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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继续带来的是不断的拼杀和流血的延续。圣龙军的士兵们也从最初的轻松偷袭演进到了现在的艰苦搏杀。随着人死得越来越多,空气里的血气越来越重,他们也从最初为了胜利而战斗变成了现在为了活命而拼搏。
战场是多变的,每一方投入新的力量,每一次主将作出新的的决定都能影响整个战局的胜负。
当云剑雷带着自己的部队增援到君毅这一边的时候,君毅想想都乐了。虽然云剑雷带来的兵不多,但一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甚至以一挡百的角色。他们是龙翔天自己带出来的兵马,自然强捍的很。前面装成败兵奔跑,竟然能跑得过骑兵,这本身就让人惊讶万分了。
“好好的看看他们是怎么打的。”君毅心里企盼着,放心的将全局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自己只作为一名副手在旁边协作着。虽然对方的军阶和自己一样,但他可是近卫骑兵营的官啊,还是比自己高了半阶。更何况,像他手下的那些士兵自己也指挥不了——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用的那些装备自己就一窍不通。
然而看着云剑雷带着部队的大多数朝山坡上走,只留下了区区不到五百的士兵守在正面的大道上,君毅不禁有些担心了。
“这样够吗?”跟在云剑雷身后的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云剑雷一下子会意不过来,他的心思可全放在怎么打好下面的战斗上了呢。
“只留五百在下头能行吗?”君毅指着下边的那些人问道。
“没问题的,我很相信他们。”云剑雷笑了,故作神秘的贴近君毅说道:“他们可这次可带来了秘密武器呢。”
“什么秘密武器?”君毅的好奇被挑起了,连忙追问。
“你待会看看便明白了。”云剑雷却是笑着打了哈哈,他的性子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多少还像个小鬼呢。
队伍被带到了离下头大约有两百部直线距离的山坡之上。大家都猫着身子行走于嵩草之间,到了地头便轻轻的蹲下等着,隐蔽起来。他们不想引起下边的注意,因为下面的作战是在偷偷摸摸之间进行的。
取下他们背后的包裹,解开了。君毅分明看到了里头并没有什么成形的武器,有的只是一个个制作精巧的零件。
“难道他们的武器需要在战场上自行组装么?”君毅怀疑着,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不敢有一点动作。
但他很快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眼见他们迅速的将包袱里的器件一个接着一个小心翼翼的拼装起来,不一会便形成了令君毅非常熟悉的“元戎弩”。
“这便是你们的武器?”君毅指这那些士兵手中还在作最后调整的“元戎”问云剑雷,“可是从这个敌方朝敌人进行漫射的话,那也会伤到我们的士兵。”
“谁说我们要进行漫射了?”云剑雷瞟了一眼,看着他,随手将一个圆形的小筒直接安在了元戎的上头,“要漫射的话,我们便不会离敌人那么近了,再退后一百步都成啊。”说着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君毅:“你看看这个东西和你熟识的元戎有什么不同。”
“这是……”君毅从云剑雷的手里接过那“元戎”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很快便了解了其中的奥秘,“这样的东西是用来专门对付敌人的大将吧。装备上水晶筒之后,便可以从极远的地方把敌人干掉。”
“是这样!但你说得还不够全面。”云剑雷笑着从君毅的手里取回自己的家伙,稍稍的摆弄一下,从那“元戎”的尾部,拉出了一块长长的板条,说道:“这个可以用来发射特制的火箭。因为火箭的箭身比较长,又有很大的后座,所以要靠这个把力量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就像这样……”他说着,直接对着君毅作了示范。
看着,君毅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颇有几分白痴的模样。但他的心里却暗暗的打下注意:“这东西既然这么好用,待会死活也要向他要一副来玩玩。”想着,他微笑的看住云剑雷,不语了,默默的等待战斗的开始。
是谁发出第一箭的?君毅并没有看清楚。他只知道在这斜斜的缓坡之上一排过去都是自己的人马——两千多人都埋伏的很好无声无息的,根本不像是后来才进入的样子。他们就像是老早就呆在那儿似的,不曾给敌人以任何一丝察觉的机会。这固然有敌人还在混战,没心思观察与自己无关地方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这些近卫骑兵营的士兵已经有了十分深厚的内力基础。他们是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但他们每人都拥有一般江湖高手的水准——以原本龙帝国的方式来对比的话。
攻击开始了,耳边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不断响起的弓弦迸发声和下头那属于敌人的惨叫。虽然眼前不断晃动的绿草使他无法看清下头的情况,但他凭借这自己那极为敏锐的听觉和分辨能力,还是从大体上把握住了场上的情形:我们的战友在屠杀敌人——每一箭射出都会迅速的响起一声新的惨号,很快的又归于沉寂。
“想来这些士兵个个都是神箭手吧。属于想射你的头便绝对不会射你的脖子的那种人才。”君毅小声嘀咕,不禁为他们是自己的战友而感到庆幸:“真的还好啊。若是我的对手也有这么强,我或许只有落跑一途了。不过落跑也未必能跑得过他们啊。毕竟这些家伙可是拥有着能和骑兵相提并论的速度呢。”
一方的庆幸或者是说高兴,往往是另一方的不幸与悲哀,这绝对是战场之上近乎永恒的真理。当第一名士兵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矢贯穿喉咙的时候,克雷斯便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从那里,他知道敌人的援军已经到来,并拥有自己无法在此时此地与之抗衡的战力。他决定撤兵,可前头一直在纠缠的战斗却反而影响了他自身的行动。
混战之中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哪里能说退就退。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将军,无法丢下前头的战士而后撤。于是,他犹豫了,却丝毫不晓得时间便在这期间过去。接着他所遇到的便是那令人感到恐惧万分的攻击了。
恐怖!这绝对是恐怖的恶梦!所有倒下的士兵都是一箭毙命。所有从上头射下的箭矢都是射在了他们的要害之上,而且都是些他们没有什么盔甲防护的要害之上。这说明什么?克雷斯已经不敢想象了。
在战场上,攻击移动的目标能达到十射六中便已经算是不错的射手,而十射八中更可以进入神射手的行列。在队伍里拥有这样一个人才,绝对是已方士兵的福气,敌方士兵的恶梦。从圣龙军的攻击效率来看,他们肯定有这样的人才,而且很多。那究竟是多少呢?看了看漫天的箭矢,克雷斯估算出他们的人数绝对在两千以上。
两千以上的神射手?这是什么概念?自己全部的士兵加上自己要救援的敌军,也不够他们射两次的。一切都会在很快结束。若自己不快点想办法,最后山谷里将到处都是自己将士们的尸体。敌人很强,强得有如魔鬼一般,并不是自己这样得凡人可以抗衡的。
虽然不愿意,但他此刻也必须在逃亡和投降之间进行选择了。至于战死?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思。他和他的游骑兵都是在与兴洛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的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因为一直都在边疆奋战,一直都处于铁与血的夹缝之中,使得他们对生命尤其是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而对教会的那一套规则却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在边疆,本来就很少有教会的存在——那些处尊养贵的少爷怎么喜欢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和那些“野蛮人”打交道?
但就算是二选一的问题,克雷斯依旧感到难以决断。他陷入了和艾尔亚特当时一样的思考之中:及时的撤退是很必要的,这一点他自己也这样认为。敌人此刻的攻击并没有延伸很长,如果自己现在还能抓紧时间的话,那么撤退或许可以拯救自己这边的大多数人。
但自己能下令撤退吗?面对手下“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最强”的骑兵,自己能在气盛的他们面前说出“撤退”二字吗?完全不顾忌手下士兵感受的人是不能带好兵的。但如果考虑到士兵的感受,那么有时往往会遇到这样或是那样的为难。此刻,克雷斯还真希望自己是一个蛮将能不顾忌这一切将自己的队伍强制带回去。
可他终究还是无法这样作的,因为他始终无法狠下心来。“呵呵!很可笑吧。身为一方之镇守大将并曾在草原之上屡战屡胜的克雷斯竟会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他苦苦的露出笑容,看着不断在敌方的箭矢攻击之下倒地不起的士兵,他的心在滴血:这些都是他所熟悉的人啊。从北边的大草原一直战斗到这里,手下的士兵就好像是自己的兄弟一般,感情真是好的很。他无法舍弃自己的兄弟独自逃生的。
不肯独自逃亡,又没有办法解救被拖住的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的士兵们一个有一个的死去。“再不作出决定便是害了大家啊!”他也终于意识倒自己的犹豫便是最大的罪过。
“阿色肯。”他有气无力的呼唤着号令兵的名字,他作出了决定正要让他去传达呢。虽然这是有些屈辱的,但屈辱的终究只是自己而已。“这能挽救大多数人的性命。”他如是想道,轻轻的对来到自己身旁的年轻号兵说道:“发信号给那些敌人吧。为了不让士兵们继续流血,我决定投降!”
“什么将军?”年轻的号令兵阿色肯闻言颇有些意外和愤怒,“我们不是懦夫,我们还能再打的。”
“打?就算消灭了眼前的敌人,我们还能作些什么?攻击不是来自面前的家伙,而是来自那里。”克雷斯指了指那缓缓的草坡说道:“你明白吗?他们用了和亚德尔大人一样的作战方法——用一部分部队来阻挡我军的前进而以弓箭手大量的杀伤我军。我们就算消灭了眼前的家伙,我们还能有多少的实力再跑上山去和上头的敌人作战。我们没有发现他们进入了那个位置,便宣布了我们失败的结局。为了还活着的士兵,我必须作出这样的决定。你明白吗?”他沉痛的说着,那缓缓的语气已经化作一种深刻的情感传给了那年轻的号兵。
“明白!”阿色肯沉重的点了点头。他很理解长官的意思:长官终究是放不下大家啊。
他脸色沉重的掏出了怀里的白旗,无奈却很有力的在战场上挥舞起来。他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只有这样兄弟们的伤亡才会减少,只有这样将军所受的屈辱才会迅速过去。
虽然是在黑夜之中,但看清一面白旗对云剑雷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毕竟他们都是修习过武功的“高人”呢。
“呵!看来他们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啊。”他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淘气的小孩完成了一件可喜的恶作剧一般,总让人兴起一股把他臭扁一顿的兴趣。当然想做到这一点,你还是必须比他强很多才行。
“你所谓的作战计划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结果吗?”一直在他身旁静静呆着的君毅仿佛也为这奇特的变化给吓着了般良久才开了口。
“这样的结果我当初可没想过会成为现实。但他们如果不投降,那么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云剑雷说着连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指责东面的那一排,冷冷的笑了:“在那里我也布置下了伏兵。若敌人不投降的话,我便让他们连这个山谷也出不去。他们不投降,我最多再浪费3000支箭而已,一样解决一切。”
他说得出也绝对做得到。只要看着他那逐渐充血的眼睛,听着他那异常坚定的话语,便没有人会怀疑这一切。
“乖乖,想不到这家伙还真的是一个嗜血分子呢。”看着身旁的他,君毅吃惊的吐了吐舌头。要他再别人面前说出这样有“血腥”的话,他还真做不到。
看着昏暗的山谷,君毅突然觉得有些寒意。或许是前头杀的人太多吧。此刻的山谷竟充满了阴森森的感觉,让人不经意想道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和人有着密切关系的虚幻之物——鬼。
云剑雷已经迅速的收里好了手头的装备,正一年脸适意的站起身来,动了动那蹲着以久的身子。他似乎想就这么走了,却不想在跨出第一步的时候,被君毅拉住了袖子。
“你干嘛哪?这战已经打完了。”他瞅了一眼君毅,脸上浮起懒洋洋的笑容,拽拽的说道。
“将军,您才是这里的指挥吧?那么接下来受降的事情,似乎需要您的出面哦。”君毅轻轻的笑了,以一副你就别想开溜的表情望着云剑雷。云剑雷想作什么,君毅明白的很,毕竟他的上司第六军的督大将塔山时常便有类似的举动。
“想打完就跑,把剩下的一大堆困难留给我吗?这可是不行的哦。”他奸诈的笑着,直接点出了对方心中所想。
“你……”云剑雷的脸上一紧,正想破口大骂。毕竟他也是人,也不习惯让人一下子就猜出自己的心事,尤其这心事并不怎么好。可他终究没有骂出声,反而乐得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君毅那狡诈而贪心得笑容,看到了那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包袱。云剑雷并不是傻子,他脑子轻轻的一转便明白了君毅所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为了吓唬自己而已,他真正是想要自己手中的那件兵器。
“怎么样!兄弟。”他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君毅的脊背,抬起了手中的包袱:“如果你帮我这一次,我便把这玩意送给你。”他发出了利诱,而且是君毅最希望的利诱。
“呃!”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在面前,君毅也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也得将手下的士兵留一千下来帮助我才行。你也晓得的,我的士兵都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打散了,估计现在也是凄惨不已。虽然上面的声势造得很大,但人却不多。我怕到时震不住那些新降之将。”
“这倒也是,那我就把这些士兵都留下给你充门面吧。”他笑着答应下来,随手将包袱交给了君毅,“这家伙就交给你了呵。希望你能把这档子,麻烦事办好。说真的,我还是真羡慕向你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呢。”他乐呵呵的笑着,召唤过手下的一名军官吩咐了几句便悠哉游哉的走了。
在他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便不需要自己这种只懂得厮杀的人存在了。
“还是回去向将军复命吧。”他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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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天的战斗,所有的士兵都已经疲倦了。看着这些尤自强打着精神,站在自己面前露出胜利微笑的士兵,关信腾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依旧为自己能拥有如此优秀的士兵而感到骄傲。
这一夜,他没有让士兵们在本走十几里的山路回到巴萨那的大营。因为士兵们已经太辛苦了,还是让他们就近休息一下吧。虽说“慈不掌兵”,但这终究也是要看场合的,若是一味的严厉,反而会伤害那些士兵淳朴的感情。毕竟现在已经胜利了,如果云剑雷那边的任务再完成的话,那么自己所剩下的事情便是等待东线消息的到来,然后举兵东进,与莱卡斯等人回合于图灵城下。可以所现在他所作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云剑雷那边传来好消息。
还有什么人能挡的住近卫骑兵营的高手呢?敌人就算再强,也只是稍稍的推迟了败亡的时间而已。这一仗我们一定会赢,这已经是肯定的了。因为,近卫骑兵营的整个护卫阵都已经投入了作战。一支完全由“江湖高手”实力的士兵组成的部队是多么的可怕,关信腾这位曾在江湖里混过的将军是完全明白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再调动其他的部队去增援君毅,而单单使用云剑雷手下三千人马的原因了。
“真没想道,我们手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擅长策划战局的人才啊。”关信腾感慨的说道。想当初他从塔山那里得知了君毅的计划,也不由得吃一惊——先是为他的大胆所震动,再便是为了他所提出的计划而吸引。
“以大部队击溃敌方骑兵的先头,迫使其逃往。我再以步兵埋伏于谷尾两侧的草丛之中,待其退散之部到此之时,突然掩杀而出,围歼其于山谷之中。”一卷不长白布之上落落洋洋的写着这样的十几个字。或许一般人不晓得这其中就近说些什么,但关信腾已经清楚的明白,这是一个计划,一个以步兵歼灭骑兵的计划。
“大胆,却不疯狂;虽尚有稚嫩之处,但却不失可行之机。这人无疑是一名将才,一名尚在成长之中的将才。”关信腾看过之后对这个名叫“君毅”的营官作出了如此的评价。他是高兴的,毕竟“君毅”是一位人才,这对还处于发展之中的圣龙军而言是很需要的。他决定给这个“君毅”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将这个计划稍稍的修改之后,派上了最精锐的部队来配合他来完成计划。
“如果能行,在加上适当的培养,几年之后,我军将又有一位新的大将。”只要一想到这里,他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只有抓住未来人才的国家,才能在日益混乱的大陆争霸之中笑到最后。
嗯!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