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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鹏此时心中挂念着自己的母亲,于是岔开话题问道:“我娘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二先生回答道:“她有一些小事要处理,很快就会过来的。你先说说,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楚云鹏顿了一下,表情木然地回答道:“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告诉你。”
二先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你就告诉我,你干爹夺去的那部《玄天宝录》现在放在哪里?”
楚云鹏立刻回答道:“我早就跟吴常说过,我干爹根本就没有拿到《玄天宝录》嘛!”
二先生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语气低沉地说道:“希望你能够聪明一点,不要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情!”
楚云鹏毫不畏惧地大声回应道:“我所说的全部都是真实的话语,哪里有什么聪明或者不聪明之分!”
二先生听后,十分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并说道:“你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此时,一旁心怀叵测的阴魂客吴常趁机吆喝道:“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家伙,如果不让你尝一些苦头,你是绝对不会说出实话的!”
楚云鹏听到这里,不禁回想起半个月前所遭受的那一顿酷刑,心中顿时燃起了无尽的怒火,他愤怒地说道:“你尽管再来一次那晚的手段好了!我若是屈服于你们的淫威之下,那就不配叫做楚云鹏!”
原本,阴魂客吴常想要通过激怒二先生,让其命令自己对楚云鹏用刑,然后借机再次痛下狠手,以此来掩盖那天晚上私自严刑逼供的事实。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楚云鹏竟然率先提及了那晚的事情,这使得他惊恐万分,只能默默地退缩到一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二先生突然间收敛起笑容,对着阴魂客吴常慢慢说道:“哦!那只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罢了,如果我这样做了,岂不是辜负了我们千里迢迢来接他母亲与他相见的一番苦心了!”接着回过头来看着楚云鹏笑着问道:“咱们现在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绝对不是敌人,你说是吧?”
楚云鹏心里想道:“她说得没错,我跟她之间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于是回答道:“你总是不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话,那叫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二先生态度温和地笑着问道:“你义父没有得到玄天宝录,这件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是他亲口告诉你的吗?”
楚云鹏回答道:“他曾经在事后告诉过我,而且当时我就在现场亲耳听到了。”随后便将当年在翠柳谷中听到的情形以及事后捡到那个最里面一层空盒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二先生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说道:“是吗?能否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呢?”
她虽然极力保持平静,但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轻轻上扬的嘴角以及明亮闪烁的眼眸,无一不在透露着她内心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阴魂客吴常冷眼旁观,暗自思忖道:“难道这空盒子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楚云鹏轻笑一声,说道:“你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了,那我还有什么可以拿给你看的呢?”
二先生和阴魂客闻言同时一愣,阴魂客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斥责道:“我们正在谈正事,你可别开玩笑啊!”
楚云鹏生平最讨厌别人不信任他,于是他一脸严肃地说道:“谁跟你开玩笑了?你把我的东西都搜走了,刚才她可没有还给我!”
二先生斜眼瞪了阴魂客吴常一眼,吴常顿时觉得她的那道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刃一般,直直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让他心惊胆战!
他觉得楚云鹏不应该冤枉自己,心中愤愤不平,说道:“楚云鹏,你年纪尚轻,不知天高地厚。今生不好好修行积德,却寄希望于来世。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信口胡诌,随意污蔑他人!”
楚云鹏道:“那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我冤枉你做什么?我只是说刚才她没交还我而已,并没有说我以前交给过你啊!”
阴魂客吴常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空盒子肯定跟自己的性命有着莫大的关联。一听到楚云鹏这模棱两可的话语,他顿时心急如焚,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扯着嗓子怒吼道:“别人都说你傻乎乎的,但实际上你耍起阴谋诡计来比任何人都精明!你说空盒子刚刚才没还给你,又说之前根本就没把它交给我,那我倒想问问你,那个空盒子到底被谁拿走了?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
二先生见两人争执不下,赶忙出来打圆场,插话道:“行啦!行啦!楚云鹏,我来问你,那个空盒子究竟长啥样?”
楚云鹏用手比划着那个大约六七寸长的空盒子形状,开口描述道:“就是这么长,这么宽,一个被脚踩扁了、看起来像铁但又不是铁的盒子。”
阴魂客吴常猛地吃了一惊,心中暗自思忖道:“对啊,那天晚上我确实见到过这样一件东西啊!但是我没有将它交给二先生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那么,它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那天早上敲门声急促的时候,我在匆忙之中遗漏了吗?亦或是在路途上不慎丢失了?”想到这里,他的内心瞬间长出了一个巨大的疙瘩,焦虑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二先生发出一声冷笑,讽刺地说道:“真是稀奇古怪!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交出去!或许是他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从你身上偷走了,而你竟然毫无察觉?”
楚云鹏急忙辩解道:“当时我已经昏迷不醒,完全失去了意识,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二先生立刻转头恶狠狠地瞪了阴魂客吴常一眼。
阴魂客吴常暗自琢磨一番,心知纸终究包不住火,还是坦白从宽比较好,于是他战战兢兢地把当晚私自用刑逼迫楚云鹏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但对于企图谋害楚云鹏以及销毁物品的事情却提都不敢提。
二先生听完后,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那声音,清脆悦耳,犹如一串车铃在风中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令人陶醉其中。
楚云鹏心中暗自诧异,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之处。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笑声未落,那位被称为阴魂客的吴常突然双膝跪地,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趴在地上,颤声道:“属下知罪了!恳请二先生大发慈悲,赐予属下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楚云鹏惊恐万分,心中暗忖:难道她的这一连串长笑竟然是杀人的前兆不成?
“既然你已知罪,那就好办了!考虑到你跟随本姑娘已有一年之久,对本教忠心耿耿,此次又能诚实交代罪行,便如你所愿吧!”
她的话音刚落,左手迅速伸出,五根手指如同利爪般狠狠地抓向阴魂客吴常的头部。只听一声闷响,阴魂客吴常的脑袋顿时破裂开来,脑浆四溢,随即倒地而亡!
如此严峻的教规!如此残忍的手段!楚云鹏看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同时也对她口中所说的“本教”充满了疑惑和恐惧。这个教派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有如此恐怖的惩罚方式?无数疑问涌上心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二先生迅速解决掉阴魂客吴常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向楚云鹏,轻声说道:“现在已经没有你什么事情了,我会立刻送你安全离开这里。”
楚云鹏听到这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充满诡异和危险的地方。于是,他连忙拱手道谢:“那就有劳您了!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房间外走去。
二先生静静地跟在楚云鹏身后,眼神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当楚云鹏刚刚转身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如玉般洁白的手臂,纤细的手指如闪电般朝着楚云鹏的后脑勺猛然抓去!只要她的指尖触碰到楚云鹏的皮肤,那么楚云鹏转眼间就会变成第二个悲惨的阴魂客吴常!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二先生心中一惊,她不得不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攻势收回。原本她还想找个借口留住楚云鹏,但楚云鹏恰好回过身来,开口问道:“我娘在哪里?”
二先生趁机回答道:“你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叫她过来。”说完,她便匆匆离去。
楚云鹏独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考:“这位二先生虽然手段残忍冷酷,但起码还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他生性忠厚老实,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其实已经徘徊在生死存亡的悬崖边上了!
没过多久,二先生独自一人走进房间里,对楚云鹏说道:“听兄弟们讲,你母亲非常着急地赶去找能让你重新修炼武功的药材了,而且她还特意留了话,让你必须在五月中旬之前赶回九连山顺天帮去。”
楚云鹏听到这话后,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连忙问道:“今天是几号?”
二先生微笑着回答道:“今天是四月十五号,如果你要去九连山的话,就需要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才行。”
楚云鹏正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陷入昏迷状态。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等到楚云鹏缓缓苏醒过来并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脚下。
当下定了定神,觉得十分奇怪,心中暗自思忖:“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如果说是她放我出来的吧,但为何又要先把我弄晕后再送到此处呢?倘若不是她所为,那么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罢了!之前吴常背着我到处乱跑,我根本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而此地又是何处呢?还是先到前方找人打听一下比较好,以免五月中旬之前无法赶到九连山!”
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此时不过是未时刚过申时之初而已。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方向,便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南面走去。
谁知才走了没几步路,突然感觉到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肚子里更是传来阵阵轰鸣声,仿佛打雷一般,几乎让人难以挪动脚步!心中不禁大惊失色,暗叫道:“肯定是哪位高人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抬头望见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无奈之下,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地朝那户人家走去。
一问之下,顿时让他大惊失色,心中暗自思忖:“这一路上真是怪事连连啊!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二先生说那天是四月十五,怎么一昏迷就昏迷到四月十八了!这个人肯定不会撒谎,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二先生说了假话!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我真的是被别人救出来的吗?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他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随意从那户人家那里讨要了一些食物填饱肚子后,便继续向南出发了。
吃完饭之后,他感觉自己更加精神抖擞了,这时才意识到之前四肢发软的情况,极有可能是由于饥饿导致的。
在奔跑的过程中,他一直对母亲丢给他的那封信念念不忘,心里想:“这封信是义父叮嘱我交给娘的,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私自拆开来看,但是这封信既然是娘看过之后又扔给我的,那就说明她是故意让我看的。”
于是,他缓缓地取出怀里那封信,小心翼翼地展开,轻声读道:“蓉卿:余毕生无一无行事:要之,唯愧对爱卿及克扬兄一事耳!每每思及此处,痛心疾首,悔恨交加,难以自持。”
“爱卿因余而寡,克扬兄由余而鳏,余虽万死,犹不足赎取前愆,故两逢而两失目,毫无怨尤而乐于接受者,盖所以求心之稍安也!余深知此举对卿等造成极大伤害,然事已至此,追悔莫及。每每夜深人静,辗转反侧之际,余常念及往昔与卿等共度之美好时光,不禁潸然泪下。”
“曾记否?昔日与克扬兄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之事;与爱卿花前月下,倾诉衷肠之言。如今物是人非,往事如烟,令人不胜唏嘘。余本欲倾尽所能,补偿卿等所受之苦,奈何天不遂人愿,命运无常,徒呼奈何。”
“两年前,偶然间于翠柳谷峰遇钟儿,惊闻克扬兄已逝于谷中。想当年,我与克扬兄情同手足,而今却阴阳两隔,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岂能不悲痛欲绝!故一怒之下,尽诛翠柳谷中百十人物以泄心头之愤。然令尊与余有翁婿之实,故网开一面,从宽处理,绝非邀功之举,仅以此略表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