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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又来了一个龙泽太子还带着自称是昼阳的使节来了。”
夏知冰望了一眼站在大殿之上的龙泽明澈,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
听到了这话,龙泽明澈不由得面色霜青,不管相信的大叫了起来。
“不可能,本宫才是真正的昼阳太子,龙泽明澈,还不快把外头的那个冒牌货抓起来!旄”
“你才是冒牌货,竟然打着本太子的名号拐走了我昼阳国的公主,你好大的胆子!”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走进来一个穿着一声明红锦袍的男子,竟然同里头的龙泽明澈长得一模一样。
在座所有的人皆摸不着头脑,看了看龙泽明澈又看了看外头走进来的那个同龙泽明澈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衣男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冒充龙泽太子来出使大晋嵴。
“你混账!”
龙泽明澈一时间怒极,厉声喝道,随后对着上首的南宫绝拱手道。
“皇上明鉴,本宫的确是有一个孪生弟弟,只是那个乱臣贼子早就已经因为叛逆而被天皇陛下给流放了,想必这人就是本宫的孪生弟弟龙泽庆假扮的!”
“皇上,这人才是本宫的孪生弟弟龙泽清明,他伪造了本宫的冷玉,拐走了本该同本宫一起前来的幽兰公主。”
那个明红色的龙泽太子走上前来,冷冷的瞥了一眼龙泽明澈,随后拿出了腰间佩戴的冷玉,递给了夏知冰。
夏知冰双手接过象征身份的冷玉,上前呈到了南宫绝的手中,南宫绝拿过那冷玉,端详了良久这才点点头,示意夏知冰将东西还回去,沉声开口道。
“冷玉便是昼阳国身份的象征,谁有冷玉谁便是真正的龙泽太子。”
“皇上,本宫也有冷玉!只是那冷玉方才已经被宁王爷一把捏的粉碎了!”
龙泽明澈疾声道,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望向了南宫宸,眼眸之中带着毒火。
“是你!是你想要李代桃僵,你是!”
“李代桃僵?”
南宫宸冷冷一笑,随即弹了弹指尖的水珠,笑得妖异。
“的确,你这逆贼倒真的是李代桃僵不但欺瞒了圣上,还妄图挑起两国争端,当真是用心险恶!”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侍卫站在门口张望了几下,夏知冰连忙上前,只见那侍卫在夏知冰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夏知冰的面色一冷,随即带着那侍卫上前。
“皇上,方才处理那些舞姬尸体的侍卫有话要报,”
夏知冰说完这些,他身后的那个侍卫便跪了下跪,对着南宫绝请了安,随后才开口禀报。
“回皇上的话,微臣在那些舞姬的身上都发现了太阳图腾,太阳图腾是昼阳国死士特有的图腾,想来这些人都是昼阳人!”
“混账!”
南宫绝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变得暴怒,手中的杯子被他狠狠的捏碎,香甜的酒水顺着他的手腕缓缓地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袖口。
身边的媚嫔连忙上前拿起帕子帮着南宫绝擦着衣袖上的酒渍,却被南宫绝狠狠一拽,摔倒在地上,眼前一片血红,伸手摸时发现额头已经被坚硬的玉石地面撞破了。
“皇上!”
媚嫔没想到方才还同她耳鬓厮磨的南宫绝,忽然之间变得这样残酷,娇声泣道,然而得到的却是冰一样的冷漠。
“皇上,既然龙泽太子是假的,那这个贱人必然是那个假太子派来勾-引皇上的祸水!绝不能轻饶她!”
皇后见南宫绝对着媚嫔这般冷酷,连忙开口厉声道。
皇后早就已经看着媚嫔那张狂嚣张的模样不悦了,只是苦于南宫绝太过宠爱于她因次没有机会下手,此时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了这个骄奢的女人去?
“皇后是六宫之主,媚嫔的事情就交给皇后了。”
南宫绝没有再多看一眼媚嫔那娇媚的模样,只是残忍的将她交到了皇后的手中。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媚嫔还想要解释些什么,这些日子的缠绵床榻,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贵为九五之尊的男子,只是没想到宠爱来的快,走的更快。
“来人,拖下去,送到慎邢司!”
皇后冷眉一横,厉声吩咐道,这个女人平日里在宫中太过跋扈了,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愿意同她交好,此时所有的人自然都想要她受到更多的苦楚。
媚嫔被堵了嘴巴,就这样拖了下去,就连衣裳已经被撕碎了也没有人顾及。
“皇上,您是明君不能单单凭着这一点就妄下定论啊!”
龙泽明澈没有了证明身份的冷玉,此时就好像是一只被阉了的公鸡一样,只能颓然的狂叫着。
“参见大晋的皇帝陛下,这是我昼阳国天皇的文书,臣才是真正的昼阳国使臣,这是天皇陛下亲笔文书,还请皇帝陛下亲阅。”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那明红色锦服的龙泽太子的身后的一个瘦瘦的大臣站了出来,双手递上了文书。
“给我看看!”
龙泽幽兰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哥哥是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两人涨的实在是太像了,因而没有人能分辨出他们来。
接过夏知冰地上的昼阳国国书,仔细辨认发现果然是天皇亲手所写的国书,抬头冷睨着地下那个假的龙泽明澈。
“龙泽清明天皇陛下已经饶你一命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我是真的,我是龙泽明澈!我是龙泽明澈,我有痣,我的肩上上有七星痣!”
龙泽明澈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伪造出天皇的亲笔国书,甚至还能瞒过龙泽幽兰的眼睛,忽然之间想到了自己同龙泽清明之间唯一的区别便是那七颗北斗七星形状的黑痣。
“你指的是这七星痣?”
就在这个时候,那身着明红锦袍的龙泽太子掀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肩上的七星痣冷笑着道.
“我险些就忘记了这是我同你唯一的区别,如今倒是能够证明你是假的了!”
说完这些,那身着明红锦袍的龙泽太子上前一把拽住了那个假太子,一把拽下了他肩上的衣服,露出光溜溜的白皙的皮肤,上头一颗痣也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七星痣呢!我的七星痣去了哪里?我的七星痣!”
龙泽明澈没有想到自己肩上原本就有的那七星痣竟然一瞬间不见了,而跑到了对方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是假的?
“你本来就是假冒的,又怎么会有七星痣呢?你是假冒的!你疯了,所以才会把自己当成真的龙泽明澈了。”
那个身穿明红锦服的龙泽太子,冷笑着望着龙泽明澈的眼睛,冷笑着一字一句道。
“我是假的?我疯了?我是假的!我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龙泽明澈已经弄不清楚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脑袋之中乱成一团,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事假的。
“皇上,看来本宫这可怜的弟弟已经疯了,还请皇上能够恕罪,将这人交给本宫带回昼阳国有天皇陛下发落,毕竟他是我昼阳的皇子。”
那身着明红色的龙泽太子,笑着淡然无波,恭敬之中不带一丝卑躬屈膝。
比之此时地上慌乱异常,只会缩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揪着自己头发的龙泽明澈不知好了多少,众人自然相信他才是真正的龙泽太子。
“既然如此,那就交个龙泽太子了。”
南宫绝这一次竟然没有拒绝,淡淡一笑,随后高声吩咐道。
“给龙泽太子赐座!”
地上那个看起来已经疯了的龙泽明澈已经被人脱了下去,只剩下意气风发的红衣龙泽明澈淡笑着站在那里。
“多谢皇帝陛下,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请皇帝陛下再签一次同盟书吧,既然幽兰已经如愿嫁给了四皇子,想来天皇陛下的一个心愿也已经达成了。”
龙泽明澈说完这话,给身后的那个使臣使了一个眼色,那使臣立即上前将同盟书递到了夏知冰的手中。
“那是自然,只是方才龙泽太子说‘天皇的一个愿望’,想来天皇还有别的愿望?”
南宫绝看了一眼手中的同盟书,手中大笔一挥,随后开口问道。
“听闻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大晋更加是美女众多,我天皇蓕钼陛下自从看到了有人献上的美人像一副,自此以后便再也不能自制的日思夜想,甚至是茶饭不思,还望皇帝陛下能够满足我天皇陛下这一小小的要求。”
龙泽明澈淡淡一笑,再一次对着南宫绝做了一揖,语气勤恳。
“哦?什么样的美人,竟然能入得了昼阳国天皇的眼睛,朕倒是要看看。”
南宫绝扫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云拂晓,没有立即答应,似乎很是兴味笑着问道。
“就是这个美人,听闻是大晋第一画师毛以之大人的作品。”
说完这些,龙泽明澈结果使臣手中的画卷,缓缓展开。
所有的人目光都紧紧地注视着那一副缓缓打开的画卷,想要知道能够让昼阳国天皇心仪的女人会是怎样一个女人。
然而画卷缓缓展开,画上的美人身着潋紫华服,坐在一座亭子里头,樱唇水润,双颊微红,眼带秋波,眉如远山,额上贴着梅花金钿,一颦一笑之间皆带着流光溢彩。
“瑜妃!”
此时就连端坐在那里的皇后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她没有想到昼阳国的天皇喜欢上的竟然是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残花败柳,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南宫绝的妃子。
“不错,就是瑜妃娘娘,皇上的妃子何其多,想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然而我天皇陛下却是已经对此女中毒颇深,到了不能失去的地步了,我天皇陛下愿意用五座城池相换,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就此割爱?”
龙泽明澈抬头丝毫没有避让的望向了坐在那里的南宫绝。
龙泽明澈的笑容之中带着淡漠的自信,似乎确定南宫绝会同意一般,然而他的自信却不同于方才那个假太子的洋洋自得,而是带着一种谦和的魅力。
南宫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的表情,似乎是在挣扎,又好像是半点也不在乎这些。所有的人都屏声敛气,望着坐在上首的南宫绝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终于南宫绝执起了桌上的酒杯,大笑着对着龙泽明澈敬道。
“希望龙泽太子能够信守承诺!”
此话一出,便是同意了将瑜妃让出了,而听到了这话,不但是龙泽明澈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就连坐在南宫绝身边的皇后也冷冷一笑,庆幸龙泽明澈的到来又帮着自己解决了一个劲敌。
“我昼阳人向来信守陈诺。”
龙泽明澈笑着拿过夏知冰端上的酒杯,对着南宫绝一敬,随后仰头喝下。
“歌舞呢!”
南宫绝喝下了醇酒,笑得别样的畅快,似乎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很快另一批舞姬便上前翩然起舞,所有的人也都默默地喝着酒,没有南宫绝的吩咐谁也不敢提早离开,丝竹鼓乐之声一直响到了半夜才渐渐的淡去。
东方升起了一抹鱼肚白,南宫翎这才在宫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龙同路嬷嬷一起回到了翎公主寝宫中,望了一眼早已经灯火尽熄的东偏殿,南宫翎倦怠的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自己的寝宫而去。
“恭喜公主。”
一走进寝殿之中便有听到了消息的宫女围了上来,道喜道。
南宫翎听到了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对着路嬷嬷吩咐道。
“吩咐下去,阖宫都有赏,本公主累了,快去准备沐浴更衣。”
“公主千岁。”
听到了阖宫有赏,所有的宫人都笑嘻嘻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贴身的宫女帮着南宫翎更衣沐浴。
外头的天一片灰白,整个天空都朦胧在一阵死灰之中,显得别样的颓败,不同于翎公主寝宫的欢欣,帝都郊外的璧山上的一个小树林之中,马车轱辘飞快的行驶在幽暗的小道之上,忽然马车骤然停止,只见那车夫掀了帘子走进马车之中,狠狠得将里头的人一脚踹了出来。
一个身着明蓝色锦袍的男子从里头滚了出来,惹了一身的污泥,原本就脏污破碎的锦袍变得愈发的混乱不堪,而那个男子却只是抱着双腿缩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
“哼!”
马车夫朝着瑟缩在地上的男子啐了一口,随后驾车绝尘而去。
幽暗的小树林里头只剩下那个男子一人了,忽然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那男子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就那样抱着自己的双膝瑟缩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
“哥哥,你原来也有今日?”
一道张狂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愉悦,那瑟缩在地上的男子抬起头了,露出了一张已经被剑划得不能分明的脸,带着血污的脸上唯有那一双混沌的眼睛还能够分辨。
“你,你是?”
那个地上的男子正是龙泽明澈,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一身明红的男子却是当年因为反叛被昼阳国天皇流放到了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的龙泽清明。
“哥哥,竟然忘记我了?”
龙泽清明一声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妖孽的邪肆。
“你是龙泽清明!我才是真的龙泽明澈!”
此时一时有些模糊的龙泽明澈忽然出声尖叫道,望着眼前这一张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孔不由得惊声叫道。
“原来哥哥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谁了!”
龙泽清明冷笑一声,眼眸之中唯有冰冷,丝毫不带一点怜悯。
“我是龙泽明澈,我才是昼阳国的太子,你是龙泽清明,你才是那个该死的叛逆!”
龙泽明澈此时浑浊的眼中渐渐地清明起来,婆罗香的效用已经过去,龙泽明澈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你才是叛逆!”
一听到“叛逆”这两个字,龙泽清明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假扮着我做着那些叛逆的事情,就算是逼宫当夜也是你假扮我做的!”
龙泽明澈的这个计谋整整计划了五年,五年之中龙泽明澈利用自己和龙泽清明一模一样的脸,同那些有谋逆之心的大臣互相勾结,并且在半年前的一个雨夜冲进了天皇的宫中想要逼宫。
“是又怎么样!到如今整个昼阳国的人都知道叛逆是龙泽清明,是你!”
龙泽明澈冷笑着,那一张依旧在留着鲜血的脸上狰狞的犹如夜叉一般。
“为了储君之位谁不是勾心斗角的,只有你这个笨蛋一直以为我们是好兄弟,你这样的人做不了天皇!”
“哈哈,是啊,那有怎样!”
龙泽清明忽然狂笑起来,望着依旧理直气壮的龙泽明澈,忽然轻声细语的对着龙泽明澈道。
“是啊,叛逆是龙泽清明,不过如今是你,你才是龙泽清明,而我是龙泽明澈。”
“不!不!你休想!”
龙泽明澈似乎明白了龙泽清明想要做些什么,惊慌失措的想要站起来,谁曾知道龙泽清明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哥哥,如今你就好好地享受着我当年受过的苦楚。”
说完,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龙泽明澈声嘶力竭的嚎叫声,转身离开了,不远处的马车之中云拂晓同南宫宸坐在那里,云拂晓挑起帘子望着闻到了血腥味缓缓靠近的豺狼。
随即放下了帘子不再看着外头的一切,接过南宫宸地上的香茶,请呷了一口茶。只见这个时候,龙泽清明挑了帘子走了进来,坐在了最外头。
龙泽清明方才在大殿之上的时候并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云拂晓,如今一见竟然不觉得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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