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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左邝说的还算合理,贾环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既如此,那我就接受考核,你说吧,是怎样的考核?”
左邝见他答应,长松一口气,心里也有些惭愧,带着几分恭敬说道:
“可能是十四那夜晚上,京城进来不少厉鬼,以至于不少权贵家中,都生出了一些恶事。”
“就如那中书舍人杨岳杨大人的儿子,突然间中了邪,想必是被恶鬼纠缠住了,变得浑浑噩噩,有劳贾公子去杨府驱邪,让那杨少爷恢复清明。”
听了这话,贾环先是一惊,果真如他猜测的一样,那夜有不少孤魂野鬼闯入了京城。
迟疑片刻,点头应道:
“好说,只是不知规定多久完成此事?”
左邝笑着回道:“没有时间限制,只需要让杨少爷恢复清明即可。”
说着,拿出一个腰牌递给贾环:
“这是我道箓司腰牌,贾公子若去杨府时,可先去道箓司领一二道从,或是直接来找在下,一同前往杨府即可。”
“需要准备任何物件道具,我等自然会替贾公子你准备好。”
贾环知道这腰牌就是身份象征,接过之后,说道:
“我记住了,有劳左大人今夜跑这一趟。”
左邝忙摇头:“不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心里还颇为惭愧,毕竟他此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可保贾环入道箓司的,现在却还要通过考核。
可他并不知,贾环身为鬼差,捉鬼一事,是他的本职工作。
在贾环看来,只要那杨家少爷真是被孤魂野鬼纠缠而中邪的,对他来说,确实不过小事一桩。
又问了左邝,那中书舍人杨岳家的具体地址后,贾环便先告辞,左邝恭送他身影消失,这才离去。
…
次日放学。
贾环走出学堂,对赵国基说道:
“舅舅,多日未曾见过舅母了,我想去拜见,顺便今夜在你们家住一宿。”
赵国基听得一愣,旋即大喜:
“哈哈……好,好啊,难得哥儿你有这般孝心,我和你舅母自当欢迎。”
于是先载着贾环去他家里,随后又亲自回荣国府,给赵姨娘报了信。
贾环之所以如此做,自然是为了好出门办事,不过,对于赵国基夫妇,倒还是先敬重孝敬了一番,这才提出要出去逛一逛。
赵国基夫妇见他沉稳有度,皆很喜欢,生怕他出门后,会有损伤,赵国基还想着跟随他出门,不过被贾环婉拒了。
独自一人出了门,便往杨岳家中走来。
没多久,就来到一宅邸前,贾环敲门,见门子出来后,拿出了左邝给他的道箓司腰牌,说明来意。
那门子听后,不敢怠慢:
“原来是道箓司大人来了,快请进。”
一面请贾环进来,一边让人去通知他们的老爷杨岳。
这杨岳此时正愁眉苦脸,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嫡子杨施游,突然间中了邪,整日里茶饭不思,胡言乱语,就如一个疯子。
起初还以为是病了,请了大夫来看,几剂汤药下去,仍旧不见效,方知是中邪,于是上报道箓司,请道箓司的人来家中驱邪。
只是他不过从七品的中书舍人,在京城这样满是权贵的地方,根本算不得什么,延请道箓司的人来,也不知何时才能到。
“老爷,道箓司来人了。”
就在这时,听下人通禀,道箓司的人来了,杨岳大喜,忙出来迎接。
可是,当他看到来人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的年轻公子时,笑容顿时消散,也愣住了。
贾环见其打扮不同于下人,便知是这宅子的主人,当即客气询问:
“不知可是中书舍人杨大人当面?”
听贾环询问,杨岳这才惊醒过来,讷讷回应:
“没错,正是在下,阁下是道箓司哪位大人?”
贾环拿出腰牌展示给他看:
“惭愧,晚生贾环刚加入道箓司,还无官无职,杨大人客气了。”
原本见贾环如此年轻,杨岳就已经有些失望了,这时听贾环说,才刚加入道箓司,更为失望。
若非看到贾环手中腰牌不假,他都要以为贾环是冒充道箓司的人来他家行骗了。
既然来都来了,杨岳也不好直接赶贾环走,更别说,他亦知道,道箓司的人很难请,能来一个新加入的人,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心里虽感憋屈,认为道箓司不重视自己,表面上,倒还是客气说道:
“有劳贾公子来鄙宅走一趟,请坐……来人,上茶。”
贾环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却也不甚在意,换位思考,若自己是杨岳,见到如此年轻之人上门来驱邪,多半也不会相信。
吃了一口茶后,便说道:
“不知令郎居室何在,可否让晚生先查验一番?”
听贾环这般说,杨岳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起身说道:
“自然可以,贾公子请跟我来。”
没一会,贾环就跟着杨岳来到了他儿子杨施游住的房间。
进来里间后,杨岳指着正躺在床上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贾公子,这就是犬子,七天前,突然就开始变得疯言疯语。”
贾环目光凝聚,见杨施游满脸惨白,印堂发黑,眼眶四周乏黑,嘴唇呈灰紫之色,目光呆滞,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他不是医者,对这样的情况,并不能做出什么判断,只能劝慰:
“杨大人莫急,待晚生先在四周看看,若真是有邪祟作祟,定替令郎除此邪祟,邪祟一除,想必很快令郎就会好的。”
杨岳听得微微安心,拱手道:“有劳贾公子了。”
贾环回了一礼后,开始在这房里开始巡视,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对之处。
作为从七品官员的儿子,杨施游住的这间房子,布置得还算是挺有讲究的,书架以及各种陈设的摆放位置,皆显得很合理,让人一眼看去,十分顺眼。
巡视了一圈,贾环也没发觉有什么可疑之处,站在原地皱眉沉思了起来。
杨岳原本对贾环就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还有最后的一丝期望,希望贾环是有真本事的。
可没想到,贾环进了房间后,一不把脉,二不做法,竟只在房里东看看西瞧瞧,手中也无任何道具,顿时大失所望,摇头叹气。
想着贾环定是愣头青一个,什么也不懂,看来还得另请高明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领着一些人进来,朝着正在叹气的杨岳说道:
“老爷,妾身托人请来一厉害的大师,咱们儿子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