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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金陵城。
只见一队人,正在追着什么,没一会,追到一宅子处后,就停了下来。
“大人,每次我们都追到这里,就彻底没了踪影,属下猜测,这附近恐怕就是他的栖身之处。”
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对领头的人说道。
这领头之人,正是此前仇豹派来南边的千户使池敬安,跟在他身后的,都是他从北面带来的风羽卫精锐。
听了下属的话,池敬安环顾四周,夜里,他的一双眼睛如猫头鹰的眼睛一样,似乎可以洞察周围的一切。
须臾,轻问:
“可有仔细检查过附近?”
属下恭敬回应:
“回大人,属下等都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池敬安眯了眯眼睛,看着某个大宅邸,接着问:
“这附近住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家?”
属下回道:
“都是金陵本地的大族,就如前面那条街,叫宁荣街,是宁国府和荣国府的祖宅,在我们后方,则是江南甄家的府邸。”
听了这话,池敬安满脸凝重:
“如此说来,这些都是权贵人家,若是那大妖隐藏其中,我们还真是很难找出来啊。”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传来:
“池敬安,本官劝你还是别费心思找什么妖魔鬼怪了,还是想想,怎么保全你自己才是。”
说话间,周围突然出现一些身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让池敬安这一伙人,皆是警惕不已。
池敬安转头一看,认出了说话之人来,微微拱手:
“原来是陆大人,没想到,陆大人这个时候,还出来办差?”
被他称呼为陆大人的男子,全名陆仁甲,是风羽卫南镇抚使司的镇抚使,正四品武官。
也是负责整个南镇抚司所有事情的长官,说他是南边风羽卫的头,一点也不为过。
见陆仁甲夜里竟然出现在了这里,池敬安便明白,来者不善,多半是跟踪他们到的这里,警惕之心很是浓烈。
陆仁甲领着众人围了过来,笑呵呵地接话:
“池敬安,想来你也应该听说了,仇豹已经被皇上革职查办了,你作为仇豹的亲信,不想着怎么替自己脱身,竟还在查什么妖魔鬼怪,简直可笑。”
池敬安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仇大人被革职,确实让我等意想不到,不过,我也还是风羽卫的千户使,既然上头没有召我回去的意思,那么,我就有义务继续完成上头交代的差使。”
陆仁甲平静地提醒:
“池敬安,本官可提醒你,新上任的都尉,是老旧勋贵一派的人,名叫蒋子凝。”
“他虽然还没有动你,但是,本官可听说了,他将仇豹的人都给清理了,也否定了仇豹此前定下来的一些规矩。”
“对了,他还派了一个千户使南下,据线报来信,已经在路上了,看样子,是想替代你,待那个千户使一来,你就只能回京,等着被分配到偏远卫所当千户吧。”
这话一出,池敬安眉头紧皱,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陆仁甲见他不说话了,眼神闪了闪,接着说道:
“池敬安,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想想自己的处境才是,如果你不嫌弃,本官可以收留你。”
“虽然南镇抚司的千户,比不得北镇抚司的千户威风,但至少你不用等着分派去偏远卫所当千户了。”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说话间,直盯着池敬安看,似乎在等着他反应。
可池敬安却明白,世上没有白吃的馒头,陆仁甲明知他的处境很微妙,却偏偏这个时候来拉拢他,定是有别的目的,说不得要他卖命才行。
如果是这样,池敬安觉得,还不如去偏远卫所当千户,也免得被陆仁甲牵着鼻子当狗养。
南下前,池敬安就听闻了不少南镇抚司的一些事情,待来了金陵后,对这些事情有了更直观的看法。
因此,对于陆仁甲这诱惑十足的话,池敬安只是客气回应:
“多谢陆大人的好意,我想着还是先等等看再说,倘若新都尉大人,确实有意让我回京,我再做打算也不迟。”
陆仁甲闻言,脸色颇为不好看,他如何听不出来,池敬安这只是托词而已,根本就没想过要答应他。
直盯着池敬安,冷哼:
“哼!”
“池敬安,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此前,仇豹还在,我还可以看在他的面上,给你几分薄面,如今仇豹已经栽了,你当真我不敢动你?”
听了这话,池敬安脸色微变,心想着,果然如自己所料,陆仁甲拉拢自己,并非好意。
也跟着哼了一声,态度强硬地回应:
“陆大人好大的威风啊,下官自认没做错什么,陆大人要怎么动下官呢?”
陆仁甲满脸怒容:
“池敬安,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此前我多次警告你,你依旧不听,现在我好心拉拢你,你仍旧不听,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里可不是京城,另外,你也应该知道,道箓司南下来查探的演法,也死在了妖怪手中。”
“连道箓司这样的异能人士,都无法自保,你可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住那妖怪的攻击。”
“别到时候,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就别怪本官没提醒过你!”
说完,再瞪池敬安一眼后,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池敬安则盯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闪烁,心里猜测,陆仁甲多半知道一些什么,甚至见过那大妖。
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这妖怪会袭击自己等人,毕竟妖怪可不知道他们这些探子在暗中调查的,而且还知道自己?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须臾,一个下属颤抖着询问。
池敬安看他一眼,见他浑身打哆嗦,安抚一句:
“别担心,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看到那妖怪了,只要能查出这妖怪,咱们兄弟就能立大功。”
“虽然如今风羽卫不是仇大人当家,但总不能连功劳也被人抹去,大家再坚持坚持,说不定,过两日就能有所发现。”
那下属却苦着脸道:
“大人,属下觉得这妖怪很邪门,死在他手中的官员也有好几个了,咱们这些人,恐怕也会……”
话才刚说到这里,就被池敬安打断:
“够了,妖怪肯定邪门了,不然怎称得上妖怪?咱们虽是肉体凡胎,可只要心存正气,就不用怕他,况且咱们也不用和他正面对战,只需要将他查出来就行了。”
“好了,再分头去找找,有任何可疑之处,立马来回禀!”
众属下听了,也不敢再多言,纷纷散开,去四周寻找妖怪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