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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后,血一一袭白色孝服,抱着暮云歌亲自找到了尊帝帝溟。
帝溟将人接过来,看着血一,薄唇亲启:“节哀顺变!”
血一红着眼看着帝溟,破天荒的问了句:“敢问尊帝大人,您要为云歌姑娘做些什么?”
抿抿唇,血一怕对方误会,继续说道:“主子虽然走了,但主子的意志,血一定然会为他继承下去。
主子生平最爱的人就是云歌姑娘,主子如今不在了,守护云歌姑娘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帝溟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没理会血一,而是转身抱着暮云歌一个瞬移离开。
血一看着帝溟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那种伤感的滋味。
影一从一侧闪身出现,看着血一抱了抱拳:“我们尊上……要把自己的眼睛和神海给云歌姑娘。
日后,新任仙宗尊帝会是云歌姑娘。但跟妖界的和平商谈,由我跟你来。”
血一叹了口气,看着红着眼眶的影一,微微点头:“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些。”
影一看着血一:“没想到人界和妖界这次的结局……会是如此。”
血一抬头:“挺好的,总比真的生灵涂炭、战火四起的好。只是,可惜了我主子和你主子……”
……
另一边,帝溟带着暮云歌去了靠近暗墓峡谷的一处隐世村落里。
“原本,现在该带你去灵域凤玉家族见你爹娘的。抱歉,我骗你了。
不把你唤醒,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私心。”
一个月后,
帝溟抱着暮云歌,坐在流水潺潺之上的青石板上。
前方,是蜿蜒清澈的溪水,溪水两侧栽种了不少果树。
不远处,一所雅致别院门口,几株翠竹随风摇曳。
只穿着里衣的帝溟,抬头眯着眼,看着头顶之上的阳光,手里轻轻抚摸着暮云歌的脸颊。
此时的暮云歌,双眸上的白色丝带早已不见,那张绝美的容颜赫然显露在自然风光之中。
“真想跟你一直在这里过下去。没有舒宸,没有仙宗,没有无情道,没有生死劫,没有天运之女,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和你。”
低头,帝溟在暮云歌额头落下一吻,低眸间,满是温柔:
“第一次在司都的拍卖会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第二次,在暗墓峡谷一番经历,我就喜欢上了你。
之后种种,只是加深了这种不该有的感情。我是注定要走无情道的,却因为你,先堕入了深情之中。”
摊开右手掌心,帝溟看着自己右手掌心中的邪气,勾着唇笑了笑:
“可是我不后悔。云歌,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深情远比无情有意思,谢谢你,给了我这场经历。
若有来生……我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离开了!”
话说到此处,帝溟在正午的阳光之下,抬起右手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双眸之中。
以最浓于的邪气之力,强行剥离了神海和双眼。
这种痛苦,比起抽离魂魄来说,丝毫不想让。
闭上眼的帝溟,眼角流出两行血泪。
他将手心捧着的一对眼睛慢慢的送到了暮云歌的眼眶里,连同对方干涸的神海也被他那强横的神海重新填满修复。
做完这些,帝溟重新将丝带给暮云歌小心翼翼的缠绕上。
然后才灌注了一丝神力催动了暮云歌的神识,将人弄醒。
暮云歌是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的,她一醒来,便觉得头重脚轻,跟喝醉了一样,眼睛处还是很疼,好像伤口还没愈合。
“醒了?别乱动,也别抓眼睛。过一段时间,你的眼睛和神海就能好。”
帝溟的声音响在耳畔,暮云歌愣了一秒:“我的眼睛能好?怎么可能?”
帝溟勾着唇,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怎么不可能?我去仙宗的藏宝库给你搞了一对眼睛,
放心吧,你能恢复视力,然后风风光光的嫁给舒宸!”
暮云歌猛然坐起身,激动的直接摸索着去抓帝溟的胳膊:“真的?没骗我?
不过,我如果恢复的话,你和舒宸的生死劫怎么办?”
“生死劫已经解了。这份因果,到此为止,别再多想。妖帝已死,妖界和人界的战争打不起来。
凤鸣大陆,至少还有一千年的太平岁月。
云歌,本尊帝代表凤鸣大陆万千生灵,感谢你的付出和大义。”
暮云歌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感谢什么的,不必了。我其实没做什么,感觉到是你暗中做了不少。
哦对了,我的眼睛恢复后,我就能见到舒宸了对吗?镇妖塔被融进血屠战场了,舒宸人在哪儿?”
帝溟尽量让自己小心的行动,不让暮云歌察觉自己的状况。
索性这座别院,他已经带着昏迷的暮云歌住了一个月了。哪怕看不见,他也熟门熟路。
将暮云歌搀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带着最爱的人往别院走去:“放心,他被安置的很好。
明天,我要先离开去找师祖办点事。听说你爹娘已经醒了,你要现在去看他们,还是等等?”
暮云歌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下,开口:“等等吧,等我恢复视力了再去,免得他们看了我这个样子伤心。”
帝溟似乎早有所料,只是点头:“好!那先送你回房间休息休息。明天,影一过来照顾你。
你要乖乖的待在这里,这深山里早晚天亮,你修为因为神海被毁,现在难以抵抗严寒酷暑。”
“我就算成废人了,也没那么弱好吗?别担心我,你去忙吧。
妖界和人界的和平条约方面,肯定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榷。
你别管我了,我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该你这位尊帝大大上线啦!”
“好。那你好好休息。”
两人聊着天的功夫,帝溟已经将暮云歌送到了房间里安置。
替对方将房门关好后,帝溟偷偷拿帕子擦掉了眼角留下来的两行血泪,然后背着手,淡然转身离开。
而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暮云歌越想越不对劲。
“总感觉,帝溟脸上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暮云歌有些纠结的坐起身,掀开被子摸索着走出房屋,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喊了声:“帝溟?”
没人应她。
“走的这么快?血腥味是怎么回事?是我想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