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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我不是自愿跟他回来了。我要回家。”
女子蹙眉:“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你是宫主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
“我该感到荣幸吗?”她翻个白眼:“你待见他,不代表所有人都要喜欢他吧?我可不会因此而受宠若惊。我要回家,为什么我要留下来?”
“好,如果你真的想走,我可以想办法放你走。”她顿了顿:“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放了我,以后你死了我每年给你烧纸钱。”
“你——”女子怒瞪着她:“牙尖嘴利,面目可憎!”说罢她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这女子到底是谁啊?
她斜倚在门框上向外看着,正打算回屋补眠,忽然看到远处隐约一个熟悉的踉跄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那身影越来越近了。
是贺兰鹰!
浑身是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贺兰鹰。
傅云若连忙跑了出去扶住他:“你怎么样了,快死了吗?”
贺兰鹰没好气地说:“还没死呢。”
傅云若见他还有力气说话,果真是还没死,但也半死不活的了。
她将他扶到床上躺下,“你伤得很重,我叫小婢去请大夫看看。”
贺兰鹰拉住她的手:“我自己可以疗伤,大夫是看不好的。”
“喏,我刚刚还在想,你要是死了,我就每年给你烧纸。”
贺兰鹰盘腿坐起,咳嗽着笑:“多谢美意了,这样我在地府就不会没钱花了。”他顿了顿:“你好像很失望我没死?”
傅云若拿起帕子擦着他脸上的血迹:“怎么可能呢,只是没想到轩辕隐没杀了你。”
贺兰鹰运功疗伤,淡淡道:“本来他想杀了我,我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他要杀了我也没这么容易。不过,我告诉了他一句话,所以我们停战了。”
“什么话?”
他掀起一只眼皮:“因为你,我还要留着跟他一起抵挡朝廷的人马。我擅长的是奇门八卦,这点他很清楚。”
“你好好疗伤,我出去转转。”她起身离开房间。
早晨的隐宫掩映在晨雾之中,云山雾罩,只觉一片苍茫。
傅云若转身向早起的侍卫询问厨房在哪儿,然后让人带着她去。
去厨房的路倒是不难找,顺着走廊一直走下去就到了。
虽然时候仍早,厨房中已有不少人在忙碌了,为隐宫一天的早餐而准备着。
傅云若的到来引发了一阵骚动。对这个宫主带回来惹了很大风波的女子,这些人是戒备而又好奇的。
“傅小姐,您是想吃什么东西吗?”厨房的管事问。
傅云若摇摇头:“我想自己动手做点吃的。”
“这……傅小姐,你想吃什么,我们来做就是了。”
“我想自己做,不用客气,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低眸开始准备材料,厨房里的人见她如此,也只好随便她了。
她低头准备了些材料,随后做了一道鲜美的鸽子馄饨,盖上盖子出了厨房,沿着走廊往回走去。
刚走到一半,正好转弯处迎面碰上轩辕隐。
他的脸上也挂了彩,只是不像贺兰鹰那么严重罢了。
看来,他的身体是没什么要紧的了,至多是皮外伤。相比而言,贺兰鹰则严重得多了。
见到她,轩辕隐停下了脚步,眸光扫过她手上端的东西。
“让开。”她淡淡道。
“我是这里的主人。”他靠近了她,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无形中扑面而来。他的眸深不可测,忽然,他伸手掀开了盖子,看到了其中香气扑鼻的鸽子馄饨。
傅云若冷冷地提醒他:“不是给你的,不用看了。”
他低垂着眼帘,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终究,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在抬手的瞬间,啪的一声打翻了她手中的馄饨!
香气扑鼻、热腾腾的馄饨顿时洒落在地,混入泥土之中。
“你——”
“既然不是给我的,那就不要了。”抬眸,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
傅云若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托盘朝他脸上砸去:“你真是个蛮不讲理的混蛋!”
他接住了托盘,木质的托盘便在他手中粉碎,坠落。
他抬起了脚,一步步朝她逼近:“傅云若——”
她斜睨着他:“我辛辛苦苦做的东西,你就这么糟蹋了。好,你狠,我再去做!”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十)
68:打野战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压在廊壁上,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不准!”
他顿了顿:“傅云若,我不管你曾经嫁给谁过,从今天开始,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不然,所有你在乎的,在乎你的人,我全都不会饶过!”*
这一刻她真的又冒出来抽他一耳光的冲动。
这个疯子!
“即便要跟整个朝廷作对吗?你该知道,我丈夫,我娘家都是做什么的。他们不会放过掳走我的人。”
“你以为,我在乎那些朝廷的人么?”他的额头还有些青紫,说出这话的时候,傅云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佛教徒谈论圣经。
驴头不对马嘴。
完全不对。
他的思想跟她的思想差别太大了。
她忽然冒出了一句:“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轩辕隐一听这话,顿时又动了怒气,好像跟她在一起,他就十分容易动怒。
这个女人不怕他,还会不怕死地突然冒出几句能气死人的话来。
他低头狠狠地覆上她的唇瓣,不管这里是不是会有人经过,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到有损于他英明神武的宫主形象。
傅云若膝盖一弯朝着他腰部狠狠捣去,他却仿佛长了三只眼似的捉住了她的腿,狠狠一掐。
这死混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她的腿一定被他掐青了。
而他又故技重施,再度点了她的酸麻穴。
傅云若死瞪着他:“你就不会别的招数吗?”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就在这种地方掀起了她的裙摆!
“你疯了,这里是走廊!”
随时都可能被人看到的走廊啊,这家伙有暴露癖不成?万一有人经过,老天……
“我就要在这里要了你。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你不也很想要么?”
因为担心被人看到和暴露在外面的不安,她的心理和生理都拔尖抵达了崩溃的边缘。
“你丫的变态!”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谈话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有人!
她一阵紧张,这男人还有没有半点羞耻心?“有人!”
疯了!
耳听着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他甚至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图!
精神和理智的双重折磨几乎要把人逼疯,就在远处的人即将转过弯时,他忽然抱着她就这么飞身而起,越过墙头,落在了回廊的另一侧。
这里是一个小花园,眼前大片茂密的花丛郁郁葱葱。
他抵住了她虚软的身子,回廊一侧,有丫鬟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咦,这鸽子馄饨怎么打翻了?”
“不知道呢,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那个傅小姐不是做了馄饨要给谁送去的么?”
“好像是有什么声音,是女人的叫声。在那边,我们去看看。”说罢,便传来她们跑动的声音。
傅云若清醒过来,懊恼地瞪着他:“你想被人发现吗?”
轩辕隐抽出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将她的裙子放好。
傅云若腿软地几乎站不住,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眼见两个丫鬟远远地看到了他们。
“奴婢参见宫主!”她们连忙行礼。
“嗯。”他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开。
两个丫鬟对望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直到她们走了,傅云若才靠住墙壁喘息着。
轩辕隐垂眸,抬起她的俏脸,“傅云若,你该明白你要做什么选择了吧?”
“对,我明白了。”她明白了要坚信离开这个变态的选择。
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明白就是最好,贺兰鹰,你最好再不要跟他碰面。”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十一)
说完,他这才满意地解开她的穴道,转身离开。
切,男人的嫉妒!
傅云若靠在墙上休息了半晌,这才缓过神来。
想到她那做得香喷喷的馄饨,她一阵懊恼,转身回房。
等回到房间,她刚一进来就看到贺兰鹰坐在桌前吃着一碗鸽子馄饨。*
“云若,刚刚厨房里的人送来的,说是你准备的,味道不错啊。”他一边吃一边咕哝着。
傅云若一怔,她做的不是被打翻了吗?
是轩辕隐!
他让人送来的?
她微微一震,这家伙,哼!
以为他叫人送碗馄饨,她就会原谅他吗?
休想!
不管他了,他爱怎么就怎么着,她反正是要走的,她可不是被吓大的,难道因为他的恐吓就留在此地不回睿亲王府了吗?
南宫昕怎么办?
傅云若想到这儿,愁眉不展,转身去浴室沐浴,洗去一身的粘腻。
刚洗完澡回到房间,她发现一个女子背对着她在给贺兰鹰看诊,“伤得有点重,外伤就用我给你的药擦一擦,内伤你要吃我特指的三花玉露丸,再疗伤半月方可痊愈。”
贺兰鹰见她回来了,笑道:“云若,我给你介绍,这是隐宫的医女雪歌。”
“你好啊。”傅云若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忽然脸上的笑在看到雪歌的一瞬间渐渐收敛了起来。
这女子容貌清丽端秀,宛如夏日一朵清莲绽放。
只是——
她就是早晨那个要拿匕首杀她的女人!
傅云若美眸微眯,她没认错,是她没错。
这个女人是隐宫的医女?看这一刻她娴静的样子,让她一时不能喝早晨那个凶狠的女人联想到一起。
雪歌淡淡扫了她一眼,那样子倒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她愿意装,她也陪她装。
等到雪歌起身要离开,傅云若送她出去。
到了门口,雪歌回眸:低声道“傅云若,你若是有意,今日子时到我的药殿里来,我送你出去。”
傅云若心头一喜,点头。
果真是她。
管它的,今夜她就要走!
“我不认识那里。”
“会有人来带你去的。”
雪歌离开了,傅云若心中高兴,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愉快地叫人准备早餐。
吃好,喝好,晚上走好。
轩辕隐一定想不到,她会通过雪歌离开吧?
这一天傅云若都乖极了,晚间贺兰鹰回自己房间疗伤去了,轩辕隐也并未来找她。
她躺在床上假寐,等待子夜的到来。
直到午夜渐渐到来,她这才推开门,刚出来便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婢站在阴暗处:“傅小姐,请跟我来。”
傅云若随即跟在她的身后,从小道蜿蜒而上,过了半刻钟,方才到达药殿。
这里是医女雪歌制药和住宿的地方。
小婢将她引进殿中,这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装饰简洁,到处是药材。炼药的丹炉正燃烧着熊熊火焰,不知道是在熬制什么药。
“你来了。”雪歌从侧殿走了出来,向她招了招手:“跟我进来。”
“你打算怎么送我出去?”她走进侧殿,雪歌拉着她的手到了墙边。“这里有一个地道,你从这里出去,即可离开隐山,出了隐山,五里外有个小镇。”
到了镇上她就可以去官府求助,让官府的人把她送回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