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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把枪扔下,他赶紧把小雨搂在怀里。“肚子疼?宝贝别怕”
小雨在明朗的怀抱里慢慢放下自己的身子,她坐在地上,靠在明朗的怀中。“没关系,别担心”小雨说着:“我们的孩子他没有那么脆弱。”
小雨的手护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或许是没有那么紧张了,疼痛也稍微缓解了一点。
“你怎么来的?”明朗抱着她,他不敢动她,怕自己会伤到她。
小雨微微一笑,即使她的脸色有些憔悴,这个微笑依然是那么美。她温柔地说:“我自己来的。我去医院检查,然后就自己跑了”她说着像个有些顽皮的小姑娘一样笑了。
“你就别听我的话吧……”明朗看她笑得那么美,无言以对。“好些了吗?外面太冷,我抱你回车里去。”
说完,明朗动作轻柔地抱起了怀中的她。在明朗的怀里,小雨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归宿似的安全感。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小雨问。
明朗抱着她往码头岸边那辆黑色奔驰车那边走去,他低头对她说:“我们在四处找那个男的,后来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特别着急,说你不见了。你知道吗?她说你不见了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都快崩塌了。”
他把她放在那辆加长车的后座上,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雨的心底也被触动了。对于明朗,她就是世界吗……
明朗也坐进了车里,她让小雨枕在他的腿上。“放下电话我在想,你这个女人,总是不听我的,我猜你来东京了。”
“你真的是猜的吗?”小雨有些不相信,他怎么能单靠猜就猜中了自己这个如此突然的到来。
明朗低头看她,手指抚弄着她的长发:“我当然猜得中,因为我知道你想我。”
是的,她想他。若不是担心他,她怎会孤身一人拖着不方便的身子来到东京,来到他身边呢……
“明朗,让我们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抓到他,那个人”小雨说到这里着急了:“那个人恐怕会对你不利的!”
明朗当然知道了,那把钉在门柱上的箭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知道。”明朗说:“现在,你别担心这个了,跟我回家。”
他必须马上带她回家,她身体那么弱,怎能一直在这种地方呢……
许久没有回新宿的家,小雨每一次从别处回来都会感觉到这里往日的温情。明朗觉得很神奇,偌大的宋家宅院在小雨回来之前十分冷清,可是现在,只是多了小雨却显得格外温暖。
有这个女人在的地方,就有温暖和爱吧。
躺在床上,小雨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着:“乖,到家了,我们到家了。宝贝,没事儿了……”在她心里,这个小家伙已经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了。
“宝贝很懂事的,这一路上他都没怎么闹。”小雨对明朗说着。
“他还能怎么闹?”明朗被她说得笑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小果子。”小果子,一个可爱的小果子。明朗想想这个孩子,眉眼之间就更温柔了。
“别让我回去了。”小雨对他说:“让我留在你身边吧。”她说着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你不在,我心里不踏实……”
明朗捏了捏她的小脸,眼睛里含着怜爱,他又何尝不是呢?
“你现在这样,怎么走?”明朗笑着说:“我让人联系一下这边的医院吧。不过,说好了啊,在这儿可以,不许乱跑了!”他像个大哥哥似的对小雨说着。
这个时候,王岩的电话打进来了。明朗接起电话就往卧室外走。“抓到他了吗?”他问:“抓到那王八蛋了吗!”
电话里王岩的声音却非常遗憾:“对不起,少爷。还是让他跑了”
“什么?!”明朗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们跟那个人那么近,人数也占优势,怎么会这样
“他行动很快,我们的人分头追他,可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堀川平太,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幽灵。明朗把电话挂断了,他看到了客厅木桌上那支带着威胁字条的箭。
明朗深知,现在的局势对他和小雨而言很不利。他们在明处,那个男人在暗处。
话说回来,堀川平太为什么要杀看似跟他毫无关系的宗风呢?这个问题明朗一直没能在脑中猜测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明朗一边思考一边踱着步子,当他走到宋毅遗像之前的时候,他看着照片里自己的叔叔。
宋毅的面容是那么淡泊,仿佛看透了这纷繁世界的来来往往。
明朗把一支刚点燃的烟熄灭了,因为这个瞬间他似乎有种宋毅还活着的感觉。宋毅和明朗不一样,他不喜欢抽烟。
明朗看着照片里的宋毅,好像所有的声音都停了,好像他能跟宋毅交流一般。
“叔叔,你为什么要把小雨介绍给堀川呢?”明朗低声问着。
宋毅把小雨介绍给堀川家,做堀川翔次的相亲对象,这件事明朗刚听说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宋毅是那么疼爱小雨,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别说是黑道的堀川家,就是小雨当初说喜欢他宋明朗,宋毅都是不放心的。
明朗越想越怀疑,这件事其中一定有别的隐情。他想到这里,转身上楼往卧室去了。
“小雨,我好像听你说过,叔叔有记日记的习惯。”明朗走进卧室问小雨。
小雨被他问得有点懵。“是啊”她回答。宋毅多年来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件事小雨此前不过是闲聊的时候跟明朗提起过而已。“怎么了?”小雨问。
“日记你看过吗?”
“没有。”小雨回道:“爸爸的日记,我总觉得那是他的隐私所以我始终没有去看过”在小雨心中,她其实也还没有真的接受宋毅已经去世了这件事。
“日记在哪儿?你知道吗?”明朗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在爸爸书房里。他书桌下面的柜子,没有锁,可以直接打开。你想到什么了?”
“我要去看看。”明朗说着就往外走。
小雨也掀开了被子:“我跟你去!爸爸的日记里有什么?”宋毅曾是她最亲近的人,但是小雨不得不承认,她并不完全了解她的这位养父。
“回去,一会儿我把日记拿来跟你一起看。”明朗这样安抚她,小雨才不得不听话地好好躺在床上。
虽然不知道宋毅有多少事是小雨不知道的,但是明朗能理解,小雨也想了解一个真实的宋毅。
宋毅的书房在他去世之后就很少在进过人。原先小雨住在这里的时候,总是亲自打扫他的书房,这些日子小雨不在,这里的书桌上都微微积了些尘土了。
明朗打开了小雨说的那个在书桌下面的柜子,那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一摞摞日记本。明朗小心翼翼地拿出这些本子,摆得靠外的是近年的日记,再往里面翻找,本子都很旧了,那些是很久之前的日记。
明朗手摸着这一本本的日记,好像自己正在挖掘一处宝藏似的。这些日记本就是宋毅对自己人生的记录,是属于他的历史。
一本本日记本从卧室的床上摆到地毯上,明朗坐在小雨身边,两个人带着很多疑问和崇敬打开了宋毅的日记。
“爸爸的心思其实很细腻的。”小雨看着这一行行宋毅写下的文字,透过这些笔墨她仿佛还能感受到宋毅的温暖。“今天和片山的棋局没有下完,他和我约定明天继续”小雨读着日记里宋毅记述的日常生活:“爸爸记的都是这些很生活的东西啊。”
小雨翻看的内容里,大多数都是这样记录生活的普通话语。宋毅的日记里涉及黑道事情的内容似乎并不多。
明朗在翻找两年前的日记,可是他发现这些日记本的堆放看似有规律,其实也没有太多规律。
“不是近几年的在外面放着吗?”小雨看他找得很费力,于是问道。
“刚开始我这么以为的,现在看来不是。”明朗一边翻找一便说着:“最外面一本是今年的,之后又有近几年的又夹杂着少数很多年前的”
“很多年前?我看看。”小雨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他也会写我小时候的事吧?”
就这样,小雨随便抽出了一本看起来很老旧的日记本。这个黑色皮面的日记本真的很老了,打开它的时候小雨都闻到了纸张老旧之后的霉味儿。
“那是什么时候的啊?”明朗问她。
小雨没有回答,她在看这个日记本里的内容。明朗发现,刚刚小雨脸上的微笑渐渐没有了,她沉默了,那双如水的眼睛正追着陈年的文字
是什么让她看得如此出神,又透着哀伤呢?
明朗靠近她,说:“我看看。”
他默默读出了日记里的这段文字:“今天很特别,按照计划,我得到了张林林的女儿,一切很顺利。很奇怪,我不知道她是饿了还是害怕,她哭得很厉害。玥是个女人都哄不好她,可是当我抱着她的时候,她竟然不哭了,那么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