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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石注着段正德的眼睛说道,你是怎么投入孔苍生的门下?你是一个鲜卑人怎么能投入孔苍生门下?
段正德看着离石面甲上双眼犹豫了良久,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说了一个传奇故事。
段正德说,他是北鲜卑段氏家主的第七子,是他父亲禁不住他母亲的哀求,又嫌弃他学武没有天赋,在家中怕他被几个哥哥害死,便再他10岁第五次跌落马下没被摔死,既感慨他命硬运气好,又不想让他再遇意外,便托中部鲜卑慕容家主给找条活路,那时孔苍生正巧与中部鲜卑慕容氏有私下货物交易,需要可靠的自己人传递信息,便把自己送到孔苍生那里。
让孔苍生在一次意外中捡到自己,孔苍生刚开始收自己做僮仆,这原本受到孔氏族人的反对,但孔苍生对反对的人说,苍天有好生之德,至圣先师教导孔氏要有仁心,便压下了那次反对的声音,后来听说当时提出过反对意见的孔氏族人,先后在外出或在巡视庄园时被胡虏杀光了。
自己在学习儒家学问时果然有天赋,在孔家待了三年后,孔苍生又提出收自己为弟子时,还是有人出来反对,但反对的人已经不多了,当时孔苍生说,胡夷入华厦则华厦之,华厦入胡夷则胡夷之,应以学识礼仪区分何谓华夷,而不是以血脉区分胡夷,这才是至圣先师教化天下的目的,沉默的人都觉得先师孔苍生说的有理,不赞同的又辩论不过先师孔苍生,最后先后收我为座下第十三弟子。
离石又对段正德说,本王看你并不是很敬重你的先师,为何?
段正德象豁出去了般接着说,我自从学了儒家学说,便深深的为至圣先师那广博胸襟,心怀天下苍生的仁心,渊若大海的学识所敬服,但我入师门第二年便代表师父前往中部鲜卑与慕容氏谈交易清单,从中我才了解到孔苍生与慕容氏做粮食、铁、盐等物交换金银珠宝、古物字画等物,真正让我对先师失去敬意是因为第三次代表孔苍生时,孔苍生以庄中收留的流民做为交易的筹码。
当时孔苍生说,庶民不识字、不懂礼仪,粗鄙无礼如蝼蚁般,为了更好的供养孔家读书人,让这些蝼蚁出一把力,再说把他们卖给鲜卑人,由鲜卑人养活,既救了这些蝼蚁一命,又减轻了孔家养活剩下来流民的压力,这是做善事。自己对孔苍生的做法不敢苟同,又不敢反对,如果反对师父的说法,他猜测自己会遭到胡虏劫杀的意外。更何况师父出售的是蝼蚁,是汉人,自己一个鲜卑人操什么心?
离石见他像是说完了,便又问你是如何确认孔苍生会收你入门?
段正德说,大王,我真是不知,我虽不敬先师,但却实惧怕先师威严,先师名气声振中土,我怎敢污蔑先师。
离石见段正德有些激动,便大喊一声,你在胡乱说什么,西乞柴扇他两个嘴巴,让他稳稳心神。
看着大厅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露出好奇而又深思的神色,
等挨了两个嘴巴的段正德,缓过劲来,离石又开始问,孔苍生多大年纪?是怎么与中部慕容氏相识怎么作起交易的?
这个问题不敏感,在河东知道的也有不少人,所以段正德亳无压力的说,孔苍生五十五岁,与慕容氏相熟是因为慕容氏在四十多年前救了孔苍生,慕容氏上一代家主倾慕孔家乃是至圣先师血脉,便与孔苍生倾心结交,并与先师孔苍生结拜为兄弟,故与孔家有了交际,二十年前,羯族人洗劫中土汉人和高门世族,孔家也被羯族人劫杀。
上一代孔家家主和一些名儒被羯胡杀死,孔苍生不惧身死,挺身而出,与羯族人的上代家主据理力争,说得羯族家主当场流泪,深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当场向幸存的孔家族人赔礼道歉,并亲自将孔苍生和孔家众人送回孔家庄,并向孔苍生,羯族人不再出现孔家庄百里之内劫掠,这在当时都成为传奇,孔苍生也因这一次的劝说羯族人而名传中土,孔家庄也因此成为中土汉人的希望之地。
噢!……这样啊!羯族人嗜杀成性,居然被孔苍生劝退?还立下不在孔家庄百里之内劫掠?这是往羊圈里赶羊吗?
离石又接着问,孔苍生当年遇险家的家人如何?现在还有健在的人吗?
段正德说,当年先师全家去师父娘亲家省亲,师父的娘亲的父亲娶新妻,师爷爷便下请柬请师父一家去中土家中庆贺,在喜宴结来后师父一家回河东孔家时,被不知是哪的胡虏劫掠,随行家人只有家师和管家在躲避胡虏劫杀时碰到正在打猎的慕容引,被慕容引杀退胡虏救下两人。
又觉得胡虏来得突然,留在师爷爷家中的师父的母亲和其家人可能也会遇险,谁知返回途中又遇到羯族人大军劫掠,又与柔然人争夺中土,打了二年多的仗,师父无法只能随慕容引先回鲜卑人的驻军营地避兵灾,过了三年,柔然人不敌羯族人败退,师父才得知一家全部死光,只剩师父和管家两人,师父和管家在鲜卑慕容待了三年,便与慕容引之子慕容博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也因此与慕容博结拜为异性兄弟,慕容博就是现在的慕容家主。
三年后,师父回到孔家得知全家恶号,便决定为家人守孝,结庐而居,直到羯族人又一次劫掠孔家庄,杀死孔家家主和硬气的名儒,更要杀光孔家人时,先师才从守孝草庐走出挺身而出,挽救了孔家,化解危局,从那次以后在先师威名的影响之下,胡虏劫掠都会避开孔家庄,又有中部鲜卑大族慕容博的支持,孔家庄才会成为中土唯一的净土。
家师又感念鲜卑慕容氏的示好以及近几年对汉人的维护,先师提出胡汉一家的理念,认为胡汉应该忘记过去,展望未来,不要将过去的包袱强行背在自己身上,汉族是一个包容的种族,对于野蛮落后的胡虏,汉人应该包容,以彰显华夏的先进、强大、包容,做为一个汉人不应斤斤计较,便仇眼延续下去,应该学会原谅,学会仁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