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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子甩袖离开的身影,瓜尔佳氏倒在了床上,虽然身体不比以往,但心里的恨意愈发强烈,手里的帕子也已经揉成一团,睚眦欲裂,心里发誓一定要玉录玳付出代价。
“嬷嬷,你马上把玉录玳那个贱人以下犯上、伤我之事传出去,本宫要整个毓庆宫的人、哪怕是洒扫的小太监,都要知道这事,到时候看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怎么处置,还有传话到家里,是时候让太子知道咱们瓜尔佳一族的力量了”。
旁边的张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想起主子以后不能再生了,抹起了眼泪儿,咬了咬牙关,低声应是,转头就出去叫人传话。
太子气冲冲地走出了正院,一脑门的烦心事,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批了会儿奏折,何柱儿进来禀报了瓜尔佳氏的动作,估计就是拦也是拦不住了,他也没什么心思去办正事了,刚想抬脚去扶云殿,想了半天还是不把糟心事带过去了,转身就去了林氏那边。
林氏正在屋子里面,虽然她是太子妃一派,可瓜尔佳氏对她也没大方到哪里去,她尽心尽力地伺候了几年才是半个心腹,如今,瓜尔佳氏以后没了机会,是不是以后就会将她推出去,那么她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吧,想到这,嘴角的笑就抑制不住。
刚听到门外的宫女进来禀报,林氏赶忙叫身边的宫女太监赶紧给自己整了整妆容,觉得装扮没有问题赶紧出了门子迎接。
太子看着林氏站在门口,也没什么心思,直接进了屋子,林氏看着太子不快的样子,心情有些忐忑,快步走在太子身后跟着。
进了屋,太子坐在塌上,想着瓜尔佳氏如今的样子,此事要想了结,怕是要费点心思了,玉录玳也该受点教训了,想起林氏是瓜尔佳氏的人,抬头问道“林氏,太子妃的事毓庆宫都传遍了,你说该如何呀?”
林氏能好好地在毓庆宫生活这么多年,说不上聪明,但绝对不是蠢笨之人,自从太子妃进了宫,她就表了忠心,谁都知道她是太子妃的人,这时候她可不能让太子以为是个忘恩负义的。
再者说,这次能断了太子妃的希望,大李佳氏可算是出了大力了,两个侧福晋对她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的,她们当初也算是一同进宫,偏偏这两个都有了儿子,而她,别说儿子,就是女儿都不曾有过,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攀上大李佳氏的高枝,谁知道她享受着自己的逢迎讨好,却半点不肯举荐她,的确,她身份上是比不上,可这时候能插刀还客气什么!
“太子殿下,太子妃的事婢妾也有所耳闻,可怜见的,太子妃娘娘只有二格格一个女儿了,这次要是不严惩凶手,怕是太子妃娘娘会心寒的,以后凶手怕是会更嚣张的,毓庆宫的大小主子也都会受惊的”。说完了话,林氏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又匆匆低下了头,仿佛怕是说错了话惹怒了太子。
太子听到了回答,仿佛在意料之中,心里叹气,“玉录玳这个不安分的,弘皙以后顶天也就是个亲王,她还盼些什么不该的,这下好了吧,把瓜尔佳氏惹待下去了,抬脚就走人了毛了,真要是废了她,弘皙又当如何”,想到这,太子也没心情说了,直接闭上了眼睛,林氏不敢打扰,放轻了脚步出了门。
林氏看着太子不豫的脸色,更不敢留人了,老老实实就在他身后行了礼,直到太子离开才坐下来。
此刻世安苑内
“嬷嬷,你说我该如何是好,那瓜尔佳氏应该是抓到人了,要不然毓庆宫里头怎么可能到处都传着消息啊,你说太子要是知道了,我该怎么办,不、不,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绝对不能就这样失去”有些语无伦次的玉录玳紧紧拽着身旁嬷嬷的手。
那嬷嬷也有些发愁,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主子,主子,您别慌,就是抓到了又怎么样,您有弘皙阿哥呀,太子殿下看在大阿哥的面子上也不会废了您的,只要位分还在,一切就不算完。”
“对,我还有弘皙,只要弘皙在,我就还是皇长孙的生母,瓜尔佳氏想如何,也得看太子的意思行事,弘皙呢,他在哪呢,叫他过来跟我一起用晚膳”,此刻,玉录玳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老奴这就去叫弘皙阿哥,您别担心”
到了晚上,灯都点好了,只是天还是黑黑的,太子趁着夜色到底还是去了世安苑,看着屋里的弘皙吃完了坐在一边,就叫奶嬷嬷带他下去歇着,弘皙不想离开,太子脸色有些难看,冲着嬷嬷看了一眼,弘皙也不敢跟阿玛唱反调,老老实实就告退了。
玉录玳看着太子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递了盏茶送上去,太子一把将茶杯挥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溅到了玉录玳的鞋面上,有些烫,可她连哼都没干哼,低头就跪了下来,身后的嬷嬷宫女全都跪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你清楚,太子妃清楚,孤也清楚,往日里你犯点小错,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越发的嚣张了,看在弘皙的份上,给你最后一份体面,来人啊”,外面的太监像是准备好了,听了话整整齐齐地跪在门外,何柱儿进来屋里躬着身子。
“世安苑的奴才对孤不敬,屋里的全都杖毙了,至于李佳氏,管教不严,闭门思过三年,小阿哥们也到了岁数该自己独居一院了,往后就两个月请一次安吧”
听了太子的处置,玉录玳吓得脸色都白了,只是跪着走到了太子面前,抓着太子的衣服,跪下求道“太子殿下,您饶了妾身吧,以后妾身再也不敢了,弘皙还小呢,您就看在弘皙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此刻她早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早已无甚美感了,后面的嬷嬷宫女也是直磕头,一个个哭的就跟死了爹似的(这比死了爹还难受啊),太子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一脚踹过去,说了句好自为之,也没管人如何,就出了院门。
后面的何柱儿看着左右两个太监,脖子转了转,后面的人直接就将宫女嬷嬷带了出去,院子里有小主子,可别吓着了,还是带去慎刑司处置吧,玉录玳看着身边的心腹一个不剩全都被提溜走了,就是身边的嬷嬷也被抓了进去,受惊过度的她坐在地上一直到了天明。
第二天大清早,弘皙就被客客气气的请去了前院,太子思来想去,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一个人住了,要是单把他显出来也不好看,只好叫弘曜也跟着出来了,想到这太子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这样子的惩罚瓜尔佳氏也该消停些了吧。
两个孩子也都大了,太子直接叫告诉他们该单独住了,并没有说些别的,两个小的看着阿玛不容拒绝的样子,答应了之后就去念书了。
第二天早上,瓜尔佳氏就恢复请安了,额林珠也不想这时候冒头,所以也很规矩早早就到了,正院的女人们大多早早就到了,谁也不想这时候触了太子妃的霉头,虽说太子现在跟太子妃貌合神离,但要是太子妃下定了决心要整治谁,怕是也得脱层皮,所以太子妃一早上到了正厅就看见妾室们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穿着大红宫装的瓜尔佳氏就像是在告诉众人即使她只生了女儿,也只有一个女儿,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地位无人撼动,看着底下的人,瓜尔佳氏说了两句,底下的格格侍妾也只是附和,谁也不敢高兴,毕竟太子妃倒了霉她们当着面笑,真是不想过好日子了,看着大家的样子,太子妃也精力有些不挤,就让大家都退下去了。
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瓜尔佳氏揉了揉额头,身旁的嬷嬷看着主子憔悴的样子有些不忍,“主子,您歇着吧,昨晚上听拂冬说您一宿没合眼呢”
瓜尔佳氏有些失意“嬷嬷,你也知道太子的动静吗,这就是他的处置,只是死了一屋子奴才就抵得上我这后半生,那么我算什么嫡妻,换了哪家府上,妾室谋害嫡妻不是弄死的,如今我却这般”
旁边的嬷嬷看了眼周围,上前劝道“主子,说句不敬的话,皇家呀是最不讲究规矩的,里面什么藏污纳垢的都有呢,您往好处想,再说了,那大李佳氏关在里头活得如何您说了算,这当额娘的,就怕自己的孩子有个三病五灾的,一点点小教训不碍着人命太子也不会说什么的,过两年,您在抱个阿哥来养着,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哎
听到这,瓜尔佳氏的恨意有了发泄的地方,也不再那么伤感,慢慢地振作起来,岂不知今日的毒计给自己酿下了不小的苦果,不过,这一切只能时间来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