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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琉璃灯的手蓦然收紧,消瘦白皙的手背上映出道道青筋,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脸庞,衬得他眉目深邃,如幻似仙。
柳婵真蓦然扑上前,‘啪嗒’一声,是琉璃灯落地的声音,烛火几经摇曳,最终灭了下去,祠堂又陷入一片昏暗。
在黑暗中,崔衡的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他感受到怀中忽而多了一具柔软的身子,细细密密的幽香在他鼻尖萦绕,他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宛若一尊失了魂魄的雕塑。
在一片寂静中,他听见女子低低的呢喃声,语调娇软,勾勾缠缠,像是一把撩拨心弦的钩子,如果话本里的艳鬼狐妖是真的,想来就应是她这般。
“表哥,我不想装了,也不想再骗你。”
“我心悦你,自我第一眼见到表哥,我就再也忘不了你。”
“我知配不上表哥,也不敢妄想做表哥的妻子,我也不奢求名分,只要能长长久久的陪在表哥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声音很小,语气也缠缠绵绵,黏黏糊糊让人听不真切,可偏偏崔衡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心悦他?
他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脸,她无疑是美的,双眸翦秋水,缥缈玉芙蓉。
只是她那双波光盈盈的眼中却没多少真心,只有明明白白的引诱和渴求,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了,他本该推开她,可在他晃神之际,她一双如葱白般的臂膀勾缠上了他的脖颈,随即他的唇上便多一片温香。
一时间,他甚至忘了呼吸,只是呆愣愣地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脸。
柳婵真紧张的心脏直跳,扑通扑通,像擂鼓一般。
她回忆着该如何讨好一个男人,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唇,似是无孔不入的春雨蕴润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静谧昏暗的祠堂里响起女子细喘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难道表哥真的对我不曾有过片刻的动心吗?”
崔衡蓦地回过神,一把推开柳婵真,咬牙道,“不曾。”
他怎么会喜欢一位满口谎言,毫无真心的女子?
她说她爱他,可如果今夜来的不是他,是司云华,她会不会也会对他说?
还有……还有邵焱呢?
在他不曾参与的那些岁月中,她又对他说过多少遍爱他呢?
柳婵真被崔衡推倒在地,她不敢置信地瞧着崔衡,眼神困惑又不解。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明明察觉到他刚刚也情动了,可为什么还会推开她?
柳婵真不甘心地去拉崔衡的衣袍,泫然欲泣,“我不信,我不信。”
“表哥如果不喜欢我,又为何几次三番的帮我?”
“表哥明明最在意男女大防,为何在得知我被罚跪祠堂后,又会深夜赶来带我离开?”
“我不信表哥这样对我,只是拿我当我妹妹。”
她说着,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又顺着崔衡的小腿攀附而上,宛若勾魂夺舍的女妖,“世上又哪有哥哥会对妹妹动欲呢?”
崔衡的心猛地跳了下,他一把抓住柳婵真那双作乱的手,素来平和温润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冷意,深邃的黑眸中又似乎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想知道为什么?”崔衡冷声道,“好,我给你一个答案。”
“我一直拿你当表妹看待,从未动过半分不该有的念头。”
“你问我为何对你屡屡照拂?”崔衡蓦地勾唇笑了下,只是这个笑不似以往的温润随和,嘴角则多了几分讥讽,“司云华,表妹总该没忘吧?”
“他不也是你的目标吗?”
“他自那日在府中见过你,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已然成了表妹的裙下之臣,也是他托我对表妹多加照拂。”
柳婵真雾蒙蒙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愕,随即便矢口否认,“我不明白表哥在说什么。”
“我确实见过司公子一面,但我与他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
“表哥为何会这般想我?”柳婵真眼中笼起的雾气化作雨,一滴滴的无声落下,“难道在表哥心中,我就是那般朝三暮四的人吗?”
她的泪恰巧落在他的手背上,明明是冰凉的泪水,他却觉得比火还要烫。
他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问,“你不是对他丢过帕子吗?难道不是看中了他?”
柳婵真面上哭得楚楚动人,心中却已慌乱如麻了。
她从来不知原来面前的男人竟然这般聪慧,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可却一直未提起过……
她如今该怎么办?崔衡看起来像是已经误解她是那等水性杨花的女子了。
她心中恼恨不已,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她当初若是没给司云华丢帕子,或许她和崔衡早成了。
虽说崔衡一直在拒绝她,但他刚刚的情动不是假的。
与其说是不曾动心,倒不如……倒不如说是吃醋了。
她拿定主意后,哭着摇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司云华如何,我只见过他一面,表哥为何会怀疑我心仪他?”
“从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只有表哥一人。”
“表哥不肯信我,难道要我将我的心挖出来给表哥看吗?”
崔衡没有说话,目光却向下移,落在她心脏的位置。
不知为何,柳婵真的身子蓦地一颤,他不会……不会真要挖她的心吧?
她随即又摇摇头,她胡思乱想什么呢?
表哥又不是性子残暴之人,怎么会想挖她的心呢?
崔衡想,挖心吗?他倒真想挖出她的心看一看,看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崔衡失神间,手上的力度不由又重了几分,只听见柳婵真一声柔柔的娇呼,“表哥,你弄疼我了。”
崔衡蓦地回神,掌心下是她纤瘦的手腕,滑嫩细腻的肌肤触之升温,他的眸子闪了闪,随即松开她的手,说,“我挖你的心做什么?”
“我知道表妹如今种种皆不过是求个依靠,你且放心。”崔衡垂眸道,“司云华已倾心于你,待他从边关归来,自会迎你过门。”
“你……”崔衡不知为何又改了口,“这门亲事放眼整座京城也是极好的一桩了,待你和他成了婚,自能高枕无忧的渡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