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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接送的司机一早就来接他们,方实和严峻笑打好行李,准备启程。还未上车,两人就被附近一个营地的男人叫住。
“先生!等等,”那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有些忐忑地拉住严峻笑,他看了严峻笑一眼,口中念念有词,“像,真像。”
方实看向严峻笑,他似乎也正困惑着,“你有什么事?”
“这事,我也说不上来,还是请你跟我来一下吧!绝对不需要你们很多时间。我们的帐篷就在那。”他指了指远处不远的一个蓝色帐篷,急切地说道。
严峻笑和方实互看一眼,许久,严峻笑点点头,三人便都往男人所说的帐篷走去。
刚到帐篷那,那男人便立刻拉来另外一个男人,看似比他还年长,男人急切地问道,“哥!你看,像不像?像不像照片里的人?”
来者走过来看了一眼严峻笑,眼中也立刻闪着兴奋得光芒,“真地,和照片里的男人很像!?不过……,是不是太年轻了点?”
方实立刻感觉到身旁的严峻笑很明显得被这句话震了一下。她心里暗自感叹,这次旅行,发生的事还不是一般得多。
“这不是老吴嘛!”此时接送的他们的司机大叔认出了这对兄弟,“怎么了?”
“老张啊!”那位年长的立刻拉住司机大叔,话语很是激动,“我爸临终时要我们找的人,有结果了!,就是他啊!两个人长得太像了,先生,”他说完转向严峻笑,“麻烦你来徒山村吧,不会耽搁你们很久,只是要完成我爹临终的一个交代,帮帮忙吧!”
盛情难却,临近中午,他们来到吴氏兄弟在徒山村的家,他们家在当地一直都是以做木工为业,但却很有威望,祖上留下的吴氏祠堂更是极为出名。
“来来,你们请坐,我听说你们是下午的火车,不要紧,我长话短说,”年长的男人急切的坐下,并对弟弟使了个眼色,“你去把东西拿来!”
方实和严峻笑一头雾水地坐下,看到弟弟急切地拿来一个木盒子,“这是?”方实奇怪地望着这个长形木制盒子,红木质地,面上雕刻着漂亮的铃兰花,别致典雅。方实掂了掂,比她想象得要重很多。
相比于方实的好奇,严峻笑却纹丝不动得坐在那里,只是看着木盒,一言不发。
“我父亲工艺精湛,曾经打造过很多这种木盒。但是这个,他却一直好好仓藏着。并且临终也交代我们一定要把它交给照片上的人。”说着,他拿出一张老照片,递给严峻笑,“你认识他吗?”
方实目光投到他手上的照片,不出意外,照片上的人,年龄在六十几左右,眉宇间都神似严峻笑,只是,不是老人像他,而是严峻笑像照片中的人。他,便是严峻笑的爷爷,也是留下一堆谜团的人,严洛川。照片中的他面无表情,带着一股霸气,似乎是个不善言笑的人。
“认识,”严峻笑久久开口,语气有些沙哑, “他是我的爷爷。”
“果然!”年长的男人非常激动,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总算让我们给找着了,这盒子的来历不简单呢,当年我们祠堂改作旅游项目而修复的时候,我父亲专程跑到那里,从房梁上拿下来的,啊!说到那个房梁,上面的木刻是祠堂的镇宅之宝,是我们红安的“清明上河图,你要看的话,以后到这来,我带去,不收钱的。”
方实好笑得看着这纯朴民风,严峻笑则默默看着照片,沉默不语。方实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便代严峻笑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并感谢了几句。之后,两人告别,向火车站出发。
火车很顺利得准时开出,方实看着窗外景色飞快地移动,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回去的路上,严峻笑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拿着盒子,也不打开,坐在那里看着。
方实知道他此刻心中的复杂,或许,困惑他那么多年的谜题即将揭开,也或许,依旧毫无收获。这两年他几乎花尽一切力量,结果都一无所获,若真的因为这个盒子,能在今天解开,说不激动时不可能。
“你不打开吗?”最终,方实忍不住了。
严峻笑只是一笑,“不是,我只是有些害怕打开,担心成功,也担心失败。就像一个小孩子拿到了一个很大的生日礼物,怎么也不舍得开封。”他自嘲地叹道,“在爷爷的谜底上,有时候,我还真像个孩子。”
“你只是太在意,”方实伸出手,第一次,主动得握住他的,冰冷的触感传来,让她惊觉他此刻真真实实的紧张,“我帮你打开?”她轻轻地询问。
两人这样紧紧握着对方,很久,严峻笑抽手,却将盒子留在方实手中,“你打开吧!”
方实小心翼翼地推开盒子的顶盖,里面露出一片淡黄的,她再用力,将整个盒盖推开。
躺在里面的是一张发黄的旧纸。
方实愣了几秒,看着里面,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你把它展开吧!”严峻笑依旧不愿意接受。
她深吸一口气,将纸展开。
里面是几行用毛笔写的字,笔锋流畅,有力,看得出写字的人书法功底很好,上面写的似乎是一首词,方实将纸展开,念起来:
昔日长河碧空下,对饮把言欢。
今于故处独伤醉,何处可寻音?
铃兰凋,鬓已秋,孤悼影。
心已无挂,言葬空竹,思归故州。
什么意思?方实不解得读着诗词,说实话,因为父母常移居国外,没人教导她读古诗词,从小诗词功底很烂,烂到一首四言绝句要背几天才背得出来,因为她理解不了。
“峻笑,你看明白了吗?”不好意思说她什么也没懂,只能委婉询问。
“字倒是我爷爷的字,只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写过这些诗。”
方实将再仔细看了看木盒,除了纸就什么也没有了。换句话说,还是一无所获?
方实心里忐忑不安,再仔细看了看那张纸,似乎也没有什么玄机。
“说不定,是留下的线索吧,既然藏在那麽隐秘的地方,肯定有玄机。”不忍让他的希望落空,方实笑着提出自己的看法。
严峻笑摇摇头,将盒子收起来,“应景写诗,写完就留于景中,向来是我爷爷的作风。他临终对这地方只字不提,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可能是他曾经和朋友游玩的应景之作,然后出于好玩藏在里面吧。”他说完,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方实望着他,很是担心,他一定很伤心吧,每次一有希望,又再次落空,任谁也不会好受,“不管是不是,”她双手握紧,“至少是你祖父留给你的东西,留作纪念也好,不是吗?”
严峻笑仍然没有反应,她越来越慌,眼神流露出的担忧不言而喻,突然,他转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怕我一气之下,把它扔出去!?”
方实张大嘴,无法适应他突然的转变,许久才明白,他故意的!!!她翘着嘴,转头看向窗外,耳边却是他爽朗的笑声,感受到脸颊的燥热,却无法真的发怒,倒是安心下来,看来他真的没事。
严峻笑笑完,清清喉咙看着她,“放心,这么多年下来,我早习惯这种失望了.说起来,还真巧,若不是因为火车延误,这盒子还真不会到我手中。也算是种缘分”说完,仍然有些发笑,她真的很可爱,仿佛最失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被她这么一激,要真沮丧反到成了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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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S市,已近凌晨,严峻笑将方实送回家,“明天你就别来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吧。”
方实点头,表情严肃,“也好,Julian肯定抓狂了,你搞定他之后,我再来,否则我就不来了。”
严峻笑挑眉,“那我,就干脆炒了他罢。”
“你别,那他会杀了我。”
说完两人都笑了,严峻笑摆摆手,“好了,很晚了,晚安。”
“晚安!”方实笑着和他作别。
她心情很好,带着笑容转身上楼,这么晚,康乃馨应该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得走进房间,才刚踏进去,就被人一把抱住。
“说!有没有失身!?”
方实被吓得不轻,久久回神,才发现好友正把她抵在门口审问。
“什么失身!?”方实莫名其妙,“我是去出差!”
“出差!?”季馨维带着奸笑开着她,“说好去3天就回来,结果呢,你骗谁啊!说!是不是和他……”
“没有!”她笑着躲进自己的房间,迅速关上门,把老友锁在房间外,“很晚了!你睡吧!”
“哼哼哼,明天再来审问你!”
方实笑着等季馨维走开,估计她睡了之后,便去洗了澡。打理完一切,她躺回床上,打开灯,将脖子上的吊坠拿出,再灯的照应下,散发着奇特的光亮,甜蜜和兴奋在心里洋溢着。她有种感觉,她和严峻笑之间似乎有什么改变了,他看她的眼神,他和她说话的样子,都让她觉得,她似乎真的打通了他身上的那道墙。(未完待续)