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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想解释什么,又显得这么苍白。
但是韩莫骊还是挣扎开口,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有想表达的苦衷:“我们夫妻之间太冷淡了,我……”
“冷淡?我们的冷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知道我最在意什么,你却毫无顾忌触我逆鳞。那些花花草草,别跟我说应酬,不得已。还有比我们刚开始起步的时候还要难的不得已吗?那时候你能做好丈夫的本分,为什么这些年不行了?”
“这么多年了,我会不知道你?只要你不想,没有应酬会需要你这样。现在真的会比早些年的时候更难吗?那时候都不需要不会做的事,现在还需要做?”
“在你开始频繁出入会所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会煎熬难受?你跟那些需要收费的女人亲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但是你还是这么做了。”
“好,你说这是为了工作,可以嫌我斤斤计较不识大体。”
“我也在改变啊。我不能一辈子把注意力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然后计较着,跟你拉扯着,最后成为一个疯女人。所以我也工作啊,我好好照顾孩子,用其他事情调整自己。”
“毕竟你还是回家的,爱孩子的,似乎也是爱我的。谁的婚姻不是这样呢,我忍着,为了我们曾经走过的路,为了孩子。”
“可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不计较,这些忍耐,我换来了什么?”
诸葛玘诺说的都是事实,面对这些事实,韩莫骊说不出一句话。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很早之前就说过了,去这种风月场所就是,如果有一次我轻松原谅了,到后面就是无所顾忌的放纵。所以你知道的,我一次都不想你去。但是我管不住你。”
“是了,现在你放纵到不仅身体不在,心也不在了。你整个人都飘了,只有你自己成功的骄傲。”
“我真傻,早该你开始的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就应该离婚的,或许还能比现在好受些。”
“可是我不甘心啊,这么好的家,就这么散了?”
“除了去应酬,我们就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家庭,我想,或许是我要求太多。或许每个做大生意的家里,都会面对这些事。我要识大体,要给你发挥的空间,不能因为我的喜好要求,限制了你的社交,限制了你的发展。”
“男男女女,那一点事,扎在心里,默默承受消化就好。毕竟,你还是回家的。可我换来的又是什么?”
“你现在的那个女人,有好的背景,好的出身,好的容貌,好的学历。她不是那种给点小费就能打发的人,而你对她也不是一点露水情缘。”
“你想想,出差了还会每天给我视频电话报备吗?你还能每天都回家吗?以前你野出去的心,可以收回来,但你对她的呢,你交给她的心呢?真的能放回到家里吗?”
“可以!但是,你想要的是两个家,有一个温柔乡,有一个避风港。对吗?”
“所以你说,我们可以重来,可以回到过去,可以有幸福的以后。那我要你离开她,现在立刻说清楚,让她打了孩子,现在立刻说清楚。我要你发誓从此不再见她。你做得到吗?”
“对不起!”
“呵。不用对不起。我知道你做不到。”
“如果说以前种种是刺,刺在身上,会一点点愈合,然后一次次恢复,可你现在给我的,是刀。一把刀啊韩莫骊,每一个你不回家的夜晚,每一个你和杨嫱翻云覆雨的夜晚,那把刀就在我身上凌迟。你有想过你的残忍吗?”
诸葛玘诺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声音哽咽。哪怕是这样她也没有大呼小叫,但这像平常说话一样分贝的控诉,让韩莫骊心碎。
“对不起。”
还是这三个字。
这就是这三个字,让诸葛玘诺和韩莫骊都明白了他选择的结果。
“我要带走两个孩子。”
收起那种声泪俱下,诸葛玘诺提出要求。
“不行,我爸妈不会同意。”
刚才是情感,现在是理智。
两人都明白在感情上没有可谈的余地,现实还有问题,实际的问题要面对。
“孩子是我生的,剖腹产两次。流产三次。”
“别说了!”
韩莫骊制止,他现在甚至能清楚得回忆起在这两次次的生育和几次流产中对她的态度。
在怀孕这件事上,第一胎怀韩诚时候的欣喜若狂,悉心照顾;第二胎怀韩昕时是深感意外和不上心。
在流产这件事上,从一次时的心疼,第二次时的习惯,到第三次时的甚至有些厌烦。
现在回想起来,韩莫骊都深深觉得自己是个渣男,渣的不能再渣。
“我这样残破的身体,已经不能生了!我只有诚诚和昕昕了。”
“但是你还有她!还有她的孩子。只要你想,你甚至还可以有外面的花花世界。”
韩莫骊一时语塞。
“除了孩子,其他的,按照你是婚姻过错方,我这边会让律师来操作。你也做好准备吧,我希望能在孩子们回来前把事情解决了。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韩莫骊了解了她把孩子们送出去的用心。
正如诸葛玘诺所说,他是了解她的,他知道,有些话她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但凡说出口,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但凡是下了决心的,就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在一开始他就知道,在她那里是没有破镜重圆的。
只是这些年,他忘了。
或者,他从来没有真心在乎过。
韩莫骊没有再纠缠,因为再纠缠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离婚,要孩子,已经是她的决定。
他默默下了床,按照诸葛玘诺说的,出了房门。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说要去哪儿。
这一晚,诸葛玘诺睡得格外好。在无声哭泣到身心俱疲后,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走出房门,韩莫骊没有睡在客厅,也没睡在孩子们的房间。除了杨嫱那里,他还能去哪儿?
呵,相信?相信等于失望。
她庆幸自己早看清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