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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冒牌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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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湛根本没留意这小孩的心理状态。

    她现在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十分充实:上午上课,下午练字、写作文,每十天写一篇策论对她根本不是问题,只要阅读量够,两天一篇都可以,但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她又不用考科举;下午的其他时间还要安排学绣花、裁衣、缝制衣服和鞋子,总之就是女人该学会的那些,好在不用学纺纱、织布,路湛可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李鲤现在突然觉得她该学的都没学,十分焦虑,于是紧密安排了一些女红课程,立志要打造她成为名门淑女。

    路湛没有坚持特立独行,一个人要顺应时代,才能活得更好。这跟坚持做她自己没有冲突。再说,多学点技能根本不吃亏好吗,想想这些要是在前世可都是得花钱才能学的,现在有人免费教,要珍惜这种机会。

    李鲤甚为安慰,“大了一岁是不一样了,要是刚来那阵,我都不敢说要她学绣花。”

    “她在家学过的,只是绣的不精罢了。”

    “是了,虽说以后不用靠这门手艺赚钱养家,多少是要学起来的。”

    “你跟她说清楚,她愿意学了,教起来不很费力的。这是她绣的?我瞧瞧。”

    李鲤便将手里的一张帕子递了给他,“就是绣些小东西,大的她也没时间绣。”

    谢灵昉看了看帕子,点头,“我瞧着很不错了。”

    “你又知道什么好坏了?”李鲤笑道。

    “娘子忒的小看我。”

    过了几日,谢灵昉找了路湛过去。

    他神色凝重,路湛有些奇怪。

    “今日找你来,是同你说一件事。”谢灵昉泰然自若,“来,湛湛,见过你外祖。”

    路湛心脏狂跳,一人从里屋出来,昂首阔步到她面前。路湛差点冲到他面前唤“外祖”,定神一看:这人不认识!

    她大怒,瞪着谢灵昉,“你什么意思?!”

    谢灵昉冷冷的看着她:“这是你的外祖。”

    路湛咬着牙,呼吸急促。她不笨,谢灵昉既然叫她认下这个“外祖”,当然别有用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很快想明白这个道理。

    但还是要挣扎一下的。路湛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道:“要我认他也可以。你既然弄了人来假冒,想必之后还要我配合演戏。哼,你们这些人都不嫌麻烦。撒了一个谎,必定要接着撒无数个谎才能圆上,累不累?”

    谢灵昉蹙眉。

    “你以后对我有什么打算,都提前告诉我,不用事到临头才逼着我认。我又不笨。”

    谢灵昉点头,“可以。”

    路湛便马马虎虎对那人行了一个蹲身福礼,“见过外祖。”行过礼,对谢灵昉道:“无事我就走了。我忙着呢。”昂着下巴便要走。

    “站住。”

    路湛停下,“还有吩咐?”

    “你们不熟悉熟悉?不要到了老祖宗跟前,反而露陷了。”

    “用不着。在老祖宗跟前,我自然要显得跟老祖宗亲近才对。老祖宗要见我外祖?是为了什么?”

    谢灵昉迟疑了一下,道:“想是要商量你的婚事。”

    路湛奇道:“我又不是你们谢家的人,为什么老祖宗要操心我的婚事?哦,所以找我外祖来,是想——”凝神想了一会儿,“是想我嫁给谢家的小郎君?”

    “应该是吧。”

    路湛轻蔑一笑,“你们谢家的小郎君,从你而下,我一个也瞧不上。”转身走了。

    谢灵昉被堵得不行,郁闷道:“小女子这般聪明,真是个祸害!”

    那人笑道:“要不是聪明,怎么会被谢老夫人看中?不妨事,既然聪明,就不会坏事。”

    “倒不是怕她坏事。”谢灵昉苦笑:“她刚对我态度好一些,这会儿只怕又要恨得我要死了。”

    路湛回了偏院,郁气难平,恨不得砸个乒乒乓乓以消心头怨气。但又知道真不能如此任性,憋成内伤。便唤了青梅来,恶狠狠点了许多菜色,誓要化愤懑为食量了。

    青梅头一次见她如此刁钻难缠,吓了一跳,偷偷把她点的菜拿给李鲤讨主意。李鲤见了菜单,也只能苦笑,“这是受了多大的气?罢了,你拿钱去大厨房,把这些食材拿过来,交给如画,让她好好做一桌菜。”

    青梅拿了钱去了。

    除了食物,路湛又想了很多点子来折腾,一时闹得李鲤小院人仰马翻。李鲤不免要埋怨丈夫,“你到底怎么跟她说的?瞧她气得那样!你的聪明伶俐呢?”

    谢灵昉苦笑,“脾气是大了点。唉,这还好,不闹大,只是闹点小情绪,已经算是很懂事了。不妨不妨,娘子这几日受累些,等过了这几日,她也该消气了。”

    “你们斗法,偏偏要拿我做筏子!”李鲤也要翻白眼了。

    “是我错,娘子莫恼了。”

    又过几日,路湛也没有新花样折腾了。谢灵昉便带她和假冒外祖去见了谢老太太。

    路湛行了礼,便被谢老太太打发出去。丫鬟领她到了老太太房里,她无聊到只能绣花了。中午老太太又留她吃午饭,吃过午饭叫丫鬟送她回去。

    谢灵昉与李鲤都在等她。

    “老太太今日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吃了饭,问我前几日的菜谱里几样菜怎么做好吃些。”谢老太太知道她发脾气找事,又不奇怪。

    谢灵昉与李鲤对视了一眼。

    “老祖宗要见你外祖,是为了你的婚事。”

    “嗯。那今日可定了?”

    “哪有这般容易?”

    “那他们今天到底谈了些什么?”

    “你外祖,”谢灵昉一笑,“说外孙女的婚事可以全凭老祖宗做主,想来谢家的小郎君都是极好的。当然,话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得说的婉转。”

    路湛一撇嘴,“我知道了。没事我先回去了。”这个意思,就是要她外祖来签一个同意书,以后路湛的婚事他不操心了。

    又想了一下,“这一阵子又找大夫来给我诊脉,是老太太想知道我身子骨到底好不好吗?”

    李鲤点头。

    “我本也没病,是你们要我病的。我早说了,你们多此一举。下次有事,不妨先问问我的意思,要叫我配合,实在是很容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