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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小黑裙的心美画着精致的妆容,一颦一笑都透露着仿佛经典电影里女主角的风韵。
小雨呢,身为一个工作人员,她只是一身朴素的装扮。黑色T恤,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胸前还挂着一作证。怎么看他都像一个大学生,和面前光彩夺目的心美,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挽着明朗手臂的心美,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微笑。应该说,即使她没有挽着身边这个绝色英俊的男人,她都配得上这样自信的微笑。
然而,当她的目光看向小雨的时候,她这层自信的面纱仿佛一下子被小雨掀开了一个角。
如果她真的这么有自信,又何必看她呢。
“你的助理在等你。”明朗小声对心美说,这话说完,他以一个非常绅士的动作将自己的手从心美弯着的小臂里抽出来。
他给了她一个特别礼貌的微笑,这个微笑太具礼节性了,让心美一阵失落。她只能目送着明朗回到小雨身边。
已是正午,学东撑起了一把阳伞,而在阳伞之下,是明朗和小雨。虽说明朗才是艺人,但阳伞的一大部分面积他都让给了小雨。
明朗黑色保姆车的车门关上了。见小雨坐在那里没说话,也不看自己,明朗拉着她的手说:“怎么?不开心吗?”
“嗯。”小雨一点头:“就是生气了。”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憋不住笑了。
明朗也笑了,这个小东西,刚才他以为她真生气了呢。“还敢骗我了,你等着啊!”明朗说着开始挠她的脖子下面,痒得小雨直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她痒得都快流眼泪了。
这个方才在众人面前风度翩翩,散发着独特魅力的男人,此刻在她的身边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恋爱中的男孩。
恍惚之间,小雨觉得这好像一场梦。
明朗今天下午的行程是为奢侈品拍摄广告照片。这次不是棚拍,而是在塞纳河畔拍外景。外景对自然光有要求,拍照最佳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以后。
于是,午饭之后直到开始拍摄之间的几个小时就算空出来了。
明朗选择了香榭丽舍附近的一家不错的传统法餐厅,这里的招牌并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精致低调,高档和品质不完全显现于店面的外表,这也许就是欧洲餐厅与中国餐厅的风格不同之处。
明朗本来想带小雨去另一家他更心仪的餐厅,但那里只供应晚餐。“你不会没有带裙子和高跟鞋吧?”餐桌上,明朗坐在小雨对面说道。
“是啊。”小雨理所应当地回答:“又不是来参加宴会,我是来工作的啊。”她说得一本正经。
小雨却没想到,她这个回答之后,明朗马上决定了这个下午安排:“走吧,给你挑一件好看的裙子吧。”
“又要给我挑裙子……”昨晚那件黑色蕾丝睡裙小雨还心有余悸。
明朗带小雨在香榭丽舍逛了一家又一家奢侈品服饰的精品店。明朗对女孩的衣着颇有见解,在MiuMiu的店铺里,明朗端详着小雨试穿的一件蓝色连衣裙,说道:“看来Prada和MiuMiu不适合你,我带你去看你适合的。”
小雨执意要自己选衣服,他却这样说她的衣品。也没办法,她只好跟着他走,看看他口中适合她的衣服。
“还是Valentino更适合你。”明朗带她进了Valentino的店,指着橱窗里的一件白色连衣长裙。“你穿白色和黑色最漂亮,这个牌子的设计也很符合你的气质。”
店员把那件成衣拿到小雨面前,用英语说这是适合她的尺码。
“这个牌子的高定很好,不过米兰的店里做得才是最好的,你先试试这件成衣吧。”明朗坐在店里的沙发坐上对小雨说。
小雨拿过这件衣服,一看标价,粗略算一下折合人民币要十万块。她谢绝了给他递衣服的店员。
“还是算了吧。”她说。
“不喜欢吗?”明朗问。
小雨拉着他的手出了这家店:“太贵了,我只是一个普通职员。”
“我买给你啊,你不是要拒绝你男人送你礼物吧?”明朗说道。
小雨站定在街角,微笑着对他说:“我爸从小就教我,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要么爸爸给买,要么自己买。”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明朗也笑了:“看来我叔叔真是教导有方。”
的确如此,小雨从来不觉得接受男孩子贵重的礼物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她接受明朗的戒指,那是因为她当这枚戒指是他们之间的信物。
小雨印象里,她的第一件奢侈品就是宋毅在她18岁的时候送给她的一个LV的包。那是宋毅作为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明朗把手放在小雨的肩上,用特别认真的眼神看着她:“从今天起,你还得记住一件事。我跟别的男人的不一样,以后只有我才有资格送你衣服。”
他摸摸她的脸:“因为我是你的男人,你属于我。”
如果现在不是在巴黎的街角,小雨真想拥抱他。
“行了,走吧。”明朗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鼻尖,拉着她的手接着漫步在这条大街上。
最终,明朗为小雨挑选了一身Dior的连衣裙,给她配上了一个十分精致又适合的手袋,还有一双高跟鞋。
这身裸色的装扮让小雨看起来充满了仙气,连店里的店员们都看得出神了。这些法国女孩很少见到能把衣服穿出这种感觉的中国姑娘,她们以为她是个明星或者模特,她们根本想不到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明朗又在这里给小雨预定了一件高级订制的小礼服,他说她总有机会会穿到的。
“高级定制很麻烦,要来巴黎好几次才能做得出来。”小雨听说过这种订制是很繁复的,便说。
“没关系。”明朗说:“我喜欢你穿给我看的样子……”他这话伴着一个坏坏的笑,让小雨涨红了脸。
这个下午好充实,到了傍晚拍摄的时候,小雨已经很累了。但是,她能休息了,明朗的工作却刚刚开始。
拍照片这件工作从来不像它看上去的那样轻松。以明朗对待工作的严谨,加上摄影师也是精益求精的人,这组照片在太阳快要落山之前才将将收工。
夕阳之下,塞纳河畔,明朗的身影仿佛一首来自东方的散文诗。不用看摄影师手里的照片,单是站在不远处看明朗,小雨就快要沉醉了。这个男人身边的气场是会改变的,这种改变完全跟随他此刻的心境。
本来,明朗让学东预定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明朗想让小雨穿上那套Dior的衣服,和他一起来一个烛光晚餐。
但是,就在他们准备好要出发去餐厅的时候,小雨接到了宋毅的电话。
宋毅很少给她打电话,自小雨回国之后,他们时不时的会视频通话。他此刻给小雨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小雨站在窗边:“喂?爸……我现在在巴黎,对,跟明朗在一起。”
明朗站在离小雨不远的地方,靠着墙手里拿着一支烟。他听不清电话的那一头叔叔宋毅在跟小雨说些什么,但是,他分明感觉到小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甚至,最后带着哽咽……
“我知道了……”小雨对着电话说:“我这里的工作完了就请假回去……”
放下电话的小雨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了?”明朗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出什么事了?”
“玥妈妈……”她哽咽得连说话都不能说完整了:“玥妈妈被查出来得了癌症……医生说她最多活不过2个月……”
“玥妈妈是?”明朗抱着她坐在床边问道,他并不知道玥这个人。
“她是我爸喜欢的人。”小雨用这样一句话解释了玥的身份。她不愿意用“情人”这个词,特别是当她知道了玥这么多年来为父亲付出的爱情之后,她更不愿用“情人”来形容她跟父亲的关系。
刚刚在电话里,宋毅用非常平和的语气向小雨说了这件事。小雨太熟悉他的说话方式了,他平时的确总是恨淡然,但今天的他,声音太淡然了。
宋毅在掩饰他心中感情,小雨很轻易就能揣测出他言语背后真实的情感。
“有点突然,你回来吧,她说她很想见你。”这是宋毅对小雨最后说的话。
明朗在小雨身边低声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吗?”小雨问道。
“从这里回去之后,我还没有特别着急的行程。”明朗说道:“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夜幕降临,伴随夜色一起到来的,是一场连绵的雨。
小雨说她不能跟明朗一起去烛光晚餐了,明朗说他懂。他懂,这个女孩子是一个那么重感情的人,玥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
小雨趴在窗边,细雨不时地会打到她的脸庞。玥妈妈,宋毅在电话里说,她得的是卵巢癌。在小雨心里,她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最终却要这么早就迎来自己人生的终点。
这一夜,巴黎的细雨直到天亮了都没有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