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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沈高山和温立就驾了驴车,往县城去。
先绕道去了小姑沈满盈婆家,送了核桃板栗加山货,这才往县城来。
来到县衙,门口有两个守卫,温立说明了来意,又使了两个钱儿,哄的两个差役眉开眼笑的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那人出来请温立和沈高山进去。
屋子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书卷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书院的夫子呢。
温立和沈高山立马拱手行礼。
那中年男人摆摆手,请二人坐下,很是打量了温立一番,又说:“我是这县衙的师爷,专管田产买卖之事,就是说你二人要买地?”
温立在一旁应是。
沈高山拿出昨日记载土地大小的小册子递给师爷说:“这是昨日丈量好的,有里正的批注。”
师爷接起册子看了看,十一亩地,便问:“做什么的?这地方要是做耕田也使不得。”
温立此时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说:“您有所不知,我想拿来建个别庄。”
师爷又细细打量温立一番,越发觉得此人不俗,气质绝非是小小村民,怕是什么贵人,因此也不敢加以为难,很是爽快的说道:“荒地一两银子一亩,你们这十一亩,就是十一两,要缴一成的税,我也算你们一两,总共付十二两银子。”
沈高山一见事情那么顺利,也是高兴,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立马说:“多谢师爷,不知可否劳烦您写两张地契,一张五亩,一张六亩?”
师爷听了虽然惊讶,但想了想,也不影响什么,因此便照办。
于是,五亩的那张地契写上了沈高山的名字,六亩的写上了温立的名字,这也是沈高山要求的。
交了银子,师爷立马拿出县衙的印章,给两张地契上盖了一个红红的章,两人又各自按了手印,到这时,所有程序全部办完,地契到手。
两人又去了一趟苏府送了山货,苏老爷正在府中,见了就要留饭,两人不住推辞,连说改日,苏老爷无法,只得做罢。等到要走的时候,苏老夫人遣了身边的大丫鬟静儿来说:“回沈家老爷,我们家老夫人说了,让海棠她娘生了好来报信。”
沈高山忙应了。
离开苏府,沈高山又忙着去邻村订砖石,如今马上十月里,再不抓紧,等到气温一低,土里含冰,一旦春暖花开,那些冰融化了,房子便不牢靠,住不了多长时间墙体便会倒塌。
驴车上,沈高山跟温立商量:“如今马上十月,咱们的多雇点村民干活,争取在变冷前把地基打好,最好能上梁。”
温立自然没有不应的:“老哥,这些事儿我不擅长,你看着安排。”
沈高山点点头。
回到村里,沈高山也不闲着,立马就去了相熟的几户村民家里,蜇摸几个人来帮忙建房。
他首先去了村东,这家男人脑袋有点问题,爹娘过世了,几个哥哥把家分了,只给他一间茅草屋,不太会种庄稼,每年只能靠几个哥哥的接济过日子,沈高山瞧他可怜,时不时送点肉,送点菜给他。
“大成,在家不?”沈高山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茅草屋,篱笆墙也早已七零八落,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屋里循声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衣裳破破烂烂的,也没人补,一看是沈高山腼腆的笑了:“沈老哥,你来了。”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事去?一天给八个钱,管一顿饭。”
“去,沈老哥就是不给我钱,管我一顿饭我也去。”叫大成的男人笑道。
沈高山听了不以为然:“唉……钱还是要给的,今年年成不好,哪里有叫你给做白工的。”
“哎……”大成答应着,沈高山又跟他说好了明儿一早去上工,就继续往村里去。
沈高山又找了相熟的几家男人,都说去。
又有工钱又管饭吃,哪个不去莫不是傻子不成!城里做活一天才十个钱,还不管饭咧!
沈高山又在村里转了转,还是来了自个老弟家。两家本身相距不远,沈高山家是老宅,地势较高,沈高地家地势要低些,离溪边也近些。
此时沈高地家上空正炊烟袅袅,想来在做饭。
“弟,在家没?”沈高山走到院坝里喊。
沈高地听到动静,从里屋应声而出:“大哥,屋里坐,她们正做饭呢,吃一口。”
沈高山正要摆摆手说不吃了,就见灶房冲出一道身影,刘氏的声音传来:“大哥家挣了钱,哪能看得上我们这清粥小菜的,你没得叫人笑话。”
说着也不管沈高山哥两尴尬的神情,仍旧自顾自的说:“大哥家有了挣钱的法子,可不能忘了你兄弟啊,我们可还在土里刨食呢。”
沈高山瞅着自家弟弟的神色,虽然尴尬却也没有呵斥刘氏,在心里叹了口气才接口说道:“哪里有什么挣钱的法子,不过是在县城卖点小吃,挣点辛苦钱。不值当什么。”
刘氏委实难缠,不依不挠的说:“没挣钱?没挣钱就买了驴车了,又在城里置了铺子,说没得钱哪个信呐!”
沈高山自然知道刘氏的脾气,不愿与她多说,于是转向自家弟弟说:“我那老哥哥要在咱们村盖房,我也和他一起盖房,明儿你和村里人一起来做工,一天八个大钱,中午管一顿饭。带上满园满巷两个。”
沈高地惊讶不已,自家大哥这么快就要盖房了。
刘氏听了更了不得:“什么?盖房子,那得多少钱啊?大哥到底有什么挣钱的门道,跟我们说说。”
“我家人口多,老二媳妇又要生了,住着挤了点,我就找我那老友借了钱,一起盖,住着宽敞,再怎么苦也不能苦了孩子不是。”沈高山此时也带了点气,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容反驳。
刘氏还想再说,被沈高地拉了一把,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沈高地这才应道:“好,我们明天来帮忙。”
见事情说好了,沈高山转身就走,若不是有正事,他还真不想来沈高地家。
慢慢走回家,才走到篱笆边上,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嘈杂,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沈高山心里一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