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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在此,并未叛逃!”
辛炎见毛奇如此嚣张,早就憋着一股子气,待听高麻子居然如此诬陷自己,不禁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
辛炎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不是明明被打得筋断骨折,被扔下了坠鹰峡吗?”
“难道是见鬼了。”
……
毛奇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辛炎当日明明被他们打得筋断骨拆,还被扔下了深不见底的坠鹰峡,按理说已经十死无生,绝无幸理。
可是辛炎不但没有死,而且还神气活现地出现在鱼跃龙门比试的现场,一点也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
恰在这时,辛炎的目光向毛奇冷冷地扫了过来。毛奇感受到辛炎身上逼人的杀气,一瞬间,目光竟不敢与辛炎对视。
……
“辛炎?辛炎来了!”
“这下好了,终于有人可以出来挫一挫毛奇这帮人的气焰了。”
“不是传说他遭了毛奇等人的毒手吗?”
“也许是他自己躲起来也说不定!”
……
一众贫寒子弟看到辛炎的出现,无不欢欣鼓舞,每一个人都期盼着辛炎能打败毛奇,夺得符工大弟子的称号,狠狠地挫一挫毛、孟两家的气焰。
“这小子居然没死?”看到辛炎的突然出现,高麻子心中也是咯蹬一下。
毛奇一伙去找辛炎的麻烦,其实就是他在暗中挑唆的,毛奇、胡言、章琅一伙把辛炎扔下坠鹰峡的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若是辛炎把此事向南宫云珊禀报的话,不但毛奇一伙要受到严厉惩处,连他也脱不了干系。不过他却面不改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辛炎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和孟统领最恨人家诬告同门,你要是无凭无据,胡言乱语,触怒了他们,任谁也救不得你。”
“弟子省得了。”辛炎心中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
高麻子一边小声警告辛炎,一边却装一副十分亲热地样子,高声说道:“这小子好多天没有露面,我们到处找也找不到人,还以为他失踪了呢。快快快,让大小姐看看你的本事。”
“你……就是辛炎?”南宫云珊打量了一眼辛炎,脸上现出一丝异色,她觉得这个杂役弟子身上透着一丝熟悉的气息,却一时又不敢确认,当初在雪地中救起的那个少年是不是眼前的青年人。
须知她从雪地中救下辛炎之时,辛炎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此时却长成了一个俊秀青年,容貌变化极大,一时之间,她哪里还认得出来。
“弟子辛炎,见过大小姐。”辛炎心中狂跳,面上却显得很平静。
“难道是他?”南宫云珊心中突然一动。她又细细地打量了辛炎一番,辛炎容貌与当年变化虽大,但是眼中那倔强不屈的神彩,却依稀与当年她曾在雪地中救下的那个少年相仿。她本有心要问辛炎,但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也不好多问。她点了点头,柔声问道:“你……这些日子躲到哪里去了?”
辛炎见南宫云珊对自己竟如此关心,心中大为感动,答道:“弟子……一切都还好……”
恰在此时,在一旁的孟云生脸上却生出一丝不耐之色,他抢过话头,对辛炎冷声问道:“哼,大小姐是问你,最近跑到哪里去了?你怎么不据实回话?”
原来,他一直在苦苦追求南宫云珊,但南宫云珊却从不对他假以辞色,现在他见南宫云珊竟然如此关心辛炎,不由醋意大发。
辛炎转过头,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孟云生,轻笑道:“弟子之所以躲起来,全是因为毛奇师兄的缘故……”
他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毛奇厉声喝阻道,生怕辛炎说出他的恶行。
毛六也跪倒在孟云生和南宫云珊面前,指天咒地道:“大小姐和孟统领明鉴,我儿与辛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会去加害于他。”
孟云生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心中暗骂道:“两个都是猪头,这小子的话都没有说完,你们就这样紧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不过,孟云生恨归恨,却不能不见死不救。孟、毛两家世代交好,他本人与毛六论辈相交,还是姨表之亲。
何况,毛六父子虽然没有出息,毛家在派中却势力雄厚,新一代弟子中剑修高手毛森便是毛奇的叔堂兄弟。
孟云生素有野心,满腹心思地想争夺新一代掌门大弟子之位。要想实现他的野心,自少不了毛家这个强援。何况他还收受了毛六的重礼。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稍一沉呤,便指着辛炎的鼻子质问道:“你既说是毛奇要害你,可有证据?”
辛炎看着孟云生和毛六父子的丑态,心中大快,大笑道:“启禀大小姐和孟统领,弟子说得不清爽,让毛师叔他们误会了。我是说,我想争夺符工弟子的桂冠,又怕比不过毛奇,所以自己跳进坠鹰峡中闭关苦修了。”
辛炎此言一出,孟云生和毛六父子立时醒悟,自己被耍了。他们恼羞呈怒,恨不得把辛炎撕成碎片,却又慑于南宫云珊在场,不敢发作。
南宫云珊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而机敏的杂役弟子,越是觉得自己所料不差,她对辛炎嫣然一笑,问道:“你这个小鬼头,既然敢出来,一定是有了取胜的把握吧?”她年纪并不比辛炎大,却在他面前装起了长辈,称呼他为“小鬼头”。
辛炎那肯在南宫云珊面前示弱,他一挺胸脯,朗声说道:“弟子既然敢出来,就有必胜的把握。”
南宫云珊被他逗得一笑,说道:“好大的口气!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学了些什么本事?”
“弟子遵命!”辛炎拈起符笔,浸入调好的朱砂和兽血之中,须臾间,原本蓬松的符笔已是饱沾汁液,他提起符纸,轻轻一抖,开始在符纸上符制起来,笔迹所经之处,便是一道寒气逼人的冰棱,不过片刻,符纸上已多了一朵晶莹透亮的冰花。
“好,这枚【冰封符】剔透玲珑,寒气凛冽,可入一品顶阶!”南宫云珊不禁击节赞赏道,她见过不少符工弟子绘符,绘符手法如此流畅自如的,还是第一回看到。
看到辛炎制成了冰封符,底下众寒门弟子顿时齐声欢呼起来,仿佛辛炎不是只制成了一枚冰封符,而赢得了鱼跃龙门大赛符工组的冠军一般。
高麻子死死地盯着辛炎,压低声音对毛奇道:“我早说过,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必须除掉!你们办事怎么这般不牢靠?”
毛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当日是亲手把他扔下坠鹰峡的!可是……”
“可是他没死,还把我们都耍了!”孟云生眼中全是愤火,他狠狠地瞪了毛奇一眼,说道:“若是被他夺了符工大弟子,你们可不要怨我。”
毛六见毛奇接连被高麻子和孟云生责备,护犊心切,他赔了个笑脸,对孟云生道:“这小子不过是运气好,逃过了一劫!而且他制符水平再高,想要超过毛奇,也绝难办到!”
毛奇接连制成四种法符,而且无一失败,辛炎想要超过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制成五种以上的法符。
可是这却是极难以办到的事情,五行法符属性相生相克,每一种法符的制法都不一样,从来也没有弟子可以掌五种法符的炼制。
“但愿如些吧。”孟云生知道,事已至此,再责怪毛六、毛奇也无事于补。
……
南宫云珊一边把玩冰封符,一边笑问辛炎道:“小鬼头,除了冰封符,你还会什么?”
辛炎心中一阵激荡,答道:“弟子还会制锐金符。”
南宫云珊道:“好,那就看看你的锐金符!”
“弟子遵命!”话音未落,辛炎手上法诀又是一变,只见他符笔挥动间金芒涌动,转瞬间,数道金色气芒透笔而出,带着凛然的杀意,没入符纸之中,一道道金芒在符纸中纵横交错,纸面不时闪过一溜金色的火光,最后竟化为一口锋利无匹的符剑。
南宫云珊点头道:“不错,锐金气息纯正,杀意凝实,确是上品的【锐金符】!你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
“弟子还会【青木符】!”辛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起符笔,虚放于胸前,突然他手中符笔微微一震,就在符纸上飞快舞动起来。一道道绿色的光线在符纸上交错纵横,勾勒出一幅无比复杂的图案,令人眼花缭乱。不多时,符纸上多了一颗苍翠欲滴的绿芽。
南宫云珊道:“嗯,这枚【青木符】生机浓郁,浑若天成,确是绘得不错!”
底下众寒门弟子无不齐声叫好,而孟云生、高麻子一伙人脸色却阴沉得可怕,特别是毛六、毛奇父子,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害怕。
若是辛炎再制成一种法符,制成的法符数量就将与毛奇一样,都是四种。
顿时,整个试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辛炎手中的符笔。
南宫云珊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不过,她却并不露声色,她对辛炎道:“你还有什么本事,也一并使出来吧。”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强大的感染力。
“弟子遵命!”辛炎被南宫云珊一激,心中一阵激荡,手上一动,法诀就已成形。很快,一道看起来柔弱无比的火苗从笔尖处冒了出来,在虚空中微微颤动着。
辛炎小心地呵护着这缕火焰,仿佛怀抱着一个婴儿。
南宫云珊紧盯着这道虚弱得像随便一阵风就能熄灭的火焰,眼中放出了一丝期待的光芒。
也不知为什么,辛炎觉得自己的心中格外宁静,状态竟好得出奇,法诀也使得远比平日要灵动自如。
辛炎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明悟,身形竟筛糠般地抖动起来,笔尖也剧烈地颤抖起来,突然他的符笔猛地朝虚空一点,那缕火焰陡然暴涨,化为一道惊天烈焰,没入了符纸之中。
“【赤焰符】!”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谁也没有想到辛炎居然还有这一手。【赤焰符】与【烈火符】同为火属性法符,但是品质更高,威力也更胜一筹。
南宫云珊眼中全是兴奋的光彩,大声赞叹道:“好!竟然在比试场上领悟了【赤焰符】的制法!”
这样一来,辛炎与毛奇都制成了四种法符,但是辛炎制成的【赤焰符】比【烈火符】威力要更胜一筹的,双方之间,高下已判。
南宫云珊笑着对辛炎道:“看来你果然没有吹牛,还真有几分本事。好了,这制符组的第一名归你了。”
“等一下!”孟云生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说道:“制符比试只考较弟子对五行法符的掌握情况,只凭种类多寡和法符的品质优劣论胜负,现在毛奇和辛炎都制成了四种法符,质量也差不多。按照惯例,双方在台上战平的话,以年岁长幼论胜负,也就是说年岁小者胜出。”说着他看了一眼高麻子,说道:“高麻子,这两人都是你符工司的,他们的年岁生辰如何?”
高麻子一听,顿时心中一喜:“我查过双方的入门玉牌,毛奇的年岁清楚无误,是年十七岁又一个月。”说着他顿了顿,故作为难之色:“至于辛炎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入门玉牌生辰、籍贯等都是空白,所以年岁无从查证……”
“这怎么可能?”孟云生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弟子怎敢欺瞒孟殿主和南宫大小姐?”高麻子装出一幅惶急的样子,双手托着早已准备好的辛炎的入门玉牌,对孟云生和南宫云珊道:“这是辛炎的入门玉牌,请孟殿主和南宫大小姐查验!”
“哦?”孟云生接过玉牌看了看,把玉牌递到南宫云珊手上,说道:“玉牌上确实是没有他的生辰和籍贯!”
“咦……”南宫云珊接过玉牌,脸色不禁一变,她赫然发现辛炎的入门玉牌上面的字迹竟分明是南宫无极的笔迹……
“我也和大小姐一样,也十分怜惜这个……辛炎的才华。”孟云生见南宫云珊不出声,以为她不同意,装出一幅为难的样子:“可是家有家法,门有门规。按照门中例规,在这种情况下,凡事年岁、籍贯不详者,均判为负。”
“你……”南宫云珊不意孟云生一伙竟无耻到了这般地步,心中气急,一时之间却又难以辩驳。
主持比试的孟云生,而不是她。依门中禁律,纵然她贵为掌门千金,也不能干预比试。
“我们赢了!符工大弟子归我们了。”毛六、毛奇一伙顿时高叫起来。
“符工大弟子归我们少爷了。”
“哼哼,这么一个穷鬼也配跟我们少爷斗!”
“就是就是,符工比试,我们少爷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
一群杂役跟班也纷纷怪叫起来,这是他们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所以人人都不甘落后,一个叫得比一个响。
不过,毛六还是显得分外高兴,一连声吩咐章琅道:“快,快放焰火!庆祝吾儿夺得符工大弟子。”
“是!老爷!”章琅恭敬地应道,说着他转过头冲着其他几个跟班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老爷吩咐?快,快放焰火。”
其他几个跟班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纷纷把手中的焰火放上了天。
顿时十几道七彩的光焰冲上云宵,炸成一团团绚丽的烟花,这些烟花几经变幻之后,居然化为一行光焰大字,经久不散。
“热烈祝贺毛奇少爷成为新一代符工大弟子”
……
一众贫寒弟子对此没有一个服气的,却又无可奈何,连南宫大小姐都没有办法,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毛奇见辛炎一直还站在试台上,心中老大不高兴,连声喝骂道:“臭叫花子,你还不快点滚下来,别碍着本少爷领取符工大弟子的玉牌。”
“不许无礼!”孟云生怕惹毛了南宫云珊,连忙制止毛奇,他甚至还假惺惺地安慰辛炎道:“第二名也不错嘛……”
“第二名确实不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辛炎依泰然自若站在试台上,甚至他的脸上还多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不过,孟殿主如此裁决,弟子不服!”
辛炎声音并不大,却又清晰可闻。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
辛炎的话一出口,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这小子想夺符工大弟子想疯了吧。”
“哼哼,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照他这样大逆不道的行径,依门规当诛!”
“对!居然敢质疑孟云生师叔的话!杀了这小子,以正门规!”
……
“这家伙怎么这般莽撞呢?”南宫云珊不由为辛炎担心起来。按照门规,若是忤逆师长,最轻的也要废除修为,逐出师门。
她看着犹自是一脸若无其事的辛炎,心中又急又气。可是当她看到辛炎那微微翘的嘴角时,突然心中一动……
孟云生死死盯着辛炎,声音像从阴沟中渗出来一般,阴冷无比:“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他说话时带上了一丝灵力,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压过了全场弟子的声音,在场的所有弟子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笼罩全场,许多人连气都喘不过来,一些修为稍逊者更是气血浮动,身形摇摇欲坠。
“弟子只是实话实说!”辛炎处在压力的中心,只觉得心头有如鹿撞,头痛得要命,他竭力运起灵力,强撑着不倒。
他的修为与孟云生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不过片刻就已是支撑不住,身子竟像是筛糠一般抖动,不过他犹自不肯服输:“我……说……孟殿主……如此裁决,弟子……不服!”
“何必如此着急呢?让他把话说完又何妨呢!”南宫云珊素手一挥,辛炎和众弟子只觉身上的压力荡然无存,他们知道是南宫云珊出手相助,心内无不感激万分。
“既是大小姐有命,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孟云生心中怒极,可是又慑于南宫云珊在场,发作不得,他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对辛炎道:“你说我裁决不公?有何理据?你若是说不清楚,可别怪门规无情。”
辛炎调匀了气息,这才道:“我可没有说过孟殿主裁决不公!我说的是孟殿主如此裁决,弟子不服!”
“你……”孟云生何曾如此被人戏弄过,心中怒极,脸红得像猪肝,厉声喝道:“你竟敢和我逞口舌之利!好,那你说说我的裁决有何不妥,你又凭什么不服!”
辛炎竟是一点也不害怕:“弟子只是觉得,比试还没有完成,就急着宣布比试结果,从来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弟子有些不服气!”他的声音不高,却吐字清晰,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比试还没有完成?”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
辛炎到现在为止,还只是完成了【冰封符】、【锐金符】、【青木符】和【赤焰符】四种法符的炼制,按照比试规则,他还可以尝试炼制【地刺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