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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被这蓝衫青年的称呼叫的愣了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那蓝衫青年又道:“既是如此,你们要见我父亲也不难。走,我们边走边说。”说着便腾空而起,也不驾驭飞剑,脚下自生出一朵五色祥云,倒比飞剑显得洒脱。
听了这话,风云先是一怔,然后大喜,跟上问道:“妖皇前辈便是你的父亲?”
蓝衫青年傲然道:“不错!我就是那早年曾在六欲屠神针下逃得性命的妖皇之子,蓝傲!”说完又笑了笑道:“刚才那道乙木神雷便是父亲所为。”
风云喜道:“既然如此,那你直接告诉我们如何解救这六欲屠神针就好,我们就不用打扰妖皇前辈,耽误前辈渡劫了。”
蓝衫青年轻轻摇了摇头,道:“这六欲屠神针只有佛门圣地九音宗才能化解,而这九音宗的所在十分的隐秘,就是我告诉你们,你们也是找不到的。当初我父亲以九劫散妖的修为还足足找了半年,所以也只能我带你们去找。不过我父亲渡劫就在这两天啦,还请两位等上几天,我父亲大劫一过我们便去九音宗。”
风云也知道九劫散妖的修为已经是天下之地无不是瞬息而至,若是妖皇都要找上半个月的话,这九音宗的所在肯定不仅仅是隐秘了,绝对还有别的古怪。好在琴儿的伤势基本稳定了,又有血丸相助,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倒是可以等上几天。若是自己去找,说不定反而要用更多时间,打定主意道:“那我们兄弟就打扰几天啦。”
聂政看风云决定下来,也是很高兴。一则风云心病算是除了大半了,二来若是能在一旁观看妖皇渡劫,肯定对以后的修行有莫大的好处。要知道妖皇要渡的可是九劫散仙劫,从古至今,九劫散仙便是少之又少,能见到这九九重劫当然也是没有几个。
三人说话间,已经飞临到歧天山的另一侧,风景突变,原来的雄伟高挺的山势突然变得险峻起来,山峰如刀削,深谷雾气缭绕。
蓝傲边降下边道:“这里便是龙皇谷!跟紧我走,别走差了。”
只见四面山峰高耸入云霄,周围奇花异草多如毛,先天龙灵紫气充盈。打眼远望,一道不知多高的巨大瀑布轰然而下,走近来看,水流全部跌进一口无底深潭。溪流四绕,不是是仙境胜似仙境!
“傲儿。”一个威仪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三人左近,此人也是一身蓝衫,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不用说自然是妖皇蓝盖天无疑了。
三人丝毫不觉得突兀,仿佛妖皇一直就站在那里一样。
蓝盖天看了看聂政,道:“你就是厉圣的徒儿吧,叫什么名字?不错,不错,想不到那老小子的福分不小,能找到你这么一个适合修炼修罗诀的徒弟。”
聂政微微皱了下眉,沉吟道:“厉圣?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快死了,而且教了我功法之后却是怎么也不让我拜师,不许我叫他师父,只令我发了一个誓!我叫聂政。”
蓝盖天一凛,还未说话。蓝傲却是失了方寸,一脸的傲气变成了惊惶失措,大声道:“你说什么,厉圣叔叔怎么样啦?他那么高的修为怎么会出事呢?”
聂政回想起那段岁月,心中隐隐作痛,脸上却仍然冷然道:“是不是厉圣,我不知道。教我那人已经死了。
蓝傲双眼无神,只不停道:“定是叔叔啦,世上只有他一人会修罗诀。厉圣叔叔死了,厉圣叔叔死了……”蓝盖天揽着蓝傲,对着风云和聂政道:“这孩子的性命当初就是厉圣救下的,我出去寻找九音宗的时候也是厉圣一直陪着他。”叹了口气,又问道:“他让你发的什么誓?”
聂政道:“他让我发誓一定要杀死一个人,这个人叫做阴渎。”
蓝傲听到阴渎的名字,一下变得凌厉起来,道:“肯定是阴渎这老匹夫害死了厉圣叔叔,我一定要杀了他给叔叔报仇。”
蓝盖天点了点头,聂政却道:“你不能杀他,他是我的!”
蓝傲一愣一时不知用什么言语,蓝盖天道:“傲儿啊,阴渎就留给聂政吧,他们修罗门的事情本就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的。”
风云没有想到聂政竟然和妖皇父子还有着一段缘分,一时插不上话。此时却看到妖皇正在打量自己。
“噢,小兄弟是哪个门派的修士,为何功法如此怪异?”
面对妖皇的问话,风云一时不知该怎么答,特别是妖皇竟然称呼他小兄弟,这辈分一下就乱了吗,只是苦笑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其实我也一直觉得蛮怪异的。”
妖皇竟大笑道:“好,好!不知为何,我今日见到你,便感觉犹如是多年的旧交,世间难寻的知己。你可有同样的感觉?”
风云点了点头。一开始见到妖皇风云便感到那感觉好像十分熟悉一样,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对妖皇这世间强者的仰慕,此刻得妖皇一问,便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妖皇看风云点头,道:“高处不胜寒,我这一生也只遇到过一个人让我生出了这种感觉。怎想到渡劫前又遇到第二个,当初不能把酒言欢我至今引以为憾,小兄弟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喝酒。”说着挥手间,潭边就出现了石桌石磴。拍了拍沮丧的蓝傲道:“欢喜,悲伤全在酒里啦。”
妖皇显然也是酒中的皇者,连酒壶和酒杯也是相当的考究。
妖皇端起了满满的一碗酒,叹声道:“这第一杯,我们就敬厉圣老弟。”说着率先把一碗酒淋在了地下。
风云和蓝傲也是一样把酒浇到了地下,聂政却把杯子放下,摇头道:“他不喝酒的。”
妖皇“哦”了一声,道:“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你们修罗门只对杀人感兴趣的。”说着反手拿出了一个小玉壶,道:“这是寒髓琼浆,那老儿除了杀人就喜欢这个啦,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聂政倒出一杯在玉碗里,只见寒气四溢,近旁的空气都凝结住了,偏是这寒髓琼浆自身不住流转,非常好看。他当然知道那人喜欢喝,当初那人喝的最后一碗还是聂政倒的。
聂政双手执碗,十分的恭敬,把一碗的寒髓全部倒在了地下,心中不住的重复自己当日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