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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墨良的跟前,铿锵的话语有着无奈,也有着祈求。
“民不聊生,与我何干?”看着眼前这个爱民爱国的卫国王,淡漠冷峻的容颜吐出了让独孤云峥无力的话。
第162章(二)
啪,清脆的茶杯摔碎的声音在御书房中显得那么的清晰,独孤韵一贯温文的脸庞在这一刻再也维持不住,出现了震惊的神情。
“卫国王,你刚才说什么?”独孤韵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跪在地上的独孤云峥,哑声问道。
“回禀皇上,太子独孤绝殇回来了。”独孤云峥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轩辕王来说那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毕竟太子的回来直接动摇着他的皇位。
可是不管是作为弟兄,还是作为臣子,他都得把独孤绝殇回到奉天的消息禀报皇上。
更何况,独孤绝殇让他禀报皇上,只是作为他欺骗了他的惩罚,不管是谁,他都违背了他们对他的信任。
“住口,卫国王,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奉天哪来的太子,王爷可别信口雌黄。”轩辕王一改往日的温和,严厉的呵斥道。
“皇上,淮南王回宫求见。”就在这时,出使大同的独孤行风也回来了。
而这让僵在当场的两人也收敛了神情。
“宣。”深呼吸,独孤韵调整了自己的生息,可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独孤云峥却是眼神复杂。
“平身吧。”有些事,只限于他二人知道。
“谢皇上。”独孤云峥一直没有抬头,没有看向轩辕帝,他一直恪守自己的本分,一直避免回京,避免接触朝中大臣,可是这岌岌可危的信任,在这一刻,全然崩塌。
他本忠于奉天,忠于朝廷,可是他却依旧保持着仅有的兄弟情义。
也就是这份兄弟情义,让他在获得了独孤绝殇信任的同时也背叛了独孤韵,可是却因为一个信诺,他却欺骗了独孤绝殇。
此刻,他失信于两个弟兄,也被本就站于对立面的两兄弟共同背弃了。
可是,即使这样,如果在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做出选择,他依旧会如此。
最少,他达成了对母后的承诺。
“臣弟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出使归来,却没来得及梳洗一番的独孤行风,直奔皇宫而来。
“臣弟快快请起,出使大同,臣弟辛苦了。”独孤韵连忙起身相迎,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独孤行风。
“谢皇上。”就势起身的独孤行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独孤云峥,心中有些诧异,但是却又觉得正常。
毕竟,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比他经历的更让人惊讶的了。
“王兄。”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王弟辛苦了。”独孤云峥勉强扯出敷衍的笑容,对独孤行风回礼。
看了看独孤云峥,独孤行风不知这急于出口的话能否说出,但是却又想到,如果撇开独孤云峥,这不免会引起他们弟兄君臣之间的相互猜忌,所以他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皇上。”独孤行风急迫的话语让独孤韵有些意外,同样也让独孤云峥有些意外。
但是在经历了之前的震惊之后,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比那更让他们觉得震惊的了,独孤韵看了看独孤行风,在看了看独孤云峥,并没有让独孤云峥回避。
“有话尽管直说,在场的没有外人。”一句话,似乎把之前产生的隔阂释去了,可是独孤云峥知道,这只不过是皇上的一种为君之道。
“臣弟得到了大同皇帝的召见,那大同皇帝名为墨良,可是……他却是我们的兄弟,曾经的太子独孤绝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惊骇未定的独孤韵再次震惊了,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独孤云峥,看到的却是一样的惊讶。
独孤云峥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威震天下的少年天子墨良就是独孤绝殇。
他回来了。
想到这句话,独孤云峥不由感到一阵寒栗。
只是以独孤绝殇的身份的话,那么奉天最多就是一场皇室争斗的烽烟再起。
可是独孤绝殇却是大同的皇帝,一个新兴王朝的皇帝,他所谓的回来,就不止是皇室的内部争斗了。
那就意味着这奉天面临着改朝换代的威胁。
“卫国王,你是否还有什么隐瞒于朕?”独孤韵这冷冽的问话,却让独孤云峥心中的黯然更深,独孤行风却是心中一沉,因为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情。
“臣惶恐,不知皇上所谓何事?”独孤云峥跪倒了御书房中央问道。
“准南王才出使大同归来,可是卫国王却明显不知大同国君身份,这太子却直接找到了卫国王,这作何解释?”独孤韵怒声责问,此刻他的脑子里仝是太子独孤绝殇这个名字。
为何?
他回来了,他不在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太子,他现在是大同的皇帝,那个以弱者之姿吃下了大国的皇帝。
“什么?太子找王兄了?”独孤行风脑门一紧,想到的就是因为自己而泄露了母后死讥的事情。
难道大同皇帝称病谢朝,就是因为大同皇帝早就不在大同皇宫,早就来了奉天?
“他知道了。”带着歉意,但是却也带着沉痛,独孤行风的表情让独孤云峥双目圆瞪,他总算知道,太子独孤绝殇时怎么知道母后的事情了?
可是独孤行风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贤王?
“是你告诉他的?”这下独孤云峥总算明白了,独孤行风并不知道母后的事情,他不知道。
“王兄,对不起,我只是想去祭奠母后,却不想被他发现了,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并没有承认,一直没有承认,他也没追问。”独孤行风有些无措的解释,更让这一切显得错综复杂,蒙在鼓里的独孤韵则是看着这一对兄弟,他的臣子,却当着他的面讨论着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似乎还和母后有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都不把他这皇上放在眼里了吗?
“母后,怎么回事?”这回独孤韵可是完全坐不住了,他们之间好似有着太多的不为他所知的东西,这让作为一个帝王的他,感到了一种无法掌控的无措感。
事到如今,已经无从隐瞒,独孤云峥索性把一切都娓娓道出。
只不过,他却掩去了独孤绝殇曾经夜探皇宫一事。
本是兄弟会面,可是在天下民众看来,多么羡慕的手足却从此再也找不回那之前的信任和默契,当一切真相挑明,所有的问题都随之暴露。
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么就索性让所有的黑暗都晒于光亮之下。
独孤韵到要看看,他的兄弟们是怎么效忠于他的。
“传贤王。”阴冷的旨意传出,等来的却是有些憔悴,有些疲惫的独孤鑫源。不得不佩服,他贤王独孤鑫源失踪了整整十天的时间,居然无人知道,更无人察觉,他不知道这一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如果他们用同样的招数放在皇上身上,那么这奉天何时易主,都未尝得知?
“启禀皇上,臣不止见了皇兄,还告诉了皇兄母后过世的事情。”没等独孤韵主动开口询问,独孤鑫源一踏进御书房就主动跪地坦诚了所知的一切。
奉天朝的五个皇子,除了行踪未定的落凌王独孤音尘,除了太子,这个被无形中除名了的皇嗣,都集聚到了御书房。
这是独孤韵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也或许会是最后一次。
然而这一碰面,没有带给他们任何愉快的回忆,带给他们除了更深的心灵沟壑之外,再无其他。
“贤王何时见到他的?”独孤韵正在想,堂堂的大同皇帝居然如此的不知礼数?
思绪纷繁间,他能想到的都是为人君者的立场。
也希望能从这方面来诋毁墨良,让他尽快的离开奉天,不要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烦扰。
“臣无能,当臣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大同皇宫了,当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贤王府。”平静的话语中有着对自身的淡淡嘲讽,也有着他不该具备的萧索和凄凉。
无需过多解释,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他根本不在乎母后。”突兀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独孤鑫源到现在依旧无法释怀,他们曾经多么担忧,当太子皇兄知道母后逝世的消息的时候,会如何如何的悲伤,可是这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他们的顾虑也显得那么的可笑。
此时的太子皇兄,不,应该说是大同皇帝,根本不在乎,即使在乎,那也太浅太浅。
当其他三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可是神态各异。
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会白了满头?
独孤云峥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感觉涩涩的。
有些人面对伤痛,或许会受伤流血,看起来那么的热烈,但是却也会很快的结痴痊愈。
有些人承受伤痛,就犹如那内伤一般,外表看起来完好无缺,可是川俯却早已破碎不堪,康复起来很难,很难,可也有痊愈的时候。
可是有那么一种人,常人难以承受的伤痛,他们却能淡然处之,好似无所谓一般,可是却不知,那个痛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入了某个地方,细微的看不到,甚至感受不到,可是刺的周围却会随着时光的逝去,慢慢的坏死,甚至溃脓,腐烂,而这种伤,一旦到了最后,就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更没有痊愈康复的可能。
“他来到奉天了。”看着受伤的独孤鑫源,独孤行风开口提醒。
……
本是阳光明媚的盛夏,可是御书房内却感受到了越来越冷的气息。
这大同皇帝以太子独孤绝殇的身份重新回到奉天,这消息不可走漏,却也让轩辕帝采取了果敢的措施。
皇宫内外,加强了戒备,奉天上下也加强了巡查。
绝不能让太子抓住任何一个可趁之机,打击奉天势力。
可不想,当奉天紧锣密鼓的排查敌情的时候,那边却悄然无声。
好似独孤绝殇的回来,只不过噩梦一般的一闪而逝。
可是,往往暴风雨的前夕就是平静。
那炫目的银发少年却开始了他的游历,坐着一辆古朴结实的马车,悠悠晃晃的行走在奉天的官道上。
每到之处,不显山不显水,沉寂得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到来和经过。
可是在天地的另一边,一个少年却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人物,只因他设计的房子,都是那么的有特色。
可偏偏这么一个有着奇才的工匠,又是一个长相清逸的男子,要不是那一身简扑的装束,那手心厚厚的茧子,任谁看到了都会以为是那家的公子哥,而不是一个工匠。
楚国境内,一个距离盘龙镇不远的山脚下,密集的竹林,清幽的木屋,好一个世外桃源,一看就知道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出尘”居,这里住着的是巧手陈英和其姐陈青。
一大早,竹林外的幽径入口处,就已经有人在徘徊,虽然这里并没有任何的障碍物,可是来人却不敢擅自闯入,只因这主人的脾气太好,好得让他们不知道究竟那里做错了,得罪他了,以至于他不说明,却也不理会。
可是,这在不进去,一会来的人多了,他又不知道该排到什么时候了?
可是,探头看了看,那竹屋还没动静,再急,也只能按耐住,伸长脖子等着。
就在地上快被走出了一条小道的时候,竹屋终于有动静了,一个身材纤长的身影走出了竹屋,抬头看着露脸的阳光,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那动作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服,可是,却也觉得不大合规矩。毕竟一个闺女家,那会做出这么散漫的动作。
可是,想想这里也就姐弟二人,好似早早就没了爹娘,这情况也就觉得正常了。
就算看得再怎么不顺眼,但是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再说,这姐姐整天呆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里里外外的一切都由弟弟陈英负贵,又要外出赚钱,又要打理家中所需,如这米啊,面啊,肉啊,菜啊的也都是由弟弟亲自买好了拿回去。
而这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