么办法,想请老天爷将您分一半给我罢……只怕八阿哥不愿意!”却将那什么灵药躲了过去。
太子妃闻言微笑,三福晋和五福晋却拿着帕子捂嘴直笑。八福晋脸一红,“你这个捉狭的……”朝苏宜尔哈挠过去。
笑闹了一会儿,奶嬷嬷又将婴儿抱回来,才停下改看孩子,见孩子长得秀气精神又纷纷赞了几句。
“也是巧,五弟妹跟十四弟妹同一日生产,又都是头一胎,我们这些妯娌不好厚此薄彼,只好来分队庆贺,说好了,我们来五弟妹这里贺了‘洗三’‘满月’就到十四弟妹那边,今日到十四弟妹那边的也是同样。不过,贺仪我们不会少的!”
“那我们宝宝也没吃亏啊。”五福晋笑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几人又说了会子话,洗三的时辰到了,奶嬷嬷进来抱了孩子出去准备,太子妃几人也出去添盆。
洗三礼苏宜尔哈在淇哥儿时就看过一次,“香汤”盆中下果子、彩钱、葱、蒜等与生育相关的吉祥物,盛集的亲宾参与围盆、搅盆、添盆、洗浴等仪式,八福晋还忍着羞意吃了盆中一颗直立的枣子,期盼来年生男。
各宫的娘娘也遣了嬷嬷来添水添金锞子,康熙也派了太监宣读他给小阿哥起的名字。五福晋生的是五阿哥的第四子,起名“弘昂”,十四福晋生的是十四阿哥的第二子,起名“弘明”。
苏宜尔哈回去同胤禛说起小阿哥如何可爱,满月和百日时她要送什么礼时,他搂着她道:“你快些长大,也给爷生一个小阿哥吧。”
她一怔,他知道她在避孕呀?
“爷知道你娘请人教过你医术,爷也问过太医了,太早生孩子对大人小孩都不好……你快些长大,到时多生几个……爷一定好好教养他。”乌喇那拉氏肚子里的那个他实在没信心他(或她?)能健康长大。而李氏,他从没打算让她的孩子继承他的大位。
她满脑子黑线,他不是把她当母猪养吧?
而且他要教养孩子?说真的,他教导孩子的能力真真不如他老子康熙爷啊,她实在没信心他能教好……当然,面前这个是重生的,也许能有所改变吧,但再怎么改也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啊……
她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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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似水流年等闲度(下) ...
“钮祜禄额娘,这些果果能吃吗?”
这天傍晚,苏宜尔哈带着馨桂、清兰正挎着小竹篮摘草莓,偶有下人走过也没去注意,突然听到这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由愣了愣,抬头一看,原来是二阿哥弘昀,只见他挺着矮矮的小身子,白皙滑嫩的小脸蛋正努力控制渴望的眼神,一脸严肃地问。
有点领导大人的影子,不过圆溜溜的眼睛更像李氏。苏宜尔哈看向他后边显得有些拘束不安的嬷嬷和丫环小太监,把眼光移回小包子身上,微笑道:“可以呀,这果子叫草莓,它可有营养了,对风热咳嗽、咽喉肿痛,声音嘶哑、夏季烦热口干、腹泻者都很有用哦,你要吃吗?”
“嗯。”他点了点头,眼睛盯着绿叶间那红艳艳的草莓,并没有动手抓了就吃。
很可爱的小包子,苏宜尔哈突然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苏宜尔哈叫人再拿一个空篮子过来,递给他:“那你自己摘,摘多少都送给你,你带回松柏院,要吃就让嬷嬷帮你洗,好吗?”
他看了看她们各自篮子里的草莓,点了点头。
几人默默地摘草莓,直到将熟透的都摘下。苏宜尔哈接过迎春她们递来的布巾,给弘昀拭了脸和手,又稍微清理了下自己,蹲□子问他:“二阿哥要回去用晚膳还是在多栽轩跟钮祜禄额娘一起用?”
弘昀张着大眼静静瞅了她一会儿,才在他奶嬷嬷紧张的眼光下说道:“我还是回松柏院用吧。”
苏宜尔哈点了点头,叫清兰送他们出去。
晚些胤禛过来时,苏宜尔哈将这事告诉了他,道:“爷以后有空也到松柏院陪陪二阿哥用膳吧,小孩子太久不接触父母也不好。”虽然圣母了一回,不过看着五六岁的孩子孤身带着一群奴才住在偌大的松柏院,那乖巧寂寞的眼神……唉。
自从武氏出事他趁机将弘昀抱离西院放到松柏院,李氏每天也只能在弘昀跟乌喇那拉氏请安时看得见他,关心儿子时也只能吩咐身边的丫环将做好的衣服鞋子或吃食送去。
他点了点头,弘昀现在跟着邬先生在东侧园学习,自己虽然常常见得到他,生活上也常常询问,但一起用膳之类的事确实没有。至于李氏,等等再看罢。
在他心里李氏那个女人就是不会教孩子的,上辈子的弘时都让她教成什么样儿了,虽说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有不是,但他那一肚子的利欲薰心却全是她影响的。尽管弘历中晚年也挥霍奢侈,耽于美色,但他认为最大的责任却在于晚年将他教养在身边的康熙,那孩子只看到了他皇玛法的光环却没深刻认识到盛世得来的不易……自己也将他保护得太好,让他江山得来太易……再有机会,定将那小子狠狠磨砺一番!!!
太阳渐渐西沉,晚风徐徐,在院中用了膳的胤禛感觉浑身黏腻不已,便拿了苏宜尔哈给他做的夏袍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回到寝屋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