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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九重”乃是空明门无上轻功,张小山在空中犹如飞凤翔云,一个转折接一个转折,连续上纵。
枯瘦老者脸色大变,气聚右掌,紧盯着张小山和顶上屋瓦,不知他会从哪个角度落掌。
天翔九重,雷霆下击。
一掌击下,屋顶破开了一个大洞。
张小山凌空下击,掌风夹着落下的砖瓦木料,直指枯瘦老者头顶。
老者右掌迎上。
两掌还未碰触,劲风已压制得老者全身发麻,正是华昙掌第十三式“临熙化雪”。
只听得咔喳一身,枯瘦老者脚下木板碎裂,整个人掉了下去,楼下噼噼啪啪传来东西被压碎的声响。
跟上来的大汉正要将狼牙棒横扫,眼前一花,张小山早已在空中腾转,还是一掌击下。
大汉高举狼牙棒,大吼一声,奋力砸下,眼见就要击中张小山的肩头,张小山手掌在狼牙棒顶端一抹,身子再一次腾起。
狼牙棒的下劈力道加上张小山的掌力,砸在地板上,登时砸穿楼板,地板上裂开一道长线。
大汉虎口震裂,两手脱臼。
又是一掌。
大汉浑身被掌风笼罩,知道绝难幸免,闭目等死。
那一掌击下,却是落在方才狼牙棒砸出的裂痕上。
大汉正自惊诧,一声轰响,整个厢房地板整体碎裂,大汉和屋内陈设一起掉了下去,楼下枯瘦老者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又被雹雨般的坠物压倒。泰安楼咯咯吱吱断裂之声不断,之前跟着大汉冲上二楼的打手们东倒西歪乱成一团,一个接一个外楼外蹦。
楼下人等也纷纷逃了出去,矮胖子员外抬头看时,见那张小山立在屋顶,冷冷的瞧着自个,不由得趴伏在地。被打得偏体鳞伤的少年走上前,狠狠的向矮胖子吐了口唾沫。
街上围观的路人纷纷叫起好来。
张小山很郁闷。
丹田里的内力融成一团,这怎么融合的暂且不论。方才施展时,经络虽然因为伤损,阻碍痛楚依旧,但这内力运转如意得就像是自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苦练出来的一般。
没道理啊!
“还神丹”能治愈内伤外伤,可没有转化内力的功效。
难道自己真有“王霸之气”?
底下少年不住向自己磕头,张小山只好忍住几个穴道刀割针扎一般的难受,提了一口气,从楼顶慢慢飘了下来。飘逸潇洒。一不小心成了高手,这点风度还是要装一装的。
矮胖子头磕得嘣嘣直响,比那少年还卖力。张小山心下好笑,皱眉说道:“够了!老子又没死,装什么孝子?都起来。”
少年站起身来,呜呜直哭。矮胖子停住磕头但不敢起身,也难怪,养气第七层,再往上突破两层便可修炼道基。在这种小地方,算是强横的存在了。
一旁顾策上前行礼问安,说道:“都是小人眼拙,不知是陵川宁家大爷光降。小的在此等候多时,昨夜听说前面路上有些波折,终究名门大族福泽深厚……”
矮胖子听到这,忽然面上一喜。
张小山不想接茬,打断道:“给我拿几百两银子。”
顾策一愣,从身上摸出几张银票,说道:“小的身上只有三张五十两的银票,宁爷先使着,小的这就命人去取。”
张小山接过来,扭头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家里怎么负的债?”
少年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答道:“多谢恩公搭救,我叫王川。去年爹爹给叶府换瓦,跌下来落了病,卖尽了家什也没撑过来。”
说到这忍不住泪如雨下,指着矮胖子说道:“这叶成瑞乃是叶府的管事,硬说是先父欠了他银钱,要拿我家姐充抵。家姐不允,他便报东家赖我母亲在叶府偷窃,我要去郡上告官,被他晓得,便领着家奴护院来打我。”
张小山嘿嘿一笑,对那叶成瑞说道:“这儿是五十两,你看看够不够数?”
叶成瑞连忙摆手,满面堆欢,说道:“哪里劳您老人家破费,叶、张两家不分彼此,您老就是小人的主子。那个小畜生,不,小哥欠的那点钱就不用他还了。”
怎么是“叶张两家”而不是“叶宁两家”,不是说“宁家大爷”么,张小山心中略觉怪异,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道:“真的不用还了?”
“不用,不用。”
“那好,既然钱账结了,我们就算算肉账”,张小山对王川一使眼色,王川甚是机灵,立马上前冲那叶成瑞一阵海扁。
叶成瑞不敢还手,被打得哭爹喊娘,顾策在一旁肃立。
枯瘦老者、狼牙棒这时方才从楼里出来。
其实这两位至少是养气五层的境界,那狼牙棒的外功还更深厚些,但临敌对阵,怎么及得上张小山这种职业比赛里锤炼出来的家伙。
败得这么惨,老者是因为轻敌,和张小山独自放对。狼牙棒则是技巧不足,被张小山借力卸了膀子。
只听得轰然的一声,泰安楼垮了半边。
围观的人纷纷惊叹咋舌,望着张小山的目光里全是敬畏,王川更是呆了。
一片烟尘里,张小山叹了口气,向顾策问道:“我已经很低调了,怎么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呢?”
身后一人爽朗地笑道:“除了贤侄,张宁金叶四家年轻一辈里,还有谁能有这般身手?”
张小山看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大叔,不知该怎么回应,是“你好”呢还是“幸会”?还是说要先谦虚下,说几句“谬赞谬赞”“哪里哪里”?
富态大叔笑容可掬,见张小山沉默不语也不尴尬,说道:“在下崇信镖局的当家顾远图,也是泰安楼的主人。要不贤侄先和我结一下‘钱账’?”
说完又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账先记着,我现在要赶去横断山,麻烦您再借我匹好马。”
“去横断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去报讯,但好像只有去做,心里才会好受些。
把手上的银票都给了王川,和顾远图交代清楚,嘱托他从县衙取出王川的母亲,也不去拜会封原镇上的那什么叶家别院,策马上路。
横断山脉在封原镇西南,处在青州与中州的交界处。山势奇峻,主峰横断山虽然不高,可灵气倒是充沛——是道流三十六小洞天之一。
其上是道流仙门“泊安派”的根基所在,泊安派立派已有千余年。算是仙门里的大门派,只是虽然出过宋长旭这样的牛人,但门派整体实力一直属于仙门二流。
按《壶天》的设置,泊安派是不喜世间纷争的中立党,历代掌门都默默无闻,门下修仙者也都像隐士一般,在游戏里也没有什么人气。
在大地图上移动,如果是玩游戏的话,除了任务要求,张小山一般都是用“游戏辅助”,让角色自动移动到目的地。自己则放下头盔,起身略作休息。
现在当然没有什么“游戏辅助”可以点选,也没有地图随时可以调出来参照。照理说应该对前往横断山的路很陌生才对,可从封原镇向横断山的路线张小山居然走得一点都不含糊,就像是走了多年的老路。
顾远图给的这匹马倒是良驹,毛色枣红,唤作“逸尘”。据他说是能“日行千里”,有没有这么强张小山还不清楚,但奔驰之际乘骑感倒是不错。
临行前顾远图又给了张小山两百两银子,揣着银子,骑着“宝马”,也算是个有钱人。
其实自己和那宁垲只是身高体形相近,容貌也只是脸型相仿,眉眼鼻唇就完全是不同生产线上出来的两套产品,一个英挺俊逸,一个平平无奇,居然也能错认,难道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步入帅哥流了,张小山摸着自己的脸yy。
路边花木繁盛,空气是绝对没有一丝工业污染的清新。穿越过来,只有现在才有了些轻松之感。可心中的困惑一点没有减轻。
我是在游戏中,还是在一个类似游戏的仙侠世界里?
如果是前者,这游戏为什么这么真实,为什么又退不出?
如果是后者,怎么会有一个世界和游戏一样,又那么巧让自己穿越?
还有内力怎么自己溶合的?还能运用自如,张小山暗暗运气,丹田里内力充沛、浑然。心下转了几个念头,都不太可能。
昨夜胸口的造化壶把那股墨气吸了去,又是什么缘故?
墨气是山君宗的妖术“傀儡术”的“线”,山君宗修炼分两支。一支是执搏挫锐,力破千军。一支是噬食鬼魅,操控尸兵。看罗欢昨日的表演,应该是两支同修,且两支都已有小成。
无论是“傀儡术”的“线”,还是强化自身的“纹”,都是山君宗妖气所化,妖气一般只有修炼者本人能操控,能吸取妖气的东西是什么?
张小山不知道游戏里有没有这种道具,至少自己十年玩家经历里没听说过。
造化壶在游戏里无非就是用真气催动,装装东西,练练药之类的。
想到这,运气注向造化壶,壶体忽然微微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