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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野县轻井泽是东京的后花园,由于地处高原,这里的夏天分外凉爽,于是成了有名的避暑圣地。
小雨家的别墅在旧轻井泽地区,顺着林间小路开车过去,越走越是幽静。
“小雨,你爸爸是做什么生意的?”车上,学东好奇地问小雨:“这里的别墅可不便宜呢。”
“我爸爸在新宿开茶楼。”小雨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这一路她是向导:“他买下这里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贵,折合人民币不到600万吧。”
“看来做哪行都挺深的……”学东想象不到一个茶楼的老板就会有这样的实力,在这里买下别墅,只为夏天来避避暑。
学东按照小雨指的路终于开到了这座别墅。
别墅建在树林的尽头,除了木质的房屋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墙是用不规则的石块砌成的,整个建筑与身后的树林浑然一体,自然不做作。
明朗下了车,再次来到这座别墅,他站在院子之外站了好久。这里,不知多少次在他的梦里出现,还有那个当初深爱他的小雨。
小雨,此刻的她不会明白了。她正在帮他清点行李,2年前的那个夏天,真的永远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了吗……
“明朗,走吧。”小雨和学东把行李整理好了,见明朗久久站在那里,小雨伸手招呼他。
“来了。”
明朗把墨镜摘下来挂在T恤的衣领上,就在要进院子的时候,他又在门口停下了。
他在看院门口的木质名牌,像普通的日本家庭一样,这座别墅的门口也钉着名牌。宋毅,宋小雨,明朗盯着这个名牌看了好久。
小雨见明朗不进来,又走到他身边:“看什么呢……这是我家的名牌。”见他在看这个,小雨介绍道:“宋毅,我爸爸。”
她又看了看这个牌子,小声说:“我爸来换过名牌了?”
的确如此,明朗记得2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名牌上只写了一个“宋”。
明朗有些魂不守舍,他静静地走进了别墅,想起了2年前他和小雨在这里时的一幕……
那个午后,在客厅的地毯上,小雨枕着他的腿,他摸着她可爱的脸蛋:“咱俩以后就住这儿吧。你看,连名牌都不用换,咱俩都姓宋。”
“你要是不用回去就好了……”
小雨那时的声音明朗现在都记得,那声音那么惹人怜爱。她不想让他回国,可是她也明白他必须要走。
明朗坐在客厅里,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所有的物品,依然如故,甚至小雨都还是那般清纯可爱。最后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我爸给咱们准备食材了。”小雨打开冰箱,惊喜地发现里面都是新鲜的食材。肉、鸡蛋、蔬菜还有蛋黄酱,这些够他们吃好几天的了。她暗暗感谢爸爸,他太贴心了。
学东帮小雨一起把明朗带来的东西安放好,这个地方的美也很快让学东折服了。
“你们住在这里,我住商业街那边的宾馆。”小雨说:“很近的,我开车不到10分钟就能到。”她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抓着自己的裙子。
她说完,明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也没说什么。
这座别墅虽然不小,房间也很多,但小雨还是不想跟明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无论坦荡地选择去爱,还是退缩,小雨觉得只要自己在他身边就不能保持理智。
这时,门铃响了。小雨正好从沙发上坐起来跑去开门,躲开了明朗的眼睛。
“爸,你怎么来了?”
小雨一开门,发现父亲站在门口。宋毅还是穿着他平日里喜欢的浅色棉麻衣服,他的微笑依然慈祥儒雅。“我来看看你们。”
说着,宋毅走过玄关进了客厅。学东一听是小雨的父亲,马上站起来:“叔叔您好!”他很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宋毅身上有种气质,让见到他的人都不自觉地会很恭敬。
明朗却迟迟没有说话,他望着宋毅,小雨看见了此刻他的眼神。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她依然不懂,就像她不懂这个男人的很多举动一样。
宋毅的眼睛却带着儒雅的笑意,他也看着明朗。
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好几秒,明朗浅浅一鞠躬:“叔叔。”
宋毅笑着示意他落座:“怎么样?寒舍不知你能不能住习惯呀。”他说着坐在了明朗对面的沙发上。
明朗是红遍国内的明星,宋毅是一个普通的旅居海外的中国商人,小雨望着这两个人之间互动,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素日里高傲惯了明朗在宋毅面前毫无傲气,甚至有些谦恭的意味。宋毅,虽然坐在他对面的明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名人,他却一如往常的淡然。
“来,我们吃点蓝莓。”小雨端着洗好的蓝莓放到了沙发坐中间的茶几上。“爸,他就是明朗。”她向父亲介绍着。
“知道。”宋毅笑着回道,接着他又对明朗说:“小雨年纪小,要是工作上有不妥的,请包涵。”
“哪里……小雨很好,这次谢谢您。”明朗说话的语气非常恭敬。小雨印象里,他在片场的时候有时对孙导都没有这般恭敬。
“你休息吧,我就是正好路过来看看,希望你们玩儿得开心。”宋毅说着就有要走的意思。
“爸,你大老远来这儿干嘛?”小雨问,毕竟从东京开车到这里少说也要几个小时。
“出去路口的那家咖啡馆,有一个老朋友约我下棋。好久没见他了,下下棋,叙叙旧。”
小雨觉得很平常,父亲喜欢下围棋。她并没有注意到,父亲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明朗。
“你爸爸太有气质了……”学东站在窗前,望着宋毅走出院子的背影对小雨由衷地说:“我都有种要拜他做老师的感觉。”
小雨被他逗笑了:“想跟我爸学什么?下围棋吗?”
“什么都行啊!”学东很认真地回答。“你爸这个气质,就是两个字‘儒商’。”
“我真得记下来,赶明儿我告诉他。”小雨笑着。从小,小雨的朋友们见到她的父亲基本上都是这个反应。
明朗在抽烟。忽然,他把手里只抽了一半的烟熄灭在烟缸里:“我要出去走走。”
他的话很突然,小雨和学东刚反应过来。“哥,去哪儿?我们陪你。”学东很自然地说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明朗说着往玄关走,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不用跟着我。这里景色不错,我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们不跟你行吗?”小雨还有些担心。
“没事,这里不是国内,不会有人那么容易认出我的。”他留下这句话就换鞋独自出了门。
小雨还是挺担心,手趴着窗台追随者明朗的脚步。
“随着哥吧,很多时候,他也想自由一点。”学东说。
明朗顺着别墅前的这条小路往外走,不太远的地方就到了一个路口。明朗站定了往左右两边看,这是一条有小商店和咖啡馆的小街。
果然,这个路口有一家咖啡馆。明朗推开门,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边的一个卡座里,宋毅端着一杯咖啡,看到明朗进门他的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
明朗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把墨镜放在一旁:“叔叔,您的老友还没来?”
“他要晚一会儿,你喝什么?”宋毅说着把菜单推到明朗面前。
他不是要等老友下棋,他是在等自己,明朗从宋毅的举动里确认了这个猜想。
刚才在别墅的时候,明朗就怀疑宋毅说这番话的时候是话里有话,不然他为什么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自己。
“我不渴。有什么话您说吧,叔叔。”明朗说完,把菜单放了回去。
此时的别墅里,学东在给明朗的卧室里检查着各处的用品。明朗很挑剔,学东也不想自己跟他住在一起的这几天着他不痛快。
“小雨,哪儿有卖枕头的啊?”学东用手按了按给明朗准备的枕头,问道。
“怎么了?”小雨问。
“你这个枕头太软,哥肯定睡不好,我去给他买一个稍微硬一点的。”
“要去商业街。”小雨说。但是她又为难,这里她熟悉,本来应该她去,可她却在做饭。“你去……我怕你找不到……”
“没事,就是不远那个商业街嘛,我找得到。”学东说着拿起车钥匙就出去了。
小雨一想,让他去吧,街上都是些小商店,哪家卖什么一目了然。她又回到厨房,继续准备他们的晚餐。
一干起活儿来,小雨就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了,再次抬起头看外面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
正在小雨开始想怎么明朗和学东都还没回来的时候,玄关的方向响起了门铃的声音。
“学东哥吗?”小雨在门里面问着。
“是我。”回答她的,是明朗低沉的声音。
小雨赶紧开门,然而明朗的样子却吓了他一跳。
一块殷红色挂在了他右边的嘴角上,血还在渗出来,明朗用拇指想要去擦,被小雨立刻制止了。
“别动!我去拿药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