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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
“也并非都是。有许多的事情是天机镜都预测不到的,比如你为什么会法力倍增,还有普化帝君与最后的那个魔女的出现。”
“那如今的这种情况,你可是在天机镜中瞧见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
“结果,能告诉我吗?”
“玄昊帝君又何必要在乎这个结果呢?如今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便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帝君若是执意,怕是要改了所有人的命数,到时候更是麻烦。”
“那你告诉我,和山河社稷图可有关系?”
“若说到这山河社稷图,怕是这次事情的核心就是这件上古的神器。正所谓的缘尽缘生都不过是劫难罢了,帝君要历劫,我们也都要历劫。”
这昆仑的月亮偌大,占了半边的天,今夜没有一丝丝的乌云,只有西王宫外的两个侧宫萦绕着光芒。
我转过身离去,随手见掏出了胸口别着的天机镜来,这镜子明晃晃的映着我的脸庞,我用手抹了抹,终于还是收进了口袋中。
“玄昊帝君与太子殿下可是去别去商量什么去了?怎么的这么久才回来?”
西王宫外,酒席就是那般热闹,公玉瞧见我回来,便紧忙挪了个热乎的垫子递给我。
“不过就是看着今日的月亮比较明亮些,所以就贪了景色去高处望一望罢了。”
我嘴里的话明明就是胡话,说的那般急促,那般违心。
此时的心里却满满当当都是些不安的情绪,我本是万万年间都做好了随时为九州八荒舍身的念头,本来想着倒也是忠烈洒脱,只是如今瞧见那一张张甚是喜庆的脸庞,倒是有些放不下了。
“今天我们打的还真是让昆仑出其不意呢,想必肯定是吓得他们窝在宫里不敢出来了。”
我听到的大抵就是这样,实在是没有了心思来听他们讲话,本都是兴致满满的,若是真如天机镜中所言,若是想转败为胜扭转乾坤,怕是不得不去寻一寻山河社稷图的消息了。
“几位,你们先喝着,本帝君身子有些不爽朗,便不能陪着你们了,带到明日大战告捷,我们再连庆七日。”
随便寻了个由子,便一起身腾了云飞出去,若是说资历深一些的,除去两个师叔,便只有那宫天真人。
一路向上冲上而是重天,宫门外的迷雾依旧弥漫着,我实在是没有心思一步一步的端详,便一个术法扬出去刮起了凌厉的风,直吹得屋顶砖瓦都往下掉。
“无量天尊,你这是在做什么?贫道上次不是已经将解禁之法传授于你?”
宫天真人一身道袍凌乱的奔出来,风刮的拂尘扬了他一脸,身后石桌上还有一位老道端着茶杯甚是安然的坐在那处,身周围着一股仙气,倒是将我的风挡了挡。
“宫天真人,你可知道上古神器山河社稷图?”
他捋了捋拂尘,又将道袍正了正,不紧不慢的应了。
“我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他这不算到你了会有难,要来这处寻我,所以就提前来等你了。”
我微微蹙眉。
“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预见能力?”
“你的一位故人,东极四海圣君。”
我心中诧然,宫天真人却只管一并的笑着,还要缕着白白的胡须一路走进去。
到了桌前,瞧了瞧那张脸,虽然依然记不清,但肯定是见过的。
“东极四海圣君?您可是当年的东极四海星君?”
“正是我。”
眼前的这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身上涌动着一股自然的灵气,仰首间谈吐非凡却又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念想。
“如今我倒是有些糊涂了,当年随着普化帝君的仙逝,这九州八荒不便只剩下我一位尊神留存?圣君既然是当年的东极四海星君,按着天界的说法,本是该在赤元纪元仙去了才是。”
我接过茶壶和杯子,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瞧见两位上仙的茶已然被我吹凉了,便一概倒了出去又添上热茶。
“不过要的就是一个说法罢了,本君当年是该仙去,只是祖神感念我的功德,又考虑到我身上有一处日后用的到的秘密,便只是将我的名分收了回去,至于人还是留下来了的。”
“秘密?君上所说的秘密不会就是关于山河社稷图的事情吧?”
“哈哈哈,正是,这般聪慧,不愧是元神天尊坐下的关门弟子。当年一见只方方一个少年,如今已经做了主掌九州的帝君了,果然不了的。”
我思量了一番,似乎是有这么件事情。就是在须臾被魔族灭门的那一日,晨起我带着师尊的贺礼去给这位东极四海星君送去,当时在宴席上确实是碰了不少冷钉子,便识趣的回去了。也正是因为我那时候的识趣,才能让我见到师尊和同门的最后一面......
“往日的事情,大地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就是我提前回去了之后发现须臾遭了横祸,星君的宴席不也因此被打断了,还要劳烦你们来我们须臾收拾烂摊子。”
他抿了一口茶,叹了一声。
“如今就算是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吧,还请星君能够将那山河社稷图的全部事情告知我。”
“这有何难,你只需要记得,那山河社稷图乾坤之大包含万物,你虽然对它甚是恐惧,但是那九天玄女也不一定能够玩通这个法器。若是你与九天玄女交手时候遇见了这个法器,大可以不必惊慌,坦然面对就是。若是说到结果,全看你自己,山河社稷,是福是祸,全在你一念之中。你不是九州中应辖的尊神,命数老夫也不从推测。”
坦然面对?
“星君可否告知,我的一众伙伴?”
“太子殿下将会妥善的照顾好你们的人,他早就知道结果,在你不知道的暗地里也做了不少的准备,你大可不必担心。”
“听着星君的语气,我怕是不到他们了?”
他若若的笑了笑,端过茶杯抿了抿,不做声。
“多谢星君告知,玄昊心中已经明白了,还望星君保重身子,日后若是有缘再与你为谢。”
拜别了东极四海星君,便一路腾着云回去,此时天上已然放出了霞光,一抹天明的清凉从云朵后面幽幽的飘散出来。
“太子殿下。”
我直接飞到了太子的营帐中,此时他正是睡的安逸,被我拍了拍,尴尬的起身。
“玄昊帝君。你可是刚回来?”
他扯过一身衣袍紧忙围上,又坐到床榻上将头发摆了摆。
“太子殿下,本尊昨日一夜未归,你竟也能睡的如此安心,就不怕本尊是怕了,之后丢了你们跑了?”
我见他被我吵醒还有些恍惚,便坐在凳子上与他开着玩笑。
“这倒是不曾想过,如今听着帝君的意思,当真是在心中思量过这个法子不成?”
我笑了笑,他亦是会心的笑了笑。
“本尊已经有了打量,只是本尊这一去怕是甚险,若是本尊出了什么意外......”
“帝君放心,在您仙逝的告别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在。”
“你办事稳妥,本尊放心。”
我与他又一齐尴尬的笑了笑,倒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本就是一对要好的兄弟,此时却要面临着生死之间的隔阂。
“若本尊还能回来,希望看到的九州依旧是这般,太子殿下也否保证八荒不禁魔尘岔染?”
“本君无法保证,但本君倒是可以像帝君一样独自提着冷剑去挡一挡魔道。”
“时候也是差不多了吧。”
我望了望,天边那一抹霞光已经染白,昏昏的月影消失,露出的是一方太阳。
“今日倒是个好天象,日卯星君倒还算是做了个面子给我们。”
我这话讲的没有意思,只不过是心中的那一种慌乱希望用些什么来显得坦然些罢了。
“帝君,该整军下战帖了。”
我点了点头,又望了一抹斜斜的阳光。
“正是今日算是能够战个痛快,就当做是最后一战,本尊定要你们见识见识我最为一方尊神的全部能耐。”
我转身离去,去往的是自己的营帐,公玉应该已经烧好了水,我依然可以沐浴。手中的迦印透着一股股凉凉的意思,今日大可以抛开一切酣畅一战。
“师父,今日就是我们战胜昆仑的日子了,但是师父可能不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
公玉蹦蹦哒哒的跑了过来,手里的一根柳条迎着风摆来摆去。
“什么日子?”
“啊?师父你还当真忘了啊......明日是公玉的生辰啊,就是在一年前的这一日,我见到了师父,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一日出生的,但是公玉还是愿意将这一日算作自己的生辰。”
我眉心涌动。
“今日咱们就拼了命的将昆仑打倒,明日我要跟师父回去天宫去。”
“恩?那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唔,前些时候,两位师叔祖似乎是与师父生气了,公玉瞧着不放心,便偷偷地去了,两位师叔祖见了我很开心,便与我讲师父小时候的事情,公玉记得师父有一桌子的拿手好菜,师叔祖们说的那般好吃,所以公玉想求一份恩典,要师父为我亲手做一桌。”
望着这般水汪汪的眼,我能说什么呢?
“你师叔祖还说什么了?”
“唔,师叔祖还说......这本是公玉答应了要保密的,可是既然是师父问了,公玉也不能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便实话实说了。师叔祖们说你虽然一把岁数了,但是自由惯了总是惹怒了天帝,这次怕是要被记下不少的业障,所以两位师叔祖主动与天帝请了命,要替师父您去历劫三生三世,以抵消了这份业障。”
我的眼珠一下肿了起来,原来所谓的下凡游历和闭门不见,不过都是师叔们为了我的业障演出来的戏份......如今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两位师叔的心思,怕是也没有机会报答。
“哎,师父您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公玉说错了话?”
我抹了一抹眼角,对公玉摇了摇头。
“倒水吧,本尊沐浴之后,我们出兵讨伐玄女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