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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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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老了,老到双目失明。

    小双从学堂回来,为奶奶带回来一包猪肝和一坛酒。

    小双进屋,喊了声,老太太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转过头,空洞的眼珠打量一番,然后习惯性的摸着小双的脸和身体,干瘪的嘴一撮,“还是瘦,但是模样变了,变好看了,我的孙子将来会是个帅小伙,还孝心!”

    小双将猪肝摊开,打开酒坛,拿过酒盅倒满,小心翼翼的塞进老太太手里:“一天要少喝,一盅足矣,实在馋了就两盅,可不能再多了!”

    老太太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又习惯性捏了捏小双的脸蛋,“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就指着这口酒了,几十年没过几天好日子,年轻时竟生孩子了,孩子大了娶媳妇嫁姑娘,一天到晚,别说是喝口酒,吃饭都是抽空在灶台吃了两口了事。终于孩子们大了,不用干太多的活,自己又老了,越来越动不了,而且被人嫌弃,恨不得早死了。那死老爷子死了,他是轻手利脚的走了,留下一堆啰嗦事让我这个老太婆担着,那两个不孝子整日盯着后院那个仓房,真不知道那死老爷子留下了什么,死不死的临了临了,留下个粪坑。”

    小双刚开始没有在意,后来想起爷爷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拉着自己的手,说了一番话,其中几句话小双记得清楚:“后院仓房有一个红木箱子,这把钥匙是开启红木箱子的钥匙,打开它,里边也许有你需要的东西...到你能打开仓房大门的时候,就是开启箱子的时候。”

    几年了,爷爷死了五年,五叔六叔一直盯着那间仓房,可是一直没有进去过。

    普普通通的锁普普通通的门,甚至是普普通通的房子,任凭五叔六叔如何暴力拆迁,都动摇不了那门那房子分毫。

    小双从来没有在意爷爷的那句话和那把钥匙,随意丢在哪里好长时间想不起来,待想起来时,那钥匙总会出现在脖子上。

    现在五叔六叔一直逼迫老太太,固执的认为老爷子一定会在临死前将那仓房的钥匙交给老太太,可是老太太丝毫不知,确实不知道,他甚至怀疑,这老东西会不会藏心眼,将钥匙交给不是她儿子的儿子。

    闹了五年,这孩子是陪伴自己最多的孩子,哪怕只有一天时间,也要跑过来,跟自己这个老婆子亲热一会儿,虽然自己刚开始没感觉,总觉得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没什么好亲近的,但是时间一长,便有了感情,特别是别的人都越发远离自己之后。

    五叔是个傲慢无理的家伙,除了死去的老爷子,他谁也不怕,哪怕是几个哥哥,喝点酒之后可以到人家去放火,很不是东西的一个人。

    现在五叔来到这里,眼神红红而且有些恶狠狠,一把抢过酒坛,喝了一口后摔在地上,“我和老六才是你的亲儿子!”

    五叔看着瞪着他的小孩子,一巴掌打过去:“小崽子,滚一边去!”

    小孩子躲开,认真说道:“爷爷把钥匙给了我,我一直留着,若是爷爷留下了什么钱财,我给你便是!”

    醉醺醺的五叔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小孩子的脖领子,喊道:“快去打开!”

    小孩子摇摇头,说道:“六叔也要开那门,六叔不在,我不开!”

    五叔想了想,对六弟倒是没有死心眼,悄悄的将六弟叫回来,在两位叔叔的注视下,小孩子极为轻易的打开了仓房。

    老爷子的私库,到底有什么秘密?

    五年,没有人来过,但是,整间小屋,一尘不染。

    一排书架摆满了书,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一个红木箱子,一面墙上,挂着一把剑,剑鞘雕龙,龙五爪,腾云驾雾一般。剑柄缠绕的皮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剑穗黄色。

    五叔六叔对书架宝剑不感兴趣,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红木箱子。

    莫非是老爷子一辈子的积蓄?

    黄金千两被老爷子分了,难不成还有私房钱?

    在五叔六叔强力的目光下,小双来到红木箱子前,同一把钥匙开两把锁,红木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满箱子的珠光宝气,还有一个古朴的信封。

    五叔六叔眼神呆滞,六叔反应极快,趴在木箱上。

    五叔一把拽过贪婪的六叔,小双趁机拿过信封。

    哥俩在一阵“乒乒乓乓”中,将箱子中宝贝散落满地,然后向狗护食一样争斗起来。

    小双打开信封,室内光线不太足,走出仓房门,拿出信封取出一张纸。

    “小双孙儿,我知道你一定会打开这间仓房,而且会带你的五叔六叔来,钱财归他们,不用管,若是他们争出性命,你也不用插手,谁死了,都是他们的命。但是,孙儿,我留给你的是那些书和墙上的那把宝剑,它们比那些金银财宝贵重的多,未来你都会用得上。”

    小双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护食的两兄弟,接着看信:“你的大伯二伯你父亲你四叔和你的大姑姑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的两个小姑姑和你的两个叔叔,他们是普通人,红庙村解封,他们保不住自己...所以,爷爷希望你替我保护他们。”

    “若是他们连你奶奶都不孝顺,那也由着他们,让他们守着那份钱财吃喝玩乐到死,也算我对得起他们。”

    “仓房还有秘密,你要自己探究!”

    小双郑重的将信封揣进怀里,看了一眼两个叔叔,回到奶奶的房间,奶奶拉着小孩子的手,“你六叔还知道给我做饭,穷怕了,就像饿狗见到了骨头,都想叼住就跑,但是骨头总有吃完的时候,到时候还不是要回到家里?死老头子一生都像守财奴一样把守着那点钱财,生怕被子女给糟蹋喽,生怕有了钱就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或者像你大姑姑一样一去不返。终归是要死的,死了难道还能管得住?人各有各的命,守着也是白守,到了空还是空。但是你那死鬼爷爷你得服,守着金山银山吃糠咽菜,一般人谁能守得住这份清贫?”

    小双终于还是不忍心,回到仓房,将彼此斗鸡一样的兄弟俩分开,然后归拢那些钱财,一堆放在五叔面前,一堆放在六叔面前:“爷爷就是要将这些钱财留给你们的,前提是你们要孝顺奶奶,否则,我会收回这些钱财,谁愿意伺候奶奶,我就把钱给他们去!”

    哥俩奇怪的看着小孩子,最后欣喜,各自脱了衣服打了包,狂喜离去。

    小孩子回到仓房,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红木箱子,敲了敲箱子底板,有空空回响,看向桌子,那桌子为帷木合拢,似乎一体。

    小双拍了拍桌子又拍了拍箱子,总感觉有些蹊跷,难道这就是爷爷所说的秘密?

    小双想了想,查看一下房间,转身出门,又上了锁。

    小双离开仓房门,身后的仓房似乎震动了一下,接着恢复平静。

    书与剑!

    爷爷也不是简单人物!

    小阳一拳击飞王文峰,在白塔镇学堂引起不小的轰动。

    红庙村,除了一些穷鬼就是一些二愣子,难道风水变了?要出人才了?

    小双他们进入的班级就是于连所在的班级,作为一座学堂的最天才之一,和几个小孩子同班心中有些别扭,所谓的天才光环,在这几个孩子面前有些暗淡,不到十岁,竟能直接与自己同班。

    那十个破衣烂衫还没张开的鼻涕娃怎么就天才了?

    课堂,今天就是书画课。

    天才于连,绘画天才。

    老师顾之画,来历不明,也是最近才出现。

    似乎老爷子死后,白塔镇方圆百里,再也不是封闭的地区。

    人才长得都好看?

    顾之画,人如其名,长得跟画一样,一袭青衫,风度翩翩。

    俊雅书生,风流倜傥,半熟少女,痴眼朦胧。

    特别是女孩子们盼望的书画课来到了,室内寂静无声,翘首期盼,世外暖日融融,夏花灿烂。

    墙上画布。

    顾之画看着新加入的十个孩子,不免好奇,问道:“你们可曾学过绘画?”

    杨宇仓道:“红庙村木先生,琴棋书画皆仙人手笔,我等为先生门生,自然有入门之能!”

    于连不屑,道:“守村愚夫,担得起仙人二字?”

    小瑞抢答:“不提先生,就是我等就比你强得多!”

    顾之画兴趣浓浓,在画布上从上至下划出一条竖线,说道:“汝二人一左一右各画图一幅,让老师和同学评判如何?”

    小瑞站起身,于连大步走到桌案前,提笔蘸墨,率先起笔。

    小瑞提起笔,问道:“老师可曾制定题目还是由心所想?”

    顾之画笑道:“唯心尔!”

    小瑞略做沉思,突然觉得层云荡胸,豪气勃发,似乎天际而来一股璀璨的霞光汇入脑海,眼界开阔无比。

    小瑞挥笔,神识入画,江山万里,山河无尽,鹏展双翼,飞跃天地之外,气势恢宏,气象万千。

    于连精雕细琢,神水河畔,公子如玉,仙女掩面,玉树琼花。

    二人作画完毕,转身站在台上,等待着评价。

    “画完了?”,顾之画摇头:“若只是如此,皆下乘而已!”

    于连神秘一笑,信手一挥,那幅神女图如同活过来一般,如玉公子手牵神女,一舟飘动,顺流而走,留下霞光溢彩,仙音缥缈。

    学生们大惊:果然画有神画出神了吗?

    顾之画也满意的点点头,对小瑞说道:“若仅仅如此,你可是输了!”

    小瑞点点头,“男子汉若仅是朝朝暮暮卿卿我我,则眼界无非井底之蛙而已!”

    小瑞一声呼喝:“天外有天,无极复无极,所谓鹏程万里不过一隅,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不过骐骥一跃尔,我所之愿:天门开,绝苍穹!天来!”

    鲲鹏展翅,扶摇而走,一声鸣叫,声震苍穹!

    那幅画果然波涛诡谲,云海气象万千,一道天门耸立,大鹏振翅而去,过天门,入苍穹。

    教室外,天空云开,一道彩虹门横亘天空。

    世界安静了,人们立足原地仰望高空,似乎看到了无尽远,仙气缭绕,天女散花!

    小瑞喊道:“这才是我的世界!”

    振聋发聩,令人目瞪口呆。

    顾之画也被深深折服,同学们仿佛被拉入一种意境中迟迟不愿意醒来。

    小瑞的世界!

    学堂广场,人们仰望天空,仿佛看到了一方奇异的世界,那方世界有婉若游龙,有翩若惊鸿!

    红庙村,五人站在窑顶,木先生喃喃自语:“是小瑞那孩子,醒了吗?”

    木先生仰头,泪水不知不觉划过脸颊,炎先生感叹:“终于要觉醒了,不枉我等心血!”

    教书匠悄悄弹出一指,天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