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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孩子一杆红枪,浮在眼前半身高度,然后跃上长枪,左右手两把赤红色的宝剑,红色长枪前掠,左右赤红剑展开,从大军中扫出一丈宽的道路,剑气所及,一切化为灰烬,身后留下一条平整光滑闪烁红光的道路,穿透大军队伍,然后掉头,再一次平趟出一丈宽的道路。
大筇军队立即四散逃开,红孩子前方,悬立上百修士,只是面色惊恐,游移不定。
红孩子驾驭脚下长枪,一个盘旋,手中两把赤红剑化作一条火龙,红孩子如骑在火龙头顶,一股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扑向游移不定的上百修士。
千军万马已经四散逃窜,上百修士也做鸟兽散。
红孩子似乎意犹未尽,身后一位长髯儒生模样的人高喊,“大王,穷寇莫追!”
红孩子果然比较听话,收回长枪宝剑,一袭红衣翩然若一朵红云,在天上飘荡了一会儿,这才落在地上,看着中年儒生,嗤道:“让你为军师,但你若是说不出个道道,我就杀了你,换一个军师!”
中年军师坦然一笑,捻了捻胡须,手中羽扇一指前方,“前边有城,乃是我大象国边城清水,现在已被大筇国占领,之所以让大王穷寇莫追,我是担心,这些残兵败将弃城之前会屠城,所以大王,我们目前不是要追那些兵士,而是马上赶往清水,有大王在天上震慑,量那驻城守军必定不敢对城中百姓下手,所以,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到清水城,大王在清水城上空显圣,令那大筇国军队立即撤出清水城,否则城破之时,就是大筇军队全军覆灭之时。大王可准许大筇帝国守军从北门走,只要不动城内百姓,人人皆可黯然离开。反正以大王的通天本领,根本无须在意他们逃走。”
红孩子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做沉思状,然后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的有一些道理,还有不足,这第一我就不说了,这第二等进了城再说,好吧,就这样,马上去清水,我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跟上。”
军师呵呵一笑。
红孩子化作一条红影,消失在天际。
军师转头,对身边人说道,“大王此去,未必耐得住性子,我等也火速前往,尽量不让大王造下更多杀孽。”
几千人,均为占山为王的土匪还有一些商路上的脚力,红孩子自从脱离开周杨,就觉得天大地大何处不潇洒,最大的乐趣除了为无双商行开辟商路,就是沿途收服土匪,凡是劫道的,服了的收编,不服的一个不留,几趟下来,大筇国与大象国的三条官方商路已经是红孩子一家独大,所到之处,红衣杀星名震商路,但是追随者也众多,红孩子虽然不打家劫舍,但是所到之处主动上供的大门大户可是不少,所以有钱,而且红孩子不抠,妥妥的散财童子,跟随他真能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名气大了之后,各路各山头的土匪均以投靠红衣大王为荣,一时风头无两。
大象国未派一兵一卒,但是大筇国几乎寸步难行,皆因有这个管那闲事的红衣大王拦路。
红孩子如一团红云飘在清水城上空,向下探视,见城内果然狼奔豕突一片混乱,有无数大筇国兵士似乎知道危机来临,做最后的打家劫舍然后冲向北门。红孩子祭出红色长枪,向下一掷,一道红光如大碗粗的雷电击在一处房屋,轰然作响之后,那房屋便片瓦不存。红孩子站在空中大喊,“我乃红衣大王,大筇国所有兵士从北门撤走,本王不予追究,若在城内烧杀抢掠,本王定会教尔等尸骨不存!”
红孩子足踏红云,一袭红衣衬托在碧蓝的天空中格外耀眼,再加上红孩子特意施展巨大法相,如天神降临,城中百姓立即心安,然后磕头便拜。大筇国兵士则如获大赦,呼呼啦啦向北门逃走。有一些大筇国的修士不服气,特别是在屋子里商讨兵家大事的大能突遭无妄之灾,身边人十不存一,正找不到罪魁祸首,此刻见那红衣大王在天上耀武扬威,心中怒火万丈,几个自认为乃是元婴大仙的大修士要出气立威,飞天而起,宝剑宝贝一股脑向得意忘形的红衣大王攻去。红衣大王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反抗,恼火之余有些兴奋,这一路打的不过瘾,来几个厉害一点的也不至于太过无聊,于是恢复红孩子模样,又收了宝剑红抢,紧靠一双肉乎乎的小拳头与几位元婴境修士打的不亦乐乎。
这边,军师已经带人轻易进了清水城的大门,清水城此刻已经无主,军师不理睬在天上玩的不亦乐乎的红衣大王,吩咐手下兄弟们,肃清城内残留大筇国残兵,出安民告示,以无双商行的名义接管清水城。
军师郭凤先,本是一座山头的军师,山头大王被红衣大王消灭之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红衣大王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这个军师乃是通晓天机的大人物,虽然表面上不屑一顾,心里却服气得很,就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还别说,自从有了郭凤先,各方面有条不紊,而自己居然也有了一代大王的新气象。
想起屁也不放的周杨,红孩子对郭凤先倒是很稀罕,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红孩子玩够了以后,三拳两脚将围攻的那些大修士全数打死,然后落下清水城,在郭凤先早就准备好的一座府邸的大堂上坐上了高背靠椅,俨然一副土皇帝的模样。
郭凤先还是有点能耐滴!
郭凤先对红孩子说道,“清水城虽然不大,但却是一座重镇,大王完全可以凭借清水城一路南推,走一处建一处无双商行总部,然后开枝散叶,另外,这座清水城既然是咽喉要道,各方势力在此盘踞的不少,大王可以和他们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顺从则纳入无双商行旗下,不顺从则灭掉...有些事趁着周杨公子没来,你做也就做了,等到他来了,你就不一定能做成。还有,这座城中有一家流云阁的刺客组织,其极为神秘,不杀人找不到他们在哪里,连他们商量事的地方都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若是能将他们收为己用,则无双商行的情报机构就如虎添翼,到时,周杨公子说不定一高兴,就会给大王解开封印,到时,天高地阔,大王自由自在岂不快哉!”
红孩子只觉得脚下发飘,如站浪顶,心也飘了起来,想拍拍军师的肩膀以示赞赏,怎奈个头太矮,想要放弃。军师急忙矮下身来,似是不经意的样子,笑道,“大王平时对我无任何隐瞒无所不谈,我理当投桃报李为大王献上绵薄之力,此生此世,唯大王马首是瞻!”
红孩子终于拍到了军师的肩膀,语重心长,“知我者,军师也!”
清水城在几天后恢复了平静,清水城衙门换上了无双商行的牌匾,红孩子看着自己亲自手书的大红字意犹未尽,便在牌匾下方手书一个巨大的“火”字,如一把巨大的火炬,连火苗都栩栩如生。
清水城没了衙门,却各方面运转极为流畅,红孩子甚至想找点事情做都没有,整日闲逛,这一日问起军师郭凤先,城内难不成没有烟花之地?郭凤先虽然担心大王的体格,还是如实回答,“前些日子的骚乱,城内唯一一家烟花之地早已经人去楼空,大王若是感到无聊,不妨尽快启程,这座城不日就会被大象国派来官员接管,我们又不好意思占着不走,毕竟大象国是主人的亲人说了算,可是大筇国不一样,凭大王的本事,一路南去,先收一座城作为立身之本,然后开门迎接主人前来,又是功劳一件。”
红孩子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心思单纯,觉得军师所言言之有理,可叹为何自己没有这种脑子?不过又不好把无知放在表面,于是语重心长,“军师啊,有些话还要慎重些!”。军师一头雾水,不解其意,红孩子便拍了拍伏案看图的军师一巴掌,“但是,你所言正是我所想!”
军师诚惶诚恐,弯腰低头,“岂敢与大王相提并论?我只不过是把大王所想说出来而已,大王智谋高于天,我不过是地上一草芥,幸亏大王不弃,这才有机会燃烧一点萤火之光,还请大王不嫌弃在下愚笨,多多提携才是!”
红孩子满意的点点头,这态度真他娘的让人舒服,不像周杨那闷货,一脚踢不出个屁来,实在没劲。
不过,红孩子是真想攻城略地,好多日子行走在商路上,不过匆匆过客,如江湖游侠,走到哪儿都如白驹过隙而已,再看看自从有了这清水城,便有了心安的感觉,目及之所皆我乡土,所到之处皆我为主,那感觉比游荡江湖形单影只好得多。而且,自己被关无数岁月,清冷的令人发指,除了那个臭屁的小孩子偶尔在自己的庙前撒泡尿,连野兽畜生都离自己远远的,那种被摒弃在外的感觉令人发疯,所以,这次出来,除了些许恨意,更多的却是侥幸,侥幸那教书匠给自己留了一条后门,而且留给自己的是那个臭屁孩子,换个人,比如同样是教书匠的儿子,说不得自己会被一天打八遍,姿势还不带重复的。
军师将无双商行和清水城的事情与手下人一一交代清楚,并叮嘱一定等大象国派来官员将清水城交给大象国,然后几千大军直接沿官道南行,前边自有大王和本军师亲自开路。
红孩子和郭凤先出城,一路南行,所到之处,遇到小股的大筇国军队便直接灭了,遇到大队人马则显出吓人的法相将军队吓退。再就是遇到乱世之匪打家劫舍,则直接上山灭匪,有点本事的成了跟班,这不,现在身后有点本事的跟班已经有了十二个人,红孩子记不住他们的名字,索性以天干命名,硬是让人家没了名字而且还心甘情愿。
一处村庄,这已经是大筇国地界,小村庄名曰离水寨,因村前一条离水河而得名,像是刚刚遭了秧,不知是土匪下山还是官兵打劫,小村寂静无声,连狗叫鸟叫都没有,硝烟弥漫,空中飘着血腥。红孩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软心肠之辈,但是面对如此惨景也倍感动容。他想起被关押几千年的那个村子,吵吵闹闹的却十分祥和,山外世界哪怕天翻地覆,小村稳如山岳,不得不佩服,那小村里的人都是了不得的人,只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一处变成废墟的房子,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破败的大门口,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神如盲,坐在门口面朝里,似乎是看着废墟房屋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只是好似灵魂出窍,对身边的一切浑然不觉,直到红孩子来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坐,那女孩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红孩子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那女孩子才转过头来,对红孩子咧嘴一笑,反而把红孩子吓了一跳:不是应该哭吗?
小女孩开口,“我叫小后,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红孩子感到这孩子比自己还要心大,面对此情此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聊天也真是没谁了。红孩子还是摸了摸小女孩的小小脑袋,道,“他们都叫我红孩子,你可以教我红哥哥!”
小女孩点点头,站起身,理所当然的拉住红孩子的手,“走吧!”
红孩子楞了一下,问道,“去哪儿?”
小女孩道,“你不知道自己去哪儿?”
红孩子无语。但是很快明白了小女孩的想法,不过还想在村里转一转,小女孩说道,“不用找了,都死了!”
红孩子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小女孩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还小,不认识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的!”
红孩子很奇怪,屠了一个村子的人,却偏偏放过了这个小女孩,就算红孩子再一根筋,也知道这里边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小女孩似乎知道红孩子心中的疑虑,“我爬树,他们没有看到我。”
一棵树,在村头,很大的凤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