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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好在,院井里没人,林花枝悄悄摸回房里,锁紧门,赶忙换了衣服,也才发现袖口那被扯破了一个口子,好在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这也是为什么林花枝一直没注意到衣裙坏了。
林花枝叹了一声,她挺喜欢身上这套裙子,若不是崔元,也不会白白糟蹋了东西。姓崔的果然是她的克星。
换好衣裙,林花枝这才打理起脖子上的伤口,崔元咬的那口虽重不过牙印不深,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印痕,麻烦的是脖子上那圈被崔元掐出来的红印,此时隐隐已经开始泛紫,可想刚刚那会崔元是真的下了狠手。
此时想起刚才的那番情形,林花枝也心有余悸,死过一次的人到底要比常人更敬畏死亡。不说旁的,要是那个时候真的折在崔元手里,林花枝觉得她可冤大了。做陈素月时,多多少少也因为崔婷而失了性命,如若在崔元手里把林花枝这具身子给折腾没了,她和崔家恐怕便是百世不解的冤孽。
往脖子上上了一些药膏,林花枝翻出块绢丝围在脖子上,将那些可怕的红痕仔细掩起。往铜镜里照了照,发现脸色有些寡白,又忙着沾些胭脂往脸上抹。
刚刚打理好,就听外面传来说话声,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林花枝听那声音像是青锁,起身走过去打开门一看,见青锁同青凌说着话向她走来。
“花枝姐你回来了呀,一下午你都去哪了?”青锁亲热的上前挽住林花枝的手,笑呵呵问道。
林花枝抬头,见青凌似有话同她说,便道她嗓子有些干痒,打发青锁帮她去厨房里熬些解火清热的菊花甘草茶。
等青锁走远了,青凌笑道:“下午是去贡院了吧。”
到底还是青凌了解她,林花枝笑着嗯了一声,把青凌让进屋,两人坐下,林花枝问:“是有事同我说?”
“是,我是想问,你可有打算在京城发展?”青凌同她相熟,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就问。
林花枝一怔,似没明白青凌的意思。
青凌继续道:“我是想着如果你手上有闲钱,要不咱们在京城开家铺子,怎么着也可以赚些小钱。”
开铺子?林花枝没想到青凌会提出这么一个主意,想了想,她问:“可是为春白?”
青凌也没遮遮掩掩,点头道:“春白自是有一些原因,关键我是想,咱们现在和孙家合作是仗着张老太爷的面子,以后呢?咱们总不能一直靠着张家吧。咱们又不是没能力,自己有块风水宝地,也好过以后看人脸色生活。”
林花枝有些糊涂,青凌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好像在外面受了欺负一般。
“莫不是你听锦侯说了什么?难不成老太爷最近不好了?”林花枝突然想到这种可能,微微有些惊慌。
青凌奇怪的看着林花枝:“老太爷好好的,怎么说到锦侯?”
见不是老太爷出事,林花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瞪了青凌一眼:“你自己说的呀,说什么仗着老太爷的关系,又是什么免得以后别人说三道四。是不是你在外间听到了什么?”
青凌面色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
林花枝自是留心到青凌的细微变化,她皱起眉头:“你在张家听到了什么吗?还是孙家那边有说什么?”这些日子,青凌基本上就是林家、张家和孙家三头跑,纵是听得外间有什么,以青凌的性子也不会放在心上。刚刚那话绝不是青凌一时心血来潮,定是有了心事又仔细考虑过,才向林花枝提出。
青凌沉默片刻,呵呵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是有一些风言风语,不过都不是重要的事。言归正传,我刚刚说的事,你认为怎么样?”
林花枝眼睛在青凌脸上仔细看了一圈,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只是青凌不愿提及又转了话题,林花枝没再纠结,她道:“上次来京时,我就想着在京里开个铺子,否则我也不会老远远在京里买间院子,不过那个时候时机并不成熟。如今你说起来,是应该好好打算一番。”
林花枝原是想着为林雨阳谋画,要是林雨阳在京里得了官职,上上下下都得打理,有一间小铺补贴着他,日子自然也要好过一些。纵是一时半会当不上官,林花枝也不打算让林雨阳回江东城,就让他在京里等候补缺,还可以借机同京里权贵结交,长长见识。可见,林花枝是早早就计划好开铺子赚些银子。
见林花枝点头,青凌道:“前两天我在祥云坊看中一间院子,虽说是二进二出的小院,可是西边空着一大块地,也是主人家的,最少能起五六间屋子。那院子最让我心动的是,东南耳房那面临街,只要把耳房一打通,就可前后相连,做生意倒是方便。”
听了青凌这话,林花枝乐了:“哟,你这是早就想好了呀。怎么,是不是急着想把春白给娶回来?”
青凌瞪了她一眼:“我可是和你说正经话呢,你自个想想,要不你抽个时间去看看,要是中意,咱们就买了吧。”话到这,青凌顿了下,“要是你手上银子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凑个份子应该足够了。”
林花枝心里一暖,青凌说这话,其实是把他自个当成林家的一份子。
“我看,你干脆把我娘认成干娘吧。反正你妹子以后也要留在我家,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风吹雨打。”
青凌奇怪:“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青锁以后也要留在你家?”青锁的卖身契林花枝早就还给了青凌,依本朝律法,青锁现在是个自由人。
林花枝抿嘴一笑:“你这个当哥哥的可真糊涂,没看出我家林雨阳对你家青锁有意思吗?我娘说等过完年青锁及笄,便下聘,向你讨来青锁给我林家做媳妇。”
青凌啊了一声,一脸惊讶,瞪大眼睛看着林花枝就是不敢相信:“你家青锁……我家林雨阳……”
得,看青凌说话都有些语无论次了,林花枝抿嘴偷笑:“你没听错,我家林雨阳喜欢上你家青锁了。怎么样,结亲家不?”
青凌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又闭上,好一会后,才笑出了声:“这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就没听青锁提过?”
林花枝笑道:“这怪我,要不是我天天烦你乱那些琐事,你怎么可能看不出你家妹子的心思,不过……我瞅你这样子,是不是不同意呀?”
瞪了林花枝一眼,青凌想了想,才认真的开口道:“青锁喜欢就成,过完年,我就等你家林雨阳上门提亲了呀。”
林花枝点点头,得了青凌这话,无形中是认下了这门亲事。
两人又说了阵闲话,青凌不忘再三叮嘱林花枝:“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可真要记在心上,得空便去祥云坊那看看,那院子就在锦荣巷口,特别好认。”
林花枝没急着说话,在心里思量了一会,她看着青凌道:“既然你说好,定是不错的。我看也别拖了,一会我拿银子给你,明天你就让春白把这事给办了,把那院子给买下,咱们以后一家人和和睦睦住在一处。”
青凌没想到林花枝如此爽快,忙把事给应下,又说干脆一步到位,请来瓦匠泥匠把西边的空地平了再盖两间小院,把耳房的墙给拆了,隔出一个铺子来,还是做老本行,卖染料。
林花枝一一点头应下,从衣柜最下面拿出一个锦盒来,打开,兜底把所有的银票拿了出来一股脑交给了青凌,然后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这可是我全部家底了,大哥,一切诸事便交给你了。”
青凌听了林花枝这一声“大哥”心里乐开了花,看着手上的银票,也知道林花枝所言不虚,只差拍着胸脯保证道:“妹子,你放心吧,咱们的新家一定漂亮。”
不提青锁同林雨阳的事,林花枝早就想同青凌说认干娘的事,她同青凌虽然认识不长,可是脾气相投,仿佛多年的知心好友一般,内心里早把青家兄妹当成一家人,如今是有名有份,以后只会更亲近。
等青凌带着银票出去,歇下来的林花枝觉得脖子上那火辣辣的痛更盛早前,像有一把火在嗓子眼里烧着,又似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划割着她的脖子。
林花枝是越来越难受,心里是越想越火起,该死的崔元,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谁欠了谁,从两人认识到现在,每每见面,都是怨气冲天,一次比一次惨烈,一想到那人,林花枝这心就觉得堵的慌。
喝了两杯水,喉咙稍有些好过,林花枝想了想,不敢大意,见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又悄悄的出了门,往巷口的医馆去了。
可是才到巷口,却见一人立在那,仿佛在等她。
“花枝。”
沉默好久,林花枝才沙哑着嗓子道:“严公子,你怎么在这?”一天之内,接二连三遇到严少白,林花枝倒突然生出几分不自在。
严少白不是应该早回家了吗?这个时候他在这干吗?
在她迷惑不解之际,严少白伸手递了一样东西过来:“花枝,这是上好的膏药,专治外伤的,对你……对你脖子上的红斑有好处。”
见严少白是来送药的,林花枝想了想也没拒绝,伸手接过,林花枝道:“劳你费心了。”
可接下来,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严少白,似乎也不想说什么。
就在两人沉默不开口之际,林花枝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林……林小姐。”
林花枝回头看去,见说话之人有几分面熟,再仔细一看,却不由的一惊,这人不是崔元随身的小肆吗?就是这小肆还看到了她与崔元在马车内打架。
怎么……
那小肆看了看林花枝,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严少白,犹豫了好久才道:“林小姐,这伤药是我家老爷特意吩咐让我送来的。”说完,双手捧上一件物什。
林花枝定眼看去,也不知道是该笑该哭,崔元送的药同严少白的一模一样。
下意识,她扭头向严少白看去,他脸上不见笑,反而多了几分阴沉,盯着那小肆什么也不说。
再看了一眼崔元家的那小肆,林花枝暗地轻叹,心下评断,这小肆忒没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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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星期一,不用我多说了吧。
HOHO!!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