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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然立刻 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我们是来看朋友的,这里出了什么事?”
那警察说:“没什么事,晚点再来看吧?”
紧张了半天却连楼都不能上,反而把我的好奇心给激了起来,跟何非然退到外面的路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朋友在这里吗?打电话问问他。”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跟我说:“有人在里面杀人了。”
“啊?”我惊呼出声。
他却很淡然,还握了握自己的手腕说:“这次他死定了。”
我忙着问:“谁?”
他没回我,反而把我拉到路边的绿草地上,还很贴心地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给我围到脖子里说:“你看你,脸都发白了,慌什么呀,不是还有我的吗?还有啊,以后天气越来越凉了,出门要多穿点,知道爱护自己的女人,才会有更多人爱。”
围巾上还带着他的温度,暖暖的,如果是过去,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一定会嘲笑他一番的,可是现在却只觉得温暖,而且心里特别感动,连那种带着娘炮的絮叨都好听多了。
何非然有蒂娜,他不会爱上我,我也只是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也正是如此,所以我们之间的相交都不会太唐突,也没有太多纠缠,反而更好相处。
不知道我跟明烨换成这样的相处模式会怎么样?
还正胡乱想着这些事,就看到烧伤科门前的两个警察突然调转身子,把手里的枪往内指去。
何非然的反应很快,拉起我就躲在就近的冬青树后面,并且轻声说:“出来了。”
几分钟后,我们看到那两个警察往后退,随即出来更多的警察,然后才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哆哆嗦嗦地也从那个门口出来。
而病号的后面还有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就刺在病人的脖子处,逼着那些警察不断的往后退。
我紧张的要命,几乎是立刻就想起那个时候孟国良拿刀指着我的情形,而那时如果不是明烨,我可能连命也会没有,或许还会发生更为不好的事,毕竟朱谨音其实也很聪明,但她依然没办法把孟国良怎么样,而当时那个渣人是把我当成她的。
思及此,突然又特别想念明烨了,或许他还是爱着我的吧,我们的问题不是出在生死大事上,而是点滴的生活细节。
前面的人也终于出了烧伤科的大门,侧着身从我们面前往前走去。
从侧面我看到了他的脸。
高志新。
对,他咬牙切齿,整个脸都是变形的,身子缩在病人的身后,刀子已经在那人的脖子上划出血。
他身上的衣服破旧,没有了往日的一点风彩,连鞋子都是烂烂的,上面带着很多灰尘和泥点。
但是目光却很牟利,紧紧盯着前面的警察,往外面挪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往后退,快点,车子在哪里?”
我想过无数次他最后的结局,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既是什么事没有,他这样拿着刀威胁病人,也已经构成犯罪,而且我们来之前何非然就说这里出事了。
难道他是来找朱谨音的?难道他把她给杀了?
想到此,我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站起身。
这个动作不但惊到了何非然,也警到那些往后退的警察,还有拿着刀的高志新。
他的目光一下子从紧盯的前面移开,往我们这里看过来,就在这一愣神之间,“呯”的一声响。
那个病人摔倒在地,同时倒下去的还有高志新。
他躺在地上努力想挣扎起来,但是扭了半天身子都没动一下,整个手臂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眼睛却还死死盯着我们这边。
警察快速过去把他按住,也把病人送了回去。
我木愣愣地看着他被从地上揪起来,然后在走之前,那盯着我的狠毒的目光也没有减少半分。
我以为他会喊出来我不是朱谨音的话,可是直到他被带出视线,都一句话没说。
何非然握着我的手臂问:“阿音,你没事吧?”
我想向他摇头,可是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根本就晃不动,只能木然地任他拖着走到了病区的休息室。
喝了一大杯热水,又缓了好一阵,才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然后转头看着何非然问:“刚才那个抓走的是高志新对吗?”
他点头说:“是他。”
他回到宁城,没有找我,既是何非然费心苦心把朱谨音藏到这里,他还是找了过来,可见他对这件事情的执著程度。
他一定是还想通过这件事情翻身,或者乔棂月许给他的有什么?
可是现在乔棂月还有东西给他吗?她自顾不暇呢。
何非然还在说:“朱妈妈可能出事,你要去看看她吗?”
我快速转头看着她问:“她出事了,什么事?在哪里?”
我们两人乘电梯到达朱谨音病房时,只看到靠近墙边的地上留着一滩血,而病房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何非然比我反应快,第一时间就去护士站问。
然后我们在新病房里找到了朱谨音,却没有看到朱妈妈。
她的情况也糟透了,身上到处吊着管子,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完全成了紫色的,眼睛紧闭着,但是眼皮和眼角处被烧伤的地方却又不能合严。
在白色的床单里,已经看不出她的生机。
何非然的朋友给我们说了当时的情况。
高志新闯进医院时,值班的护士并没有发现,所以到她们听到尖叫声赶到病房,却正好被冲出来的高志新冲倒在地,再起来时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朱妈妈。
她的头上出血,看样子像是被推倒在墙上摔到了,而朱谨音脖子上有掐痕,呼吸也很不正常。
护士把两人送去急救时,警察也闻讯而来。
高志新在没办法全身而退的情况下,顺路劫持了一位病号,就是我们刚进来看到的情形。
何非然问:“那朱妈妈情况怎么样?”
他朋友摇头说:“已经不行了,她身体来就有很大的问题,现在又经过激烈争斗,还出血过多,就没再醒过来。”
我急着问朱谨音的情况,他朋友就看我一眼,脸色也不太好。
“她的情况也不乐观,能不能睁开眼得看她自己,而且就算是醒过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心口痛的要命,好似谁在那里生生剜了一块肉下来。
我们在医院里等到天黑,朱谨音还是没有醒来,明烨的电话却来了。
我一点也不想说话,尤其是跟他,所以直接按了挂断。
紧接着何非然的电话就也响了,他倒是很快按了接听,然后起身去窗口回话。
大概是明烨问他是否跟我在一起,他目光看向我这边,轻点着头说:“是,跟她在一起,上班的时候她有些不舒服,我带她过来看看。”
对面说些什么我没听到,只知道过了一会儿何非然回他:“不用了,马上就回去,我会直接把她送到家门口的。”
挂了电话以后,他也没急着催我走,而是又给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说是一旦朱谨音醒过来就让对方跟我们联系。
然后才说:“总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还得回去打听一下这个高志新到底想干吗?”
提起高志新,我一下子就想到离开时的那个眼神,那个恨不得他刀下的人是我的表情。
“你说他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我紧张地抬头看着何非然问。
他用大手拍拍我的手说:“你不用担心,就算是真那样,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我心里说,他如果发现我是他的前妻,那只要现在他跟警察说了,我就会跟着他一起进去,就算是那件事我也是受害着,可是过去了这么久,根本没有人给你我翻案,在警察的卷宗里,那个女人还是一个为了杀死小三和前夫的纵火犯,既是死了也背着罪名。
这些话我不能跟何非然说,一旦开了口,可能连我们的友谊也维持不下去,只能转口说:“我怕他会胡说八道。”
他笑笑 说:“既是是胡说八道,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警察总有办法查明真相。”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加重语气重复道:“我说的是所有真相,有些事情既是过去再久,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也是没有,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所以你一点也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行了。”
这是暗示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相信未来有一天,真的有人能还我一个真相,能把那个真正的纵火犯人抓起来。
那样就算是脱去朱谨音的衣服,就算是不跟明烨在一起,就算是离开宁城,我总还是一个干净的,自由的人。
从医院出来,郊区路上的灯延伸到城市里,那头一片辉煌,各处广告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把原本钢筋水泥的城市打扮成光影的世界。
何非然一边开车,一边说:“明烨可能回去,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知道我们在一起。”
我“嗯”了一声,没接话。
他自己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其实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防跟他谈一谈,他也不是难以沟通的人。”
我转头看着何非然问:“你了解他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