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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泠泠心里一阵难受:“慕容筱枫,你好卑鄙!让凤家去弑君。等凤家元气大伤的时候,他再对凤家出手,还能落个平乱锄奸的美名。”
慕容筱枫闭紧了唇瓣,默默的接受她的斥责。
他不解释,也无从解释。
凌泠泠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凤歌,冷哼着:“那就是说,我能用你的项上人头去换陛下的性命?”
凤歌一脸的无辜:“小妹妹,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我这样一幅长相,没有人会承认我是凤家长子。”
凌泠泠冷笑的哼着:“你当我是傻瓜?你要不是想管这件事情的话,你会在这种时刻出现在这里?”
她的左手已经悄悄的摸向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她要搏一搏,准备把凤歌拿下。
慕容筱枫看出了凌泠泠的动机,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绾绾!不要冲动!凤歌和凤家现在要做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关系,而且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
凌泠泠怒喝一声:“别碰我!”
话音刚落,她就憋足了内力抬脚一踹,把慕容筱枫踹得飞了起来。
凤歌看得眼睛都睁大了,好霸气……原来竟是个很了不得的小姑娘。
慕容筱枫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凌泠泠朝着赫连天策所在的方向去了:“绾绾,回来!你不能去,哪里太危险了,待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
凌泠泠很生气,嗖的一声把匕首拔出来,快得像一道闪电一样直劈到慕容筱枫的手掌上。
瞬间,鲜血四溅。
慕容筱枫吃痛的捂着手掌上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绾绾,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是不会对你动手的。可是,我不能眼看着你卷进危险之中。”
凌泠泠甩掉了匕首上的血,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利用我。”
这个时候凤歌走了上来,悄无声息的捡起了刚刚被凌泠泠扔在地上的凤凰花,怜惜的轻抚着被踩踏蹂躏的花儿,然后变戏法似有又从袖袍里掏出了一朵鲜艳欲滴血红的花朵,扯下花瓣朝着两人轻轻的抛了过去。
那朵血红的凤凰花乘着风,翩翩跹跹的飘落在慕容筱枫和凌泠泠的面前,那股奇异的香味,随着晚风,清幽的飘进了他们两个人的鼻息之间。
他们立即感到一阵眩晕,脚步都沉重的迈不动了。
凤歌幽幽的语气,冷谑着:“走吧,我们一起去。我们都十分的关心皇帝的死活,不如结伴一起去,看看那个多情种的皇帝是不是还活着。被女人统治过的国家都格外的软弱,被女人教养出来的皇帝,外表在凶残,内心都如绵羊一般的绵软。真是我们皇朝的不幸。”
凌泠泠听不得别人这么污蔑她的陛下,她狠狠的咬着牙:“哼,你对女人的温柔就这么厌恶吗?你喜欢凶残的事情,是吗?好,那就让我来成全你,一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泡酒!”
凤歌笑优雅;“小妹妹,你再怎么装凶残,都是吓不到我的哦。”
慕容筱枫一把剑横在凌泠泠的前面,寒着眸子,咬牙切齿的对着凤歌道:“你!离她远点!”
凤歌露出了一个如狐狸一般狡黠的微笑:“比起我,小妹妹似乎更讨厌你。你刚刚被她一脚踹飞的姿势,真是帅,呆,了。”
慕容筱枫的脸色略显苍白,刚刚吸入身体里的花香味开始发作了,原本高大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软脚虾一样,靠在树干上喘息着。
凌泠泠因为天生体内就对药物毒药有抗性,所以,她只是略感不适,并没有那么快就中招。
凌泠泠就渐渐恢复了过来,她咬牙切齿的对着凤歌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凤歌对着凌泠泠挤眉弄眼的,调笑道:“我帮你搞定了他,你想砍他的手掌,还是割他的舌头,那就随便你了。”
凌泠泠略略惊讶的望着他:“你……在帮我?”
这只美得男女莫辨的妖孽,笑得柔和,声音温婉,说不出的好听:“是啊,我是看小妹妹你很可爱,我才帮你的哟。”
凌泠泠握紧了起了匕首,冷漠的注视着凤歌:“我不会因为你现在帮我,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如果我发现你对陛下有帮助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你宰掉!”
凤歌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自觉主动的离她三米远,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凌泠泠一心都系着赫连天策的安危,也没多看他几眼,就立即奔赴了浴血奋战的一线。
说完,她纵身一跃上了树梢,立即施展着轻功在树林里飞快的穿梭了起来,她恨不得马上生出一对翅膀来,立即就飞到陛下的身边。
同时,凌泠泠也看到了凤歌,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闲庭信步似得优哉游哉的跟着她。
连轻功都不会,简直弱鸡到爆,还会被一条野狗吓到,这样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害怕的?除了他手上的那朵鬼花厉害一点之外。
凤歌他真的不会武功吗?
不对,那个‘凤戈’是会武功的,好像还很厉害。
……
快要到了!
顺着风飘来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凌泠泠顺着打斗的声音追过去,远远的看到了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被十几个武士围在中间,就像一只穷途末路的高贵的兽,被一群凶残的猎人围杀。
凌泠泠想立即冲到他的身边。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这么没有脑子的事情,现在敌人在明处,她在暗处,所以她很有优势,她不能提前的暴露自己。
赫连天策现在撑得好辛苦,他手上的长剑因为斩杀太多的人,而变钝,血液凝固在剑刃上,厚厚的一层,让人看到头皮发麻!
敌人似乎已经明确了赫连天策不在皇宫,而是在皇家猎苑,源源不断的叛军从猎苑的外围涌进了猎苑,形势对陛下非常的不利。
陛下,你一定要撑住!
她悄悄额潜伏在树梢上,仔细的观察着,这群私兵的头目,打算擒贼先擒王。没想到她竟然发现,跟随着叛军而来的竟然还有一辆马车。
凌泠泠的眼眸危危的眯起,那车上坐着的是什么人?
她猜,有可能是凤家的两个老鬼。
年轻体健的男人肯定是骑马来的。再不济,像弱鸡这样的凤歌,至少也是走路来的。
凌泠泠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软剑,看来,马车里的人,是此刻她的突破口。如果真的是那两个老鬼,不管是挟持,还是直接宰掉,对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马车停了下来。
果然,被她猜中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凤丞相。
可是不妙的是,跟着一起下马车的居然还有凤镜夜!
凤镜夜被上次在围剿梁山的时候被打残废了,瘫在床上,而现在看起来气色已经是好了很多。
凌泠泠的内心很焦灼偿。
凤镜夜不好对付,他的武功很了得,就是论轻功,她都未必比得过凤镜夜。
凤家的老爷和二公子一到,团团围住赫连天策私兵们,都十分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赫连天策身上是受了几处伤,但都不是什么大伤,手执着长剑,站在残阳里的姿态,静默无言的张狂。
这个男人,就算是一身血渍斑驳,孤身奋战,都丝毫不损于他睥睨天下的邪魅。
凤老丞相躲在一众叛军的身后,微微的眯眸,仔仔细细的确认,辨认着赫连天策。
即便是终于确定了现在长在被围困的人就是轩辕帝,凤丞相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悄声的对身后的二儿子凤镜夜道:“弓弩手还没有调过来吗?”
凤镜夜回答:“正在秘密赶过来的路上。不能引起太大的动作,以免京畿营那边有所怀疑。往猎苑这边增加援兵。”
赫连天策一把带血的长剑指着他们父子二人,面色如同地狱来的杀神一般的阴冷骇人:“朕从十三岁起,平夜阑之乱,手刃四方诸侯,手握天下大权,朕斩杀过的人头,比你着老匹夫这辈子见过的尸骸都多,论起杀人的技巧,朕的手法不会比你门下最优秀的刺客差。你以为,朕会死在你们这些小小的蝼蚁手中?”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割肉钢刀,冷厉清晰,无形的凌迟着每一个人的意志。
尽管他们人多势众,但是此刻却没一个人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笼罩在一个莫大的恐慌之中。
凌泠泠躲在树梢上,听着赫连天策这一番冷厉呵斥,清澈的大眼睛瞬间就朦胧了。
别人听到的都是他的传奇,看到的都是他的荣光。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听到他的丰功伟绩,反而觉得心里很难受。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就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不管在人前多么的风光,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满手血腥,被天下人敬畏,惧怕的孩子,会做什么事情呢?
她的心一阵的揪痛。哭吗?他是绝对不会哭的,所以他会失眠,会站在皇城最高的阁楼上,俯瞰这一片属于他的土地。
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好……好难过……她好想去抱抱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