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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一盏灯亮着,莫景於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一叠资料,心却乱得很。她知道自己的心结在何处。多少天了?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从上次的口角之后,她再没见过李聿。
她叹口气,起身下楼,既然看不进,倒不如干些别的事情。走入客厅,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李舜出去办事,硕大的房子里就只她一个人,望着空旷的客厅,心底莫名闪过不安。5年前,严峻笑最先离开,再后来义父住院,李聿搬出,这幢房子像带着某种诅咒一般,不断有人离开,出事,从未太平过。
她坐到沙发上,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午夜12点了,她竟然连晚饭也忘了吃。喝了几口酒,正准备去厨房做些什么吃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她奇怪得看了看门,李舜不是说要很晚才能回来?放下杯子,打开门,顿时愣在当场。
“李聿!”莫景於捂着嘴,心猛得慢跳了一下,眼前的他,手拿着行李,正面无表情得望着她,“你,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很久,手机也不开,你……?”话才说道一半,李聿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她,莫景於瞪大眼睛,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
“李聿,你,怎么了?”莫景於轻声问了一下。
李聿依旧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说。
莫景於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吼的。
李聿放开她,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彼此就这样站在门口,莫景於低着头,等着李聿开口。
“景於,我要走了。”李聿此刻的声音很是沙哑。
莫景於抬头,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说什么?”
“我要走了,离开这里,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你开什么玩笑? ”莫景於终于听明白的他的意思,怒气从心底升起,“什么离开,什么不回来,你莫名其妙失踪那么久,现在回来了,却又冒出这么奇怪的话,你到底要干什么?”她走上前,拉着李聿的手,“进去说清楚。”
李聿放开她的手,“我没有时间解释!”他闭上眼,很是痛苦的摇了摇头,“算了,我也没打算你会理解。我来只是和你告别。”
莫景於脸色有些苍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担心,气愤,不甘种种情感都在心里升起,为他担心那么久,却换来一句道别,终于,所有人都要离开她了吗?
“你既然都要走了,道不道别又有什么意义”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强迫自己不要流下眼泪,“你走吧!反正,走不走对我也没什么意义。”
李聿只是望着她,眼中带着痛,“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绝吗!”
“现在要走得是你,不是我,要说绝,应该是你才对吧!”
“呵呵.”李聿突然发出一阵笑声,莫景於看着他,他笑得有些喘,脸上却分明带着痛苦。笑了一会儿,李聿摇了摇头,拿出烟点燃,随即走上前,轻轻得揉了揉莫景於的头, “我的小公主。”
莫景於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却依稀看见他眼角的闪动,她心突然慢跳一拍,他是在哭吗?
“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找峻笑。”他用手轻抚她的脸,“这里,我知道是你的噩梦。不如早点离开,过自己的生活。”说完,他低头,莫景於知道他要吻她,却无法动弹,他的气息环绕着她,带着他特有的烟草味,让她安心。她想念这种味道,忍不住闭上眼,然而,唇上却始终没有温热的触感,气息却越来越远。
她睁眼,看见他的背影一点点远离她,头脑一片空白,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大脑才闪过一个念头,他走了,那个宠她,惯她,把她当公主一样捧的男人,走了,永远走出的她的人生;而她,却连再见也没说一声。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钟声,嘀嗒嘀嗒,方实半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那堵墙,烦乱不堪。
就在前几个小时,咖啡馆开始不断有记者涌上门,以采访GY为名,聚在门口,一直到11点才散去。其间,严峻笑始终一言不发,只让Julian关上大门,之后便一直待在办公室,直到她下班离开,也没有出现。
从严峻笑的态度,方实有种感觉,他似乎早就预示到这事情会发生。然而,她却无法像他那样冷静。这次风波,究竟会不会过去,根本还是个未知数,或许,咖啡馆开不下去也有可能。
想到这,她就无法再平静下来,她时常认为,咖啡馆对于严峻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然而,直到这刻,她不得不怀疑,他对于咖啡馆的命运是不是像他对其他事一样,那么随性,顺其自然呢?
而她做不到这层,从她毕业开始,她的生活似乎就和咖啡馆绑在一起,她是个对任何事物都容易日久生情的人,让她放开,谈何容易。
她拿出吊坠,看着它在灯下绽放着独特的光芒,将它紧握手中。
“求你保佑,这一切都能过去……。”她对着它祈祷着。
窗外的鸟叫声不断,将方实从睡梦中吵醒,她睁开眼,仍觉得有些疲惫,昨晚一夜没有睡安稳,起身看钟,已经6点多了,她起床洗漱,看向窗外,今天阴天,看起来,又有一场雷暴雨要下来, 她检查了下窗户,再将空调温度调高,下楼拿报纸和牛奶。
回房时,顺便看了看季馨维的房间,她还在埋头沉睡。笑着关上门,倒了杯水,随手拿起报纸翻着。
才翻了一页,她便惊得差点把水吐出来,在报纸娱乐版头条上,分明写着这样的标题:“GY真面目为何——知名鉴定师身份曝光。”
她急切得看了几眼,却越看越心惊,第一次发现原来过实的报道也能把人推向深渊。整篇文章,把严峻笑的职业,以及身为严洛川之孙的内幕全部曝光出来,不仅如此,就连严洛川留下的房子的秘密也全部揭露。
方实有些呼吸困难,拿杯子的手也不禁有些抖动。报道从头至尾虽未说明出处,但又有明显暗示是由行内人士揭秘。究竟是谁?方实想不到究竟是谁出卖了严峻笑的身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场风暴来临,比2年前的那场更猛更有杀伤力。想到着,她再也坐不住,拿起背包,就往门外冲去。
外面已经开始下起小雨,早晨交通并不繁忙,方实只花了半小时不到便到达咖啡馆,此时,只是7点不到,咖啡馆并没有开门,门前也似乎没有记者扎营。
她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严峻笑打开门,上身着白色衬衫,领口半开着,还没有领带,看得出他似乎也刚起床。看见方实,不觉得一愣。
“你怎么那么早?”
“你有看报纸吗?”方实急着问道。
严峻笑没有回答,脸却有些阴沉,看起来他也知道了。他将门打开,示意方实进来,“你在下面坐一会儿。”说完便上楼。
方实根本静不下来,只是在楼下焦急得踱着步,这时,咖啡馆门又再次打开,Julian也冲了进来。
“严……严先生,方实!?”他愣在门口,“你这么早就来了,你也看报纸了!?” 他举起报纸。
方实点点头,Julian立刻关上门,“严先生,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方实语气很是无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严峻笑穿好西装,似乎要下楼,“我一定要出去一趟,今天不用营业,把门锁好就可以了。不要和记者正面冲突,到了晚上自然会散。我走了。”说完,便准备出门。
“峻笑!”方实拉住他,有些难以理解他此刻的镇定,“你不担心吗?”几乎什么多被曝光,他未免也太镇定了。
严峻笑只是微笑得看着她,似在安抚她的情绪,“我都知道了,不要担心,我会解决。我走了,你们小心。”说完,便开门离开。
接下来的一天,则是毫无悬念的混乱,门外开始不断涌现记者,方实和Julian 不得不把门紧锁,闭不见客。
这回天气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不断的雷暴雨,让守在门外的记者逐渐没了耐心,见采访无望,便一点点散去。谁知门外的轰炸才结束,电话又开始。铃声不断,每次去接,却都是记者。
“喂?没有,你打错了。”Julian重重得挂上电话,这已经是第50通了。
方实拿着笔记本上网,咖啡馆的邮箱也已经被寄爆了,她一封封删,却一封封不断发进来。最终,她干脆关掉网页,随它自生自灭。
电话铃又响起,方实叹口气,“把电话线拔了吧!”
“啊?”
“拔了吧!”方实合上电脑,“反正不会是顾客打来的,我去把这个月的帐算了。”
她起身准备上楼算账。门外却又响起敲门声,方实回头,看见李聿站在门外,示意他们开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